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感覺到磅礴的力量排山倒海襲來,四周的空氣彷彿被龐大的殺氣所抽空,吉田神色大變臨空再度變招,急忙把手抽回迅速向後翻出,雖然躲過了梁山全部攻擊卻還是被他的肩膀靠到了一點。
只是這一點就有相當大的殺傷力,瞬間吉田像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好在他的身手靈活經驗老道,才能在翻飛幾圈之後重新站立起來。
剛剛站定身子,吉田突然覺得咽喉一甜,一口鮮紅忍不住從嘴巴噴出。
“吉田君!”福田跑了過來,本想伸手去扶吉田,卻被他倔強的拒絕了。
“是我太大意了,這個年輕人練的是土忍之術。”
忍術爲島國古代武道中一種隱秘的武技,同空手道、柔道、劍道等島國一樣都起源於華夏。最早忍術是一種伏擊戰術,起源於《孫子兵法》,後經南北朝演變完善,成爲今天的樣子。根據考證,當時有一位來自華夏的僧人到島國旅行,詢問當地武士是否願意學習一種融合身心的武術,而這就是忍術的起源。
當然梁山練的不是什麼狗屁土忍之術,而是比忍術更遠古的道家秘法《九鼎歸元》。只是一身的強橫的抗擊打能力像是大地上的石土堅硬的包裹在身上,才讓吉田有了這種錯覺。
和忍術相同,《九鼎歸元》也是一種融合身心的武學,講究氣的運用,包括曲文身上的靈覺神通。當一個人能把身上的氣轉變成看不見的實體,就可以把它當成一種武器或者是防具。
如果說《九鼎歸元》是一種霸道的功法,靈覺是一種柔合延綿的功法,忍術就是一種多變的功法。
三者其實各有各的強處。只是要看修練者的實力。
很可惜現代忍術和很多華夏功法一樣都沒有能完整的流傳下來,所以僅憑吉田身上學的一點忍術皮毛,又怎麼能敵得過樑山學的正統道家心法。
“吉田,我們一起上!”福田說了句搶先攻出,他的力道要遠勝于吉田。光是從身形就能看得出來。倉促間出手,彷彿根本不用蓄力,手臂也靈巧得驚人,連續揮出拳頭如密集的雨點。
砰
砰
砰……
所有的拳頭都打到梁山的手掌上,倆人都是以快打快,只不過梁山更厲害一些。將福田的重拳全數接下。如果不是他先練到了築基階段,還停留在基本的運氣程度,現在也擋不下福田的一次次重擊。
福田一動,吉田也跟着動起,因爲有傷在身他放棄了近身攻擊,改用中遠程攻擊。手中多了一把鎖鐮。這是一種島國忍者的獨門兵器,一頭爲鐮刀一頭爲小鐵錘,既能遠攻又能近戰,想把鎖鐮使用好必須有相當深厚的功底,否則難以控制自如。
一波攻勢未平,一波攻勢又起,餘光瞟見一個黑色的小點向自己面門打來。梁山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只覺得什麼從鼻樑前飛速而過,帶着的一道厲風讓自己鼻頭燥熱。可是沒等他站定腳跟,那個黑影又飛了回來,像是長了眼睛似的能轉彎追着人打。
“這是什麼兵器,這麼詭異?”
梁山閃身再退,腳下一陣虛影轉瞬間退開,和倆人拉開很長一段距離。其實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必打得這麼狼狽,還可以有更多的變化,只是背後揹着一大堆東西。不管值不值錢都是曲文的寶貝。爲了防止這些寶貝不會損害,他只能以正面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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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梁山把背上的揹包一放向倆人勾了勾手指頭。
這一次由他搶先攻擊,壯實如山的身子彎成一個弓形,瞬間崩開,速度驚人。直到貼近吉田才突然出手,拳勢森然讓吉田心頭大駭,先前已經被正面打到過一次,知道梁山的破壞力有多驚人。
福田見吉田有危險,從左邊衝了過去,飛身重踢用盡了全力要將梁山一擊斃命。
“找死!”
