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風雲突變,雷鳴電閃。
在精通望氣的人眼裡,只見張飛渾身煞氣衝宵。
天空裡,一顆大星閃耀光華。
命星的投影映照在他的識海之中,頓時氣勢暴增,猛然間明悟了許多的戰技訣竅。
張飛吼道:“鬼神斬!”
長矛舞動,好似執掌着雷霆閃電,快速而兇猛。
一瞬間連續暴擊三四十下。
當他停下時,噗的一聲,血肉紛飛。
那蠻將竟然被他的戰氣撕裂成了無數的碎肉!
蠻軍大驚失色,倉皇而逃。
劉羲見狀,將兵馬分成三隊,鼓譟吶喊,一路追殺。
將他們往小道上驅趕。
蠻軍已經亂成一片,無數人爭相恐後地亂跑,推擠擁搡,被踐踏而死者無數。
凡是有頭人大聲呼喝,想要聚集軍勢的,都被劉羲鎖定,一箭射殺。
文氣附着在弓箭上,定位精準,力度驚人。
嘣嘣嘣。
瞬間倒下三個頭目人物,於是剩下的小頭領都不敢冒頭,只得跟隨混亂的人羣奔跑。
蠻軍慌不擇路,跑進了小道。
劉羲跟張飛一路追殺,半個時辰,就將數千蠻軍或擒或殺。
當他們押着俘虜回城時,盧植帶着衆官吏站在城樓下親自迎接他們進城。
劉羲見盧植臉色蒼白,鬢角蘧然間多了幾縷花白的頭髮,不禁關心道:“先生你沒事吧?”
盧植搖搖頭道:“無礙。”
一流文士本來有兩百年壽命,超一流文士更是壽逾五百,可是實際上卻很少有人能夠活這麼久。
就是因爲他們常常超負荷地使用天賦技能,損傷了壽命。
他們不是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但是爲了心中的理念,往往卻是奮不顧身。
而正是自身理念與命星的相合,才能迅速地突破,成爲一流、超一流。
這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循環。
所以自古以來的大成就者,極少有長壽而終的。
在劉羲看來,這個世界的修煉之道,似乎存在着很大的問題。
他們的一身理念、精氣神、修爲,全部都寄託在命星上,好似力量不完全歸屬於自身。
不像主世界的修煉者,萬般偉力歸於一身。
同境界中,戰力未必比文臣武將更強,但是卻手段更加繁多、精細,壽命也更悠長。
盧植讚賞地看了張飛一眼,道:“不錯,此子有絕世勇將之姿。”
同階的文士武將,因爲覺醒的命星不同,對命星的研究跟契合度不同,之間的實力也是天壤之別。
張飛覺醒的是七殺星,乃是武將命星中第一等的凶煞之星。
他又與命星十分地契合,一成爲一流武將,實力就超越了極大多數的同階武將。
若是歷練下去,未來不夭折的話,必然會成爲一代絕世猛將。
所以盧植難得地開口稱讚了兩句。
張飛到底還是個少年,聽到盧植這等大儒的誇獎,嘿嘿傻笑,黑叢叢的鬍鬚中,露出一口大白牙。
將俘虜關押下去之後,他分別提審了其中的小頭領,再結合官方打探的信息,弄清楚了蠻人的情況。
這一次乃是山越百族全軍而動,共有七萬青壯。
其中最大的部族乃是呼圖、垟坷、烏哈屯三部,每部有近萬士卒。
其餘部族大者兩三千,小者數百人。
今日張飛所殺的蠻將,正是呼圖部酋長的兄弟,蠻軍中有數的猛將。
呼圖、垟坷、烏哈屯,在蠻人部族的語言裡,意思相近,都有天神、戰神、勇士的意思。
據說他們是昔日楚霸王項羽的族中子弟與忠心部下。
投入山越後,與蠻人一代代融合,發展而來的。
不過這都是這三部對外宣傳的,至於真假,無從得知。
他們攻佔了西曲陽、下蔡、平阿等數個縣城,將九江郡給攔腰阻斷了。
雖然如壽春等大城池還沒有陷落,但是卻成爲了海中孤島。
整個九江郡兵力分散在了各處,陰陵縣只有三千未經戰陣的郡兵。
形勢可謂十分不利。
劉羲皺起了眉頭,他在想如此情況,該如何破局。
若是單純地打仗,他也有自信能夠逐步蠶食,將七萬蠻軍給慢慢滅掉。
但是朝廷的旨意,限定了盧植只有三個月的時間。
九江水路交錯縱橫,路徑難走,三個月,堪堪夠把整個郡轉一遍而已。
而且隨着城池被佔據,無數的漢民流離失所。
流民增多,對於防禦跟後勤,壓力都十分巨大。
還有一個更加糟糕的消息,就是蠻人此次在大量抓捕漢民,不論男女老幼,都抓了起來,送回了山中。
蠻族大多以採獵爲生,以他們的糧食儲存,根本不可能養活這些漢人的。
可想而知,這其中必然有着什麼陰謀。
劉羲揉了揉眉頭,道:“當務之急是先訓練郡兵,儘快地將其形成戰力,同時廣派斥候,打探出蠻兵的具體兵力部署。”
盧植搖頭道:“你說的都對,但是沒有看到核心本質。
大漢的每一座城池,都有陣法守護。
危急時刻,可以調動朝廷氣運,打開陣法,加上軍隊的輔助,蠻兵不死傷慘重,是不可能打破城池的。
這次蠻人卻輕易攻克了好幾座城池,顯然這其中有着驚天的內幕!”
說到這,盧植面色陰沉似水,壓抑不住火氣。
“某些世家豪強,有家無國,真是該殺!肅清內鬼,纔是第一等該做的事!”
劉羲吃了一驚,顯然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
他不自信地問道:“先生會不會猜錯了?這麼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盧植道:“老夫一生從朝廷到地方上,魑魅魍魎見得多了。是對是錯,以後總會見分曉的。”
隨後幾日,盧植召集三千郡兵進行訓練,主要練習特殊的軍陣,爭取早日形成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