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表示自己的抗議,她輕輕的打了個小噴嚏,才揉着鼻子說:“這麼早就睡麼?”
以遲明輝神一樣的戰鬥力,他居然這麼快就上了樓,有點出乎意料,她巴巴的透過對方的肩頭,十分的想竄入對面的書房去作案。
遲明輝看了眼牆上掛的鍾,“十點。”
“不洗個澡麼?”顧念湊過去,眨巴着眼睛,故作乖巧的說:“剛纔好大的煙味。”
其實她也不太明白,明明滿世界都在說吸菸有害健康,可這些個男人都喜歡在工作的時候借煙清醒一下。細細的在遲明輝的脖子上聞了聞,她又皺眉,“身上……也有……”
好在遲明輝只是揉了揉她的頭髮,起身把領帶摘下,打開衣櫃。
顧念眼睛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衣櫃,裡面也是格外整齊的,在她的意識裡,自己獨居的話也喜歡胡亂擺放東西,偶爾累的時候根本不想收拾,不過遲明輝的家,幾乎可以用一塵不染四個字來解釋。
讓她相信遲明輝會自己整理,自己的名字肯定要倒過來寫。他應該平日會請人打掃,否則顧念甚至懷疑,他家裡一定藏了個勤勞的田螺姑娘。
他把領帶掛到固定位置上後,才合了衣櫃,“我上來找個資料就下去,無聊的話,音樂、電視,自己玩。”
附到她耳畔,聲音低沉了下來,“晚點再來收拾你。”
顧念拼命點頭。
遲明輝的身影消失在樓上後,顧念長舒了口氣,跳下了牀,幾乎是在聽見下樓的腳步聲後,偷偷的挪到了走道,又望着對面的大房間發呆。
書房!她要玩,纔不看電視和聽音樂呢,無盡的航路有待她的開發,他也沒說書房不能去,所以顧念一蹦一跳的就進了書房,打開了燈。
整個書房有無數個書架,上面擺滿了大部頭。書香門第大家庭出來的人都有習慣,好的書房是一個人有文化的象徵,就算是不看,可能也會放很多的書在書房裡裝模作樣。顧念在自己爺爺的書房裡看見過比這多三倍的書架,所以也沒有覺着太驚悚,原本她就不是來參觀書庫,而是發掘新大陸。
走了好半天也沒找到所謂的相冊,她摸着下巴想,也許遲明輝根本不會像自己一樣,那麼少女情懷的會把兒時的照片帶到身邊。
不甘心的又轉了一圈,目光挪到一排書架,顧念忽然站定,頓時紅了臉,這一排上面都是畫冊,而且都是歐美女人近乎全/裸的畫冊,張張勁爆,她抽/出一本來,看的滿臉通紅,果然今天還是發現了新大陸,就是有點出離的好奇。
顧念抱出一本大的放到白色的單人牀/上,趴伏在那裡,細細的欣賞起來。
嘖嘖,真沒想到遲大東家原來好這口……
哎喲,好羞澀,這女人居然這麼大尺度。
顧念捂住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卻瞄在畫冊上頭,再翻了翻,小/臉就開始紅到了脖子,紅透了耳根。
正在她和畫冊糾纏的時候,一隻手伸了過來,把書拿到手上。顧念暗叫一聲“糟糕”,轉頭就迎上了遲明輝的眼睛。
“遲、遲總……”顧念這才驚覺自己身子下頭還壓了一本,連忙拿了起來,賽回到書架上頭,尷尬的轉身,“隨便看看、隨便看看。”
遲明輝翻了幾頁畫冊,雙眉微皺,耳旁顧念還在念叨,“哈哈,這姑娘皮膚好好。”
“你也挺白。”目光掃在顧念裸白裸白的小胳膊小/腿上頭,微微凸起的小肚肚上,白/嫩的有如一塊豆腐。
顧念嘴角微微一抽,她纔不要和這些人比。
“你好這口?”顧念歪頭,笑意盎然。
遲明輝合上書,把她胳膊一拉,直接推到了書架旁邊,顧念背部磕在木架上,頓時糾起了雙眉,揮舞着手說:“我知道我理解錯誤!”
