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員老頭太不負責任了,有的時候七點上閘,有的時候八點多上閘!
無語,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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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風雪漫天飄灑。
一個人自北方慢慢走來,他身着一襲銀光鎧甲,滿頭長髮隨風飄舞,竟是道不盡的英武瀟灑,說不出的飄渺絕塵!
正是冰封五年半載,最終破冰而出的葉天。
葉天那一身的銀光戰甲幾乎融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了,細細瞅去,赫然是玄冰所凝。原來,先前那一套青布條早已破碎,冰勁大成的葉天遂用真氣凝冰化爲戰甲做遮羞之用。
……
時光逆流,北斗倒懸,五年半以前。
玄武龍首之前,如鏡壁山峰之下,深潭之中,寒水之上,一具仰躺着的人形冰雕栩栩如生,卻是葉天。只是葉天眉目緊鎖,雙眸閉合,彷彿斷絕了生機。
事實上,葉天此刻的意識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源源不斷的冷氣襲身,便想要不清醒也是不行。只是清醒的同時,也是痛苦萬分。寒流侵蝕,太極玄清道也是停滯不前,些許真氣在這存在不知多少歲月的寒潭冰水面前,竟是不堪一擊。
那寒流如同冰龍一般在周身上下游走不休,所過之處經脈封凍,血流減速,葉天震驚之下,拼命運轉太極玄清道,護住心脈……
於是一場拉鋸戰展開了。
這期間,葉天太極玄清道不敢有絲毫懈怠,抵禦着一波接着一波的寒流侵襲,心神更是開始參悟玄武留下的各種姿勢圖案,希望找到解決方法。
死亡的壓力之下,葉天一次次地突破了自己的極限。
那共計三百六十五幅的圖案,終是大致看了一遍,雖然生疏,但是卻勉強可以懂部分。上面記載正是玄武控水御冰之法和戰技神通。
只是弄懂這部分,葉天便開始嘗試着容納那源源不斷的寒流,這又是一場艱苦的拉鋸戰。
所幸,歷經五年半,葉天終是以部分寒流侵入心脈,凍壞部分心脈的代價勝了,雖然只是慘勝,卻也算是勝了。
不過,如今的葉天固然冰勁大成,太極玄清道更是竄入太清第一層,卻也落下了心痛的毛病,需要時時刻刻輸入真氣護養,整張臉也原先的紅潤變得蒼白。
……
寒風呼嘯,葉天一步一個腳印踏在雪地之上,堅定地向着南方走去。
玄冰鎧甲之上竟是有了斑駁血跡。這卻在是翻過玄武所在那座冰山谷地之後,一路上居然遇到了不少冰原兇獸,殺將下來,玄冰鎧甲自然有了些許血跡。
驀地,葉天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正前方。
前方什麼也沒有,只剩冰白的天空,和雪白的大地!
但是,葉天肌肉忽然繃緊了起來,玄冰鎧甲愈發顯得耀眼,眼睛更加深邃,拳頭握緊,死死地看着前方,如臨大敵!
……
青雲山,大竹峰,春風拂面,陽光溫暖,但是張小凡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他的心已然沉在了深淵之下,怔怔地站在原地,出神。
前方,田靈兒和齊昊有說有笑,而後笑意連連地結伴看比賽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茫然回過神來,失魂落魄的走了……
……
鐘鼎齊鳴,屬於前四的比賽開始了。
陸雪琪一襲白衣如雪,天琊神劍揹負身後,飄然登臨擂臺,靜靜地立在那裡,恍若九天仙子,榮光不可逼視。
張小凡這個被稱爲有着超凡運氣的少年緩緩走到了擂臺上,站在了陸雪琪的對面,看着陸雪琪冰玉容顏,內心一片死灰。
陸雪琪看着這個師弟,感覺說不出的怪異,但還是挺直了身子,道:“小竹峰弟子陸雪琪,請賜教。”
張小凡心念如灰,淡淡地道:“我是大竹峰張小凡,請師姐千萬莫要手下留情。”
陸雪琪秀眉一蹙,臉色一變,旋即恢復冰冷的樣子,冷冷地看着張小凡,不再言語。
張小凡也不再言語,也不再警戒,默默地拿出了那根與他血脈相連的“燒火棍”,全然不顧下面衆人的轟笑,整個人彷彿超脫於天地之外,與冥冥中死亡相連。
高手對戰,必然先比氣勢,迫使對方率先出招,自己好一招破之,佔據上風。但是對於一心想着死亡的人來說,氣勢是不管用的,因爲他僅剩下本能,只會在對手殺招臨身的時候纔會反擊,決然不會主動攻擊的。
所以陸雪琪的氣勢壓迫很明顯不成功。
如此,她也只有率先動了!
