“娘!”蕭琰王雙一齊驚叫着奔向烏雲,雙雙托住了就要倒下去的烏雲。
蕭琰立即將右手按在他母親的背後督脈上,體內的氣息瘋狂一般地瀉進了烏雲的經絡中。氣息順着任督二脈在烏雲體內飛快地遊走,呼吸之間便是三大周天。這已經是七層盤龍功的境界了。
可是,蕭琰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呀,自己的氣息如此地綿密,呼吸之間,幾乎在孃的經絡中來回三個周天,爲什麼孃的真元還是無法感知呢。他想,一定是因爲娘在最後關頭,爲了徹底的擊潰紅狼,不惜消耗自己的根元,可是她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一上術士,即使他的修爲再高,一旦失去術士的根元,那麼他就會變成一介凡夫。
而值得慶幸的是,紅狼在幾方力量的打壓下,最終萌生了懼意,第一時間逃到了另一個空間,如果它再作垂死掙扎,那麼孃的根元一定會受到徹底的傷害,要想再修復,那就難上加難了。
但是,即使這樣,孃的根元快意還是受到了根本上的傷害,憑自己的修爲,一時之間,要想修復,勢必難上加難。
蕭琰的氣息通過幾個周天的試探,終於發現烏雲的一絲微弱的根元依然殘存在她的神識中,那一刻,蕭琰那顆緊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輕聲地對王雙說:“雙兒,你去請八位姐姐和納蘭叔叔準備收兵,我要爲娘調治本元,也許要耽擱一段時間。”
八女這時一齊聚集到蕭琰和烏雲的身邊,鄭飛飛大聲地說:“琰子,沒說的,你就別操那門子的心了,我們姐妹一起來爲你和夫人護法,哼,我倒要看看,還有什麼老畜生敢來搗亂!”一席話,說得幾人都輕聲地笑了。
蕭琰不再說什麼,他感激地看了八女一眼,雙眸中早已淚光閃爍。他的氣息再次渡入烏雲經絡之中,小心翼翼地在烏雲的丹田之中感知着她的本元,烏雲的本元分明就在她的丹田氣海里,可是,每當蕭琰想用自己的氣息爲他母親重塑本元時,卻無法探知到她的一息真元,就像是鏡中花與水中月,它們明明在那裡,要想觸摸卻不能夠。
原來烏雲在最後關頭爲了幫助蕭琰他們一舉擊潰紅狼,不惜動用了她的根元,她的真元在渡入了蕭琰體內後,全仗着她那一絲根元在支撐着她,沒想到即使這樣,她還是不惜犧牲自己的本元也要挽救蕭琰他們,在向紅狼發出那驚天的一擊之後,她的本元已經明顯的受到了傷害,如果紅狼再堅持一會,那麼,烏雲的本元全部耗竭,後果將不堪設想。
好在紅狼在蕭琰王雙以及八女的的聯手打擊之下,最終撕裂了空間倉惶逃竄,這才使烏雲保留了最後一點本元。但是,蕭琰在經過和紅狼的一番苦鬥之後,自身的氣息早已損耗過半,以他殘存的氣息來觸摸烏雲那殘存的本元,那又談何容易。
王雙見蕭琰眉頭緊鎖,知道他一定無法爲烏雲修復本元,她立即上前一步,雙手印在他的背後,將自身的氣息再次渡入到他的經絡中,這樣一來,蕭琰的氣息纔有了一絲起色,不過,只是感到烏雲的本元存在她的丹田之中而已,距離重塑她的真元還不知要差上幾個檔次。
八女一直在一旁緊張地看着,這時見蕭琰王雙二人的額頭都滲出了絲絲汗水,則烏雲依然雙目微頜,看不出一點起色。
王小甜輕聲地問文娟,“文姐姐,看來夫人她還是非常危險的,我們怎麼辦?”
文娟無助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夫人爲了救我們,她受到的傷害實在是太嚴重了。”
李芸
說:“我聽說江湖中有一種回春酒,可以修復受損的真元,可是,我卻不知道哪裡有得賣,何況,現在天色向晚,這裡又是荒村野外,一時之間我們要到哪裡才能找得到呢?”
八女都是暗暗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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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時,遠遠的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叫賣聲,“賣酒咧,上好的回春酒,修復真元,重塑氣機咧!”這聲音甜潤異常,顯然是一個女孩子發出的。
隨着女孩的聲音,又傳來一聲宏亮之極的聲音,“熊耳山莊,救死扶傷;回春美酒,應有盡有!”這顯然是幾個壯漢聯合發出的。
“啊!”鄭飛飛驚訝地叫了起來,“不會這麼巧吧,回春酒,居然有人到這裡來推銷回春酒?”
其它七人也是懷疑地順着聲音望去,只見夕陽西下,西邊的草原上忽然出現了三駕馬車。
這馬車都是由兩匹高頭大馬拉着,六匹馬一律的黑色,而馬車更是漆成了紫黑色,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
第一輛馬車上面,赫然坐着一個小女孩,只見她明眸皓齒,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卻顯得無比地老成,她頭上扎着一個花頭巾,一身粉底藍格的喬其衫,淡雅而不失端莊。
在女孩的後面,並排駕着兩輛馬車,駕者是兩名身着黑衣的壯漢,左邊的壯漢面如重棗,眉橫一字;右邊那人則是黑麪似鐵,鼻孔朝天。看他們一本正經,面沉似水,就知不是普通的人。剛纔後面那一句顯然是他們所發,聽他們聲音宏亮,修爲一定也很驚人。
這一女二男,顯然是一主二僕,不過,對比卻是相當的鮮明,可謂白如雪,紅似血,黑如鐵!
