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木立土究竟是個什麼來頭呢?”老英田對這個問題已經糾結了二十年,二十年前,這個木立土就像是平空出現在英氏家族面前,而他的身後是一大排面容蕭煞的黑衣蒙面人。他們幾乎沒有說一句多餘的話,就對英氏門人展開了大屠殺。
英氏秘辛幾百年來爲天下六扇門撐腰,背後的底蘊確實不一般,雖然遭遇了襲擊,但是,英氏族人立即各自爲陣,與木立土那一幫人展開了殊死搏鬥。
英田永遠也忘不了那個血腥的場面,雙方實力相差並不多,黑衣人勝在出其不意,而英氏門人則勝在本門決鬥,這場混戰一直持續到第二天,雙方的人員都已死傷大半,最後,英田終於和這個神秘的木立土遭遇了。
那一戰,英田和木立土都使出各自的巔峰本領,一個是武道強者,一個是術法大家,結果那一戰,二人竟然是平分秋色,戰到最後,他們都受了致命的傷,雙方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從那以後,英田不免英雄氣短,他沒想到,英氏一族竟然在自己手中受到重創,一時心灰意冷,這才遷來北國,隱居在這裡,滿以爲可以遠離塵囂,卻沒想到和木立土竟然是冤家路窄,偏偏來了個比鄰而居,這真是造化弄人。
“是啊,阿提那,你跟了他這麼多年,難道一點也不知道他的底細嗎?”蕭琰問,顯然,他這一問也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主人,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他也從未提及過,每當有人問起時,他總是笑而不答。”阿提那無奈地說:“不過,他有時會和我說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莫名其妙的事,你快說說怎麼個莫名其妙?”王雙有點心急地問。
“他會說在浩瀚的宇宙中有一個地球,地球上有和我們一樣的人類。”
“地球,人類,和我們一樣?”衆人都是第一次聽說,不免面面相覷。
“是啊,我當時也問他,什麼是地球。他就說,那是一個很大的地方,比我們這個大陸還要大得多,那裡有許多的國家,那些國家經常發生戰爭,後來出現了一個非常厲害的人,想出來統一整個地球,結果他失敗了。說到這裡,他總會嘆息良久,‘做了好事,不被人理解也是一種錯!’我當時暗想,原來他的心裡也有許多秘密啊,可是,他卻從不向人打開他的心胸。所以,後來他變得越來越偏激,也越來越沉默。
“只有當他的阿甜格漸漸長大時,他纔有了一絲開心,後來,他外出時就經常和阿甜格一起出去,直到三年前,阿甜格十五歲,他爲阿甜格舉辦了一個大型的生日宴會,他說什麼叫生日派對,嘿嘿,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
“再後來,天語華莊的名聲越來越大,漸漸的有很多人來投奔,最初的就是胡一標,李老四等,後來,術士肯迪尼又加入進來。
“也就是在那之前的不久,他出去一個多月,肩膀上架着一隻鷹回來了,那是一隻極其大的鷹,通體黑色,最絕的是,它的臉竟然和狐狸一個樣。”
“啊,靈葫鷹!”蕭琰和王雙同時驚歎一聲,
“是的,木立土告訴我說,這是絕品靈葫鷹,要我好好餵養。”阿提那接着說:“不過,我僅僅餵養了十幾天,那隻靈葫鷹的食量極大,每頓要幾隻野兔,每天讓我不勝其煩,後來有一天,大小姐,哦,就是那個阿甜格偶爾出來,她看到了這隻靈葫鷹,便帶去了她的後院,從此才免去了我的那些煩惱,不過,有時候,我就想,靈葫鷹每天吃那麼多,大小姐是怎麼餵養的,難不成,她拿去玩了幾天,把它俄死,就擱一邊去了嗎?好在,木立土並沒有向我提起過,我也就裝聾作啞,得過且過了。
“這之後的不久,他又帶回了八隻野鷹,說是可以把它們訓練成靈葫鷹,並且在這八隻蒼鷹的腿上烙了八個字。”
王雙接口說:“我知道的,是‘風行天下,唯我獨尊’”
“哦,原來姑娘知道。”阿提那驚奇地說。
