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個上界十分龐大。
龐大到容納了十萬世界。
後來地球之外的世界被上界之主毀滅了，纔在上界裡區分了上下兩界。
而地球就位於上界這個世界的下界，一個沒有邊界的下界。
而上界，則是有邊際的，有世界壁障的。
但地球就像是一個孤獨的文明，浪跡天涯。
楊壽逐漸明白了宇宙虛空的含義所在。
“我等聖族在演化天地之前，曾發現了數個古老的世界，這些世界裡無一例外，都存在着古董級別的人物。”
蝶鳳講着講着，站立在世界樹下，感慨道：“這些我都是聽祖父說的，那還是上個紀元的事了，但是聖界實在是太大了，哪怕到現在爲止，還是沒有發現其邊際。”
楊壽聞言，微微點頭，並且問道：“那些古董級別的人物，是什麼境界？”
蝶鳳苦笑了一聲，搖頭道：“那等境界，即便是我祖父也諱而不言，說是九級不夠資格知道。”
楊壽瞳孔一縮，九級都沒資格知道……
那顯然對方的境界，絕不止九級。
“而你剛纔所說的上界之主，那個上界，在上個紀元裡，就是我祖父在無盡虛空中發現的，當年他修行已至聖族巔峰，跨入其中，僅僅一個呼吸，就被重創瀕死，捨棄全身至寶，方纔逃出生天。”
蝶鳳頓了頓，似乎爲了討好楊壽，講述了一件往事。
能隨手把規則贈送給孫女，修爲強大到聖族巔峰的天祖，一個呼吸就被重創瀕死……
楊壽的心略微一沉，上個紀元裡的上界之主，可能和這個不是一個人。
現在這個上界之主要有這麼牛逼的話，也不會被藍衣人稱之爲叛徒了。
或許是得到了先前那個上界之主的遺產，繼任的上界之主。
楊壽如此想着，同時又問了幾個問題。
無非是關於在地球進行的一場計劃，但蝶鳳好像對此完全不知情。
她甚至對10086世界裡被投放的生靈都不熟悉。
透過因果線，楊壽發現，她根本不瞭解關於地球的計劃。
恐怕……藍衣人算計自己，在藍衣人族內，也是一個至高機密。
尋常人根本無法知道。
即便是天祖的孫女，蝶鳳也毫不知情。
“此樹你可曾見過？”
最後，楊壽指着他親手栽種下的世界樹，開口問道。
蝶鳳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卻是微微點頭：“此樹名爲世界樹，算是比較稀有的品種，可以成爲一個世界的載體，也可以成爲單兵進行戰鬥，在聖族演化的那些世界裡，也罕有人能夠培育出來。”
“單兵戰鬥？”
楊壽挑眉，緊接着，蝶鳳繼續解釋道：“世界樹可以吞噬生靈而成長，它的潛力無限，至少可以成長到九級，若不作爲世界的話，將擁有一尊九級的戰鬥力。”
“而一旦演化成爲了世界，它的作用就大大降低了。”
蝶鳳的話說的很有道理，也給楊壽提了個醒。
他現在缺的就是九級戰力。
長生等人距離九級還有一段距離。
整個長虹界，就他一人達到了九級。
高端戰力，嚴重脫節。
而且聽蝶鳳的語氣，世界樹哪怕可以成長到九級，在聖族裡，也算不上至寶。
其實想想也是，一萬多尊九級，又豈會稀罕一個能夠成長到九級的世界樹？
“你的表現不錯。”
在一番問話後，楊壽鼓勵了一句。
然後把她重新扔進了綠色珠子內部。
其實，即便她不說，楊壽也有辦法知道。
因果線可以知道她過往一切事。
只要是她記憶中存在的，不管有沒有被抹去，因果線都可以知道。
這便是因果本源的神奇之處。
“世界樹的演化方向，就把它當作一尊戰力來培養，而長虹大陸上，也是時候投放一批全新的生靈了。”
若是以前，楊壽必然是隻能就地取材，隨便挑選一些細胞，從頭培養。
但是現在……
隨着境界的提升，楊壽覺得，他該這個一直算計自己的聖族一點教訓了。
按照蝶鳳的記憶，在長虹界附近，就有一個正在演化中的世界。
乃是閨蜜雪琉璃所負責演化的。
實力恰在九級初期，和她相差不大。
楊壽略微沉吟，孤身一人，走出了長虹界，循着座標，穿梭無盡空間，最後來到了雪琉璃演化的世界之外。
“琉璃界。”
楊壽望着這個世界的外觀，嘴角翹起。
狀似琉璃，透着瑩白。
看起來是很美觀。
但……架不住楊壽握拳，悍然衝入其中。
不管不顧的轟破世界，尋找到了其內兩個藍衣人。
斬殺了那個男的藍衣人，重創了藍衣女子，把她關押進入綠色珠子內。
隨後，隨手開闢了一個不穩定的小世界，楊壽把這個世界的生靈，全部納入其中。
做完這一切後，劫數能量瘋狂涌動，摧毀着這個世界。
得劫數結晶九千餘！
和神廟世界百萬結晶比起來，差距甚大。
……
殺人越貨，順便帶走了雪琉璃，楊壽便潛入了綠色珠子內，來去無蹤。
有這個珠子給自己掩藏行蹤，楊壽可以放手施展。