輕叱一聲,天琊劍藍光大盛,沖天而起……
陸雪琪手捏劍訣,天琊劍轟然撞向張小凡……
藍光映到了張小凡的眉毛,一直沉默的“燒火棍”散發出玄青色的光芒擋在了他身前,然後他五指緩緩鬆開,“燒火棍”慢慢升到了半空……
底下一片轟然,臺上兩人卻不知覺。
陸雪琪神色肅然,白衣飄飄,猶如廣寒仙子,手捏法訣,十分凝神地操縱着天琊神劍……張小凡漠然直視天琊劍那千丈藍芒,“燒火棍”散發着陣陣青光,自主迎了上去……
頃刻之間,藍光和青光撞在了一起,頓時,擂臺震動,巨響如雷,張小凡竟是不堪一擊,身如敗絮倒飛而出,轟然撞在了臺柱之上,胸中氣血翻涌,鮮血止不住地從嘴角往外溢出,使他原本灰白的臉色更添幾分猙獰……
……
嘭哧!
巨響突起,空氣彷彿被抓爆一般,一隻雪白色的利爪當面抓了過來。
看着似慢實快而來的利爪,葉天心中竟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彷彿這就是一片天地,不是利爪抓了過來,而是一片天地壓了過來。
這一爪便封盡了葉天所有的退路!
電光火石,剎那萬千!
葉天筆直地站立在那裡,只覺得罡風撲面而來,颳得臉頰生疼,但是腳下宛如磐石生根,木然不動,竟是不閃也不避。
雙眸直視大如人首的利爪,怡然不懼。
“有點意思!”只在利爪快至葉天面頰之時,猛然退去,一聲輕笑隨之傳來。那笑聲清脆悅耳,恍如鳳鳴鶯歌,儼然一位女子聲音。
葉天眼前一陣恍惚,一隻奇異大鳥立在雪地,正注視着他。那大鳥約莫四米高,形似鳳凰,只是通體雪白,散發着濃烈的寒氣……
剛纔那個聲音是這隻大鳥發出來了?
葉天無語了,默默地看着這隻如雪鳳凰。
“小子,先前看你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那剛纔你怎麼不躲?”雪鳳凰巨喙如鉤,開闔之間,口吐人言,道。
葉天沉默良久,甩開千般雜念,道:“因爲你忽然沒有了殺氣!”
雪鳳凰點了點頭,道:“你得到玄武傳承了吧!”
葉天不知她何意,點了點頭。
雪鳳凰道:“你既然得到玄武傳承,就得爲我做一件事情。”
葉天眉頭蹙起,忽而慢慢鬆開,原本握緊的拳頭也舒展開,道:“不知前輩要在下做什麼事情?”
雪鳳凰聽得前輩二字,陡然羽毛倒豎,尖聲道:“什麼前輩,先給你更正一下,我爲冰凰,你得叫我冰小姐!”
葉天聞言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只覺得這雪鳳凰甚是好笑,不過他也不計較這些,便重申道:“不知冰小姐要在下做什麼事?”
