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申家的牧場也沒什麼好看的,和兩個教授聊了聊又和申老爺子談了兩句之後,盧顯城就帶着逛了一圈的二哈和泥鰍往回走。
申老爺子這時和文、徐兩位教授站在了一起,望着盧顯城騎在爐塵上晃晃悠悠的背景說道:“這位大爺整天這麼無所事事的也不嫌悶的慌?”。
文、徐兩位教授聽了申老爺子的這個話,不由的想視一笑,然後又同時的搖了搖頭。
“有錢人的世界不是咱們可以揣摩的”徐教授很文藝的來了一句。
申老爺子這邊也就是這麼一感嘆,盧顯城有多少錢敗多少家也不是他一村裡的老兒煩心的,人家孃老子都沒說話自己算哪根蔥啊。
“你說他的牧場現在真的兔子多?”申老爺的話題很快的轉到了兔子身上。
文教授嗯了一聲之後說道:“他的那條懶狗每天都能捉一隻,由此來看,多不多我不知道,但是一定不少”。
“那明兒叫大貓子帶上細狗去看看”申老爺子略一思索就拿定了主意。
文、徐二位老爺子這裡又不由的想互看了一眼,兩位的心裡可是跟小鏡子似的亮着呢,知道申老頭這邊可不都是爲了盧顯城牧場的兔災着想,心裡一準兒想着是捉點兒兔子拿到集鎮上去換錢。
反正是兩相得利的事情,兩個教授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三人聊了一會兒之後,繼續開始整理牧場的地兒,申老爺子對着自家的東西可是緊着心呢,別說是大塊的石頭了,就連拳頭大的硬土疙瘩也要用鋤頭敲碎了,鄉下的農民對於屬於自己的地有一種天生的熱絡心,在他們看來自家的地就算是花再多的心思也是值得的。
這種思想祖祖輩輩幾乎溶到了中國農民的骨子裡去。
別說是盧顯城了就算是兩位老教授的牧場都沒有像申老爺子這麼能折騰,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文、徐兩位老教授帶着一幫子學生回去了,申老頭照樣還是帶着老伴兒在家中土狗在陪伴下提着馬燈在牧場裡撿着大石塊兒。
盧顯城這邊從申家的牧場回來,又繞着自家的牧場看了看,同時到了山丘的頂看着牧草向着外圍山腳擴散的步調。
現在的盧顯城生活是不用看鐘的,直接擡頭看一下天上的太陽,如果天上沒有太陽的時候就看自己的生物鐘,餓了就回家做飯,不餓的時候就是巡視自己的牧場,看着牧場裡移栽過來的樹成活的怎麼樣,沒有成活的砍掉當柴燒,牧草擴展的如何之類的,反正小日子過的悠哉悠哉的。
不過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有點兒多了,呂耀從鎮子上把美國那邊申請投資的資料給帶了回來,盧顯城今天晚上要把這些資料簡單的略上一遍。
盧顯城給自己定的任務很簡單,從這些簡單的資料中挑出有印象的或者是熟悉的大力投資,這樣的投資同時要帶上國內和國外的兩撥小夥伴們,不認識的則是交給自己在美國的專業團隊來決定投資與否。
現在盧顯城的英語已經完全不是問題了,連看着美國小電影也能聽的懂裡面的水管工之類的與家庭主婦的對話,看這些資料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僅僅用三個小時不到的時間,盧顯城就把手頭二十幾頁的全英文資料給看完了,一兩個打了紅圈的就盧顯城有意向的投資方向,如果出現了谷歌,博客之流的盧顯城則是會自己親自授意。
把自己看完的資料往書桌上這麼一扔,盧顯城直接來到了浴室,盧顯城只能感謝那個發明的利用沼氣的傢伙,正因爲有了他的發明現在老盧只需把熱水器一打開,最多三四分鐘,就能有一桶熱水讓自己泡個舒服的澡。
盧顯城的浴室裡可不是陶瓷浴缸,而是大大的能輕鬆容下一個成年人的大橡木桶,像是盧顯城這樣一米八幾的都呆的下,蹲起來擠上兩個成年人是沒什麼問題的。
一天的閒溜或者說是勞作,就在聞着木香溫熱的水中從體內溜走了,泡上十來分鐘的澡,這然後擦乾身體往被窩裡這麼一鑽,小呼嚕輕打着一直睡到自然醒,盧顯城覺得這日子正是自己的夢寐以求的。
咚!咚!咚!
一大早盧顯城正躺在牀上蒙着頭睡的正酣甜的時候,突然自己的窗外傳來了一陣敲窗的聲音。
把軟乎乎的被子往頭上按了兩下,盧顯城下意識的準備無視窗外的敲門聲,繼續睡自己的大頭覺,可惜的是這樣的作法並沒有減輕窗戶上的聲音,反而是讓外面的聲音更大了起來。
“靠!”盧顯城咬着牙從牀上翻坐了起來,瞅了眼牀頭的電子鐘,發現才七點剛到,嘴裡嘟囔着自言自語的說道:“這誰啊一大早的叫魂啊”。
盧顯城這邊說着,窗外的敲門人可沒有停的意思,咚咚咚的聲響就在盧顯城聽來就像是催命符一樣,讓人忍無可忍。
“啊!”盧顯城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抓狂了兩聲,這才掀開了被子,把自己放在牀頭的睡衣穿到了身。
一邊繫着帶子一邊往窗口走,先拉開了窗前的沙簾,然後再拉開了厚布簾,盧顯城愣了一下神,突然一下子發現窗戶外面沒人!
