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一身黑色華服,長身玉立的站在燭火照不到的陰暗處,當真叫雲想容嚇了一跳。
“不是說病了?這不是挺精神的。”霍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笑非笑的說。
雲想容本以爲拒了他便算完了,畢竟兩人的交集也沒有深到霍琛非要對她究根究底的地步。
“王爺說笑了。女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爽利的時候,總不能囔囔得人盡皆知。”雲想容纔不承認自己說的就是藉口。
霍琛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眼下她不就用這個來搪塞自己麼。
他彈指發出一道內力熄滅了燭火,只留下靠門邊的小燈,屋裡頓時暗了下來。
霍琛的視線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走到雲想容的跟前。
屋裡太過安靜而壓抑,叫雲想容有些緊張。
感覺一股清風從頭上拂過,雲想容還沒反應過來,便見霍琛手裡把玩着一個簪子。
“這是翠玉軒的簪子吧,聽聞翠玉軒的飾品都是單獨定製的,都不帶重樣的。”霍琛話語清淡,眼中閃着光,嘴角一抹笑容顯得很是肆意。
雲想容隱約感覺不好。
“王爺這話何意?”
“你說要是周夫人的簪子出現在旁的男人手裡被賣出去……”霍琛話語含笑,但期間的含義卻叫雲想容渾身僵硬,心中升起一抹寒意來。
若真是那樣,她的名聲也就沒有了。
“王爺想要做什麼?”雲想容手腳冰涼,黑夜中一雙眼熠熠生輝,好似星辰一般耀眼。
“我不是說了麼,周夫人既然替婉娘贖身,叫我請不到她唱曲,在客人面前丟了面子,那就陪我遊湖當成賠罪,若是不來,也是可以的,不過後果嘛……”霍琛玩味一笑,將簪子往袖子裡一收,低低的笑了聲,然後便從窗子飛出,不見了人影。
雲想容站在原地咬着脣,眼中有着惱意和無奈。
重生後她一直按着自己計劃的路子走着,哪怕是受傷也是她刻意爲之,可是唯獨霍琛是個意外。
她鬥不過他,連避開都那麼無力。
他就這般生生的闖入她的世界,叫她趕都趕不走。
第二日,雲想容帶着楚兒應邀乘馬車前往霍琛所說的地方。
入目是鬱鬱蔥蔥的綠意,巨大的湖泊上清澈的倒映着兩邊山上的景象,美不勝收。一艘船停在岸邊上,韓密領着她朝那邊走去。
“你是打算在下面和我喊話?”隔着簾子傳來霍琛清潤的嗓音,“讓你的丫鬟在下面和我侍衛說會兒話,你上來。”
“你在這裡等着。”雲想容心裡輕哼了聲,對楚兒吩咐了一句,這才斂着眉眼上了船。
楚兒眼中噙着擔憂,點了點頭,沒敢開口亂說話。
進了船篷,就見霍琛坐在小几前,面前的小几上還擺着一壺燒滾的茶。
霍琛示意雲想容坐,雲想容剛坐下,船便晃晃悠悠的朝前駛去。
“不知王爺爲何執意如此?別用昨兒個的那個藉口,以王爺的權勢就算沒有請到婉娘,也能找到更好的人選。”雲想容目光看着霍琛,輕聲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