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凌青霄指向了棋盤上黑白分明的棋子。
“此棋，黑爲黑霧之主，白爲上界之主，一直以來，2號世界便是他二人在博弈。”凌青霄輕嘆了一聲，顯然是想起了一段往事。
楊壽眼神一凝，也逐漸來了興趣。
因爲在楊壽的觀念裡，一直以來，黑霧之主都被上界之主算計得死死的。
簡直就是一個棋子。
楊壽並不相信，這樣的黑霧之主，居然在古老的那段歲月裡，能和上界之主對抗。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裡，黑霧之主與上界之主的博弈，其實黑霧之主佔據了上風，一直碾壓了上界之主。”
緊接着，凌青霄與不驚人死不休，所說的過往讓楊壽都略微懷疑。
總感覺這個老頭來自於另一個世界，說的是另一個世界的黑霧之主。
現在的黑霧之主，還被困在他的因果深淵中，試圖復甦呢。
凌青霄彷彿看出了楊壽的懷疑，苦笑了一聲，繼續講道：“大千之主可能會疑惑，但真正的黑霧之主，當初以一己之力，在2號世界開創了十萬世界，甚至都遠超於我如今聖界的規模……”
聽到這裡，楊壽瞳孔一縮。
如今已經能夠確定，當初的十萬世界，並非是聖族演化的，而是……黑霧之主以一己之力演化而出的。
楊壽自己都才演化了十個世界，便能攀升到這一步。
而演化出了十萬世界的黑霧之主……
在當年的實力……
楊壽已經無法想象，同樣的，更無法想象上界之主居然能以一己之力毀滅十萬世界。
上界之主應該是繼黑霧之主後的時間轉換器的下一任主人。
他生活在黑霧之主開創的十萬世界中。
即便再驚才絕豔，又是如何……毀滅了十萬世界的呢？
楊壽不相信，黑霧之主會如此簡單地放任他毀滅十萬世界。
那可是黑霧之主費盡心機演化而出的！
緊接着，凌青霄深吸了一口氣ꓹ 爲了取得楊壽的信任，繼續爆着猛料：“黑霧之主的成長實在是太快了ꓹ 大規模演化世界，開創了十萬世界，演化出了十萬種不同文明ꓹ 在萬古歲月前，他便已叩問到了十級巔峰！”
“並且在他演化的十萬世界中ꓹ 還誕生了科俄斯這等存在，掌控了宿命大道ꓹ 即將突破十級。”
說到這裡ꓹ 凌青霄頓了頓，指着黑白分明的棋局，沉聲道：“就是那個時候，上界之主果斷把握住了機會，打開了……2號世界的世界壁障，放了我族進入！”
楊壽眉頭一皺，他還不知道ꓹ 2號世界居然有壁障？
感覺到楊壽的疑惑，凌青霄繼續解釋道：“2號世界的壁障ꓹ 乃是當初黑霧之主在成道之後ꓹ 察覺到了我族的存在ꓹ 特意設下的。”
楊壽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大千世界。
當年發現了黑霧之主和上界之主的陰謀後ꓹ 他也給大千世界設置了屏障。
而顯然，黑霧之主的做法和他一樣。
都是爲了保護世界的獨立性。
只不過……貌似那個時候的黑霧之主已經變態得不成樣子了。
居然……聖族都無法進入ꓹ 只能靠上界之主從內部打開壁障ꓹ 引聖族進入。
“當年ꓹ 天祖和蠻祖共同出手，聯合僅僅九級的上界之主ꓹ 趁着黑霧之主準備謀奪科俄斯宿命大道的最佳時機，三方爆發了一場驚天大戰。”
說到這裡，其實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達到十級後，想要領悟全新的十級大道，必須要人護法。
當時的黑霧之主耗費了大半精力於世界壁障上，因此頗爲放心。
誰曾想，內部出了個叛徒。
至此，楊壽總算想明白了……
爲何黑霧之主口口聲聲會稱呼上界之主爲叛徒。
連聖族也稱呼上界之主爲叛徒。
想來在當年，上界之主爲了算計雙方，便已展現了恐怖的左右逢源的能力。
首先，騙取了科俄斯的信任，獲得了奪取宿命大道的一線機會。
但憑藉此，他遠不足以與黑霧之主爭奪。
所以他打開了……2號世界的壁障，放了當時的靈祖和蠻祖進來。
兩人進入世界後，與黑霧之主展開了殊死大戰。
而上界之主趁此機會，奪得了宿命大道，憑藉此，真正踏上了棋手行列。
從棋子一躍而上！
“當年那一戰，十分慘烈，十萬世界，被打得支離破碎，我族靈祖和蠻祖更是……被重創。”
說到這裡，凌青霄的眸子裡充滿了唏噓神色。
