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個親兵和四個衙役每人拿着教主哥哥給的三兩銀子興高彩烈地在鎮上玩開了。有人找地方喝酒,吃飽喝足了去看小戲;或看雜耍或在街上擺老千攤上賭錢。
這夥人身着官服兵衣在人羣裡擠來竄去,強買強賣地耀武揚威,這些山裡的鄉民無人敢碰他們;個個賠着笑臉地和這夥官家人做生意。
這幫人今晚仗着腰裡有幾兩銀子,屁股後掛着長刀在街上是好不開心……
親兵的頭兒有三十上下,此人是光棍一條;特別好賭好嫖。他沒想到這大街上耍老千賭開口3閉口8紙牌的幾個人都是一夥的。
他以爲在這大山裡小鎮誰人敢嬴我當兵的銀子?人家是混江湖的,就是騙錢的營生;管你什麼當兵不當兵。這親兵頭兒用腳踩住地上一張牌大叫:“老子就賭這張開口3了!”
等莊家一掀底牌,這小子傻了眼。“他孃的出了鬼了?老子明明白白就看是3,昨眼怎就是8呢?”不到半個鐘點,這頭兒三兩銀子全進了老千腰包,心裡是又氣又急!這人有個毛病,只要一賠錢就想去嫖一場。想天法子也要搞點銀子去找女人玩玩,說這叫敗敗火、去去悔氣!
跟去的五六個親兵都知他這個毛病,有人就出點子了:“頭,教主有錢呀。”他一拍大腿,呵呵笑起來:“對呀!走走走、找教主哥哥弄錢去……”
幾個人擠來擠去地望見了瑪麗正拉着驚慌失措的教主哥哥在大街上疾走,迎面攔住他倆就開口借銀子。
瑪麗心中有大事,賴得和他們計較;胡亂掏了七八兩銀子遞給這親兵頭兒,拉着教主哥哥快步向客棧走去……
這夥人得了銀子又返身擠入人羣去找窯子快活一會,從大街東南西北轉得是滿身臭汗也沒找到這煙花柳巷。頭兒叫住一個五十上下的苗族老人就問:“嘿、老小子,這鳥大的鎮上怎麼賣笑的呢?”
老人一看這夥帶刀的官兵嚇得連連說:“兵爺爺、小鎮多是本地鄉民,平日沒有外來客商過往。而且又是五六個各族人雜居之地,鄉風純樸沒有人幹這賣笑的營生。”
這親兵頭兒一聽,氣得直跺腳:“這個鳥鎮連找個女人玩玩都沒有,真掃老子的興趣。老兒,哪裡今晚最好玩啦?”
老人用手向東南方向一指說:“各位兵爺爺、出鎮半里山坡上有一山泉叫回情泉。今晚多族年青男女在泉邊對山歌,跳簧火,熱鬧着呢!”
這夥親兵一聽有女人對山歌,心花怒放地向東南鎮外奔來……
他們一會就闖下大禍了?
當風雲教主趙季塵和瑪麗剛出門到大街上,悅來客棧內留守的一老一小親兵盤算起來。那老的親兵四十多歲,看似面相老實其實一肚子壞水!
他對店主老闆和氣地說:“店家,您忙了一天了,去睡吧,不要培着我們守夜了,這些小子還不定玩到什麼時候呢?”
店家一看當兵守店也就在樓下後屋放心睡了。
店堂內就這倆親兵,老的壓低聲音對那二十來的說:“小老弟,我告訴你這樣……”小的一聽說:“大哥這樣會殺頭的!”
老的又說:“沒用的東西,你還想不想娶媳婦,我倆弄到銀子就遠走高飛。老弟、時候不等人,你在這守着,哥哥我去去就來。”
這老親兵到後院牽過一匹黑馬,推開後院門;返身上馬,快馬加鞭出了鎮子向西山奔來……
原來這老親兵就是離鎮四十里的山民,他知道西山上有一夥山大王。這大王叫彭見清,是他的親表弟。自表弟佔山爲王五六年來,他一直在廣州穆總兵手下也沒有來往。
今年春上,親兵母親七十大壽;表弟下山賀壽和他見過一面。這親兵在馬上一路快馬,興奮狂奔……老子要發財了!