冰凰這才鳥臉好轉,道:“我要你幫我取一樣東西?”
葉天道:“什麼東西?”
冰凰道:“水靈珠,我可以感應這東西在南方!”
葉天疑惑道:“既然你能感應,爲什麼你自己不去取?”
冰凰哼聲道:“還不是你們人類害的。”
葉天奇道:“似冰小姐這般神威蓋世的鳥,誰能害得了你?”他不鹹不淡地拍了個鳥屁。
冰凰冷哼道:“少要拍我馬屁,大約在三百五十年前,有個人類趁我正在閉關之際,誤入冰原,竟是將水靈珠取走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又道:“你可知道水靈珠取走的效果麼?”
這句話,語氣之中分明有着不屑的冷笑。
葉天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由問道:“有什麼效果?”
冰凰似是冷笑地道:“千百萬裡冰原從此融化,然後水淹你們人類常言的中土大地!”
葉天身形陡然一震,竟是一時說不上話來。
水淹中原,是何等浩大的場面,又是何等慘烈場面!
冰凰又道:“若非三百多年來,我本體一直鎮壓冰原,人類已不知毀滅多少次了!”
葉天見冰凰語氣不像開玩笑,當下點頭道:“這件事情我定當盡力完成。”
冰凰道:“你不是要盡力完成,你是要一定完成,我有預感,不出五十年,我便要成神,到時無法在這個世界逗留,水靈珠若不歸位,到時便是人族大難臨頭!”
葉天虎軀又是一震,冰凰居然也要成神!
神,當真存在!
思慮良久,葉天忽然道:“你爲何要幫助人類,聽你的口氣似乎很不屑人類?”
冰凰嘿嘿冷笑道:“若非老玄武以成神心德做籌碼,要我在成神之前傾盡全力守護人族!誰願意守護這個自私貪婪,兼且淫邪虛僞的種族啊!”
葉天沒想到人族在雪鳳凰眼中竟是如此不堪,當下訥訥道:“那我……”
冰凰直接打斷道:“你和他們不一樣,你獲得了老玄武的認可,也算是冰原的一份子。若非如此,我早就殺了你!”
葉天心中苦笑,卻也不敢反駁。
這個時候反駁,那不是欠抽麼!
……
青雲山,廣場,擂臺之上。
陸雪琪和張小凡立身虛空,天琊劍和“燒火棍”激烈的碰撞在一起,連續不斷的轟響聲宛如火藥爆破,霹靂雷吼……
臺下衆弟子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大竹峰弟子竟是不敢相信這平時木訥的小師弟居然會有如此神通……
田不易輕輕嘆了一口氣,以他的眼力何嘗看不出這名小弟子的狀態……雖然他素來看重老七,但是對於每個弟子都很是關心,畢竟人終歸是有感情的……
只是一想到老七,他忽然有些憤憤然起來,明明叮囑他要在七脈會武之前趕回來替自己爭口氣,結果,當時答應的好好的,關鍵時刻,蹤跡全無……除了掌門和水月大師之外,其餘幾位首座都前來問自己老七在哪,在得知老七還未歸來時,想必個個心中滿心歡喜吧!
田不易心中念頭百轉,只覺得壓抑無比。
蘇茹道:“你又想到天兒了……”
田不易哼聲道:“那個小兔崽子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回來非打斷他腿不可。”
蘇茹忽然道:“其實我卻是在擔憂天兒,天兒這孩子素來懂事,爲人也分外守信,萬萬不可能忘了七脈會武,想必是……”
她話說到這裡,田不易陡然打斷道:“那小崽子命硬得很,哪會出事……”
蘇茹撇過臉,內心幽幽嘆了一口氣,其實她怎可能不知道田不易的心思呢,只是田不易將太多擔憂窩在心中,若不適當引導一番,遲早會悶壞了身子……
葉天雖非他們夫婦親子,但是這九年來,他們早已將他視作親生兒子。
兒行千里,父母擔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