“黑霧之主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哪怕天祖和蠻祖知道這是上界之主的陰謀，也只能按照上界之主的算計，聯手對抗黑霧之主。”
“最後趁着黑霧之主在接受全新大道的最虛弱的時候，將其……身軀打得崩裂。”
凌青霄指着下方的棋局，把一條黑棋的大龍從棋盤中提起。
抹去！
“然而……關鍵時刻，黑霧之主依舊是掙脫了束縛，放出了真靈，和科俄斯一般，進入了蒼古。”
其實，後來的事，楊壽基本上都已經知道了。
蠻祖和靈祖重創，上界之主得到了崛起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憑藉着科俄斯的宿命大道，毀滅了十萬世界，成就十級後，徹底隔絕了上界下界。
而地球……因爲那一次驚天動地的大戰，被從空間夾層中轟出。
出現在了正常的時空裡。
所以1到10號世界，只有2號世界暴露了出來。
“所以上界之主纔會如此想要殺死黑霧之主……”
楊壽半眯着眼，忽然想到了關鍵一點。
爲此，上界之主只是暗中調度力量來算計自己，從未對自己動手。
一直在尋找傳說中的蒼古的存在。
甚至不惜放任自己發育，就是爲了殺死黑霧之主。
利用自己和凱薩佈局，引黑霧之主上當。
沒有了宿命大道，黑霧之主自然而然地上當了。
但論實力的話……楊壽估計，即便萬古歲月沒有修行，黑霧之主巔峰時的實力，恐怕不會比現在的上界之主弱！
“說了這麼多，與我毀滅此界有何關係？”
整理好了思緒，楊壽半眯着眼，盯着凌青霄沉聲問道。
“自然是有關係的，大千之主難道就不懷疑，爲何……黑霧之主需要奪舍你呢？”
凌青霄乾笑了一聲，示意楊壽先坐下，聽他慢慢道來。
但楊壽卻沒有這麼多心思，這段說話的時間裡，他已經再次控制了整個世界。
只要一個念頭，便能夠利用劫數能量徹底摧毀它！
見許牧沒有回答，凌青霄尷尬一笑：“大千之主可知……黑霧之主的原名……”
“他的臉，他的名字……其實都與大千之主如出一轍……他的名字，也是楊壽……”
隨後，凌青霄再次語出驚人，讓楊壽瞳孔猛地一縮。
“他是2號世界最早的一批模板中誕生的，當年……那一批模板，還是我投放的，他的名字便是楊壽！”
凌青霄以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
一瞬間，楊壽想到了很多很多。
神情一凝，十級力量轟然爆發，走近凌青霄，掐住了他的脖子。
“爺爺——”
凌素素臉色微變，連忙準備對楊壽動手。
“且慢！別動手！”
凌青霄不敢抵抗，更不敢讓凌素素抵抗，連忙大喊。
他能夠看出，楊壽並不是真的想要殺他。
但若是凌素素真的動手了，恐怕他們爺孫兩個都活不了。
這可是從2號世界那個煉獄中走出的人啊……
在上界之主和黑霧之主的夾縫中求生存，走到如今，某種程度上，她已經不遜色於上界之主和黑霧之主了。
若非他們修煉了更長歲月，其實凌青霄更加看好楊壽。
“說，1號到10號世界，到底在演化什麼東西？！”
楊壽目光冰冷，瘋狂控制着心中的殺意。
雖然是一批模板，但楊壽總感覺……聖族的圖謀不小。
利用十大世界，演化了無盡時間。
一遍又一遍地使用模板，用的還是相同的生靈來演化。
現在……這個來自聖族的神秘老人，凌青霄，居然說黑霧之主也叫楊壽！
10號世界的楊壽，9號世界的楊壽……
甚至連7號世界也有一個楊壽。
無一例外，他們都曾得到了一個手錶，時間轉換器。
並且擁有一個糾纏不清的人，張雨桐。
“咳咳咳……大千之主容稟，靈祖開創十大世界，是爲了尋找一個人，同時也是爲了演化十件寶物……用來對抗整個天地的幕後存在。”
凌青霄艱難開口，說出了至關重要的一句話。
“是爲了尋找一個叫做楊壽的人？”
但楊壽掐着他脖子的手卻更緊了。
凌青霄艱難地呼吸着，苦笑道：“原本我族並不確定，但現在看來，是的！”
“一切皆因爲黑霧之主……”
隨後，凌青霄再次說出了一段聖族內部的秘事。
在從2號世界重傷迴歸後，靈祖和蠻祖在閉關得同時，展開了一場討論。
就……誰是那個人，進行了激烈的辯論。
因爲……如果不是那個人，是無法解釋，爲什麼他們演化的世界裡，會突然出現黑霧之主這麼一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