“大胸。”遲明輝對着書看了眼,比照了下顧念的身段。
“窄腰。”又念。
顧念被那種目光看的渾身發麻,幾乎是眼睛掃到哪裡,就捂到哪裡,最後他扔掉了書,攬住她的小/腰,“倒也沒錯。你身材也不錯。”
“呵呵。”真是個好聽的笑話,顧念笑的無言以對,最後還弱弱的問了句:“你真的喜歡這種身材啊……”
而且遲明輝的書房裡會找到這種書,略感微妙。就好比一個清心寡慾的神,突然間變成凡塵上的人,讓顧念突然間雀躍起來,想挖的更深更多的心思逐漸濃厚,以至剛纔還呆滯的雙眸突然間又開始興致勃勃/起來。
“你怎麼了?”遲明輝問。
分透然自。顧念興奮的說:“我覺着好像看見個不一樣的你!”
遲明輝恍悟,原來她神采奕奕成這樣,只是因爲在自己的書房裡看見了小黃圖,不過他拍了拍她的肩,似是安慰的口氣,說:“可惜,這是雲陌偷偷放的。”
“爲、爲什麼?”
顧念好奇的跟在遲明輝後頭問,胸/部一顫一顫的。她倒是坦誠的很,自打浴巾被揭後,就完全沒打算再裹上,因爲她有着最清醒的認知,反正裹了也會被脫掉,何必那麼浪費時間。
遲明輝頓了頓。這個原因,有點說來話長,雖然他也並不打算回憶給顧念聽。
當初遲明輝受母親的委託,來圈子裡照顧遲雲陌。遲雲陌想往演員這條路上發展,那麼他就義不容辭的替他做了經紀人。娛樂圈的水深火熱自然非同凡響,遲雲陌事業漸起的那一年,他就和幾個資方談了投資,一步步的把馳譽構建成現在這種規模。遲雲陌是起點,而馳譽則是平臺。
爲了忙馳譽的那幾年,遲明輝幾乎沒怎麼休息,一直馬不停蹄的在世界各地奔走着。遲雲陌性格風流,當然看不慣自己的兄長太過冷情。
所以遲明輝時不時的會在家裡看見一本奇怪的書或者奇怪的光盤又或者奇怪的小說……
遲雲陌試探着說:其實女人呢,不錯的。大哥你研究研究?
說話間,還把圖啊盤啊都推到遲明輝的面前,險些黑了他那一張面癱臉。
顧念當然不知道這些奇怪的東西里頭有這些深意,坐到牀/上的時候,還很意外爲什麼弟弟要給哥哥看這些東西。
突然間,她悟了,“噢!我知道了!是當時都說你是GA……”
可惜,音都沒發全,就變成遲明輝冷笑聲,“我是不是,你還不知道?”
顧念瞪着雙眼,慌不擇路的想逃跑,腳踝被抓/住,從背處就感覺到一股壓力,將她狠狠的按在牀/上。耳邊傳來男人廝/磨的低語,“這麼多天,有沒有想我?”
顧念的呼吸開始粗重起來,雙手被反剪在背後,頭微微揚起,看見的是玻璃窗上璀璨的星空。背上輕如翩羽的吻和撫摸讓她渾身禁不住的輕輕/顫抖着,喧囂而出的情感讓她的身體都泛着淡淡的紅暈。
想……她輕聲的哼着。
“就這麼想知道我的隱私?”遲明輝下一個問題讓顧念僵直了身子。
她不知道男人的底線在哪裡,雖然沒有過戀愛經驗,但也看了不少小說,很多男人都非常討厭女人的自作多情,自以爲是,所以她非常小心的回答:“我就是好奇一下,不會干涉。”
桃源處被弄的溼答答的,她聳動着身子,眉尖輕蹙,表情十足的惹人憐惜。
身子被翻轉了過來,迎上男人鷹梟般的眸子,與身後玻璃窗那近乎夢境的星空相互輝映,顧念說:“其實我……”
話還沒有來得及落音,遲明輝已經直起身子,摘了浴巾,直接闖了進去,她發出了聲悶/哼,突然間緊張的撐住他的胸口,連番說:“慢、慢點!”
