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巨大的黑色氣罩漸漸消失,暴露出兩道擁抱在一起的身影,兩道身影衣衫都有些凌亂與殘破。
“事成了!”
阮玉清、任紅雪、水冰月、公孫雅看到草地上兩道擁抱在一起的身影,臉上都流露出一絲飽含深意的微笑。
宮羽衣緩緩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寧缺,想起剛纔那瘋狂又迷亂的一幕,她俏臉含煞,毫不猶豫的一掌就向寧缺拍了過去。
“砰!”
寧缺以掌對掌,身體閃電般後退百米。
“你就是這樣報答救命恩人嗎?”
寧缺似笑非笑說道。
宮羽衣聞言,俏臉上的煞氣更濃,她當然知道自己身中孽花之毒後,若不是寧缺“挺身而出”,替自己解毒,說不準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但是,就算知道寧缺救了自己,她也無法接受這種救援。
沒有人佔了她宮羽衣這麼大的便宜,而不用付出代價。
宮羽衣沒有說話,身體一躍,如一頭孤雁掠空,瞬間飛至了寧缺頭頂上方,兩隻潔白的玉手綻放瑩瑩白光,左手掌心浮現一輪彎月虛影,右手掌心浮現一輪大日虛影,雙手雙雙向寧缺轟殺而下。
霎時間,一輪小山大小的彎月虛影與一輪小山大小的大日虛影,轟然向寧缺鎮壓而下。
“不死印法!”
寧缺淡定的望着鎮壓而下的彎月虛影與大日虛影,雙手乍然虛空一抱,彷彿抱住整個天下,生死二氣自他雙手迸發而出,生中有死,死中有生,生死輪轉,演繹陰陽輪轉奧義。
他雙手輕輕一甩。
那鎮壓而下的彎月虛影與大日虛影,就彷彿被一雙無形的古神之手抱住,然後狠狠甩進了旁邊的湖水中。
轟轟!
湖水中彷彿投入了兩顆恐怖的核彈,炸起兩朵近百米高的水花,整個小湖頃刻間崩裂出無數道蜘蛛網般的溝渠,滾滾湖水沿着那一道道溝渠流出小湖。
“這是陰陽輪轉奧義?”
宮羽衣看到寧缺破解自己的攻擊方式,不由一陣大驚。
作爲陰陽宗宗主,她在陰陽之道的參悟上,整個天下能比得上的她的,都寥寥無幾。
因此,她一眼就看出了寧缺剛纔使用的招式中,蘊含了極爲高深的陰陽輪轉奧義,其中部分奧義她也參不透。
這讓她有些難以置信。
真武大陸上,主修陰陽之道的宗門並不多,他們陰陽宗已經是主修陰陽之道的所有宗門中最強大的了。
而她宮羽衣更是將“陰陽真解”修煉至第八轉巔峰的層次,對陰陽之道的理解,已經超越了陰陽宗的歷代先人。
因此,宮羽衣一直都以爲,這天下能在陰陽之道方面與自己相比的,最多也只有寥寥幾人了。
但她卻沒想到,今天她就遇上了一個。
而且這個人,還與她發生了那種關係。
如此想着,宮羽衣心中突然冒出一絲古怪的想法,她主修陰陽之道,眼前這個人在陰陽之道的理解上,似乎也不比她差,他們似乎是非常匹配的一對。
“不對,我心中怎麼會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不好,這一定因爲我還沒將‘陰陽真解’修煉大成就被此人破功了,以至於‘陰陽真解’現在正在影響我的內心的想法……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必須儘快殺了此人。”
宮羽衣察覺自己似乎越開寧缺越順眼,寧缺身影似乎正在她心中快速生根發芽,不由臉色大變。
作爲陰陽宗宗主,她自然是知道‘陰陽真解’還沒修煉大成就破功的後患的,因此,她必須儘快擊殺寧缺,不然她感覺自己最終會忍不住愛上寧缺。
“日出於東,月生於西,陰陽長短,終始相巡……陰謂夜也,陽謂晝也。夏則陽長而陰短,冬則陽短而陰長,是陰陽長短!”
宮羽衣口中吟誦經文,每吟誦一句,她身上的氣勢就攀升一截,到了最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彷彿鋪天蓋地,又像是浩浩蕩蕩的海潮,淹沒人間。
阮玉清、任紅雪、水冰月、公孫雅,感受到宮羽衣身上那彷彿無窮無盡直衝九天的氣勢,臉色都一陣大變。
她們很早就聽說過宮羽衣威名了。
整個魔道之中,近百年中,宮羽衣的威名是僅次於蘇鸞鳳的女武者。
但她們也沒想到宮羽衣會這樣強大。
她們四個都是天人級強者,嚴格來說,半步破碎級強者也同樣是天人級強者,只是同樣是天人級強者,但實力的差距也太大了。
“陰陽掌!”
宮羽衣懸浮在半空中,一頭長髮向後飛揚,渾身散發着驚濤駭浪般的恐怖氣勢。她身後半邊天空一片煞白,一輪大日高懸虛空;另一半天空則一片黑暗,一輪月亮高高懸掛。
電光火石間,她雙手一合,然後猛然向寧缺的方向一推。
霎時間,虛空之中涌動着的無盡無盡的至陽之力與至陰之力合二爲一,化作一道熾白的恐怖光柱,向寧缺轟去。
那熾白的光柱,威勢極爲猛烈,所過之處,一重重虛空都不斷出現內扭曲的跡象。
“有點意思……不過,還差點!”
寧缺雙手突然分別冒出一朵生機之焰與一朵死氣之焰,然後他將雙手一合,生機之焰與死氣之焰在他雙手間化作一股純粹的灰色毀滅力量。
“不死印法——以生入滅!”
寧缺冷喝一聲,雙手突然向前一推,一道灰色的毀滅力量瞬間轟在了熾白光柱之上,瞬間將巨大熾白光柱湮滅。
“什麼?”
宮羽衣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全力使出的陰陽掌,就這麼被寧缺湮滅了,就算當年的厲天南,面對她這一招時,都不敢強行破解。
難道此人比厲天南還要強?
只是,魔道中什麼時候出了一個這樣恐怖的強者?
一時間宮羽衣精神有些恍惚。
“啪!”
寧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宮羽衣身後,一巴掌拍在了宮羽衣的屁股之上,然後閃電制住宮羽衣全身要穴,再宮羽衣攬入懷中。
“出手這麼狠,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寧缺一邊說着,一邊又啪啪的打了幾巴掌。
宮羽衣被寧缺這樣攬入懷中,還被這樣打着巴掌,頓時感到無比羞恥,俏臉紅得差點滴血了。
她這一生之中,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待過她。
現在面對這樣的情況,她頓時不知所措……
“他實力比我強,我殺不了他……看來我宮羽衣這輩子,就要栽在他手上了。”
宮羽衣強忍着羞恥,擡頭看了寧缺俊秀的臉孔一眼,想起自己與他不久前所發生過的事,心中突然無力感慨一聲,她知道自己今後恐怕都無法擺脫他了。
只是,想到自己就這麼隨便的委身於一個還不認識的人,宮羽衣只感到自己太委屈了,她小嘴一張,就狠狠一口就咬在了寧缺的肩膀上。
愛他,就要殺死他!
殺不死他,就要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