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裡的大戰已經到了白熱化,雙方的力量都控制的十分細微,沒有毀滅任何草木,可是交手間,虛空卻被打的崩裂。
張天放握着劍,展開的是不敗劍術,阿瞞用的卻是巨人族獨特的重劍,沒有特殊的招式,完全是以力相搏。
“鏘”的一聲巨震,恐怖的力量稍微被波及出去了一些,院落內的草木化作齏粉,建築粉碎,牆體倒塌,變成一片平地。
阿瞞渾身是血,有些不甘,回過頭看了分身一眼,道:“打不贏,你趕緊跑!”
說完,阿瞞突然血脈賁發,一股恐怖的力量在他體內醞釀而起,隨即撲向了姜瑜和張天放:“打不贏你們,炸也要炸死你們!”
“不好!”帝尊巔峰的修爲自爆,即便是人皇也吃不消,況且這裡是皇城,他們之所以控制着力量,就是怕引動那大陣。
“我來扛,你來鎮壓!”姜瑜踏前一步,突然祭出了一張圖,此圖分黑白兩色,黑中一點白,白中一點黑。
“傳奇寶物,陰陽圖!”懸在虛空中,將阿瞞定在了原地。
眼看着體內的力量被定住,阿瞞怒吼一聲,也不再上前,直接催動元氣相撞,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恐怖的撕碎了院落裡的虛空,一副毀天滅地的景象,連虛空中的那張圖,都顫抖了起來。
眼見力量要波及到院落外,突然從中飛出黑白兩條大魚,在這院落裡盤旋了起來,大部分爆炸的力量都被吸入了魚腹之中。
但這陰陽圖,卻也沒有將所有爆炸的力量都吸盡,依舊有少部分的波及了出去,帝尊巔峰的巨人自爆,若是沒有陣法,百萬丈都會被移成平地。
不過,張天放早有準備,手中的劍一揮,無數的劍氣對碰了上去,總算是將大部分的竄出的力量給擋住了。
這要是引動毀天滅地大陣,到時候身爲人皇,他們兩也絕對吃不消。
不過,儘管張天放人皇修爲恐怖,卻還是漏了一下,一塊石頭藉着這股力量,直接砸穿了對面院子的大門。
只不過,這小小的細節,兩位人皇都沒有在意,守在外面的帝尊更不會在意,只是關注着院落裡的變化。
阿瞞自爆後,分身早已消失不見,卻是藉着機會,遁了出去,只不過張天放卻早有準備,對準了虛空就是一拳,分身再次被逼了出來,臉色蒼白。
等她擡起頭時,一把劍落在了她的脖頸上,正是張天放。
“他在哪裡?”張天放問道。
“廢了這麼大的工夫,若是讓他跑了,後患無窮!”姜瑜走到分身面前,說道。
“此子實在虛僞,竟留個丫鬟在此替死,枉爲文聖!”張天放有些生氣,理由是被秦墨給耍了。
“這樣的孽種,又怎麼會在意一個丫鬟,看來她是準備忠心護主,殺了吧,或許還能追上他。”姜瑜掃了分身一眼,卻看上了她背後的風雷之翼。
在這女子身上或許發揮不出什麼力量來,可在他們這種人皇級強者身上,卻有毀天滅地的威能。
張天放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揮劍便要斬下,可就在此時,對面院子的門打開了,青年再次探出頭來,看到自家的門破了,大怒道:“你們這羣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三更半夜的吵吵也就算了,入你先人的,弄壞我家的門是怎麼回事?”
兩位人皇皺起眉頭,卻都沒有回頭。
不用他們出手,之前那名老者又出現了,冷道:“你找死嗎?”
“不找。”青年說完,灰溜溜的跑回了屋裡,關上了門,這次卻沒有閂,而是從門上那個大洞裡露出臉來,說道,“等着啊,你們給我等着,我叫我家老頭子來跟你們說說理。”
說完,青年轉身去了院落,兩位人皇沒有在意,這老者自然也沒放在心上,誰會跟一個普通人去計較這些。
張天放持劍斬下,分身的頭顱立即落在了地上,整個身體化作一灘黃沙,但緊跟着這黃沙匯聚到一起,再次化成了人形,又恢復了過來。
“咦!”兩位人皇雖然震驚,卻都是一臉撿到了寶的神情,姜瑜說道,“竟然是息壤之軀,難怪不死。”
“這般如何,姜兄拿了那翅膀,這女子歸我!”張天放提議道。
“善哉。”姜瑜點頭,擡手便朝分身背後抓了過去。
“吱呀”一聲,打斷了他的動作,卻是對面的院門再次打開,兩位人皇都露出了殺機,即便脾氣再好,也受不了。
守在外面的那名老者臉色難看,不是因爲門打開,而是因爲兩位人皇生氣了,顯然是他的工作沒做好。
不過,這次出來的卻不是那青年,而是一名老翁,他杵着柺杖,神情嚴肅的說道:“是哪個不講理的打壞了我家的門?”