很顯然,對方不會聽她的。
這個男人似乎還學不會在牀/上的溫柔對待,不過顧念也習慣了兇猛的開始,激烈的爭鬥還有那難以抗拒的撞擊。
水潤的兩片脣被咬住,輾轉廝/磨起來。舌頭也被吞吐着,交換着彼此的唾液,甚至每一顆牙齒都好似被舔過。
顧念喘息間,咬緊了下脣,神智也漸漸恍惚了起來。剩餘的話都吞到了腹中,身體依隨本能迎合起了在她身上努力耕耘着的男人的節奏。
也不知道觸了牀/上放着的哪個遙控器,房間裡忽然間放出了低緩的爵士音樂,酥/麻的感覺就好似這樂曲一樣,從被進入的地方直直的竄向頂心。
男人的蠻橫真的是格外的令她驚歎,在情/欲催動下,兇殘的本性完全暴露。
而隨之涌至的洶涌欲濤和交織着各種無法承擔的的快/感,又將顧念從迷離的意識邊緣上徹底拉回。
這種無法抗拒的無力,讓顧念不停的討饒,直到放在牀頭櫃上的電話突然響了,這臺有點古董樣式的座機讓她突然間停止了叫喚,愣了好半天,能打到遲明輝家裡的,並且還知道他現在在家的,大概是很親近的人才對。
遲明輝沒有停止動作,手卻伸出接了電話,“喂?”
他突然間頓住,“母親?”
顧念也傻了,頓時噤了聲,她特別害怕遲明輝還像以前那樣,即便是被打斷了還要折磨着她,幸好,這次的對象大概因爲是母親,所以他沒有繼續下去,而是冷靜的回答:“有什麼指示麼?”
114114 不知不覺中難道又得罪了哪個情敵? 40532013-01-07 23:03:15
顧念聽不見話筒裡頭的聲音,但她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遲明輝的父親,那個嚴厲的、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甚至是當自己是狐狸精的那個冷麪男人,兩腿下意識的夾緊,害怕的擡頭,可遲明輝的表情卻是似乎越來越凝重?
他母親在電話裡和他說了什麼,會讓他感覺有點不愉快?
顧念呆呆的看着他,卻見遲明輝渾身的氣勢勃然爆/發,空餘的一隻手突然間捂住顧念的嘴。哀鳴聲瞬間而起,被悶壓過後的聲音伴隨着體內不斷爆/發的快/感,令顧念的眸子陡然間增大。如果不是因爲有遲明輝的手捂住,她可能會尖叫出來。
男人的聲音卻格外的冷靜,“好,我知道了。”
顧念的手抓扒了幾下,忽然間撥開他捂着自己的嘴,坐起身來,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
遲明輝瞳眸陡然增大。
電話裡傳來他母親的聲音,在說:“那先這樣,明天見。”
“再見。”
隨着電話掛掉,顧念額上滲出了大顆大顆的汗水,戰戰兢兢的看着兩人緊密結合的位置。
他一向不做防護措施,可這次,再精明的人也馬有失蹄……
顧念低低的喘着氣,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囁嚅了句:“怎麼辦。”
“隨緣。”
遲明輝說完話,就翻身到了另一側,拿起牀頭櫃上放置的煙盒,隨手抽/出根菸,後來看顧念還在發呆,就又放了回去,拿起手機,隨手翻着新聞。
顧念唸叨了好半天的“隨緣”,他這是什麼意思,就是沒有的話最好,有的話就……留下?她被懵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好躺了回去,把自己塞到被子裡頭,僅露着一雙漂亮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那華美的吊燈。
吊燈暈黃的光灑在身上,氣氛微暖;玻璃窗上內設的星空幻境還流光溢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的爵士音樂緩緩的流淌着,一切都格外的安靜,彷彿剛纔激烈的男歡女愛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
她捂着臉呼了口氣,翻過身去正好迎上遲明輝似在沉思的模樣,那眸子如往日那麼深邃不可捉摸,顧念輕聲問:“明天是要去見你母親麼?”