原本梁山的目標應該是吉田,全力衝出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突然停下身子,可是他卻做到了,腳下像突然生了根一樣,轉身出拳轟向福田的腳,一記蘊含着巨大寸勁的重炮攻擊。
砰……
福田一聲慘嚎,重重的摔落到地面,原本一樣長的兩隻腳,有一隻似乎短了兩寸,骨頭從中間斷開,穿插着縮了進去。
福田也是個力量型的戰士,沒想到在力量對比上輸給梁山這麼多,他是全力飛踢竟然被寸勁還擊給截住,要命的是這一擊把他的腿骨給打斷了,從碎裂的程度來看就算是接好也廢了,再也無法恢復成原來那般靈活的程度。
不知道吉田大罵了句什麼,手中的鎖鐮再次射了過來,這一次用的是有鐮刀的一面,直接繞到梁山的肩膀上,硬生生的要往回拉。
“想要我的這隻胳膊!”肩膀一陣巨痛,梁山緊緊的抓住了鐮刀上的鐵鏈,剛和福田對打完,右手還沒來得急完全收回,所以讓吉田有機可趁,如果再慢一點右邊肩膀說不定會被他全卸下來。“所以我說用遠程武器的人最卑鄙!”
梁山額上青筋一根根暴起,怒髮衝冠,懲紅着面頰足下一點,像是顆脫膛的炮彈順着鎖鐮上的鐵鏈飛射而去。
臨空,剝皮刀現出。
以一種霸道無匹的蠻橫方式揮出,閃現一彎寒影,沒有半點凝滯,吉田只是微微一愣,然後身子像摧枯拉朽般轟然跪在地面。先是一抹鮮血,然後血噴如柱,整顆頭顱像馬戲團裡海獅頂着的綵球,高高的飛起。
看着吉田倒下,是被對方以凌厲霸道的方式斬首,福田知道自己的氣數已盡。像這樣的男人怎麼是他們倆人能敵得過的,背對着自己定定的站着,就是一杆堅硬的長槍穩穩的插在地上,鋒芒畢露。無堅不摧。
梁山完全沒有在意身後的福田,右腳一點一提把吉田用的鎖鐮挑飛起來,穩穩接住,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突然轉身甩出。鐮刀繞過福田的脖子,瞬間再帶起一顆頭顱。
福田和吉田選擇在這裡伏擊梁山,是因爲這裡偏僻無人,沒想到竟然成了自己的遺骨之地。
梁山重新把揹包背上,很認真的擦掉了摩托車上的指紋,然後呼的一下向東京都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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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坐着洪門的車子一路穩穩當當的向東京前進。有了車子做代步工具果然要快上很多,兩個小時後車子開回東京都內,停在東京唐人街的一道小巷裡。
“安全了,到了這裡就沒人敢對你們下手了。”章善微笑道,雖然一路被敵對黑幫的車子跟着,似乎發現沒有下手的機會。所以退了回去。
“謝了章哥,唐哥。”曲文對他倆道謝,這一路總算是有驚無險,如今回到唐人街洪門的地頭要比到駐日大使館更讓人安心。
“謝什麼謝,都是自家兄弟,有機會你也讓老哥看看那個什麼海長啥模樣。”章善說道。
“是‘亞速海的回憶’,平常叫你多看書你又不願意。人沒文化真可怕。”董昆在後邊調侃道,在這裡只有他敢這樣和章善開玩笑,如果是別人章善還不一腳把他踢回華夏大地去。
“一定有機會的。”曲文想起了梁山,也不知道他到了什麼地方,早知道就不讓他和自己分開走。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梁山的手機號碼。
連撥了兩次梁山終於接通電話。
“哥啊,你在哪,如果沒錯的話我已經到東京都郊外了。”
“這麼快!!”曲文驚聲說道,就算梁山一路沒有阻攔全力狂奔也不可能這麼快回到東京,而且他不會路又是怎麼回來的。
“路上遇到了一夥人,我搶了他們的摩托車。按着手機上的地圖就回來了。”
“手機上的地圖?”曲文微微愣了下。
“就是網絡模式下的一個功能,你可以仔細找找看,哎~,人沒文化真可怕。你們現在在那,要不要我回頭接你們?”
