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安靜的站在不遠處,看着兩人眉眼傳情,神情淡然。
“雲想容,你說,你到底怎麼照顧人的,這才告假兩日,周大人整個都瘦了一圈了。”蔣青指着牀上的周牧,斥責。
雲想容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她怎麼不覺得?
周牧不是好好的在哪兒麼!她還覺得胖了點呢。
不過雲想容沒有和她爭執,笑了笑,低聲道:“郡主說得是,是臣婦不好,沒有料理好後宅的事物,導致夫君憂慮過多,得了病。”
“知道錯就行。”蔣青冷笑着說完不再管她,轉過頭輕聲細語的和周牧說着話。
周牧一邊和蔣青說着話,一邊悄悄擡眼打量雲想容,見她神色溫婉平靜,沒有半點波動,心裡不由得失落。
“少爺,晴娘在外求見,說是給您送補湯來。”外頭進來個小廝,開口說道。
“叫她退下,就說屋裡有貴客在。”周牧沉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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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略微有些緊張。若是讓蔣青知道自己因何抱病在家,那自己面子丟了也就罷了,失了蔣青的青睞,沒了二皇子這顆大樹可靠,那纔是真的損失。
“是。”下人應聲出去。
蔣青覺得他是爲了和自己多溫存片刻纔會如此,脣瓣微微抿着,眼中存着笑意。
外頭,晴娘聽了下人的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周牧在家休息,能有什麼貴客登門,這怕是不願見她的藉口吧。
他肯定還在惱她之前做的事情,纔會如此。
她特地吩咐下人熬了這碗湯,可不能就這麼無功而返。
晴娘想着,也不顧下人的阻攔,從旁邊生生的闖了進去。
“周郎,妾身特地爲您熬了補湯,您快趁熱喝了。”晴娘進了屋,讓丫鬟將手上的食盒放下,從裡頭端出熬好的羊鞭湯,笑着朝周牧走去。
“賤妾真是大膽,就這麼闖進來。”坐在牀邊的蔣青見晴娘就這麼闖了進來,頓時怒道。
周牧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大膽,濃眉頓時皺起。
蔣青微微揚着下巴,一臉高傲而輕蔑的看着她。
晴娘蹙眉,就見蔣青吸了吸鼻子,皺眉:“什麼味啊,這麼難聞。”
“不懂就別亂說話,這可是大補的羊鞭湯。”被蔣青三番兩次這麼貶低,晴娘忍不住反駁。
“晴娘,你退下。”周牧輕喝一聲,臉色黑了一片。
都說了不要她進來還來,真是會給他找麻煩,羊鞭湯誰不知道是補那方面的啊,她就這麼大刺刺的說了出來,叫他的臉往哪裡擱。
但是青陽卻誤會了。
她自然不會去想周牧不行的事情,而是覺得晴娘在不要臉的勾引周牧,給他喝這種湯,想做那種事情。
心裡臊得緊,臉上卻一片惱怒。
站起身三兩步走到晴娘身邊,怒道:“周郎都病成這樣了,你還給他弄這種湯,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晴娘被質問得一臉茫然,周牧身體虛,喝羊鞭湯補身子哪裡不對了?
