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們在這裡守着真的能等到目標嗎?”
于晴晴看着監視的別墅,有些疑惑。她直到青海市最近發生了一些大事,而這些大事甚至影響到了整個海湖國的守夜者組織,但具體的是什麼,她一無所知。背後的家族也沒有給她什麼信息,但隱隱約提醒了她要最近配合青海市守夜者組織,尤其是服從她隊長的命令。
于晴晴的推測,是家族裡應該知道了某些事,但受限於某些條例和因素,不能夠明白的告訴她,只能用這種方式給予她提醒。
根據那些話來分析。
第一,是守夜者組織會有什麼大動作。
第二,她要配合她所在的守夜者組織。
第三,根據守夜者組織的動作,她或許能知道引起這些動作的起因。而其中,或許存在着對她有好處的事情。而其中,她的隊長李青,應該在其中佔據一個重要的地位,知道很多的內幕消息。
這段時間的相處,也使得於晴晴了解到自家隊長大致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溫和,且對下屬很愛護,所以于晴晴向他打聽什麼的話,大概率不會觸怒到他。如果沒有什麼隱秘規則限制的話,根據于晴晴對他的瞭解,李青大致不會對她隱瞞什麼。所以在李青沒有明確表露出生氣與拒絕態度之前,于晴晴一直都在用各種方式一點點的從李青那裡套路一些支離破碎的情報。
一是因爲她的好奇心,但更重要的,是她從這裡面隱隱約感覺到了某種預感!這個秘密,或許會對自己的未來會產生重大影響!
這種感覺一直環繞在她心間,讓她有些坐立不安,竭盡全力的想要知道這背後被高層所隱藏的秘密。
是那個所謂的帶有特殊力量的紙張嗎?
想到最近自己掌握的一些信息,守夜者總部委派了不少的異人去各大書店,以及出版社、紙廠等地方執行各種五花八門的任務,經過她的打探,能從中找到的唯一相同點,就是守夜者組織在尋找某些具有特殊力量的紙張。且這些紙張對守夜者組織來說極爲重要!
雖然說守夜者組織下發的任務大多數都有些荒誕不經,但如此大規模又含糊不清的,在守夜者組織成立以來,卻也不算多見。這更加側面正面了,守夜者組織高層對這起事件的看重。而從整個海湖國的守夜者組織都動起來這點來看,這並不是侷限於一島一城的區域性事件,而是遍及全國的全國性事件!
但是,在於晴晴看來很奇怪的一點是,應該算是內幕消息知情者的隊長,在解決了遊魂之後,就轉首重新接到了一個護衛和監視的任務,而被護衛與監視的目標,還是一個富豪的遺孀!要說這其中沒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情,她是不信的。
但是一個富豪的遺孀,需要如此慎重的對待嗎?需要一個第二身級別的強者帶着至少三支實力強大的精英異人小隊二十四小時輪換監視駐守?
于晴晴無法想象。
方毅這種級別的富豪的確是有一些特權的,但這些特權在於晴晴眼裡也並不值得眼下這種陣仗。一個已經下了結論結了案的富豪死亡案,忽然就成爲了精神偏長的異人作案。自己這些人名爲調查和保護,但除了最開始與方毅的遺孀交流過一次後,兩方之間就一直維持着一種默契的距離。
于晴晴認爲,事情肯定不像是任務說的那麼簡單,重新調查案情的背後,應該還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而直到這個秘密,就可以知道哪個讓自己心動的秘密是什麼。也能夠確定她那強烈的預感,究竟是對還是錯了。
