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秦三胖剛站定,忽地空中便是兩道光影飛來。
三胖眼角一掃,立時整衣弓腰道:“師尊。”話還未喊出,便又是一道白光落下,三胖瞪眼一看,卻是剛剛纔立定身子遠逃而去的秦力。
這邊蒼天鶴一落地,便是滿臉慍色,寬大的白色袖袍中雙手揹負,冷眼一掃,走到秦力跟前擡腳便是踹了下去。
秦力驟然跌倒在地,嘴角淤血頓時而出。
“秦力,不聽師尊的教誨,後果只有這一個?”尾隨而來的傲無痕憤然向前說着,還未說完,在他們的跟前便又是急匆匆的數十道光芒落下。
傲無痕一見,立時便是躬身扶起秦力,順手拍他的衣服道:“二師弟,跌倒了爬起來就沒什麼了,人生就是這樣,時常會跌倒的。”
周圍的衆人一落定,頓時拱手道:“蒼師伯好,您老有何指示,還請示下?”
蒼天鶴一見衆人,長長的衣袖一甩,重重的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衆人心中不禁一身冷汗,卻又不敢說些什麼。自來蒼天鶴便是九天九峰的九大宮主之一,九大統領之一 ,又監管着九峰的律法,衆人是高攀還來不及,哪敢說什麼。
場面一下子尷尬下來,微微的風吹過,卻是很冷。
很冷。
直入心扉。
隨後還是傲無痕走來對着衆人道:“各位師弟別來無恙。”
沉默中,爲首的一人頗具雄姿英發的氣概,雙手一拱道:“蒼師伯好,傲師兄好,秦師兄好,變天宮花梨山和其他宮中一干弟子前來聽從師伯差遣。”
說話的人正是七殺碧霄峰變天宮的大弟子,也是變天宮宮主天孤雄的得意門生,法器道術在九天九峰也是很出名的。
衆人一見,也是紛紛前來再次的問好。
站在最後面的秦三胖冷冷的一掃眼,回眸便是盯着秦力,只是那秦力此時若是一個小狗一般,在那裡灰頭土臉的低頭環顧左右,還不時的瞅瞅蒼天鶴。
這個檔口,蒼天鶴自然不會再說什麼,他身爲九天九峰的九大宮主之一,九大統領之一,又掌管九天九峰的律法,眼睛一掃,衆人都是心中不禁顫抖一番。
秦三胖瞅過秦力,目光隨後向花梨山瞅去,只見此人額頭前突,眼帶精光,修爲自然非同小可。須臾之處,還有幾個女弟子,“變天宮,玄天宮,還有一干不認識的人,他們來這裡幹什麼,看樣子不止來了兩個宮門的人。”
花梨山身爲變天宮大弟子,變天宮又是九天九峰的第三大宮門,人數衆多,高手如雲,此時不禁與秦三胖對視一下,只見他眼神冷傲有加,目光精銳,眉心隱隱有銳氣出現,心中不禁一頓道:“他就是秦三胖嗎?五年前與師父爭奪的那個弟子,蒼天鶴唯一的關門弟子?”對峙中二人的眼神散發出來的就是一陣陣冰冷的寒意。
“蒼師伯,如今九天九峰的八大宮主的得力干將都已聚齊,您老有何差遣,還請示下,我等定然是精誠團結,全力施爲。”進退之間,花梨山已經將話說的有理有據,有禮有節。
蒼天鶴冷哼一聲,大手一揮,一道逆風狂瀾而起。
瞬間衆人的衣衫都是獵獵作響,人也不禁往後倒退幾步,法力道術稍微淺薄的,臉色都是微微發白,運氣後才定住身形,倒是花梨山,依舊站定,臉色沒有一絲的改變。
“所有的事情均聽傲無痕的調遣。”憑空中只有這一句話,衆人循聲望去,拍拍衣袖,心中驚恐不已,都是恭敬地看着傲無痕。
傲無痕一見蒼天鶴臨走之前還給自己一個臺階,於是雙手一拱道:“衆位師兄弟,我們九天九峰自來便是九峰同根,一宮有難,九宮支援。”
衆人都是點點頭。
“可是據可靠消息,數天之前,我們九天九峰陽天宮的秦明月,玄天宮的紫雪琴和綠菊仙子下山至今未歸,如今得知,三人被困在了長風山的野狼山谷。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救她們回來。”
衆人心中自是不服,可是一想到那道狂風自然不敢在言。
“一切聽從傲師兄差遣。”
……。
空中,衆多顏色各異的光芒急急的耀眼而出,向着九天九峰的山下飛去。
“大師兄,明月他們真的遇難了?”