“嗯。”
顧念不由自主的唸叨:“你父親……有點嚇人……”
露臺上那天晚上的初相見,兩方的印象都不好,這讓她格外忐忑,甚至都不敢去想以後的事情,所以果然如同遲明輝說的,一切都要隨緣。
她和遲明輝應該是有緣分的吧。
不論是三年前的初次相遇的一場美麗的誤會,還是現在分也分不開,斷又斷不掉的狀態。不是緣分是什麼。
遲明輝從手機上挪開眸子,“我父親是軍人,一向嚴肅慣了。”
“嗯……”顧念見對方似乎有和自己攀談的興趣,可又不知道要怎麼問下去,心裡頭憋着好多問題,居然一個都說不出來,假如一切都建立在自己自作多情的份上,她問出的每一個問題都是找虐。
說簡單點,無非便是,你讓我多給你一些時間,是想真的和我在一起麼?你父親和母親是不是想讓你找一個類似陸宛那樣的大家閨秀,而並不是我這種演藝圈的藝人?你說的隨緣,是指什麼……如果有機會爭取,會爭取麼?又回到一起,顧念就開始自己糾結,大眼睛撲閃着,卻是滿肚子的不可解。她拼命的揪着自己的臉,以示憤慨,果然是想睡簡單,想睡一輩子難啊!
遲明輝把她的手拿開,露出紅紅的臉,問:“你做什麼?”擡意幾聽。
滾上兩圈都不會掉下牀去,果然比自己家裡原來那張單人牀要舒服太多倍,顧念滾來滾去,“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可是我覺着你不會回答我……”
手機放回到桌上,他伸手,顧念滾了好幾圈,從那一頭到了這一側,閃着晶亮的眼睛鑽到了他懷裡,像一個得了寵的小動物樣窩在旁邊。
“你不問,怎麼知道我不會回答?”
因爲你每次都是這樣!顧念吞了這句話,換了個方法說:“因爲我知道我問出來你也不會回答。”
“這樣。”遲明輝撥弄着那胸口的小朱果,不多一會就開始微微發硬,“那你就別問了。”
顧念頗爲氣憤的鼓着臉,“你就不能說一句,無論什麼問題我都會回答麼。”
遲明輝沉默了好久,才淡淡的摔回一句必殺,“我不是你。”
顧念被噎的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迴應,氣鼓鼓的轉過身去,背對着對方,陷進軟硬適中的牀上,自己到底是存心找虐呢,纔會巴巴的回到他身邊去。明明有骨氣的分開那些日子,他還想盡辦法的想拉回自己的心,現在倒好,,一旦得償所願了,馬上就冷得要死。不過再仔細想想,倒也不是完全沒突破,雖然剛纔的一系列問答十分的沒有意義索然無味,但至少是在聊天。
要知道平時遲明輝和自己說話,用兩隻手差不多就可以算完。她鼓起了信心,就又轉過身去,不氣餒的問:“你今天在辦公室裡說的話的意思,是在說喜歡我麼?”
果然這種問題,遲明輝是不大願意正面回答的。默默的翻着手機新聞,十足不把她的追問當回事。
顧念見他不說話,反而欣喜的趴上前,“你喜歡我對不對?”
顧念攀着他的胳膊,又換了個方法,“那或者我說句我愛你,你說句喜歡我,好不好?”