在悅來客棧守店的小親兵根本沒想到教主哥哥和瑪麗這麼快就回來,他心裡有鬼?忙對進門來的教主哥哥和瑪麗迎上前去客氣地搭話:“哥哥回來啦,怎不多玩會?”
瑪麗進店後,心裡平靜了下來,對小的親兵說:“多謝你守門了,我這裡有一兩銀子你拿去。哥哥累了,我也有點不舒服,我們上樓睡了。他們回來煩請你讓他們輕點聲,好嗎?”
這小的連連說:“姐姐放心,好的、我曉得啦。”
瑪麗拽住教主哥哥上了樓,進了頭等客房;先關上臨街窗戶,點了一支蠟燭;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別好後,將風雲教主趙季塵按到一張椅子上坐好。
趙季塵好奇怪?
“今晚什麼事也沒有,剛纔在街上吃得好好地米線;這瑪麗拽住我往回疾走怎麼回事呢?”
他在椅上坐定後剛要開口問瑪麗,只見這外國修女直挺挺也跪了下來,一臉地莊重和誠懇……
“妹妹、你這樣幹什麼?”教主哥哥大惑不解地問。
瑪麗望了趙季麗一句話不說有兩三分鐘突然開口說道:“陛下洪福齊天,大業就要成了!”
趙季塵更加莫名其妙,這小妮子怎麼連哥哥也不叫了?改口叫陛下,什麼大業就要成了?
“ 你起來說,今晚怎麼回事?”
“陛下,奴婢只能跪着向您彙報,絕不可站起來。因爲您是皇帝!”
“好吧,朕就讓你跪着說,你講吧。”
“陛下、你是知道的馬修斯神父不是普通傳教的神職人員,他在東方爲了實現大預言家葛諾拉瑪丹的預言;在大清王朝苦等了幾年,終於尋到了天之嬌子就是您!”
“馬修斯和我都會夜觀天象,對宇宙星象有研究,對人也能判斷很準!”
瑪麗頓了頓極其認真地說到:“今晚我不是發神經,剛纔在街上這麼多人盯着我看;我也盯住他們看。”
“陛下您肯定也奇怪?怪就怪在這些鄉民身上,他們個個是衣衫破舊、一臉菜色;都是些下等的山民,他們有的是種地的、挖煤的、賣山貨、樵夫、丫頭等等……”
“我看着他們,腦海突然浮現着對面這些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個個都象您一樣白衣白鞋,有的是掛着長劍短刀;氣宇不凡!很多人好象都是什麼王侯一樣正在拜您吶!”
“陛下,我拉住您往回跑時就感到後面一直有人在追,這個人身後跟着千軍萬馬,馬上都坐着剛纔看我倆的這些山民。”
“此人三十不到,象是他們領袖。他騎一匹花斑白馬,手舞雙鐗高叫我們:萬歲!臣在此快等等我們……他在後面追着就是追不上,我轉頭看見;陛下,嚇死奴婢了!”
趙季塵一聽忙問:怎麼着?
“我只見此人在馬上真急了,邊打馬飛追邊對後面的人大叫本王先走一步了!他突然在飛跑的馬背上站了起來,長嘯一聲唔……化成一隻很大的金錢豹凌空撲追過來……”
“這時,我們就回到客棧了,我回身一看後面什麼都沒有了。”
“ 陛下、你要成就霸業,此地可能就是聚衆之地。今晚奴婢斷定此人定要和您會面,而且今後助你開創大業和清庭分爭天下,這是極大的喜事!”
趙季塵見瑪麗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也就信了一半?但他不明白這黑天半夜地怎麼可能冒出此人呢?
他望了望地上的瑪麗關切地對她說:“我不是還沒做天子嗎,妹妹你我今生有緣,共謀大事,你平身吧。”
瑪麗說了聲:謝陛下!
她站起身來對陛下說:“哥啊!今夜和親兵衙役在一起,如果投奔你的那些人來了肯定先要動起刀槍,爲防萬一我倆先準備防衛。”
趙季塵一聽說:“妹妹見多識廣,好的、我們先準備着……”
瑪麗從牀底拖出那隻柳藤箱來,將牀單抽了;把四十萬兩銀票和一些銀子打成一個包袱後放在牀板上。又從箱內拿出一把短槍,手把手地教哥哥如何填裝子彈,推上保險;怎麼瞄準勾動扳機……
倆人各握着一把短槍靜待店外此人出現……
此人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