她蹙了蹙眉,正想開口說話,蔣青卻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另一手直接抓住自己手上的碗,朝着她嘴巴灌去。
“既然你這麼不要臉。那就你自己全喝了吧。”
蔣青臉上全是戾氣,手上力道又大,動作又快,倒是讓晴娘觸不及防之下倒了滿嘴,湯汁順着她的下巴往下落,又嗆又燙,叫她眼淚都給嗆出來了。
晴娘頓時掙扎了起來,爭執間湯水撒到了蔣青的身上,讓她更怒。
“長得也不怎麼樣,還敢勾引周郎,湯水還敢灑到我身上,看我不打死你。”青陽冷着臉,抽出掛在腰間的鞭子指着她。
要說晴娘也是實打實的小美人,一張瓜子臉秀氣而漂亮,要不是因爲性子太過小家子氣,經常流露出尖酸刻薄的模樣,也是能上得了檯面的。
而蔣青,她容貌不俗,但是一雙眼睛卻並不好看,尤其是生氣瞪人的時候,一雙眼睛像是要跳出眼眶來似的,格外的醜陋。
但是她自己可不知道這點,因爲從沒人敢和她說。
“你這醜女人說什麼呢?我看是你是你自己不及我萬分之一纔是吧。”晴娘怒上心頭,以爲青陽不過是用鞭子嚇唬自己,怒道。
她並不認識蔣青,雖然在當鋪的時候和她有過一面之緣,但是過了這麼久,早就忘了乾淨,再加上她根本不知道蔣青的身份,這話說得可沒有絲毫的忌憚。
這話一出,滿屋子頓時寂靜。
雲想容斂眉站在一旁,心裡暗自爲晴孃的直爽和勇氣稱讚,也爲接下來會上演的好戲而感到期待。
前世兩個害她至深的女人,今世在還沒有互相結識達成同盟的情況下便先鬥了起來,多好的事情啊。
而周牧也是暗叫不好。這下可好,必定要鬧將起來了。
蔣青因爲身份高貴,是郡主,又深得皇后的喜愛,脾氣素來驕縱。
被人當面說自己是醜女人,心裡的火山頓時被點燃。
“竟敢這麼說本郡主,我打死你個賤婢。”蔣青怒得一豎眉,手裡的鞭子抖開,直接朝着晴娘甩去。
晴娘觸不及防,被她一鞭子抽在臉上,左臉一側頓時被抽的紅腫起來。
“啊,我的臉。”晴娘尖叫一聲,伸手捂住自己受傷的臉,眼淚嘩嘩的落下,只覺得臉上疼得像是要裂開了似的。
她這臉怕是要毀了。
想到這個可能,晴娘只覺得自己腦子頓時一陣嗡鳴,像是要炸開了似的。
她雖然長得不是極美,但是一張臉也過得去,加上在周牧面前會買好討乖,纔有受寵的日子。如今雖然處境不算好,但是隻要她的生意能賺錢,加上自己一些小手段,還是可能重新獲得周牧的寵愛的。
可是蔣青這一鞭子,直接將她的臉給毀了,一個毀了容的晴娘,她可不覺得周牧會看着過往的恩情寵愛她。
這麼一想。晴娘頓時瘋了。
看着蔣青再度揮來的鞭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不避開,直接伸手抓了過去。
鞭子被抓住,蔣青一愣,“賤人,你還敢還手,小心本郡主治你死罪。”蔣青臉色一變,喝道。
此刻晴娘怒上心頭,哪裡管得了蔣青在說什麼,用了扯了鞭子便朝着蔣青撲去。
“你個醜女人,賤女人。敢毀我的容貌,我殺了你。”晴娘怒上心頭,使出撒潑的架勢,直接撲到蔣青的身上,將她坐倒在地,用手拼命撓她的臉。
護理得極好的手指甲將青陽的臉上瞬間抓出幾道血印子,臉頓時破了。
蔣青從小被驕縱慣了,被讓着慣了,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頓時呆住了。
等感覺到臉上的痛楚回過神來的時候,臉已經被抓破了。
“大膽,你這個賤女人。”蔣青尖叫一聲。也伸手朝晴娘抓去。
兩人扭打成了一團,蔣青不是晴孃的對手,尖叫着喊:“小楠,你們都死了嗎?還不把這個瘋女人拉開。”
聽到她這聲尖叫,一旁早就驚呆了的衆侍女才慌忙上前要把晴娘拉開。
晴娘也不甘示弱,喊了自己的婢女來幫,雙方的婢女頓時也亂做了一團,扭打在一起。
饒是雲想容早就想到場面不會簡單,也是看得有些發呆。
這……這,她前世怎麼沒發現兩人還有這麼潑辣的一面呢?
不過能看到兩人這麼扭打成一團,她心裡也是暗爽的。
“夠了,鬧成這樣,成何體統。”牀上目瞪口呆的周牧回過神來,怒喝一聲,起牀三兩步跨到她們面前,將她們隔開。
那個姿勢,先是將青陽護在了身後,冷厲的目光盯着晴娘。
“晴娘,我真是將你寵壞了,這般潑婦的舉動竟也能做得出來!”周牧輕喝。
晴娘臉上火辣辣的疼着,可是卻不及心裡的萬分之一。
周牧可是她的男人啊,她就算是妾,也是他的女人,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是怎麼回事?他憑什麼護着她責問自己。
明明自己纔是先被打的那個!