依舊是沒有回答。
顧念無奈,推了推他,“看吧,我就知道問了沒結果。”
忽然間遲明輝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挑眉看着彈出來的那條新聞,赫然是把當初在F城竹園裡吃飯的那張照片,以及ID馬丁的十條對比又重新翻了出來,再次編輯,矛頭直指自己。
但是發件的人是雲禾:今天論/壇上又開始炒舊新聞,我不知道這條老新聞是怎麼被挖出來的,但是真的不關我的事啊TAT。我就是告訴你有這回事了,別回頭找我麻煩,我已經學乖了
顧念瞥眼看見,頓時愣住。怎麼回事,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炒剩飯,她湊到遲明輝旁邊把手機挪過來一點點,十條對比是在說這個人不是遲雲陌,而是遲明輝,但是後面還列舉了很多馳譽公司對自己的看重,來肯定顧念和馳譽總裁遲明輝之間的風流韻事。居然還有采訪曾經的劇組演員M和劇組演員F,都分別表示顧念這個人不簡單,摘星劇組的時候就知道勾引遲大老闆,夜不歸宿、更別說在天堂的槍聲劇組的時候,就算是大打出手,那也是行爲不端。
新聞的最後,還有人PS:曾經親眼看見顧念和遲明輝同進同出。明顯是有好幾腿兒~
這條新聞翻到了論/壇,但好在這只是陳穀子爛麻子,所以並沒有太多的人頂貼。
ID小米椒和小公雞:樓主,你編的還蠻好的啊,就憑這一張照片都快神展開成一個小說了。
ID櫻桃小丸子:這顧念是自炒呢吧,最近沒什麼新聞了,就指着這個來登個金馬獎的關注度?
ID呱呱呱呱:不都說遲明輝是GAY麼?傷了廣大腐女同胞的心啊!
ID機器喵2958:頂樓上,要是真釣到遲明輝了,我就給那個顧念跪下了啊!他居然是個直男!
ID我累大草:天下第一直男黃綠紅又有戰友了麼哇哈哈哈。
(以下省略N條)
顧念無語的看着評論,當是時腦中只蹦出了一句話,她一心一意的攻略着遲明輝,根本沒和其他的人鬧過幺蛾子,所以要來跪的趕緊跪!不過目光跳到劇組演員M和劇組演員F這兩條信息的時候,她突然間“啊”了下,“這不是米然和付瑤麼?”
摘星的時候,米然看自己不對付,還推了一把好手,讓喬默和自己勾連到今天。
付瑤麼,估計是誰都看不順眼,但也奈何不了任何人。
遲明輝挑脣,“我總算知道我母親是爲什麼回來的了。”
千里迢迢特意從國外往回趕,應該就是想解決這件事。顧念瞬間呆滯的看着手機屏幕,她終於知道了一個答案,那就是遲明輝的母親回國應該和自己有關。
但一箇舊帖子怎麼就又會起死回生呢?她都多久沒奇怪的新聞纏身了,果然是看她過的太寂寞,一定要找點事做。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擡頭問:“難道是陸宛?”
陸宛對遲明輝的野心可以說是格外兇猛,從高級酒會那天就基本宣佈了陸宛在遲家父母心中的地位非常高,而能把這件事告訴遲明輝的母親的,除了她也沒其他人了吧?
遲明輝把評論拉到尾頁,纔回答:“帖子也許不是她發的,不過事情或許是她說的。”
“我情敵……好多……”顧念捂着頭,“不知不覺中難道又得罪了哪個情敵麼?!”
一副鴕鳥樣的窩在枕頭底下,被遲明輝淡定的拿開,“有人給你炒作,不好?”
