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妖精,不會想要折騰死二哥罷!”殷瀟庭寵溺的看着緊摟着自己脖子的她,微微一笑,身子略彎下去,橫抱起她下了樓。
曼瑤瞄了一眼醉意深濃的林婉,對殷瀟庭兄妹的親暱是一頭霧水,見他除臉色難看外,並未有多大的情緒起伏,也不多想,尾隨他們身後出了香雲樓。
蕭涼宸沉聲吩咐一旁候着的石晏:“石晏,送淑夫人和昭夫人回府!”
林婉頭有些重,帶着醉意瞥了一眼殷灼顏,說道:“王爺和昭夫人先回府吧,蘭心和嫣兒都在——”
他冷冷打斷她:“石晏!”
嫣兒激靈些,忙扶着曼瑤和林婉上了馬車,獨留蘭心不滿的望着馬車揚長而去,趨步到殷瀟庭身邊:“二公子——”
殷瀟庭眼底有些朦朧,垂眸看着她桃紅的臉:“灼顏,和二哥回去!”
她依着他的肩膀,無意識的嗯了一聲,蕭涼宸嘴角顫了兩下,寒聲道:“不勞二公子費心!”
兩道寒光直射蘭心頭頂,她扯扯嘴角,在他出聲前趕緊招手喚來馬車。
蕭涼宸強硬扳下死摟着殷瀟庭的手,一把將她扔進馬車,殷瀟庭不悅的瞪起眼,悶哼一聲,扶住車弦欲上馬車,被他拽住胳膊,氣得瞪着眼睛:“我帶她回去。”
“二公子莫非想讓丞相大人見到他的四千金如此模樣?”
殷瀟庭深吸口氣,沉吟一下,幾乎咬牙切齒:“我對你們蕭家的男人不放心!”
“二公子別忘了她如今是何身份?”
他嗤笑一聲,冷眼一掃,徑直上了馬車,蘭心怔了一下,急急坐上了馬車,心下有些擔心卻不敢掀開車簾坐進去。
殷瀟庭怏怏望着遠去的馬車,輕哼:“蕭家的男人果真沒有一個好東西!”
他拖着微醉的身子慢悠悠走到一扇硃紅大門的府邸前,嘆了口氣,剛進門,貼身小廝雙壽急急迎了上來:“公子,不好了!”
殷瀟庭睨了一眼他,不滿哼道:“有何不好?亂七八糟!”
雙壽朝他擠眉弄眼,低聲道:“老爺和夫人正在大廳呢!”
他不滿的哼了一聲:“夜已深,莫非他們還不困麼?”
殷正良凜然立在大廳門口,大喝一聲:“殷瀟庭!”
他呼了口氣,大步往大廳走去,近前大廳,臉上露出燦爛的笑:“爹、娘,怎地不早些歇息?”
趙淑慧嘆了口氣,對他的不成氣痛心不已:“瀟庭,你怎如此不知上進?”
“孃親,不過是出去喝杯酒而已,爲何要責罵孩兒?”
殷正良冷哼一聲:“喝酒?你出去喝酒爲父不斥責於你,爲何偏偏要與灼顏一起喝酒?她現在是什麼身份,你莫非不知?”
“瑨王妃不過是一個頭銜而已!”他眯着眼眸,微聳聳肩,一副無所謂,況且蕭涼宸也沒拿她當王妃。
“你既已知她是瑨王妃,爲何與她糾纏不清?敗壞門風!”
糾纏不清?!敗壞門風?!他眸光募地一寒:“丞相大人言重了,她是我妹妹,難道我這個做兄長的和妹妹吃頓飯也如此不堪嗎?”
趙淑慧輕吸口氣,語重心長的喚了聲:“瀟庭——”
“不管你什麼理由,此後不準和她再見面!”殷正良撂下狠話,她已成親,身份非比尋常,他不允許兄妹兩人再惹人非議,更不願看到她惹下禍事。
殷瀟庭怒喝:“憑什麼?!憑什麼要我們不再見面!”
他這一喝,殷正良老臉漲得通紅:“憑什麼?憑我是你們的爹!”
“爹?!”他嗤笑:“怎麼?丞相大人如今又認她這個女兒了?你何曾關心過她?何曾問過她想要什麼?”
“老夫未曾虧待過她!”
“她要的不是錦衣玉食,她最想要的是一個爹爹!十多年來,你對她一直不聞不問,一道聖旨,你問也不問她,直接讓她做了瑨王妃,連她哭着跪着求你,你都無動於衷,有這樣的爹爹嗎?”殷瀟庭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逆子,逆子!”殷正良一個踉蹌,站都站不穩,趙淑慧急扶住他,軟聲寬慰道:“老爺,瀟庭年少氣盛,別往心裡去!”
他拍拍胸口:“一個個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老爺,給瀟庭說門親事吧,找個人管管他,讓他收收心思!”
他嘆了口氣:“早幾年一直給他說親事,他不答應又能怎樣呢?還能綁着不成?”
趙淑慧沉吟了一下:“老爺,要不改天我到瑨王府一趟,跟她說說,瀟庭或許會聽她的呢!”
殷正良點點頭:“姑且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