晴娘捂着臉,眼淚懸在眼眶裡,“周郎,是她先打我的啊,你都沒看見嗎?”聲音哀慼而絕望。
周牧皺眉,按說如今他和青陽之間的情意確實不如何晴孃的。
蔣青從小到大哪裡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啊,咬着牙大喊:“來人,給我把這個女人拿下。”
她聲音落下,外頭頓時衝進來幾個帶刀的侍衛,順着蔣青指的方向,直接將晴娘扣下了。
作爲蔣國公府的嫡女,她出門自然是有護衛跟着的,只是她來周牧的房裡,不想他們跟進來,便叫他們在外頭候着。
“把她綁到院子裡的樹上,今天不曬脫她一層皮,我就不叫青陽。”蔣青大怒着指揮手下,將晴娘拖出去。
晴孃的瘋勁過去了,心裡也害怕,要是真被綁在外頭曬上一天,她怕是要沒命了。
趕忙尖叫道:“周郎,救我周郎……”
她這個時候,除了周牧,也靠不了旁人了。
然而周牧卻是蹙着眉側過頭,好像沒有聽到似的。
他不能讓蔣青知道他身體虛的事情。一旦知道了,他和她便再無可能。
蔣青所代表的的權勢遠超晴娘能給他的,如何取捨他自然知道。只是心裡多少是有些惋惜的,畢竟晴娘跟了他多年了。
但是與前程相比,任何女人,都是可以捨去的。
趁着蔣青帶着侍衛去院子裡將晴娘綁在樹上的時候,雲想容趕忙上前說道,“夫君,我先下去備膳了。”
她極力讓自己表現出幾分蒼白來,一副被嚇壞的模樣。
周牧也知道剛剛的情況,或許是嚇壞了她了。
依着蔣青的性子,在晴娘那裡吃了虧,就算懲治了晴娘,到時肯定還會遷怒旁人,叫她先走也好。
“去吧。”周牧頷首,看着雲想容帶着丫鬟匆匆離開。
外頭不時傳來晴娘淒厲的尖叫聲,周牧緊蹙着眉,眼中帶上些不忍。
但他得的是那種病,也確實不能對蔣青說,只能當做沒有聽到,不去搭理。
雲想容離開後沒一會兒,周牧便讓婢女去叫了蔣青進來。
蔣青鞭打了晴娘幾鞭子,又讓她在太陽底下暴曬,氣也出了不少,加上週牧派人來叫,便朝着屋裡去了。
走了幾步,又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轉過頭來說:“不許給她水喝。”
她的目光掃過晴孃的丫鬟,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侍衛看住她們。
她的人她自然不擔心,只是晴孃的人,纔是該防着的。
蔣青進了屋,心裡殘餘的怒氣還沒對着周牧發,就被周牧抓住了手。
臉上染上緋色,蔣青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吶吶道:“周郎,你,你……”他突然當着他府裡這麼多下人的面牽住她的手,真叫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氣也出了,別惱了,瞧你這臉這身上,我讓人準備了熱水和衣裳,你去梳洗一番,一會兒該用午膳了。”周牧嗓音柔和,看着蔣青的目光帶着醉人的溫柔,將蔣青直接被迷了個七暈八素,暈乎乎的就這麼答應了下來。
由着侍女服侍着梳洗了一番,換上新衣服,總算將那股狼狽樣給處理了個乾淨。
看着鏡子裡的人兒臉上破了皮的抓痕,蔣青眼中閃過一絲惱意,不過想到晴孃的下場,她冷哼一聲,這才作罷。
帶着笑意出了裡間,就看到桌子上擺着熱騰騰的飯菜,香味隔得老遠便能聞見。
“青兒,快過來用膳了,我備了些上好的女兒紅,咱兩一起喝一點。”周牧眼中帶笑,說道。
蔣青走到他身旁坐下,指着自己臉上的傷口嗔道:“周郎你看,你那個妾室下手可真狠,我這臉都破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我稍微懲戒了她一番,你不會心疼吧。”
周牧看着她臉上細細的傷口,心道就算他心疼,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不可能爲了一個晴娘去得罪蔣青,一個蔣青能帶給他的,遠超一個晴娘所能帶來的無數倍,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心裡這般想着,伸手落在蔣青的臉上時,眼中卻帶着濃濃的心疼,“是她不對。我又怎麼會心疼她。倒是你,這臉怕是很疼吧。”
只周牧這句話一出,就叫蔣青的心思軟成一片。
“有你這話,我便不疼了。”她略微垂着頭,顯得很是羞澀。
而邊上的下人都低垂着頭不敢去看。
兩人說了兩句話便開始用膳,蔣青突然擡頭問:“雲想容去哪裡了?”