顧念無語,“但是你母親……”
“該來的總要來,何況這本來就是事實。”他一個翻身,把顧念壓到了身子底下,逢此危機關頭,遲大東家居然還可以挑起戰意,真是非常人也。
顧念心知肚明,遲明輝估計也是不愉快了,一旦不愉快,反而會掀起歡愛的慾望,原本就拒絕不了,索性就沉醉下去。
“想要麼?”遲明輝問。
想要麼?顧念其實還好,說到對這方面的需求,遠不如遲明輝,可以說她在這方面的感覺也都是他一點點的開拓出來的。只是想起煩惱,索性不如忘掉。她就知道那幾個字,對自己的重要,非比尋常:再給我點時間。
遲明輝對自己是好的,他不是一個當真薄情寡義的男人,如果真的冷到極處,自己今天可能被虐的早就灰飛煙滅,哪裡會這麼幸福的睡在他的旁邊,還會看一場星空夜雨,聽一首爵士音樂。
顧念現在才覺着,遲明輝的好是別的人體會不到的,否則她不會這麼一次次的願意溺在他的身邊,哪怕經常嗆的無言以對。很多時候,只是他不願意表達而已。
她恍惚間就說了個好,旋即又沉入了巨浪滔天的漩渦中,孤葉飄舟,踽踽浮沉。
早晨八點,顧念就被一陣鬧鈴吵醒,微微睜開眼,玻璃窗上的星光已然在天光漸亮下消散,露出了樓下山水花園的處處美景。時已冬至,A城的第一場雪還處在姍姍來遲的境界,整個天空都似是憋着股氣一般,陰霾而看不見陽光。
顧念忽然間“啊”了下,瞬間翻身坐起,茫茫然的看着外面的景色,晚上星光迷人的時候似乎還沒感覺,現在纔有種窗簾沒拉,一晚上XXOO會不會被瞧見的羞恥感。不過離別的樓好像都很遠,所以應該沒什麼,正在她猶豫要不要裹個浴巾就這麼下牀去窗子邊上拉個窗簾的時候,遲明輝突然間從後頭伸手,在左側的牆上按了個鍵,玻璃窗上自行垂下了一排厚重的窗簾,擋的嚴嚴實實的,她才呼了口氣。
遲明輝起牀穿衣服,她也趕緊跟着下了地,雖然有點不想起,但怎麼也要盡職盡責的做個早飯。顧念始終惦記着昨天那個電話,他母親已經到了,要和他見面說關於自己的事情,結果對方一臉淡定,可自己卻格外緊張。
其實最差不過就是再分手而已,沒什麼的,經歷過一次後顧念大概也能經受得住。
遲明輝隨便吃了幾口,拿桌上的白布擦了下手,才說:“我先去公司了,這是鑰匙。”
“嗯?”顧念盯着桌上的鑰匙沒反應過來,“我今天回家好了,你那麼忙……”
“先住着,幫我收拾下家。”
咦,自己成了他的田螺姑娘了麼?但是遲明輝既然說了,她也不好意思說,其實自己勤快的水準也就那麼回事。看在對方抱以期待的份上,顧念默默的收了鑰匙,又很賢惠的把他送到門口,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突然間眼皮微微一跳。
左眼跳災,右眼跳財?還是左眼跳財?記不住了……
115115 不僅僅是田螺姑娘,還是哥倫布 30332013-01-08 11:02:10
顧念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走回了屋子裡頭。
在一樓晃盪着的她,基本上還是沒有膽量穿的太過裸/露,昨天的小西裝緊緊的勒在身上,還是有點不舒服,她歪了歪脖子,坐在沙發上頭神遊了好一會,才記起了遲明輝關於田螺姑娘的囑託,讓自己幫忙收拾下。
可是環視了一圈以後,這個家簡直比自己的小居室乾淨太多,一時間也不曉得要做什麼。把碗筷收拾乾淨,又把衛生間的衣服扔到了洗衣機裡,站定,突然間腦中的小驢又晃悠了下。
遲明輝不在了!現在只有她一個人了!所以說,還是有機會觀察一下除了小黃圖以外,還能不能搜落到其他更有意思的信息——隱私她沒有任何窺探的心思,只是想知道更多的遲明輝而已。
興奮的拿着塊乾淨的布子,原本不勤勞的田螺姑娘突然間變得戰鬥力十足,只是因爲細細的擦過每一個地方,就有一種尋找藏寶箱的衝動。
她現在不僅僅是默默無聞的田螺姑娘,還是哥倫布。
從二樓一直打掃到客廳,再從客廳到廚房,又從廚房轉到了衛生間,最後蹲在工作間前面喘氣。遲明輝放到古代那也是個清官,連個藏污納垢的地方都沒有,真是悲哀。
想到這裡,顧念還是搖了搖頭。剛纔打掃的時候還是會發現一個有趣的地方,遲明輝是個很注重生活細節的人,也許東西不多,但每一個放在那裡,都是精品。不管是衣服、鞋子還是腕錶、一看就價值不菲。
