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一劍化解圖窮匕見,要說最驚訝的人莫過於秦南圖。
秦南圖,名南圖,這一劍是青年時期自創,以他的名字命名。
圖窮匕見,血光漫天!
從這一劍的名字中,不難看出他對自己的這一劍,下了多大心血,同時又擁有多麼大的野心。
他對自己這一劍技的威力,最清楚不過。
在他想來,秦十五這一劍,即使殺不死林毅,也會重傷林毅,最不濟也會在林毅身上留下一道傷痕。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秦十五以畢生修爲,施展出的圖窮匕見,結果卻被林毅輕鬆化解。
若說秦十五一劍化雲圖,遮蔽天宇中的雷霆和閃電,是狠狠打了林毅的臉。那麼,林毅一聲不響,擡手間化解掉圖窮匕見,便是反手狠狠的回敬了秦十五一巴掌。
這一巴掌抽在秦十五臉上,卻疼在秦南圖心裡。
他面沉似水,眼眸中一抹殺機一閃而逝。
“小小年紀,居然化解掉本座的成名一劍,此子絕對不可留!”
其實,在很早之前,秦南圖便想好了對付林毅的方式。
早在半月之前,秦風宗上下齊動,開始佈置天羅地網之時,秦南圖便決定,一旦林毅來到秦風山,一定要狠狠的羞辱林毅一番,再將其生擒,奪下他全身秘密,最後再廢掉他一身修爲,斬斷他的四肢,讓他生不如死!
而最好也最有趣的,羞辱林毅的方式,便是將其當猴耍,取悅整個秦風宗,甚至取悅天下所有人。
於是,秦南圖命人佈置下天宇戰場,特意爲林毅留出一塊戰場。
他非常清楚,林毅若是進入天宇戰場,便將任他擺佈。到那時,林毅就變成了他掌心中的玩物,他要狠狠的羞辱林毅。
第一關派出秦十五對付林毅,秦南圖是要廢物再利用。
他要讓秦十五消耗林毅體內的元氣,讓林毅在後面的車輪戰中,被硬生生廢掉。
只是,他沒想到,林毅在劍技上的造詣,居然如此深厚,居然將他成名一劍輕鬆化解。
天宇戰場中,秦十五的圖窮匕見被林毅輕鬆化解,他立刻感覺到了那股無比熟悉的死亡氣息。
他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他想要逃跑,卻怕丟了秦風宗臉面,唯有死扛,他迅速在身前一連激發起二十層元氣防護罩,抵擋林毅的絕殺一劍。
面對秦十五的二十層防護罩,林毅一劍豎斬!
二十層元氣防護罩,全部碎裂,秦十五慘叫一聲,被林毅一劍劈爲兩段,死於非命。
一時間,鮮血濺紅了石階,破碎的臟器塊飛濺的到處都是。
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了演武場中所有人。
“我的老天!林毅居然殺死了秦十五。”
演武場上無數修士,全都驚得膛目結舌。
會場一角,不起眼的角落裡,嵐邪傲和藍羽仙都在望着天宇戰場,望着一劍將秦十五劈爲兩段的林毅。
嵐邪傲邪笑一聲,道:“不愧是我嵐邪傲的兄弟,這一劍果然夠漂亮。”
藍羽仙卻皺起秀眉,低聲道:“他原本是來營救明珠聖女的,可卻殺了秦風宗弟子,此事如何善了?”
嵐邪傲卻搖了搖頭,說道:“師妹,你錯了,林毅與秦風宗之間,早已勢如水火,你以爲他不殺死秦十五,他與秦風宗之間就能善了嗎?我卻覺得林毅膽大心細,殺伐果決,他一定非常清楚,哪怕他殺死再多的秦風弟子,秦風宗也不敢傷明珠聖女,既然不敢傷害,那多殺些人又有何妨?”
藍羽仙微微嘆了口氣,一雙妙目望向風鳴閣,她自言自語道:“現在,我倒想一睹明珠聖女的風采。我想看看,究竟是何等奇女子,值得林毅單刀赴會,值得林毅捨命闖入秦風宗。”
嵐邪傲點頭笑道:“是啊,我也想看看林毅的紅顏知己,究竟風采如何。”
演武場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三個眉清目秀的青年公子,三人身旁是一個滿臉褶皺的老者。
其中一個青年公子,身着一件青色文士衫,生的面如冠玉,鳳目狹長,鼻若懸膽,目似寒星,舉手投足間,有一股淡淡的威嚴。
他身旁兩個俊俏公子,一個穿黃衫,一個着紫衫,全都俊逸不凡,儀表堂堂。
無論是兩個英俊公子,還是那滿臉褶皺的老者,都對青衫公子恭敬有加。
黃衫公子輕嘆一聲,輕語道:“他還是來了。”
紫衫公子笑道:“他若不來,他就是不是林毅了。”
滿臉褶皺的老者感慨良深道:“我有些後悔了,當初那般阻攔他和雪兒交往……”
青衫公子淡淡一笑,啪的一聲,甩開手中摺扇,笑道:“路遙知馬力,患難見真情。若是沒有經歷過這麼磨難,他如何能成長成熟的如此之快?”
三人聽罷,全都點了點頭。
一溪之隔,風鳴閣二樓大廳內。
很多大能修士,搖頭不已,連連斥責林毅的殘暴,嗜殺成性。
菩提大師卻與玄機子相視一笑。
其實,修真界所有人都明白,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永恆不變的道理。要想不被他人殺死,唯有比對手更強,比對手更狠,先一步殺死對手。
風鳴閣三樓,秦南圖面色陰沉,一語不發。
秦逆天怒罵了林毅幾句,看到父親神色有異,立刻識趣的的閉上了嘴。
……
劍斬秦十五,林毅衣不染塵,劍不沾血,他微微擡頭,看了一眼前方的石階,一步踏出,自秦十五屍體上跨過,繼續拾階而上。
前行沒多久,他遇到了一個熟人。
在雷霆島,曾經與他交過手的秦苦竹。
秦苦竹依然穿着樸素的衣服,腳上穿着那雙舊布鞋,眉眼間依然無比干淨。
他站在百階石階之上,對着林毅抱拳施禮。
林毅抱拳還禮。
“我就知道,我們還會再對上。”秦苦竹苦笑一聲。
林毅望着寒風中,身材消瘦,衣着樸素的秦苦竹,說道:“其實,你還有別的選擇,脫離秦風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不想你與我爲敵。”
秦苦竹苦笑一聲,搖頭道:“脫離秦風宗?談何容易?我便如一株不合羣的苦竹,哪怕心繫天外,哪怕漂泊四海,但我的根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