“耐心等。”李青只是閉着眼睛回了一句。他現在的視野,正在自己的第二身身上,對面別墅內外的動靜,都在第二身,也即是一隻綠鸚的觀察下。以第二身的敏感,如果那位未知生命方毅,或是其他陌生異人闖入綠鸚的觀察圈,綠鸚會第一時間覺察,並將他給驚動。
他接到的任務,就是監視方毅的遺孀與孩子,一分一秒都不分離。
對守夜者組織而言,這算是書店線索之外,涉及到誓約之書的另一條重要線索!且這條線索,是有很大可能可以深入追查到底的。
根據方毅的復仇行爲來看,由一個普通人,被誓約之書轉化爲了某種異類生命的方毅並沒有失去自己的記憶,感情是否繼承暫時還不清楚,但在復仇之後,對方有一定概率會回到自己的家裡見一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抓住這個可能發生的概率,和方毅進行一定的接觸。至於說友好的接觸,還是激烈的接觸,那就只能是見到之後再說了。
如果對方還保持着理智,甚至還擁有一定人的情感,能夠和他們進行交流的話,那李青,以及他背後的守夜者高層自然也不會莽乎乎的開戰,但如果對方已經完全轉變爲了某種異類生物,已經無法和人交流,或是帶有惡意的交流,那就沒辦法,哪怕李青再不情願,衝突都在所難免。畢竟很多異類生物,和人的思維都完全是兩種模式,根本無法用人類的思維去思考對方的行爲邏輯。更多的異類甚至本身就是不顧一切的瘋狂,帶有強烈惡意的混亂的。
守夜者高層是不可能放棄這條線索,以及從方毅身上探索更多有關誓約之書的信息。除非在這段時間裡出現了新的,更重要的線索,或許這邊纔會放寬鬆一些,但在眼下這種情況,青海市的守夜者高層只能盯死手上唯二的兩條線索,並持之以恆的將它們挖掘追查下去。
書店那邊暫時斷了。
那方毅這邊,只要他出現了,就絕不容許出意外。因爲這算是守夜者組織目前唯一有可能深入追查下去的線索。且另一張誓約之書的利用方式,以及作用,也很讓人感興趣。將一個人從普通人,還是一個死去的普通人轉化爲一種另類的異類生物,這種力量堪稱偉大!
如果對方真的還保持着人類的理智和記憶,那簡直就不啻於第二條命!這種作用與效果,甚至要比讓一個異類提升自己的異力升級,還要來的重要!這也可以說明,誓約之書的作用之多,並不僅僅侷限於李青所給他們彙報的那些,或是他們從李青上交的那張誓約之書上感受的那些。
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每一張誓約之書,或許都具備某一種強大的能力!利用好了這股能力,整個異人界的實力都將再次暴增。對普通人高層來說,誓約之書同樣具有強大的吸引力!這件強大的寶物,或許要比他們收集的所有異類寶物,都更值得收藏,利用!
……
海湖國的對岸,意爲神聖之城的阿蘭國首都,其國內的官方異人組織總部異類裁判所機構總部。
異類裁判所機構,起源的一部分是由阿蘭國的前身神聖之國的教軍構成的。神聖之國當年對異人的迫害最爲強烈,是數百年一手拉開了異人生存黑暗序幕的主導國之一。在兩百年前的各國紛爭中,各階層都已在時間的長河裡腐敗的神聖之國並沒能存續下來,而是被推翻之後,在它的屍體上建立了一個一切都是嶄新的,欣欣向榮的國家,新國家廢除了很多神聖之國訂立的法律,尤其是其中對異人的苛刻法律。
異類裁判所機構,對應的是神聖之國的異人/怪物裁判所,是神聖之國專門爲了捕捉獵殺異人和異類而組建的教軍團體。前者全盤接收了後者的一切收藏。包括其中諸多的異類寶物,以及專門建立用來關押異人和異類怪物,在歷史上大名鼎鼎,被譽爲牢不可破的黑牢!