值得玩味的倒是,書房裡集中了一個區域居然放了很多關於車子的雜誌。
最值得吐槽的,則是遲大老闆的某一個角落的抽屜裡,放了不下十款眼鏡,國際各大品牌都有,這簡直是個匪夷所思的愛好。
顧念突然間玩的很是開心,藏寶箱雖然沒有找到,但是她充分發揮了福爾摩斯一樣的推理能力,分析說:看來遲大老闆也不是那麼清心寡慾的,至少有愛好。比如研究各種名車的性能,還有收藏眼鏡。除了這兩件興趣,平時也就是工作、工作、和工作。
面對着最後的藏寶地工作間,顧念雀躍的推開門,走到工作臺前面。
這是唯一的有點亂的地方,資料擺的到處都是,還有菸灰灑在了菸灰缸外頭。她拿着布把桌子擦乾淨,又把桌上堆着的很多材料給整理齊,才發現昨天晚上遲明輝從二樓書房拿下來的書,是一本很厚的法律條陳。
眯着眼睛研究了好半天,她頹廢放棄,這種書籍對自己是個深奧的考驗,她還是別挑戰自己的智商底線。將書擺放到工作臺一角,無意中看見上一回簽訂合約的時候,遲明輝刻意放倒不讓自己看的相框。
兩眼一亮,顧念鬆開布,倒是把這個細節給忘記了。
他不讓自己看的相框,如今正明晃晃的擺在自己面前。是他和自己父親的合影,只是照片裡頭的遲明輝明顯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果然如她揣測的那樣,遲大老闆十五六歲的時候就是一張清冷的面相,偏就是粉嫩雪白的讓顧念好想上去咬一口,從小就這麼好看,難怪現在長的出離誘人。
少年遲明輝站在凳子旁邊,而他的父親一身軍裝坐在那裡,姿勢端正而表情嚴肅,十五六歲時候的遲明輝……那他的父親差不多就是四十歲不到。果然是父子倆,居然長的這麼像。
如果不是因爲在露臺上被他的父親狠狠的無視了一遍,也許顧念會因爲看見的這張父子極其想象的照片而對他父親產生不少的好感,可現在大概也就只有敬畏了。
最後再戀戀不捨的摸了下相片,找了兩天,居然在工作間裡看見了想看的東西。只是這張照片上居然沒有他的母親,也沒有顧念想見的父子親和的感覺,所以他長成現在這種刻薄清寡的風範,大概也有一些關係吧。
顧念嘆了口氣,幾乎是在瞬間就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家庭。幼時父母偶爾還裝一下親睦,只是時間久了,在她的面前也是不願意表現恩愛。所謂親情,無非就是自己幻想中的一幕,好在除了父親和爺爺對自己格外苛刻,整個顧家其他的同輩親戚,比如堂哥顧白、堂姐顧影,和她依舊維持着非常好的感情。
把相框放了回去,顧念把幾十頁的材料收拾整齊,拉開第一層的抽屜,忽然間愣住。
自己的合約還穩穩的放在上頭,合約上面自己的字跡爬的顫顫巍巍的,顯然是帶着多大的不甘才簽訂下來的。顧念伸手拿了起來,心情略有微妙,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吧,待價而沽的本錢也要算的很明白,比如顧念那個時候在他的心裡,的確就是這個價碼,所以一點升值空間都不會有。
當然了,如果不是要混口飯吃這種原則性的問題,顧念就算是給他打白工也是認的。
現在看着自己的合約,未免略有點傷懷,如果沒有這玩意,她和遲明輝又怎麼能糾纏到現在。試想,當初如果崔謝搶先一步和自己簽訂了協議,她成了金輝的藝人,享受着高薪和大製作電影,也許今天又是另外一個光景。
雖然沒有成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昨天晚上論/壇上對自己的調侃她還是記得的。一個藝人,要獨善其身不可能,要被潑黑卻是分分鐘的事情,可是要把這些污黑洗淨,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人生總是有得有失,不捨如何得。她用了多少的力氣,才守住了遲明輝這個男人。
他一而再的和自己說:不是你想要魚,魚就會屬於你。會坐西神。
到了今天,終於不再提了。雖然前路漫漫,堅持下去,也許還是會有云開月明的一天吧?