靠!這是鬧鬼了麼?盧顯城的腦海裡跳出了這個疑問。
沒有等盧顯城多想呢,那令人生厭的咚咚聲又響了起來,這下盧顯城一低頭就到了咚咚聲的來源,自己的窗戶前面站着一溜大大小小的七八隻腦瓜子。
小傢伙們的個頭矮,再加上自己的房子從地面擡升起來近三十公分高的,從十一二歲到五六歲,有男娃有女娃,一個個擡着小臉兒像是盧顯城在動物世界中看到站在洞穴前警戒的一羣小土撥鼠。
對着窗外的一幫小傢伙擺了下手,示意他們到門口。
走到了屋門口,盧顯城打開了門,讓小傢伙們進了屋。
“行了!籃子筐子什麼的都給我放門外去,誰沒事兒跑這裡來偷你們的破籃子”盧顯城看着一個小毛頭連自己手上的小筐都要提進來,不由的在小傢伙的腦門上彈了個小蹦豆子。
小傢伙笑嘻嘻的隨手就把手中的筐子往門外這麼一扔,撒着歡兒往客廳裡跑。
一幫子小娃子到了屋裡立馬讓屋子熱鬧了很多,小傢伙們坐在沙發上還不老實,一個個不斷的顛着小屁股,感受着軟綿綿的沙發。
村裡的小傢伙們都喜歡盧顯城,甚至有些小傢伙看到盧顯城比親爹還要開心幾分,原因很簡單,盧顯城總有一些好吃的,而且都是這幫村裡娃子沒有見過的,上了學的更是把吃過的包裝紙拿着向同學們炫耀一番的,收穫一幫子羨慕的眼神。
正是這樣盧顯城村裡的小娃子眼中的形像和大白兔奶糖是一樣一樣的。
“今天怎麼這麼早一大幫子人過來?”盧顯城望着坐在沙發上像一個個小猴子似的小傢伙說道。
上輩子膝下也沒個一男半女的,盧顯城很喜歡和這些小傢伙們相處,所以家裡備了很多的吃食,聽着這幫小娃子鬧騰,大多數的時候盧顯城的心情會很好,而且也樂於和小娃子們玩鬧。
可是村裡的人卻對自家的孩子管的嚴了一點兒,輕易的不許自家的娃兒到盧顯城這裡來玩。
當然了不是防着盧顯城是個大變態,而是盧顯城給娃兒吃的東西在淳樸的村民們看來都挺貴的,幾塊錢一條的巧克力,五六毛錢一塊的牛奶糖,讓村民們不知道如何還這份人情,鄉下講究的是禮尚往來,禮尚才能往來,而盧顯城這邊讓人家‘往來’不起來,那隻得管住自己的孩子,讓自家娃兒少去沾人家的白便宜。
在家裡大人的藤條和竹蔑的強有力‘說服’之下,在盧顯城搬來的一個月後,小娃兒們就很少成羣結隊的到敬愛的‘顯城叔’這邊作客了。
“我爺說你家草地上長了兔子,我們來幫你捉兔子來了”申大貓兒第一個說道。
盧顯城望着這一幫子來‘幫忙’的小蘿蔔頭兒,不由的笑着說道:“成!那草地裡的兔子就交給你們了!一大早兒就有這麼勤快的小幫工們,我按着規矩我要做早飯款待各位了”。
盧顯城也就當這幫子娃兒過來玩的,自己這邊就準備給這幫小子丫頭們做早飯。
在盧顯城的認知中,這幫子小猴兒要到自己這邊來,要是能在家裡吃了早飯那纔是怪事呢。雖說現在正是村裡春忙的時候,春種春耕農家人吃飯也會早,不過這些小娃子估計不會對自家鍋裡的什麼稀飯紅薯感興趣。
“別沙發上猴着了,跟我到廚房去!”盧顯城拍着手對着這幫小蘿蔔頭說道:“快!快!最後一個沒的吃!”。
小傢伙們一聽歡呼着從沙發上滑了下來,歡天喜地的奔着廚房而來。
盧顯城的家裡不光有農村的草鍋,同也也有一整套的現代廚具,住起現代化來比大城市人家的廚房有過之無不及,只不過是沼氣代替了天燃氣罷了。
小蘿蔔頭們都不是第一次來,一個個很快的猴到了操作檯旁邊的高腳凳上做了下來等着盧顯城做早餐。
現在盧顯城的手邊也沒什麼,十來幾塊村民送的巴掌大的烙餅,這東西很乾,想吃的時候一般要上鍋蒸軟了纔好吃,要不和磚頭似的都能打人,放上十天半個月都不帶壞的。
除了餅子之外還有一些新鮮的蔬菜,至於罐頭這東西盧顯城到是不缺。
“大貓子把菜給我洗洗去”盧顯成拿起了四五棵生菜對着大貓子說道。
大貓子一聽從凳子上刺溜一聲滑了下來就把菜接了過去,到了貯水箱中舀水熟練的洗起了菜來。
盧顯城則是拿了兩盒午餐肉罐頭,在一幫‘小土撥鼠’眼熱的目光中,打了開來削成一公分厚的肉餅子,然後打着了火,把幾個幹餅子一切兩半兒,打了幾個雞蛋攪勻了,在餅子上裹上雞蛋漿放到平底鐵鍋裡上油煎,同時拿了個不沾鍋放了把午餐肉的兩邊也微烤了一下。
每煎好了一塊餅子,盧顯城就夾上午餐肉放上幾葉生菜,這樣一個半中半洋的漢堡就成了,從小到大開始,每人都分了一個。簡單快捷沒用十分鐘,每個小蘿蔔頭都吃上了早餐。
一個個小東西抱着啃的樣子讓盧顯城非常的滿意。
盧顯城又給每個小傢伙衝了一杯熱果珍,然後這才兩隻手支在操作檯上對着這幫子小幫工們問道:“說吧,你們想如何幫我捉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