“許是在自己房裡用膳吧,怎麼了?”周牧擡頭看她。
“她精心爲我準備了這麼多的飯菜,自然是要好好謝謝她。來人,去把周夫人請過來。”蔣青笑吟吟的說着。
周牧怎麼看都覺得這笑容不簡單。
但是他卻找不出錯處來。 Www ¤тт kǎn ¤c ○
沒一會兒,下人來稟告,說是雲想容出府有事去了。
蔣青心裡暗道算她運氣好,不再糾纏。和周牧說笑着用膳。
倒是周牧心裡存了心思,這個時候雲想容出府去做什麼?
心裡有些記掛,周牧顯得有些魂不守舍。
但是蔣青在,她也不會允他去找雲想容,便也只能忍着。
而另一邊,雲想容吩咐了廚房送午膳去給周牧和蔣青之後,便出了府。
蔣青的性子她瞭解,若是在府裡,少不得要被她一番羞辱,眼不見爲淨。
她去了新開的一家酒樓,說是這裡的菜色不錯。
她沒有坐包間,挑了個臨窗的位置。悠閒的等着飯菜上來。
正是用膳的時候,人很多,沒一會兒便已滿坐。
店小二帶着一個身着湖藍色華服的公子和他的侍從上來。
“公子,都滿坐了,小的領您去雅間吧。”店小二恭敬道。
眼前這可是個出手闊綽的金主,得罪不得。
那個公子淡淡的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雲想容的時候,微微一頓。
眼中閃着光,若有所思的,轉身朝着雲想容那桌走去。
“這位夫人,介意拼桌嗎?”湖藍色華服的公子笑問。
雲想容擡頭看他,目光平靜,垂在膝蓋上的雙手卻緊握成拳。
眼前這人她本該不認識的,這一世也確實還不曾見過,但是有着上一世的介意,她卻很清楚這人對她的婚事走到窮途末路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卻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情況見面。
“不介意。”雲想容忍着心裡的萬千情緒,淡淡的開口。
見雲想容應下,華服公子坐在雲想容對面。
雲想容低垂着頭,並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的意思。
就在這時,雲想容所點的飯菜已經送上來了。
“客倌您慢用。”小二將飯菜上齊,對着雲想容說了一聲,便走了。
雲想容拿起碗筷安靜進食,沒有絲毫和華服男子搭話的意思。
“早聽說周夫人出嫁前是京城第一才女,才情風度都是極爲出色的,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華服公子笑着開口。
雲想容握着筷子的手一頓,擡頭看去,臉上帶上淺淡溫婉的笑容,“公子說笑了,那是大家給面子,才這般追捧,我哪能當得上第一才女的名頭啊。”
“像是周夫人這般聰穎出色的女子,當初不管不顧非要嫁給周牧,倒是叫人無法置信。如今剛到用膳的時候,夫人卻獨自一人在這裡用膳,可是周大人對夫人不好?”華服公子含笑說着,猛然擡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瞧我這嘴,就算是知道了周大人在陪郡主,也不該當着夫人的面說出來纔是,真是該打,該打。”
他這般說着,嘴角卻略微勾着,帶着點邪氣,沒有半點內疚的意思。
“我家夫君爲了陪郡主而置髮妻與不顧,這等話傳出去了,對夫君的名聲有損,對公子也沒有好處,公子還是不要說這個的好,以免被有心人聽了去。”雲想容不贊同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華服公子聞言頓時暗驚,她這話什麼意思?莫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是她從未見過他,又如何得知。
“你知道我的身份?”華服公子微微眯了眯眼,掩住眼中邪魅的光芒。
“妾身不知。”雲想容臉色平淡,眼眸帶笑,平靜的迴應。
華服公子目光落在她身上,帶着考究。
然而云想容像是沒有察覺似的,平靜的吃着自己的午膳,神態雍容而自在。
“公子,您的飯菜齊了,請慢用。”小二將華服公子的菜全部上齊,說道。
華服公子提起酒壺,將面前的兩杯酒各自蓄滿,笑道:“不知夫人可否願意賞臉,和在下一起喝上一杯。”
他眼中似笑非笑的看着雲想容,似乎篤定她會拒絕。
雲想容放下碗筷,從容的端起他面前的酒杯,“公子盛情難卻,先乾爲敬!”
