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令牌,應該是假的了…
那問題就來了,真正的令牌,與那火妖帝的精粹,又在什麼地方?
一樁樁疑問,佔據滿了齊悅的腦子,卻是給不出一個確切的回答,甚至都搞不清楚,眼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現在,方端捂着傷口,望向了林飛跟唐天都兩人,臉上那一開始的震驚,卻是慢慢的消失,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點了點頭道:“確實沒想到,你們會發現的這麼快,看來是我低估兩位師弟了…”
隨着話音落下,在方端身上,突然散發出了一層淡淡的真元波動,不過片刻之間,方端的氣息,節節攀升。
片刻之間,就是恢復了巔峰氣息,完全沒有了任何垂死之意。
除了那臉色,還有着微微的蒼白之外,跟一般的法相修士,沒什麼區別…
不對,其實還是有區別的…
在他的手中,還握着一道令牌,上面中心處,也鑲嵌着一朵熾熱的火焰…
顯然,這纔是那真正的令牌與火妖帝的精粹…
“方師兄…”
齊悅望着這一幕,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回事?
方端不是早就垂死嗎?這一路上的幾次出手,都已經將他給逼到了極致嗎?
但現在這是什麼鬼?爲什麼會傷勢全無的樣子…
可是現在,方端卻顯然是沒什麼解釋的意思了…
此時,隨着他擡手一揮,手中的令牌驟然亮起,一股熾熱的力量,就這樣灌注到了方端體內。
他的氣息,在攀升到了法相之後,居然仍在繼續向上暴漲。
一開始還不過是法相初期,但不過一兩息的時間,就已經一躍到了法相中境…
一時之間,他整個人,都是散發出一種絕強的氣浪,好像是那頭火妖帝,重生誕生一般。
這空間中的一切,都在那股恐怖的氣勢與熾熱的溫度之下,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林飛、唐天都不約而同的催動真元,來抵禦這股強絕的氣勢…
對於齊悅來說,猝不及防之間。突然受到這股氣勢的衝擊,當時連忙催動真元抵抗。
卻也僅僅只是苦苦支撐而已,法相後期的威能,就算沒有刻意針對他,也不是他夠資格抵擋的…
“怎麼回事?”
齊悅此時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不對勁了。
當時一張臉在這氣勢之下,被燒的通紅,無法理解,場面怎麼會忽然變成這樣…
“這就得問方端師兄了。”
林飛一邊催動着雲紋劍氣,抵擋着這股熾熱的火浪,一邊面色平靜的望向了方端:“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受傷,修爲也沒有受損,如果我猜的不錯,恐怕你跟那位清霜上人,也並非是什麼敵人了。”
“沒錯,準確來說,我們還是不錯的朋友…”方端說到這裡,看了林飛一眼,搖搖頭道:“本來以爲已經做得夠隱秘了,沒想到,還是被林師弟你給發現了,真是有點慚愧…”
這一番話出口,頓時讓齊悅愣住了。
這話,已經完全是在承認自己在問劍宗動盪不安時,與外界勾結了。
換而言之,簡直是在明晃晃的承認,自己是問劍宗的叛徒了…
可是,這幅語氣,顯得雲淡風輕,一點都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好像只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方端怎麼會背叛問劍宗的,這沒道理啊…
先不說其他了,身爲乾元真人的大弟子,這一代資歷最深的大師兄,就算是方端什麼都不做,光是這份輩分擺在這裡,那未來的問劍宗大長老之位,就妥妥的屬於他了。
別看現在問劍宗陷入到虛弱的狀態,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算是問劍宗真的被分拆,在那厚重底蘊之下,也至少能留下大部分資源。
到時候方端能夠調動的資源,以及在整個弗離界中的地位與影響力,甚至會勝過絕大部分大型門派的掌門。
若是有一天他能突破真身,那就是問劍宗絕對的頂樑柱,到時候就算是上門討要回問劍宗的資源,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方端背叛問劍宗,投奔了長生宮這種門派,因爲身份尷尬,也必定是得不到重用,甚至是會被明裡暗裡針對,甚至整個人,都會因此而再無前進機會、
這種未來,哪有繼承問劍宗大長老之位來的舒適。
這種正常人都會做出的選擇,卻是被方端給出了另一個回答,不管是誰,都會在驚訝之餘,對背後的原因,極爲奇怪…
然而,現在方端,卻好像是沒什麼解釋的意思,只是有點好奇的看向林飛道:“只是不知道,林師弟你們兩個,是怎麼發現這件事的?”
“現在想想,恐怕從以一開始的時候,你跟唐師弟,就總是針對我,當時我還以爲兩位師弟只是被利益蒙了心,可是現在看來,兩位師弟當初應該就有所察覺,所以故作不合,是在試探我,會不會趁機顯露馬腳了吧?”
“但是我自認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過什麼破綻…”
“所以現在,我倒是有點好奇,既然林師弟已經認出我的計劃,爲何不一開始就出手揭穿,反而是要一直等到現在?”
說到這裡,方端看向了林飛,臉上頗多疑惑之色,彷彿沒有任何挑釁之意,完全是在認真發問。
林飛卻沒有回答,而是笑了笑道:“不如方師兄先說說,你爲什麼會背叛問劍宗好了,對這一點,我也很好奇。”
“理由?”對這個問題,方端卻是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灑然一笑道:“說起來也很簡單,無非是所有門派都有的恩恩怨怨。”
“我乃是同輩中的大師兄,這些年來,對諸位師弟向來有求必應,兢兢業業,不曾有絲毫懈怠,甚至因此耽誤了自己的修煉,我本以爲,只是自己做的夠好,師父終究都是能看在眼裡的。”
“可是,現在看來,師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