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今天的所作所爲都被鐵匠一一看在眼裡,不過鐵匠對製糖法並沒有生出什麼覬覦之心,金錢在他眼裡猶如浮雲,不值一提。
如果他真是那種視財如命的人,又何必隱居在牛家村。
以他的本事,只要他願意投靠任何一方勢力,金錢、權力、美人,唾手可得,但是他厭倦了那種日子,只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罷了,罷了,想那麼多幹嘛,這小子就算日進斗金又與我何干,不如回去睡覺,去休,去休。’
‘恩?那種窺視感消失了。’
鐵匠走後沒多久,李傑的靈覺頓時一鬆,那種若有如無的窺視感讓他如芒在背,儘管他沒有在其中感覺到任何惡意,但是好端端的被人監視,總歸有些不太舒服。
這種感覺自從他離開鐵匠家裡沒多久就有了,那麼,這跟蹤的人到底是誰,也就呼之欲出了。
除了那名身份未知,目的未知的鐵匠,又能有誰?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自己的靈覺出錯了,但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經歷過那麼多副本世界,李傑的靈覺已然超出常人數倍,哪怕目前修爲低微,沒法直接發現幕後跟蹤之人,然而李傑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畢竟小心一點總不會出錯的。
儘管自己一再小心,可是有些事情還是無法避開他的監視,李傑能夠做的就是儘量表現的笨拙一點,但是依照目前的處境,有些事情李傑不得不做,不可避免的會被他發現一些端倪。
好在事情的發展和李傑預想的並無二致,既然他現在沒有選擇現身,那麼想必日後也不會戳破這些事。
頂多心裡會有些好奇,好奇是正常的,如果他不好奇李傑才覺得不正常,李傑連藉口都已經想好了,只要他忍不住發問,自己就按照預想的說詞‘忽悠’他一通再說。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在李傑的悉心照料下,穆念慈的身體狀況一天好過一天,期間李傑又去了一趟芙蓉鎮,一則是爲了抓藥,二則是爲了出手部分糖霜。
芙蓉鎮再怎麼繁華畢竟也只是個小鎮,經營糖果的店鋪只有一家,爲了不引人矚目,李傑只出手了二兩糖霜,剩下的部分他準備等穆念慈地身體好一些了,他再去臨安出手。
臨安府作爲南宋朝廷的行在(天子所在的地方),不僅僅是南方的政治中心,更是經濟中心、文化中心,自從宋高宗定力排衆議,從建康移蹕臨安,至今已然近百年。
暖風薰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就像詩裡寫的一樣,臨安府作爲行在,先後歷經高、孝、光、寧、理五代帝王的治理,城市建設日新月異,商貿發達,繁華程度絲毫不遜於東京開封府,甚至略有超出。
臨安府的常住人口九十餘萬,如果加上流動人口,這座繁華的城池人口超過百萬,而同時期的倫敦只有兩萬人,巴黎僅有四萬人,西方最大、最繁榮的城市威尼斯也不過十萬人口,數遍全世界,臨安府也是最大、最繁華的城市。
儘管李傑現在還沒去親眼見識到臨安府的繁華,但是根據編纂於南宋末年的《咸亨臨安志》復原的京城四圖(《皇城圖》《京城圖》《西湖圖》《浙江圖》,感興趣的書友可以去搜搜看),依稀看得到它的繁華。
好飯不怕晚,他很期待臨安之行,這同樣也是系統的魅力所在,領略不同的風景,見識不同的人,經歷一些從未嘗試的體驗。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穆念慈恢復得不錯,已經可以下地了,估計再過上一週左右的時間就能恢復如初,李傑心裡默默的做了決定。
臨安之行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他這次前往臨安,除了賺取第一桶金,還存着爲未來鋪路的心思,不過由於年齡的原因,賺錢大計在這兩年李傑並不打算立即啓動。
兩年的緩衝時間,一方面是爲了加強自身武力,對於他來說,大宗師之前的道路幾乎沒有瓶頸,這段時間足夠讓他勉強有着自保之力。
另外一方面也是爲了讓身體長得快一點,依照現在這幅小孩子的模樣,小規模的倒買倒賣還好說,一旦生意規模太大,實在是惹眼,不符合他謹慎(苟)的性子。
既然李傑來到了這個時代,他就不會眼睜睜的看着神州大地慘遭異族屠戮,但是南宋小朝廷這個號已經廢了,與其踏入官場做個糊表匠,不如建個小號重新練起來。
這一切都必須要有一點,錢!
沒有錢哪來的糧食?哪來的兵卒?哪來的兵器?
想要力挽狂瀾,可不是一點點錢能做的,早在進入副本之前,李傑便做好了計劃,製糖不過是他踏出的第一步罷了。
但是後世查到的資料和歷史上肯定會有所出入,何況這個副本還不是傳統的歷史副本,即使出入再大,他也不會有任何奇怪。
所以,這一次臨安之行勢在必行,本來最理想的狀態是他能夠在臨安府多待幾天,但是考慮到家中的穆念慈,李傑還是打算當天往返,如果情況不允許,至多第二天返回。
果不其然,當李傑提出要再次出門的時候,穆念慈表示了強烈的反對。
“不行,過兒,上次你一個人單獨出門已經很冒險了,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的,再說了,爲孃的身體已然好了大半,再等兩天,我和你一起去。”
“娘,家中的米糧已經快耗盡了,剩下的都不夠咱娘倆吃兩天的。”
“娘,您先別急着反對,吃的暫且不說,關鍵是您的藥也沒了啊!吃的忍一忍就過去了,但是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