正思索間,突然門外傳來了按的鈴聲,她看了眼牆上的時間,自己居然忙了一個上午,難道中午遲明輝就回來了麼?她興致勃勃的衝了過去,打開門,笑的沒心沒肺的:“對不起遲總,我還沒做午飯!”
話剛出口,她就愣住。站在門外的是個自己認不得的女人,大概四五十歲的年紀,可能因爲保養的足夠好,看起來也不過才三十歲的樣子,身上散發着的是淡淡的香水味道,假如不是那眉眼間的皺紋透露了真實年紀,顧念甚至懷疑是情敵找上門來。
她穿了間職業裝,駝色的搭配,顯得格外精英,到了冬季,外面也僅僅是合着一件豪華的格子呢大衣。在顧念的面前,她略顯緩慢的把外套脫了下來,掃了一眼顧念後,才冷傲的說:“不請我進去麼?”
“你……是?可是今天遲總不在。”
“我就是來找你的。”
一句話讓顧念頓時恍悟,“您是遲總的母親?”
可是她今天不是要和遲明輝見面的麼?怎麼突然找到了這裡,而且她明顯知道自己在他家。顧念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開始心口惴惴,面上也呈現出了些許不安,明知道接下來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對方既然採取了迂迴戰術,先和遲明輝說要見面,到頭來卻是找上了自己,分明是意有所圖。
她讓開了一條路,遲母走了進來。
顧念禮貌的接過遲母手中的格子呢大衣,想幫她去掛上,遲母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自己走到了沙發旁,坐下。
顧念無奈的笑了笑,問:“伯母您喝水麼?我給您倒。”
“這是你家?”
顧念回答,“不是……”
“那就別作出主人的架勢了,坐下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聊聊。”遲母的話讓顧念又是頓了頓,才緩緩的坐到旁邊。
她皺着眉頭尋思了好半天,來者不善,當然是要找自己的麻煩,按照電視劇和各路言情小說的套路,無非是這幾件事: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恬不知恥,居然和我的兩個兒子都有關係,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原因,真的那麼想進我們遲家的門麼?不好意思,我看你是白日做夢。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就算是他們任何一個人喜歡你,我也不會同意,這就是我進來來的目的。
自己在網絡上的各路八卦,就算是清白的,遲家的兩個長輩肯定也不會相信自己了。
所以這就是爲什麼昨天晚上舊帖發出,即便是博得不了多少人的眼球,但只要讓遲家二老能看見就絕對足夠板上釘釘的給自己下個猛料。
露臺上被他父親抓包;今天又在家裡遇到母親上門,顧念就算是解釋也是白搭,她只好搶先在遲母說話前,舉手發誓:“那個伯母我先和您說下,我從頭到尾也只搞過遲總一個人,沒和其他人來往過!”
話剛說完,她險些咬斷自己的舌頭,事情搞砸了……眼瞧着遲母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一排黑烏鴉順勢從自己的頭頂掠過。
一着急,說錯話了。她險些流出兩行血淚表達自己的清白,立刻收了手,重新複述了便剛纔的真意:“我從頭至尾就和遲總交往過兩個月,而且剛剛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