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拓面帶不屑的掃了童貫、趙固一眼,冷笑道:“別讓老夫脫身了,否則的話,我要你們一個個死無葬身之地!”
一向驕狂慣了的赫連拓哪怕是淪爲階下囚也是不改其暴躁脾氣,在西夏國中,赫連拓那也是有名的蠻橫,暴躁,但是誰讓赫連拓修爲高呢,尤其是身爲軍中悍將,立下了汗馬功勞,加之沒有太多的心思,所以被西夏國主依爲心腹,甚至赫連家被封了王號,可以說榮耀無比。
隨着西夏上一代國主崩殂,赫連拓的性子自然是不得小樑太后歡心,在朝堂之上沒有什麼立足之地,不過赫連家在朝堂之上勢力龐大,赫連拓退出了朝堂,但是做爲交換,赫連家卻是掌握了西夏一品堂。
當然赫連拓沒有那麼多的心思,看上去似乎是同小樑太后不太對付,但是赫連家的其他人卻不是傻子啊。
赫連鐵樹做爲赫連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存在,卻是對小樑太后無比的忠心,也爲赫連家換來了一府之榮耀。
此番赫連鐵樹請了赫連拓出來追殺楚毅、童貫一行人,只怕是做夢都想不到自家老祖竟然會被人給生擒活捉了。
赫連拓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看在童貫、趙固眼中卻是越發的肯定了其身份。
只聽得童貫帶着幾分興奮向着楚毅道:“賢弟此番將赫連拓擒下,若是我等將之獻給陛下的話,保管陛下龍顏大悅,此番我們也就不用擔心會被陛下所懲罰了。”
楚毅不禁看了赫連拓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道:“既如此,赫連拓便由童提舉安排便是。”
赫連拓的出現明顯是出乎了楚毅他們的預料,同時也讓他們明白西夏一品堂並沒有放棄對他們的追殺,哪怕是他們回到了大宋境內。
此番赫連拓出師不利,甚至連自己都陷身在了楚毅他們的手中,可以預料,西夏一品堂的人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赫連拓何等身份,就算是西夏國不在意一個過了氣的悍將,但是執掌西夏一品堂的赫連鐵樹卻是不可能坐視自家的老祖被大宋給抓了去。
當年赫連拓在沙場之上可是斬殺過不少大宋的將領的,要知道大宋素來有將門世家的傳承,許多軍中將領關係網大着呢,當年被赫連拓所斬殺的將領當中,未必就沒有出自將門世家或者是同將門世家有着密切聯繫的人。
一旦赫連拓被帶回汴梁城,赫連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便可以預見了。
到時候就算是當今官家出面保證赫連拓的安全,恐怕那些將門世家都不會答應。
一家兩家也就罷了,哪怕是大宋打壓武將一系,但是如果大多數的武將呼聲一致的話,就算是天子也無法無視。
赫連鐵樹除非是捨棄赫連拓,否則的話,西夏一品堂在得到了赫連拓被抓的消息之後,絕對不會消停下去,反而會更加的瘋狂。
就在楚毅、童貫幾人帶着赫連拓上路沒有多久,西夏一品堂的密探便已經得到了消息。
大宋境內,一處僻靜的院子當中,一身常服的赫連鐵樹看上去並不是很顯眼,畢竟身在大宋境內,赫連鐵樹不怕大宋的官員,但是他卻是怕自己如果不低調一些,大宋江湖之上的那些江湖人士會不會突然冒出那麼幾個人對他不利。
赫連鐵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手下,皺着眉頭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這都兩天了,老祖宗的下落你們竟然都沒有找到,你們給我說說看,我一品堂就養了你們這麼一羣廢物嗎?”
幾名西夏一品堂的暗探被赫連鐵樹訓斥的不敢擡頭,一個個的跪在那裡,渾身發抖。
赫連拓進入大宋境內之後,他們的人一直都在暗中跟在赫連拓身後,然而就在兩天前,赫連拓失蹤了。
當時跟蹤在赫連拓身後的人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赫連拓那也是半步天人級別的強者,除非是遇到了天人級別的大能,否則的話,赫連拓不去找別人的麻煩就不錯了,誰還能找赫連拓的麻煩啊。
可是一天多時間過去,他們仍然沒有發現赫連拓的下落,如此一來,西夏一品堂的人就急了。
那可是自家王爺的老祖宗啊,如果說赫連拓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們這些人誰也擔待不起。
到現在差不多兩天時間都過去了,依然是沒有關於赫連拓的下落,可以說方圓數百里之內,但凡是西夏一品堂的探子都出動了,到處的尋找赫連拓的下落。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坐在那裡,面色難看的赫連鐵樹不禁擡頭看了過去,就見一名心腹手下快步走了過來向着赫連鐵樹一禮道:“王爺,有老祖宗的消息了!”
赫連鐵樹聞言豁然起身,臉上帶着幾分驚喜之色,盯着那名手下顫聲道:“快說,老祖宗何在?”