曾經黑牢對異人代表着絕望和地獄,現在則是用來關押一些特殊的異類。
在新國阿蘭國的招攬與扶持下,異類裁判所機構,是地下世界的裁決者,也是阻擋異類傷害普通人的盾牌。所以他們被賦予了極大的自主權與執行權。任何涉及到了異類的事件,這個機構都有着權限極高的處置權。能夠管理到這個機構的,只有阿蘭國國議會的寥寥少數人。這些人掌握了這個國家的走向,以及負責每年給異類裁判所機構撥發多少資金。
除去那把持了國議會的幾位老議員外,異類裁判所機構的最高職位是軍團長,向下每一個區域的分部最高長官,則是裁判長。
阿蘭國首都異類裁判所機構總部,深入地下用來收藏一些寶物的寶庫裡,一些人行色匆匆,周圍都被大量的精英裁判機構成員給團團圍住,沉默而帶有極大的壓力的眼神掃視着四周。一名總部的裁判長正步履匆匆的從裁判人的保護中走出,與負責管理寶庫的負責人福爾科·瑪匯合後一刻不停,繼續向着寶庫內走。
“福爾科,他說了嗎?”總部六名裁判長之一安莎亞-麗問着寶庫管理員。她雖然步履匆匆,但語氣卻並有多緊張。顯然局勢還沒壞到讓她這種人都感到棘手麻煩的地步。雖然這裡發生的,曝光出去就已經是一件大新聞了。
異類裁判所機構的總部竟然被一個小偷給深入了寶庫,甚至差點得手,從寶庫順利竊走某件寶物,這種事一旦被對方給做成了,哪怕不曝光,都足以在知情者圈子裡掀起一陣軒然大波。作爲機構高層的軍團長和六名裁判長,包括各地分部的裁判長們,恐怕都要原地爆炸,瘋狂的追殺那個膽大包天的竊賊。
畢竟異類裁判所機構自建立以來,少有敢捋虎鬚的人。而其中的每一個挑戰者,都被異類裁判所機構給抓住,無一例外。這些人被抓之後大都沒有任何信息傳遞出來,是死是活都沒人清楚。最近三四十年來,敢於挑戰異類裁判所機構這個龐然大物的已經是鳳毛麟角,幾近於無了。沒想到今天就出現了一個。
“我安排了三位第二身級別的精神偏長異人招待他,他沒什麼秘密可以隱瞞。”福爾科·瑪的臉色還帶着點心有餘悸。如果不是在最後發現了對方,且抓住了對方,一旦被激怒的異類裁判所機構發動起來,這個竊賊固然不得好死,他也不得好過!
以異類裁判所機構苛刻的條例,他肯定會成爲失竊事件的最終背鍋者,或許還要連累他下面一批手下。再甚,整個寶庫收藏室的人員都要被清理一波,然後從頭到尾改頭換面的換上一批人。福爾科相信,這種事自家那位性格霸道,作風強勢的軍團長絕對能夠做得出來。更可怕的是,以對方的實力和幾十年積累下的威望,整個異類裁判所機構的成員或許都還要將他們這批人視作讓異類裁判所機構蒙羞的醉人。這可是有先例的!
所以在事情發生之後,福爾科簡直是一身的冷汗,對差點就完成最後一步溜走的竊賊更是恨得牙根癢癢。在通知了總部裁判長後,在等待對方趕來的時間裡,福爾科就安排了自己手下三位強大的第二身精神偏長異人好好的招待了一下對方。
“他偷了哪個寶物?”安莎亞-麗問。
聞言,福爾科頓時一臉古怪。沒有得到應有回答的安莎亞扭頭看了一眼臉色變換的福爾科,示意了一下,接到眼神示意的福爾科收拾了一下複雜的心思,這纔回答道:“他偷的是規則之書。”
“規則之書?”安莎亞頓時停住了腳步,一雙碧藍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福爾科:“你確定是規則之書?”
“我確定!”福爾科咬牙肯定。
兩人一時都有些沉默無言。
規則之書,聽上去很高大上,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人或許認爲這是某個很強大的寶物。但知道它的人都很清楚,它就是一本很普通的書,原名爲《守則之書》,是異類裁判所機構成立時訂立的行事規則條例,類似於組織規章制度的東西。後來在填充了一些內容後,被現任軍團長改名爲《規則/規章之書》。這東西之所以能被放到寶物收藏室,僅僅是因爲對方具有的代表意義,而非是它有什麼強大的異力。
甚至這類規章制度的條例你費點力氣,哪怕是普通人,在外面也是能夠收集個差不多的。一個賊千辛萬苦冒着生命危險以及下半輩子被異類裁判所機構瘋狂追殺的風險,就僅僅只是爲了這麼一本沒什麼力量,象徵意義大過實際意義的古董書?
第一次從竊賊口裡得到這個答案的福爾科都震驚了!
向負責審問的手下再三確定無誤後,福爾科看向竊賊的目光已經不只是震驚,而是包含了諸如憐憫、傻瓜、這是個鐵憨憨、愚蠢到不能再愚蠢等等諸如此類的複雜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