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衆人離散。
白淺抿着嘴,亦步亦趨地跟隨在蘇瑾後面,來到了太荒洞內。
“多謝小師叔,若非是你給的這些法寶,今日我怕是就慘了。”白淺對着蘇瑾深深一躬道。
蘇瑾坐在石臺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不容易啊,我等了你足足一萬年,纔等到你晉升上仙,要努力啊小狐狸,爭取在兩萬年內就晉升爲上神。”
白淺曾經很疑惑蘇瑾爲何對自己的修爲如此傷心,不過問了幾次後都沒有打聽出來什麼,便將其遠遠的拋在了腦後,再次聽他說起就變成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就進不了心裡去:“小師叔,我問你個事唄。”
“什麼事兒?”蘇瑾好奇問道。
“你知道東皇鍾嗎?”白淺說道。
蘇瑾頷首道:“知道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在古書中看到,東皇鍾現在早已下落不明瞭,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蘇瑾道:“沒有下落不明,東皇鍾一直都在翼族擎蒼手中。”
“擎蒼?”白淺驚呼道:“那是我師父親自煉製的法器,爲何到了翼族手中?”
“當初天族爲了對付魔族,便以東皇鍾拉攏了翼族,這纔有了天地間數十萬年的安穩。”蘇瑾說道:“不過這終究是一場隱患,一旦爆發出來,後患無窮。”
白淺深以爲然地點頭:“小師叔你能煉製出東皇鍾級別的寶器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能夠將此危害降至最低了。”
蘇瑾搖頭說:“東皇鍾說是墨淵煉製出來的,其實歸根結底,還是由這世界內的天道衍化而生,就連墨淵自己,都沒辦法再煉製出此等級別的寶器,更何況我呢?”
白淺說道:“你當初說翼族必定謀反,那麼將來一旦開啓大戰……”
“沒錯,對於整個天族來說,那將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巨大災難。”蘇瑾說道:“你不是總想知道我爲何要催着你修行嗎?就是因爲傾巢之下,安有完卵?唯有你晉升上神,才能擁有左右局勢的能力。”
白淺狠狠點頭說:“我知道了,我一定努力修行,爭取早日晉升爲上神!”
九重天宮,凌霄神殿。
三殿下連宋站在文武百官的中間,拱手拜道:“啓稟天君,翼族內部現在正在不斷宣揚他們才應該是天地之主,翼君正在不斷擴張軍營,只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藉口造反了。”
“衆卿家有什麼話要說?”天君詢問道。
“我建議應該立刻派遣天使前去安撫。”一名文官出列說道。
“安撫?別人都做好準備打你了,你居然還想着安撫?是不是當他們將刀架在你脖子上時,不對,若真發生這種事情,你們可能扭頭就投降了吧。”一員武將冷笑道。
“一派胡言!”文官被他氣得不輕,當場便和他吵了起來,隨後兩人身邊不斷有人開始幫腔,整個大殿頓時變得鬧鬧哄哄的,和菜市場似的。
“夠了!”天君臉色難看地說道。
羣臣即刻間住嘴,各自站回了各自的位置,剛剛的那一幕好似根本沒有出現過一般。
天君很無奈,終於明白當初東華帝君爲何放着好好的天下之主不做,選擇退位了。這些天族仙神們,沒有一個省心的,整天和他們鬥法還得不到任何好處,反倒不如激流勇退,而且沒有一人敢因爲他退位而小覷了他。
“帝君,你看此事應當如何應對?”吸了一口氣,天君向下手處的白髮男子道。
這男子玄衣白髮,容貌卻是極爲年輕英俊,緩緩說道:“有墨淵在,你們擔心什麼?”
提起墨淵,天君緊皺的眉頭逐漸舒緩了:“是啊,有墨淵在,不必恐慌,何況現在蘇瑾上神亦是在崑崙虛內,若是開啓大戰,想必他也會站在天族這一方吧。”
“蘇瑾……”聽到這個名字,東華帝君輕聲呢喃了一句。
對於這位聲名傳遍了四海八荒的大煉器師,他倒是想要去認識一番。
翼族,大紫明宮內。
翼君擎蒼皺着眉頭望向面前一身黑衣,面容俊俏的青年男子:“整天喝得醉醺醺的,你這人生又有什麼意義!”
男子輕笑道:“意義?君上的人生,有什麼意義嗎?”
“離鏡,你放肆!”擎蒼大怒道。
“我一向如此,若是翼君看我不順眼,大可現在就一刀砍了我。”離鏡說道。
“想要得到你母親的遺物嗎?”擎蒼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說。
離鏡的面色猛地一凝,沉聲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爲我做一件事情,我就把你母親的遺物還給你。”擎蒼說道。
離鏡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們一旦和天族開戰,那麼墨淵一定會再度成爲天族軍團統帥,我要你現在就拜入崑崙虛,成爲我翼族在天族中的內間,日後兩軍交戰,必定能夠發揮巨大作用。”擎蒼說道。
“且先不說崑崙虛內的龍氣對翼族本身就有極大的壓制,就說那墨淵上神,乃是天地間一等一的強者,我恐怕剛一出現在他面前,就會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吧?君上莫不是想要借他的手來殺我?”離鏡問道。
擎蒼甩出了一顆蒼青色的珠子,凌空懸浮在離鏡面前:“我要殺你的話,還用不着如此麻煩。此爲斂神珠,你將其煉化後戴在身上,就算是墨淵也看不出你的身份。至於那龍氣壓制,又壓不死你,你怕什麼?”
離鏡望着面前的珠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還有一個條件。”
“你沒有資格提條件。”
“那就算了,這任務不如你找大哥去吧。”離鏡笑道。
“你!”擎蒼狠狠瞪了他一眼,問道:“說,你的條件。”
離鏡道:“只要我答應了你這件事情,你就必須立我爲太子。並且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都不能有絲毫改變。”
“離鏡,你這要求太過分了。”
“我沒覺得過分。”離鏡道:“說好聽了,這是去做內間,說不好聽,這就是去送死啊!你讓我去做這麼危險的任務,我要一個太子之位,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