“當然了,因爲,這八隻害人的蒼鷹都是被我哥射下來的。”王雙得意洋洋地說。
“八隻害人的東西,姑娘
說得對,這八隻蒼鷹確實是主人特意訓練出來害人的,他爲了霸佔別人的牧場,往往不擇手段地讓這八隻假靈葫鷹出去引來狼羣,攻擊別人的牧場,然後,他再趁機佔領。即如前些日子,他爲了得到納蘭牧場,有意讓八隻假靈葫鷹去引來狼羣,從而嫁禍於納蘭明珠,好讓神箭納蘭乖乖地聽命於他,那一次幸好遇到了四個奇人風塵四俠,不然,納蘭神箭就要中槍了。”
“啊,原來,明珠他遭遇了狼羣,而這一切竟然都是頭人所爲。”納蘭多吉夫妻相視一眼,感到十分的後怕。“這個頭人,真是壞事做盡,日後相遇,我一定要讓他吃我一箭。”納蘭多吉恨恨地說。
“納蘭叔叔,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不過,阿提那,我想木立土這樣做,一定和他的組織有關吧。”王雙忽然想起了胡一標去納蘭牧場所說的關於組織的事,便問阿提那,“你知道他的那個組織的具體事項嗎。給我們詳細地說說吧。”
阿提那點點頭,“說起組織的事,大約是一年前吧,那是一個午後,忽然來了七八個人,他們和木立土關起門來,不知搞的什麼鬼,等他們再出來時,木立土便當衆宣佈,從此加入一個組織,他沒說這是個什麼類型的組織,就說這個組織叫做陽光大地教。
“當時,我們都很奇怪,‘組織’一詞,我們從來沒聽說過,不知道是什麼玩意,木立土便耐心地解釋,組織一詞,來源於地球,就是類似於我們大陸上的門派,不過比門派更有凝聚力。
“他要我們無條件的服從組織,組織高於一切,甚至於生命都要以組織爲重。他還說,只有組織才能統一整個大陸,沒有組織就沒有一切!”
“沒有組織就沒有一切,這太可怕了。”蕭琰王雙已經不止一次地聽到組織這個詞了,看來,這個所謂的組織已經深入了整個大陸,可見它的勢力是多麼的龐大。
阿提那說到這裡,看看一個個呆若木雞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當時,在木立土的強勢面前,我們所有的人都別無選擇,全部加入了那個組織,並且都發了毒誓。從此以後,我們的命運就和木立土緊緊地聯繫到了一起,而我們的行動也完全從屬於組織。”
老英田一直在耐心地聽阿提那講述木立土的事,這時忽然插了一句,“我一直懷疑,老木頭他口中的所謂組織,在我們大陸上由來以久,不過,以前它一直是處於隱秘壯態的,現在看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積澱,它們羽翼漸漸豐滿,所以纔會出來興風作浪。,”
“嗯,英爺爺,你說得對極了,我想既然這個什麼的狗屁組織現在敢明目張膽地出來,那麼它背後的勢力一定很驚人,也許大陸上一個個單純的個體很難是他的敵手。所以,我打算儘早和大陸上各大門派取得聯繫,以免他們被這個組織各個擊破。”蕭琰不無憂慮地說。
英田感慨萬端地說:“小公子,你這樣一說,也讓我想起來了,二十年前,木立土率領一批強者突襲我們英氏秘辛,也許在那個時候,這個所謂的組織就已經蠢蠢欲動了吧。可惜,我英氏一脈沒能擊敗他們,反而被逼退隱江湖,想起來真是一大憾事。”
蕭琰若有所思地看向王雙,王雙也正在看向他,二人心有靈犀,均在想,二十年前,一大批強者隱的隱,亡的亡,正是和六扇門退出江湖是同一個時間段,這麼說來,這個組織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擁有了令人恐怖的實力,經過二十年的積澱,它們的勢力更是如日中天,難怪它一出手,便輕易地重創蕭家商隊。看來它們早已有了周密的計劃,只不知他們的下一步將會指向什麼人或者什麼勢力呢?正因爲如此,兩人都是一個心思,要儘快地使自己強大起來,只有這樣,才能在風雨欲來的大時代中立於不敗之地!
只聽阿提那繼續說:“木立土從那以後,便開始吞併斯加草原,在周邊的幾個小牧場都被他侵佔以後,他的目標就鎖定了神箭納蘭。”
納蘭多吉憤憤地說:“我從未招惹過他,他爲什麼還要侵佔我的牧場?”