青年立即從他身後跳了出來,指了指姜瑜和張天放,說道:“是他,是他,就是他們兩。”
說着,又指向那老者,道,“這個傢伙不講理,還說我找死。”
守在外面的老者臉色變了,得到兩位人皇的虛空,也不說話,擡手便朝老翁身後的青年抓了過去:“老夫不但不講理,還要你的命!”
帝尊的氣勢勃發而出,直接無視老翁,然而就在他的收經過老翁身邊時,老翁擡起柺杖,打向了那隻手。
看似很隨意的一柺杖,落在那老者手中時,卻重如山嶽,只聽到“咔嚓”一聲,老者栽倒在地,一隻完好的手臂,被打成了兩截,骨頭斷了,卻連着皮和肉,疼的在地上直打哆嗦。
“老朽平生最討厭不講理的人了。”老翁說着,又是幾柺杖上去,直打的那老者嗚呼亂喊,卻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這一幕讓兩位人皇都凝重了起來,躲在外面壓陣的那些姜家與張家的強者們都是目瞪口呆。
要是打的真是一個老頭,他們當然不會驚訝,可這老翁打的是個帝尊啊,幾柺杖下去,硬是一點還手能力都沒有,他們能不驚訝麼?
打十幾柺杖,地上這位姜家的帝尊立時只有出氣沒有進氣,老翁喘着氣,這才收了柺杖,看向了兩位人皇:“你們打壞了我的門?”
張天放從對門走出,來到了老翁面前,冷道:“閣下是誰,竟敢管我古世家的事情。”
“你講不講理?”老翁答非所問。
“講理?”張天放冷笑,“看來閣下是真要管這事了,既然如此,你若是能夠勝的了我手中的劍,我便跟你講理!”
“好道理。”老翁面不改色,杵着柺杖走上前去,擡起柺杖就朝張天放的腦袋砸了過去。
那動作看起來十分嫺熟,就好像練習過無數次,但終究是一個老頭兒揮動,看起來又有些笨拙,感覺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似的。
可是,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張天放臉色一變,而後鄭重其事的揮劍格擋,卻只聽見“鏘”的一聲。
柺杖落在劍上沒有斷,那劍上卻濺起了火花,發出一陣陣哀鳴,張天放人皇之尊,更是被砸的半蹲在地,臉色難看至極。
“你這道理老頭兒我很喜歡。”老翁掃了他一眼,幾柺杖下去,打的張天放只敢伸手格擋,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十幾柺杖下去,張天放虎口一痛,手中的劍落在了地上,老翁又是一柺杖下去,砸在了他的頭上,直砸的頭破血流,面色狼狽。
身後的姜瑜臉色終於難看了起來,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卻有些不敢相信,眼看着老翁的柺杖還要落下,他身形一閃,擋在了張天放面前,單膝跪地,道:“我們講理!”
柺杖在半空停了下來,老翁看了張天放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那你到是說說,該怎麼賠我的門。”
這一幕,看得躲在暗處的兩家強者瞠目結舌,一位帝尊被打的半死,一位人皇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簡直就是見了鬼一般。
姜瑜臉色難看,怒火中燒,卻又不敢發出,說道:“老先生要怎麼賠,我們就怎麼賠。”
被打的頭皮血流的張天放盡管憤怒,可是看到老翁柺杖,便只能忍了下來,事前他們都調查過,這對門只是一名普通的教書匠而已,怎麼就把他堂堂一人皇,揍了個半死呢?
“老頭兒我不要錢,要不你們就給我把門修好吧。”說着,老翁擡起柺杖指了指對面已經變成平地的院落,道,“還有這個院落,本來是老頭兒我租出去的,你們打壞了,我也不心疼,反正有那小子賠,可既然那小子不在,我只看到你們,老頭兒就當遭了賊,你們一塊修好吧。”
姜瑜臉色不好,卻拱手道:“好,我們給你完完整整的修好。”
說話間,姜瑜擡手一招,立時數十名強者從陰暗處走出,低着頭卻不敢看兩位人皇的慘狀。
姜瑜吩咐道:“立即找人過來把院落和門……”
“蠢物!”老翁直接打斷,擡起柺杖,作勢要打,“我是讓你們兩個親自修好,你使喚別人幹什麼,你要不要講理,要不要?”
張天放嚇的直接癱坐在地上,連姜瑜都有些害怕那柺杖落下來,只得點頭應付道:“修,我們親自修。”
“這纔是個講道理的人。”老翁滿意的點了點頭,卻想到了什麼,伸手朝兩位人皇眉心一點,道,“什麼時候修好我滿意了,什麼時候放你們走。”
說完,老翁杵着柺杖,步履蹣跚的回了院落。
青年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指了指兩位人皇,罵道:“讓你們欺負人。”
說完,他身形一閃,來到分身身邊,伸出手,道,“姑娘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