這句話一直是曲文對梁山說的。如今聽他說出,一點也不是滋味。好在這傢伙平安回到東京,東西丟了沒關係,重要的是人沒出事。
“我們也到東京了,你人在哪,我讓人去接你。”
“你們也到東京了,我還以爲我能多得意一下,不過也是就憑那些島國武士怎麼能攔得下我們,你不知道我剛纔有多兇險…..”梁山一得意起來,完全不頓場合,揹着個大揹包邊跑邊說,灰頭土臉的樣子就像從深山跑出來的野人。
懶得聽梁山廢話,曲文對着手機大罵:“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再不說老子掛電話了!”
“別啊哥,我,我這不是找不到地嗎,這邊全他[媽]的是島國文字,你叫我怎麼說給你聽。”梁山極度委屈的抱怨道。
說來也是梁山只讀到小學四年級就綴學了,連華夏文字都弄不清楚,又怎麼可能弄懂島國文字。
“那說說你旁邊有什麼建築物,比如特別高大的大樓之類。”
“嗯,我旁邊全都是很高大的大樓,你說的是那一棟?”
“……”
曲文實在無語,你說梁山是個武學天才,只要是和武學有關的東西兩三天就上手,偏偏生活問題事事都要別人操心,就一個生活白癡。
“那你四處看看,能不能看見一個很高很大的鐵塔。”
梁山轉頭四處眺望了下,興奮的說道:“看見了,看見了哥!”
“那你就到鐵塔下等着,等到有人去接你爲止,嗯,暗號是長江一號。”
“長江一號,我記住了。”
曲文掛上電話忍不住罵了句白癡,跟章善說了聲麻煩他再派人去接下樑山,然後跟着下車,陶晶瑩緊隨其後,這丫頭的心情基本平復下來,回到唐人街就算回到了自己的地頭,危險到此可以完全解除。
“終於可以放心了,我記着你還欠我一頓飯,回頭我要好好想想該上那去吃。”陶晶瑩放心的喘了一口氣,可愛的樣子讓人着迷。
“就知道吃,難道你不怕變胖?”
“要你管,這是你欠我的!”
就在這時一陣破風的聲音從遠處劃過,恍若一道催命符紋,從聲音上判斷應該是狙擊步槍的聲音。
“小心!”曲文驚聲大叫,他就站在車邊的位置,原本可以提早退開,可是他一退子彈就會打到剛出車門的陶晶瑩身上,所以他想也沒想第一時間擋到了前邊,用靈覺定位子彈射過來的方向,只要注意些就可以避過要害部位。
章善等人都是洪門的高手,聽到喊聲立即蹲了下去,擡頭注視四周。他們沒有曲文那麼敏銳的感官,到現在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
陶晶瑩不知道曲文要大家注意什麼,只知道他似乎想用身體保護自己,憑着女人的第六感,突然轉身反繞到了曲文前邊。
“砰!”
一聲清脆炸響,同時帶起了一蓬鮮血,在黃昏光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美麗妖豔。
“有狙擊手!”唐辰亨大喊,洪門的所有兄弟轉向子彈打過的方位,章善隨即衝了過去。
曲文呆愣了下,怎麼也想不通爲什麼會變成她保護自己。扶着陶晶瑩的雙手全都是血,緩緩的流淌到他手上就好比一把鋼刀不斷的在割裂着他的心。
“晶瑩,陶晶瑩你沒事吧!”曲文害怕的大叫,他完全懵了,不知所措。
“阿文……你沒事吧……”陶晶瑩慢慢擡起頭雙眼迷濛,似乎發現曲文平安無事,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還好……我先說出了……最後一個願望……,謝謝你騙我……”
很努力的把話說完,陶晶瑩頓時癱倒在曲文懷中。
“晶瑩……晶瑩……你別嚇我啊,你怎麼這麼傻!”
剛剛這個丫頭還說着自己欠她一頓飯,可轉眼她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自己明明是想保護她的,可怎麼變成了她保護自己。如果沒有她在自己雖然能躲過要害部位,但受傷在所難免,而這個丫頭卻不顧自己的安危爲自己擋了一槍。當子彈的聲音在倆人耳邊炸響,曲文能感覺到她背靠抱着自己的手變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