“是的?”
“可是,我們是怎麼知道呢?”
“小師弟,今天你有一點做的很不到位?”傲無痕原本想說做錯了,但是話到嘴邊又是改了口。
“師兄您,儘管說。”
“還是救明月他們要緊,這些話回頭再說。”
風馳電掣,衆多光芒急速的飛着。
野狼山谷,位於南方烈焰大陸的長風山。
這裡,今日不禁飄起了雪花,而且紅紅的,帶着一地的悲涼。
在一座巨大雕像前,靠着石像坐着一個人,臉色霜白,顯然是受了重傷,嘴角的淤血都是殘留着,可能是一場惡戰剛剛結束。在他們的前方不遠處,一個巨大的洞口突兀的立着,無數的黑風從裡面刮來,周圍沒有一點的紅雪,很是乾淨。
風從山洞吹來,帶着無盡的迴音,甚至有些恐怖。
“師姐,你還好嗎?”一襲紫衣的雪兒柔聲問道。
“雪兒,師姐沒事?”說着,嘴角一絲的嫣紅墜落下來。
在他們的前方約莫兩米遠,立着一個人,一襲白衣冷冷地隨風飄蕩,臉上無盡的髮絲隨風舞動,臉色霜白,根本沒有一絲的血色。
看他的模樣也就是十七八歲,但是眼眸裡卻是帶着無盡的陰冷之氣,雙眼緊閉,他就是秦明月。
紫雪琴咬着嘴脣,“師姐,你撐住,我這就帶你和明月回九天九峰?”說完右手就是拋出了無心無淚琴。
“雪兒,不要枉費心機了,我們還是稍安勿躁要緊?”
“爲什麼?我們不是已經戰勝了何青竹嗎?難道他還有還手的餘力嗎?”
“不,雪兒,我們臨走之前的那四道光芒你難道忘記了嗎?”
“四道光芒?”
“不錯?”
站立的明月此時覺得會陰穴之中一陣陣的陽氣四處蔓延,衝擊着一路往上延伸,似乎要涌出一般。
“師姐,我感覺有些不對勁?”雪兒有些柔聲說道。
“不好,明月,快回來,”綠菊呼喊一聲。可是明月沒有動靜,唯有耳朵在一動一動的,似乎隱隱中感到什麼。
“雪兒,魔族的人馬上會到,我們現在……?”說到此不禁回望一眼,前方三面都是開闊之地,別說是躲一個人,就是藏一隻兔子都不可能。“雪兒,我們躲到山洞裡去。”
正說着,空中幾道光芒耀出,隨後在他們的前面閃耀出七個人。最前面的是一個老者,黑衣黑巾蒙面,只露出兩隻眼睛,但是眼神卻是十分的惡毒和乖戾,一一掃過衆人,掃到紫雪琴的時候,不禁停留了幾秒鐘。
在他身邊左二右四立着六個人。
明月自然感受得到,於是試圖使出九峰道法,可是九峰道法的第一層“凝神收心”根本就是聚不起來一點陰陽之氣,唯有那神石之上吸來的莫名的氣體在體內躁動着。
“呵呵,都來了,青竹神龜宗的6大弟子都來了。”綠菊苦笑着說着,似乎要站起來時,雪兒攙扶了上去。
“雪兒,你一會兒帶明月往山洞去,”剛說到此,臉色一轉到,“雪兒,聽師姐一次,明月,你過來。”
明月往後退了幾步,眼睛卻是盯着最前方的那個黑衣人,兩人眼睛的對峙,隱隱中卻是一番的冷戰閃耀出來。
這眼神好像在哪裡見過?