八女都是一驚,看少女一行就那麼隨意的向着她們走來,但是,此情此景,卻是那麼的詭異,納蘭多吉正要準備率部撤退,這時候也看出那個小女孩等人的不尋常了,他伸手讓射手們原地待命,自己一騎馬奔向前去,他想攔住那個小女孩,因爲他明白,小主他們經過剛纔的一場苦鬥,現在不能再出一點意外了,如果再有意外的話,就讓他納蘭多吉一人來承擔吧。
“站住!”納蘭多吉手中的箭已經瞄上了小女孩,“要不我,我納蘭的箭可認不得你。”
還沒等小女孩開口,兩名壯漢便一聲斷喝,“滾!”便要策馬向前。
小女孩輕輕一擺手,兩名壯漢立即噤若寒蟬,女孩卻並沒有停留,她側過頭來,對納蘭多吉一笑,“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納蘭神箭啊。”
“不錯,正是在下。”納蘭以爲自己的名頭完全可以嚇唬住這個小女孩,“現在前方是我們水仙花派的禁地,請你們留步,否則,別怪我的箭不長眼睛。”
“哦,原來你的箭那麼準,就是長了眼睛的呀。”少女淡淡一笑,“可是,我們只是來做買賣的,這跟你們水仙花派有關係嗎?”
“當然有啦,因爲我們的小主正在爲主母護法,所以,前方的道路暫時封閉。”納蘭多吉悻悻地說,好好的道不讓走,難免有點說不過去。
“納蘭神箭,真有意思!”少女笑笑,“你們的小主,就是那個小男孩子吧?哇,他倒是蠻寫意的,前面一個大美女,後面一個小美人。嘿嘿,這豔福,當真不淺哈。”
“小姑娘,不許胡說,那個男孩子確是我們小主,可是,他前面那位正是我們的主母,後面的是他的妹妹。”納蘭多吉有點慍怒的說。
“哦,瞧不出你們小主那人模狗樣,他的娘居然那麼美呀,那小女孩貌似長得也不錯哈,不過,我聽說蕭
家這一輩中,只有一個蕭琰,又怎麼會多出一個女孩來啦?”少女疑惑地說。
納蘭多吉對少女說話的語氣很是反感,他冷冷地說:“我家夫人天生麗質,小主也是年少英俊,還有,那位雙兒小姐,她是我們小主的好朋友,他們情同兄妹,怎麼啦,我看,她要比你漂亮的多啦。”
少女一笑,“漂亮不漂亮,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的小主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嗎,你不認爲我的回春酒對他還能有一點點的效用嗎,納蘭大人,我們來的非常可是非常及時的哦,可是,如果,因爲你的阻礙而耽誤了你們小主的正事,你會不會後悔有加呢?”
“我,我——”納蘭多吉在少女不緊不慢的問話中竟然理屈詞窮。
“納蘭大人,讓他們過來吧!”這是文娟的聲音。
“是!”納蘭多吉立即閃向一旁,的確,有八女這樣的強者在這裡,即使這小女孩一行人心懷不軌,又有什麼好怕的。
少女得意洋洋地打了一個響鞭,三駕馬車,轆轆連聲,早已越過納蘭多吉,一直駛向了八女。
納蘭多吉一愣,卻又聽到了少女的叫賣聲,“賣酒咧,賣上好的回春酒,修復氣機,重塑真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咧。”隨即,兩個壯漢又大聲吆喝起來,“熊耳山莊,救死扶傷;回春美酒,應有盡有!”只是,少女的聲音靈動,讓人百聽不厭,而壯漢的聲音卻是呆滯刻板,如破鑼一般,讓人不忍卒聽。
少女一直駕車來到八女面前,才輕輕地躍下來,而兩名壯漢卻是勒住馬繮繩,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
八女一直靜靜地注視着少女,只見她款款而來,如行雲,如流水,既從容又淡定,真不知她是什麼來頭。其實八女之中,只有鄭飛飛和李芸曾經修習過武道,對於江湖中的一些門派多少知道一點,其它六人還是在跟隨如玉以後纔開始修習武道,她們對於江湖中的各個門派,除了十六門之外,所知甚少。至於壯漢口中的什麼“熊耳山莊”,更是聞所未聞。鄭飛飛更是大發奇想,“熊耳,那是什麼怪樣子?”
八女追隨如玉既久,眼光自是不凡,光看少女的身法,她們就知道她一定是身出名門,只是限於她們的閱歷,說不出她究竟是隸屬於哪門哪派而已。
八女之中,柳夢梅最爲沉穩,她向前一步,不經意地走到少女面前,“小姑娘,這裡荒郊野嶺,你到這裡來兜售回春酒呢,不覺得有點荒唐嗎?”
少女的眼光只是向柳夢梅略看一眼,便說:“這位姐姐,想來一定是出身於南朝之中的大家閨秀吧。”
柳夢梅尷尬地一笑,“大家閨秀”,這幾個字,對她已經是遙不可及了。
少女卻不等她回答,繼續說:“回春酒是專爲當世強者所設計的,它可以在強者們真元耗竭之後,提升他自身的本元,從而激發他們的本能,從而快速修復他們受傷的氣機和真元,可以說回春酒是術武兩道共同的福音。怎麼,姐姐,你不信嗎?”
柳夢梅在少女的一番說詞之下,竟然啞口無言。
少女繼續說:“當世強者們的比拚,你以爲他們會像那些行吟詩人們所說的那樣,在茶樓酒肆,當作芸芸衆生的面,下個決戰書,然後你來我往,大戰三百回合嗎?再然後,就成了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話題了嗎?”
鄭飛飛連連點頭,“對呀,對呀,難道不是嗎?”她一言既出,卻發現其它七女都像看怪物一樣地看着自己,立即一伸舌頭,躲到了曹麗娥的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