她說着,將整杯酒飲盡,末了將杯子倒扣,裡頭不曾滴出半點酒水來。
華服公子顯然沒有想到雲想容會這麼幹脆利落的喝掉酒,臉上的錯愕掩去,眼中帶着些許複雜,“以前倒是不知道,周夫人是這般有趣的人。”
雲想容將空杯放在桌上,從容的站起身來,淡淡道:“以前不知,二殿下竟然以欺負臣婦爲樂。”
說完這話,雲想容轉身就走,步履不帶半點的急迫。
華服公子,也就是二殿下司徒博頓時整個人都愣在那裡。
他不曾說他的身份,她是如何知道的?
“殿下。這個婦人太過放肆,請允許屬下去教訓她一番。”身後的隨從聞言頓時皺眉,說着就要追上去。
“罷了。她是周牧的夫人,就給周牧這個面子。”司徒搏懶懶的笑着。
目光盯在雲想容離開的背影上,眼中神色不斷閃爍:“真是有意思,身段這麼好,成婚三年,竟還是個雛,周牧不會真的不行吧。呵呵。”
司徒搏擡手將杯中的酒喝盡,嘴角笑容邪魅而散漫。
雲想容離開之後,也沒了在外頭閒逛的心思,命葛全趕車回府。
回到府裡的時候。便有安排好的下人稟告,說蔣青用完膳便離開了,走前還處置了不少周牧房裡長得美豔的丫頭。
雲想容聽了名字,知道那些都是對周牧存了心思的,不由得冷笑。
前世裡她也如同現在這般,將所有對周牧存了心思的人都給趕走,打發,可最後怎麼樣?他還不是一個個的女人往府裡擡!
“楚兒,挑些機靈的,容貌上乘的丫頭補到少爺的錦華軒去。”雲想容對着楚兒吩咐。
楚兒應下了,下去做事去了。
“少夫人,爲何要如此?就不怕丫鬟們起歪心思嗎?”一旁的小芸細聲細氣的開口。像是在提醒雲想容似的。
雲想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要是小芸不主動出聲,她幾乎都快忘記身邊還有這麼個小丫鬟了。
“少爺房裡服侍的人總不能太過寒磣了,至於別的,那就看個人了。若是懂事的,自然不會肖想不該肖想的。”雲想容神情淡漠。
她這話,像是刻意說給小芸聽的似的。
小芸微微垂着的頭臉色有些發白,低低的嗯了一聲。
楚兒的動作很快,挑選好人之後,便送去了周牧的院子裡。
“孫管事,少夫人聽說少爺的屋裡少了伺候的丫鬟,這是少夫人喊我送過來的伺候少爺起居的丫鬟。”楚兒對着錦華軒的管事說道。
“是少夫人叫你送來的?”孫管事還沒有開口,就聽到一道不辨喜怒的嗓音響起。
“見過少爺。”衆人趕忙衝着周牧行禮。
周牧淡淡的讓他們起來,目光依舊看着楚兒,等着她回答。
楚兒垂着眉眼,低聲道:“稟告少爺,是少夫人吩咐的。說是怕郡主處置了少爺屋裡的人,少爺身邊少了可心的,便抽了些懂事的過來。”
“知道了,你下去吧。”周牧聲音冷淡了幾分。
看着楚兒離開的背影,周牧眼中神色閃爍。
雲想容,你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