卻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絕傲。
冷漠。
兇殘。
陰毒。
“小娃娃,就是你們這些鳥人傷害了我們青竹神龜宗那些不中用的人嗎?”明月右看一下,卻是一個大漢,極爲的雄壯有力,比起何青竹和那三個人不知要壯上多少倍,聽他這話,雪兒不禁有些想笑。
“竟然說自己的師兄弟們是不中用的 人,宛若他們不是一個門派的似的。”於是奚落道:“既然是不中用的人,誰都可以修理一番,技不如人,活該如此。”
“你,”面目蒼白的何青竹被噎得一口氣都咽不下,呼呼的用手錘着胸口,那人說的不中用的人,不就是說的自己和於連天嗎?
於連天脾氣暴躁,性格火爆,一言不合就會大發雷霆,可是此時一忍再忍,就是不敢發作,一隻手張開又握着,握着又展開,而眼神中,卻是右邊四人中的那個女子。
中間的黑衣人雙手揹負,雙眼只是緊緊的盯着秦明月,那雙眼睛似乎在一寸寸的將秦明月從上至下掃描着,分解着,似乎想得到什麼?
“哼,技不如人,就應該被修理。”恍若雷聲的聲音出口而出,卻是那個暴跳如雷的人說的。這個人,比那個於連天還要厲害。
“我和雷霆佩服那些個英雄豪傑,來來來,你們幾個誰跟大爺打一架,打贏了,你們都可以走,打輸了……?”說到此,不禁撓着頭,就是說不下去了。
雪兒一聽,臉色粉中帶笑,這個人雖然身如鐵塔,但是說話又不堪受用,說不定又是一個於連天,大話連天沒有真功夫。
正想迎戰,不料綠菊道:“雪兒,切莫動手,他就是青竹神龜宗六大弟子中的老二——和雷霆,他雖然脾氣暴躁,但是身手了得,動起手來,就是那柳青風和荷煙雨都得讓他三分。況且他旁邊的白衣男子眼神絕佳,神采風揚,看起來就是他們風雨雷電四俠中的老大——方天電。還有那個黑衣人,他纔是最恐怖的。不要戀戰,我們要拖延時間,爭取支援。”
明月一聽,這些魔族的餘孽果真是傾巢而出了,那麼明月村慘案他們一定是知道的。想到此,便緩步走到雪兒和綠菊的身前,將二人擋在了身後。
和雷霆正要說話,然而他身邊的一人做了一個拒絕的手勢,和雷霆雖然性格火爆,可是一掃眼,看看後便是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敢問閣下如何稱呼?”卻是那穿白衣的人拱手問道。
“秦明月,你呢?”
“方天電。”
“你想怎麼樣?”
“想請你去一趟青竹神龜宗,我師尊想見你?”
“想見我讓他自己來,我不想去。”
“你不去,可以,但是你身後的那兩個人卻是非去不可?”
“你敢?”
“我有何不敢?”
“大丈夫不乘人之危?”
“我們魔族,不講道義,只講成效,你傷害我六師弟,是他技不如人,我不怪你。但是師尊交代之事,非做不可。要麼你自己跟我去,要麼你們三個人一起去。”
“看你的道法再說吧!”明月說着轉身又道:“師姐,我們動手之時,你帶綠菊師姐先去山洞躲一下。”
“好,那手上功夫再見。”方天電說着,右手一伸,一道幽藍的光澤閃過,驀然只見他的右手之上多了一柄方天戟,那方天戟通體藍芒覆蓋。
映着紅雪,十分冰冷。
秦明月放眼望去,那柄方天戟散發出的藍芒甚是厲害,驟然一道閃電閃過,須臾之後在他的前方一道約莫三尺深的溝壑顯現出來。
“噗通”一聲之後,那柄方天戟又是硬自飛來,對準明月的喉頭飛去,“好小子,竟然不動分毫,你就不怕死嗎?”
“放了明月,”兩聲嬌麗的聲音閃現出來。
“大哥助手,”三個異口同聲的聲音出來。
隨後綠菊仙子和雪兒,和雷霆,柳青風和荷煙雨均是一陣風般落在了方天電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