阿提那苦笑一聲,“納蘭,誰不知道你家的牧場是我們斯加草原最優良的牧場啊,還有就是你的威名,你是我們斯加邦有
名的射手,有你在,他的計劃就要受到影響,除非你也加入他的組織,成爲他的一員,要麼,他就得把你從斯加草原上抹去,不然,他整日面對你這樣一個強者,又怎麼能心安?”
納蘭多吉點點頭,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頭人一直覷覦自己的牧場,原來竟然如此。
“哼,什麼狗屁組織,我看我們的水仙花派比它強多了。”小英靜忽然大聲地說。他的一句話,立即引來一片爽朗的大笑聲。
蕭琰笑着說:“阿提那,你不是也加入了那個組織了嗎,如果退出他們的組織,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阿提那忽然一驚,“凡是背叛組織者,一切知者必得而誅之!”
“那麼,你還敢背叛你的組織嗎?”蕭琰緊盯着阿提那問。
“主人,我已經錯過了一回,我不能再錯下去了,您請放心,我一定會和以前的頭人劃清界限,永遠脫離那個組織。”阿提那信誓旦旦地說。
“好吧,阿提那,我相信你,這幾天委屈你了,不過,如果不這樣做,一定瞞不過木立土那個老狐狸,所以,首先向你表示歉意。”蕭琰向阿提那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阿提那嚇得屁滾尿流,趕緊爬到地上叩頭,“小主人,你折煞我了,你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奴才一定盡力爲你辦好。”
蕭琰扶起阿提那,“事情是這樣的,你也知道,兩位英叔叔前些日子陷身了鷹愁崖,還有納蘭叔叔家的明珠也被木立土帶走了,我想,他們他們一定是去了鷹愁崖。但是,我想那裡應該是木立土他們的大本營,一定有很多——他們喬裝成馬匪,實力一定是非常強大,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去硬闖,無疑是飛蛾撲火,所以,我和雙兒想了幾天,才定下了這個計策,讓你假裝投奔木立土,潛入鷹愁崖,然後,摸清他的底細,然後,我們再來個裡應外合,那樣就可以救出英家叔叔和明珠了。爲了不讓老奸巨猾的木立土懷疑,我不得已當作衆人的面責罰了你,而且還把你關進黑房,這一切都是爲了讓木立土相信,你是真的被我們責罰的,然後,你去投奔他,就可以騙取他的信任。這次計劃能不能成功,關健就全看你的了。如果你認爲有難度,你放心,我們決不會爲難你的,因爲,這樣做,對你來說確實是非常危險的。阿提那,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明天,我們來等你的消息。”蕭琰說完,站起身來領着衆人向外就走。
阿提那怔了半晌,原來這一切都是這個小主人有意而爲,自己怎麼一時竟然沒有想到呢,他一直不明白,爲什麼胡一標,趙飛,肯迪尼之輩都被委以重任,而自己卻反而莫名其妙地受到了懲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那一刻,他也下定了決心。因爲,他和趙飛是同一個心裡,這個小主人,年少有爲,跟了他,準沒錯!
“小主人,請你留步。”阿提那不等蕭琰轉身,便說:“我考慮好了,我願意去鷹愁崖,深入虎穴,冒死也要探聽鷹愁崖的一切,你放心,十天之內,我一定會把鷹愁崖的一切向你彙報。”
“啊,阿提那,謝謝你!”蕭琰沒想到阿提那答應的這麼爽快,他轉過身來,抓住阿提那的雙手,激運地說:“這樣,真是太好了,你先在這裡呆着,等夜裡我做一個小小的安排,那時,你就可以和小順子成功逃離了。”
“啊,和我?”正在一旁看得入神,聽得認真的烏那順猛吃一驚,跳起來說:“要我和這壞蛋去馬匪窩,我,我不幹!”
蕭琰上前拍拍烏那順的肩膀,“小夥子。”其實烏那順遠比他大得多,“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阿提那不是壞蛋,他這一次前往鷹愁崖,完全是爲了去救幾個和他毫不相干的人,如此甘冒奇險,那是何等的膽略。如果說他以前確實幹過一些壞事,那也只能說是在木立土的指使下,實在不是他的本意。現在,阿提那已經是我們水仙花派的一員,那麼,我們就應該協助他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你說是不是?”
烏那順聽了蕭琰的話,不由臉上一紅,“是,主人,我,我不應該這樣說,既然這樣,沒說的,阿提那,我願意協助你去完成這個任務,最好能讓我親手殺了木立土這個壞頭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