其實，在楊壽觀察到的蝶鳳的記憶裡，類似這種的事件並不少。
演化世界的生靈發現了世界真相，從而造反。
最後甚至斬殺了藍衣人。
這種事情比比皆是。
甚至於到了後來，針對這類事件，聖族內部，專門成立了一個平叛宗。
這個宗門內，全部由九級後期的修士擔任。
其宗主，乃是聖族內三大至高無上的存在之一，蠻祖。
靈祖掌管世界演化，蠻祖掌管糾錯，而天祖……則因爲上個紀元誤闖上界，一直在閉關。
很少過問聖族的事情。
就偶爾出世。
所以哪怕現在蝶鳳失蹤，他得知消息後，也沒有出關親自尋找。
……
綠色珠子內。
雪琉璃和蝶鳳四目相對。
兩人都極爲尷尬。
雪琉璃還好，沒有被楊壽打碎肉身，因此現在只是重傷而已。
而蝶鳳最爲悽慘，不僅境界下跌，更是隻剩下靈魂狀態了。
“琉璃？你怎麼……”
蝶鳳下意識問道，在雪琉璃出現的瞬間，她其實就明白了。
那個變態又造孽了。
而且這一次……針對的還是聖族裡的聖女！
這下就不得了了。
已經多少年沒人敢對聖族之人動手了？
雪琉璃眼中也未見多少慌亂，見到了蝶鳳，一時間也想清楚了前因後果。
前不久，族內傳來消息，讓在外演化世界的族人們小心一點。
有一個變態在專門針對聖族外出落單的族人。
她本沒怎麼在意，但誰知道，這種事，居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蝶鳳，就是那個傢伙抓走你的嗎？”
雪琉璃好奇打量着這個並不是很大的空間，確認着問道。
蝶鳳苦笑一聲，點了點頭：“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反手就把你也給抓來了。”
“無妨，我在與他交戰時已經給族內傳出了訊息，他逃不了！”
雪琉璃對此十分自信。
她的身份特殊，乃是族內聖女。
聖族絕不會坐視她這麼輕易被抓走。
但哪知道……
蝶鳳再次苦笑了一聲，搖頭道：“你可知道這是何物？”
“何物？”
雪琉璃秀眉微蹙。
“我也不知，但它卻可以屏蔽氣息，無人可以尋到。”
蝶鳳長嘆了一聲，她被抓時間比較久，對這個空間極爲熟悉。
裡面隔絕了外界。
她根本無法聯繫到外界。
而且，以聖族的手段，都這麼久了，恐怕早就找到她了。
但現在還沒找到，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雪琉璃臉色微變，尚未開口，楊壽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綠色珠子空間內。
他這纔打量起雪琉璃，這個被他一拳重創的聖女。
說是天姿國色也不爲過，柳葉彎眉，眉頭緊蹙，頗有一種柳葉扶風，我見猶憐的美感。
可惜……
楊壽不解風情，看着蝶鳳，冷笑了一聲：“這就是你聖族的聖女？就這？”
僅僅一拳，就差點被他打死的聖女。
說實話，嚴重破壞了聖族在他心裡的形象。
語氣中的鄙視十分明顯。
他本來抱着苦戰的想法，誰知……對方如此不堪一擊。
雪琉璃一直未曾變過的臉色終於維持不住了，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胸脯起伏不斷，顯然是被楊壽的話刺激到了。
但她也無從反駁。
楊壽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了。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對方重創。
若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保證……絕對能夠撐過兩招！
“留你一命，是因爲你是聖女，希望你不要自作聰明。”
不待兩人說話，楊壽冷哼了一聲，旋即盤膝而坐，開始了修煉。
眼下綠色珠子正在穿梭空間而行，中間需要耗費一段時間。
向來習慣於爭分奪秒的楊壽，自然不願意錯過這短暫的修行時間。
雪琉璃看到對方僅僅說完幾句話後，便沒再理會她，更是氣得不輕，還是蝶鳳拉着她，給她簡單講述了一下楊壽的性格。
讓她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其實兩人都清楚，楊壽這是要對付聖族了。
留下她們，是因爲她們身份特殊。
一個是聖女，一個是天祖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