那名手下稍稍猶豫了一下,緩緩道:“回王爺,我們的人發現老祖宗正隨同童貫、楚毅一行人向着大宋汴梁城而去。”
赫連鐵樹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道:“看來老祖宗已經追蹤到了童貫他們,如此一來,要不了多久,老祖宗便能夠將童貫幾人抓回來了,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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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鐵樹正想着如何折磨楚毅、童貫幾人呢,可是那名屬下卻是一副猶豫的模樣道:“王爺,您想差了,老祖宗他……他……”
“嗯?”
赫連鐵樹目光落在了那名心腹的身上,盯着對方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祖宗他怎麼了?”
“老祖宗他似乎是被童貫他們給生擒活捉了……”
“混賬東西,竟然敢詛咒老祖宗,找死……”
就聽得赫連鐵樹一聲咆哮,隨之一巴掌拍在了那名心腹手下的臉上,當場就將那名手下給拍飛了出去,一口牙齒合着鮮血飛灑出來。
但是拍飛了那名心腹的赫連鐵樹卻是臉色無比難看,一步踏出便出現在了那名手下的面前,看着趴在地上,模樣頗爲悽慘的手下,赫連鐵樹道:“老祖宗到底怎麼了,快說!”
這人不愧是赫連鐵樹的心腹,哪怕是差點被一巴掌拍死,但是對於赫連鐵樹仍然是無比的忠誠道:“王爺,我們的人沒有看錯,老祖宗真的落入到了童貫、楚毅等人的手中,此事可謂是關係重大,如果說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話,下面的人也斷然不敢將這消息稟報上來!”
其實這些就算是那人不說,赫連鐵樹也能夠想到,只是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消息罷了。
在赫連鐵樹的心目當中,縱然赫連拓不是那種無敵的存在,但是在天人不出的情況下,赫連拓縱然無法做到無敵天下,但是也不可能有人將其留下來。
現在突然之間告訴他被他們赫連家視作定海神針鐵,架海紫金樑的赫連拓這會兒竟然身陷敵手,赫連鐵樹要是願意相信那纔怪了呢。
不過赫連鐵樹也不愧是赫連家這一代的佼佼者,執掌西夏一品堂的赫連鐵樹摒棄了自身感情,壓下內心的波瀾,此時平復心情看着手下。
在赫連鐵樹的目光下,這名手下將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稟明,最後看着赫連鐵樹道:“屬下斗膽,按照我們的人呈上來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話,老祖宗至少有九成是落入了對方手中,至少是受制於對方。”
吐出一口濁氣,赫連鐵樹緩緩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老祖眼下真的是落入到了對方手中。”
說話之間,赫連鐵樹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寒光道:“老祖關係到我赫連家之未來,任何人可以出事,但是老祖絕對不能出事,必須要想辦法救回老祖。”
閉上雙眼的赫連鐵樹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中一片冷冽之色,開始下達一道道的命令。
赫連鐵樹的命令迅速傳達了下去。
一艘小船順着河水緩緩前行,船艙之中,赫連拓同前幾日相比看上去顯得狼狽了許多,畢竟這一路之上,童貫、楚毅他們一路風塵僕僕,自身都沒有功夫打理,更不要說是赫連拓了。
躺在船艙之中,赫連拓倒是比前幾日顯得安靜了許多,畢竟換做是誰,在被餓了好幾天之後,終究是會長几分記性的。
至少赫連拓閉上了嘴巴,不再動不動便對着楚毅、童貫他們言語威脅,當然這並不意味着赫連拓不記仇了,而是將仇恨放在了心中,真給他機會脫身的話,保管赫連拓會想方設法的報復楚毅、童貫他們。
河道並不寬闊,不過並行幾艘小船卻也足夠了,而這會兒楚毅他們便駕馭着小船順流而下,速度倒也不慢。
盤坐在船頭的楚毅緩緩收功,周身氣息平復下去,感受着體內充沛的內息,楚毅睜開雙眼,隱隱可以看到一抹精芒自眼眸之中一閃而逝。
突然之間,楚毅擡頭看向前方,就見前方河道拐彎處,一艘大船緩緩而來。
大船之上站着幾道身影,楚毅只感覺到大船之上似乎有人正盯着他看,也正是那赤果果的目光才使得楚毅看向那一艘大船。
大船之上,赫連鐵樹一身甲冑,手中握着一杆長矛,英武之氣十足,至少看到赫連鐵樹的第一眼就會將其當做一員沙場悍將,實在是那氣質太過不俗了。
而在赫連鐵樹的身旁則是一名濃眉大耳的僧人,僧人身披僧袍,此刻正目光灼灼的向着遠處那一艘小船看去。
“國師,等下一切都拜託國師了!”
赫連鐵樹向着那僧人雙手合十一禮,這僧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被楚毅給驚走的鳩摩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