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父眼中,我做這些,好像都是本該如此一樣。”
“在羅玉真橫空出世之後,他甚至將我派出問劍宗,去遊歷諸界,尋找自己的機緣。”
“呵呵,尋找自己的機緣。”說到這裡,方端像是覺得可笑一般,搖頭笑了笑道:“師父難道不知道,我最大的機緣,就在問劍宗,就在他座下的位置?”
“讓我出去尋找機緣?不如說是給羅玉真讓路…”
“後來發生了什麼,你們應該也猜得到。”
“我跟諸多門派的弟子長老結下了交情,我那位師父失蹤之後,被其中的清霜上人說動,決定回到問劍宗,看看有沒有機會接手掌門之位。”
“可惜,儘管問劍宗到了最虛弱的時候,卻依然沒有我的機會,我那位師父,居然早就將宗劍的開啓法訣,交給了羅玉真…”
“這個時候,你們卻要來找什麼火妖帝,我就跟來…”
看了呆若木雞的齊悅一眼,方端笑了笑道:“齊悅師弟,其實我在這件事上,倒是真的沒有騙你。”
“令牌之事是真,我需要火妖帝的精粹,來彌補這張令牌,只是可惜,這令牌並不是要交給你。”
“不過你放心,等到我日後祭拜你的時候,會將昆吾真人的傳承,一一講給你聽。”
隨着方端漸漸說完,齊悅整個人已經是說不出話來了。
如今方端這形象,跟着一路上的印象相比,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了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地步。
難以想象,早就對問劍宗心有怨意的方端,是怎麼樣一路上維持着那種寬厚形象。
這等心機,實在是太過嚴重。
原來,一路上自己都被矇騙,實際上林飛兩人,應該是早就有所察覺。
只是出於某種考慮,一直沒說而已。
可笑自己居然還對林飛產生了怨意,如今看來,這種怨意,實在是可笑又幼稚…
而這個時候,齊悅悔恨之餘,卻是有些奇怪。
這方端既然是已經暴露,幹嘛還跟自己說這麼多?
難道只是爲了給自己解惑?
然而,這個疑問只是在齊悅心中轉了一圈,方端就好像是看了出來,笑了笑道:“齊師弟,你別誤會,雖然我對你印象還不錯,但說實話,你還不配讓我解釋這麼多。”
“沒辦法,實在是消化這火妖帝留下的遺產,需要時間。”
“不過,現在我已經將火妖帝的遺產消化的七七八八,就算是地火元脈,也能操控一二了,呵呵,雖然可能不足以擊殺幾位師弟,但將幾位師弟困在地底,還是可以辦到的…”
隨着話音落下,方端身上帶着劍傷,依然是保持着那副和煦微笑的表情,只見他輕輕一擡手,在自己跟林飛三人中間,卻是突然爆發出了滔天岩漿。
從地下噴涌而起,就如同是一道幕牆一般,將自己跟林飛三人隔離開來。
而方端本人,則是用那一雙閃耀起淡淡赤紅的眼睛,望着林飛三人,懸浮而起。
隨着他懸浮起來,手中捏法印越加迅速,頓時,這附近噴涌的岩漿,乃至於整個地下空間,就像是被灌注進了無窮力量一般。
就好像是迎來了一場地震,片刻之間,岩漿噴薄,大地顫抖。
這幅景象,又好像迅速恢復了火妖帝發威時的情景。
不對,應該是比火妖帝復甦更加恐怖。
因爲火妖帝在整個戰鬥之中,畢竟是剛剛復甦,神志不清,根本就發揮不出七成戰力…
反觀方端,卻是神智清明的很,雖然對於這地火元脈的掌控力,還不如火妖帝…
但是發揮出的戰力,卻有着更強之勢。
不過瞬息之間,整個地下空間,就以半空中的方端爲中心,不斷的扭曲,不斷的坍塌。
短短三個呼吸的時間,整個地下世界,就崩潰的漸成雛形,大塊的岩石混合着岩漿,怦然落下,直接就是將整個空間,給填了三尺。
看這樣子,就好像是要將林飛三人,給直接埋掉一般…
然而,就在整個人,漸漸要被永遠埋在地下的時候,林飛卻是臉色平靜的很…
“方師兄,你又知不知道,我爲什麼願意陪你說這麼多?”
隨着話音落下,方端那臉龐上一直掛着的淡淡笑容,卻是驟然收斂,有些皺着眉頭盯着林飛看了一會。
然而,就這麼看了片刻,林飛卻再也沒有了進行下一步的意思,剛剛出現的些許緊張,頓時煙消雲散。
方端臉上重新浮現出笑意:“原來只是虛張聲勢,呵呵,林師弟,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來對付繼承火妖帝力量的我,是不是有些自大了呢?”
話音落下,下一瞬間,方端周圍,散發出一股灼熱的氣息。
俄爾,這股灼熱的氣息,便是化爲了熊熊烈焰,燃燒起來。
一股恐怖的威壓,直接便是炸開,化作狂風,吹蕩着石壁上的石頭都要朽爛…
原本就在崩塌的地下空間,這下徹底禁受不住,轟然一聲,一整面石壁忽然崩潰,大片的裂紋飛速蔓延,整個地下空間,便是加速了崩塌…
而林飛三人,便是這崩塌的中心地帶,層層岩漿混合着亂石落下。
這是方端精心謀劃,拼着毀了整個地火元脈,造成的坍塌,就算是法相真人,也似是要被困在其中,不得脫離。
然而,林飛卻好像是沒有看到一般,只是看了旁邊的齊悅一眼。
“齊師弟,這次就靠你出手了…”
“啊?”
齊悅正瑟瑟發抖,一聽這話,頓時就愣了。
說實話,在整個隊伍之中,自己就像是一個小透明一樣,在後面拾缺補漏還行,被人需要,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想法只是在心中轉了一圈,就齊悅被迅速壓下。
也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有一份力量就算一份力量,自己就算是幫不了大忙,也要跟在林飛兩人後面,盡力而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