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韓家。
這段時間李傑三天兩頭的往外跑,韓母不禁問道。
“春明,你這段時間老是早出晚歸的,都在忙些什麼啊?讓你去給街道辦主任送些水果,你去辦了沒?”
李傑放下手中的湯勺,笑着回道:“我前幾天不是和您說了嘛,程建軍那邊正在給我找呢,估計下個月就有消息了。”
雖然直到八月份纔會正式下發文件,但是恢復高考並不是一蹴而就的。
風起於青萍之末,其實最近報紙上已經有零星版塊談起教育的話題,再過上十天半個月,這陣風就該吹起來了。
下個月,恢復高考這件事就該引起廣泛討論了,到時候只要自己流露出參加高考的意圖,想必韓母就不會再提工作的事情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李傑通過賣雞蛋賺了三十四塊五毛錢,比剛入工廠的學徒工工資高多了,學徒工一個月的工資不過二十塊多一點。
要不怎麼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加上本金,李傑身上已經有近四十塊錢,這些錢足夠用來收廢品自行車,倒賣雞蛋的生意也沒必要繼續做下去了。
做任何事情,從0到1纔是最難的,既然已經完成了最難的一步,接下來就該做點輕鬆的活計。
自行車作爲奢飾品,倒賣它的利潤遠比雞蛋要高得多。
爲了更快的收到廢品自行車,李傑特意結識了一個關鍵人物——破爛候,也就是候素娥的父親。
《正陽門下》這部劇中有三個大收藏家,其中九門提督和韓春明是師徒倆,剩下的一個便是以收破爛起家的破爛候。
雖然從表面上看他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實際上卻是一個見多識廣、深藏不露的收藏家,表面上收破爛,暗地裡其實是爲了收藏古玩。
破爛候的父親是某位王爺的孫子,可謂是家學淵源,而且他的父親和關大爺之間還有點恩怨。
關大爺是崇文門稅官的後人,他們家和另外的三大稅官是世交,爲了紀念四家的交情,他們祖上做了一套琺琅彩小碗,一套共有四個,分別名爲‘茶飄香、酒罷去、聚朋友、再回樓’。
這套琺琅彩小碗分別交由四人保管,其中茶飄香代表的是德勝門,酒罷去代表的是東直門,聚朋友代表的是崇文門,再回樓代表的是朝陽門。
後來,只有關大爺手上的聚朋友還保存完好,其他三個小碗都被一個人搶走了,這個人是某位王爺的外姓孫子。
而破爛候,就是這個人的兒子。
不過這一切,破爛候暫時不知道,關大爺也不知道,破爛候這個人雖然性格怪了一點,但是他卻是一個真性情的爺們。
原劇中關大爺假死脫身,破爛候去祭拜的時候,直接將價值近千萬的哥窯八方杯摔碎在靈堂上。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他答應過關老爺子,讓關老爺子體驗一回用哥窯八方杯喝酒。
但是,關老爺子還沒來得及體驗,就‘死了’,在破爛候心裡,再珍貴的東西,再難得的寶貝,都不及人間真性情。
雖然李傑和破爛候認識的時間節點和原著中不一樣,但是認識的方式卻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破爛候天天走街串巷,哪裡有廢品他最熟悉,有他的幫助,省了李傑好大一番功夫。
吃完早飯,李傑和韓母打了個招呼便出門去了,經過上次事件,蘇萌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即使偶爾碰到,對方也是冷着一張臉。
如此一來,正中李傑的下懷,對於蘇萌,他是敬而遠之,對方主動開啓‘冷戰’,那是再好不過。
如果能加上一個期限,李傑希望是一萬年,蘇萌最好永遠都不要來找他說話。
院門口,李傑再次遇見蘇萌,倆個人擦肩而過,誰也沒有理誰。
直到李傑的身影消失在蘇萌的眼裡,她方纔暗自嘀咕道。
‘韓春明,你混蛋!’
‘你就不能讓着我點嗎?我可是女生。’
雖然蘇萌對上次的事情非常生氣,但是她的內心深處卻是依舊沒有放下,偶爾還是會想起兩人曾經的點點滴滴。
這次的偶遇其實並不是‘偶遇’,不僅這次,包括前幾次‘偶遇’都是蘇萌刻意製造的。
她想着只要李傑低頭給她認個錯,她就勉強原諒對方,畢竟上次她奶奶那麼做確實有點不太妥當。
誰曾想,每次她精心製造的‘偶遇’都被無視了,李傑根本就不拿正眼瞧她。
‘哼!韓春明,你夠可以的!’
‘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
‘我再也不會給你機會了!’
一次又一次的無視,這次蘇萌真的生氣了,心裡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既然對方這麼對自己,她又何必在做這些‘傻事’呢。
‘韓春明!這次我是真的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你以後別後悔!’
李傑並不知道蘇萌內心有那麼多戲,不過即便他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甚至還拍手叫好,他巴不得對方趕緊離她遠一點。
離開家門,李傑去關大爺那裡換了一身衣服,畢竟收破爛就得有收破爛的亞子,早上出門穿的那身可不符合收破爛的形象。
李傑在隱形守護者世界中潛伏敵後那麼久,間諜必備的僞裝術、化妝技巧、職業掩護、跟蹤、反偵察、情報蒐集等等,他全都學過,而且非常精通。
把這些東西用在收破爛上,完全是大材小用。
在關大爺家換好衣服,李傑便向着崇文門趕去,那裡是他和破爛候約定好的匯合地點。
兩人剛一見面,破爛候看到李傑的打扮,頓時心生好奇,圍着他轉了幾圈,而後評價道。
“不錯,有點東西,還真像那麼回事。”
畫虎畫皮難畫骨,一個人想要換身衣服很簡單,但是想要從頭到尾的改變卻很難。
破爛候原本以爲李傑是說着玩的,沒想到還真準備和他去一起收破爛,關鍵準備的還很充分,能夠拉的下臉來把自己打扮的邋邋遢遢的。
李傑眉頭一挑:“那是當然,你以爲小爺是和你開玩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