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是天下最好的僞裝,他不僅能遮掩一切血腥,更能讓人不自覺的撕下一切僞裝,人們在黑夜之中總會不自覺放開心中另一個隱藏的自己,或兇殘、或貪婪...,他們褪去了白日光鮮的外衣,將一切都暴露在黑暗之中。
是夜,那座巨大的費府之中,經過了白日裡的喧囂過後,除了那點點燈火之下偶爾走過的一個個守夜人之外,整座莊園已經完全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唉!這什麼鬼天氣啊,說變天就變天。這大半夜的!”,一個年輕守夜人看着烏雲滾滾的夜空小聲的咒罵着。
“嘿,怎麼?又想家裡的婆娘了吧!”,他身旁另一箇中年男子調笑道。隨即他望了望天又似是突然想到什麼,眼睛陡然一亮,一轉頭又是笑着說道,“嘿嘿,我說小李!要不等一會換班了咱哥倆去喝兩杯怎麼樣!反正一會要是下雨你也回不去了不是!”
年輕守夜人小李聞言頓時一驚,一臉後怕的連連擺手道。“不不不!老王你這**病又犯了,我可不敢和你喝酒,上次和你喝了一次酒,我回家足足躺了兩天沒下的了牀!”
“嘿,我說你小子,你...”
守夜人老王老臉一紅,頓時一臉不愉之色,只是還不等一句話說完,就在他的眼睜睜的注視下,一抹亮光之中對面小李的頭陡然拋飛了起來,那猩紅的熱血灑了他一臉。而隨着小李的倒下,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衣下的身影頓時映入眼簾,
老王看着那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的黑衣人,那張粗狂的大臉上滿是恐懼之色,他張大了嘴想要大聲呼救,然而卻怎麼也無法發出聲音。
嚯嚯!老王捂着有點涼絲絲的喉嚨,然後張開大手,頓時豔麗的鮮紅充滿了整個眼簾。
“喂,我說你好了沒,怎麼這麼慢!”
這時,遠遠的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緊接着又是一個黑衣人自黑暗中快速走出,他看了眼捂着脖子滿手鮮血的老王,那雙細小的眼睛裡嗜血的紅芒一閃而過。
鏘!
一聲清越的劍鳴聲,又一顆頭顱高高的拋飛而起,而老王無頭的屍體轟然栽倒在地。
黑衣人輕輕抹了把劍身上殷紅的鮮血放在鼻端,他深深的一吸氣,然後露出一副陶醉之色。
“好了,解決掉了,就趕緊走,這座莊園裡的守衛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少主那邊還在等着我們了!”
另一個黑衣人默默的看着這一切,突然開口說道,隨即便是當先快速朝着院落後方走去,那裡有着一排房間,那是主家所住的地方。
而此時,在那其中的一間房屋中間,在這個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睡了的時候,那搖曳的燭火下,兩道身影相對而坐。
“怎麼樣,費大人,你可想好了,我們提出的條件已經足夠優厚了,如果你再下不了決定那我們就只好去找別人了。”
在桌子右手邊一個一身白衣飄若若仙的男子端着茶碗輕輕抿了口茶,那一雙深邃的眼眸滿含深意的掃過對面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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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知道你們給出的條件的確已經很好了。”
在圓桌的另一側另一個只穿內衣的,身形有些乾瘦的中年男子望了望房間中那兩口大箱子中滿滿的珠寶首飾,他細長的眼眸中一絲深深貪婪之色快速閃過,轉而露出一副爲難的神色
“可是你們這樣做真的讓我很是爲難,那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犯人,可是大王親自點名關押的,而且在黑獄那種地方,那有那麼容易說放就能放的。”
“呵,我當然知道很難,不然又何必來勞煩費大人呢!”,白衣男子輕笑間不鹹不淡的說道,只是那眸中似乎漸漸有着危險的光芒閃過。
只是那個費大人似乎並沒有發覺這一點,他故作爲難之色的說道,“你要知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們,只是要是我私自把人給放了,倒是一旦大王怪罪下來,我...”
砰
這邊費大人話還未說完,就聽一聲轟響,房門竟是被人撞開了,緊接着便是見到一隊黑衣人整齊的走了進來,他們皆手提染血刀劍,渾身散發着逼人的殺氣,硬是將話剛說到一半的費大人給嚇得差點摔倒在地。
“你、你們是誰,想要幹嘛!”,費大人顫聲問道。
“來人啊!”,費大人高聲喊道,只是卻久久無人應答。
而那羣黑衣人卻是連看都未曾看過費大人一眼,他們看着坐在那裡漫不經心品着茶的白衣男子,他們同時單膝跪地,那爲首的一個黑衣人恭敬的道,“少主,都已經清理完畢了。”
“你、你們...”,費大人顫巍巍的指着白衣男子,又看了看那羣黑衣人,一時間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白衣男子終於放下了茶碗,他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看着中年男子,眸中冷芒一閃,“費大人可曾仔細想清楚了,不和我們合作,那可就是我們的敵人了。”
被白衣男子氣勢所涉,費大人竟是隻是癱倒在地,望着白衣男子眸中的殺機,他頓時連連點頭應道,“好,好,我答應你們就是,我和你們合作!”
白衣男子眼中殺氣一收,恢復那種和煦的笑容,緩步走到費大人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笑道,“早這麼說不就好了麼,非要白白犧牲那麼多無辜的守衛,何必呢!”
說着白衣男子一甩衣袍大步走出房間,頭頂上火紅的燈光映照下,顯出一張白皙俊美的臉孔,那赫然正是曹無息無疑。
這時候,那些黑衣人也跟了出來,白衣男子輕輕擺了擺手,“今晚你們都辛苦了,你們先回去吧!”
“是!”,所有的黑衣人整齊的回答道,隨即一道道黑影快速閃過,他們紛紛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