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麼,嗝……”飛頭蠻大管事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道:“原也不是爲着你,你以爲你有那種面子?簡直是大錯特錯……嗝,是爲着你身邊的人脈,人脈你懂麼。”
“人脈?”我滿頭霧水,接着問道:“便因着梅菜那龍神使者的身份麼!果然還是因爲藍月大人在玄陰地上面的糾葛啊!”
“糾葛自然是一方面的,”飛頭蠻大管事的舌頭已經有點兒打結了,道:“主上自然有主上的雄心壯志,這個玄陰之地,便是主上征程的第一步。”
我想起了藍月大人不僅是妖界之主,還充任了人間的國師一職,看着飛頭蠻大管事那樣的對藍月大人奉若神明,也不禁也跟着心生佩服,道:“藍月大人果然好本事,連太后也言聽計從的。”
飛頭蠻大管事一聽我稱讚了藍月大人,倒比稱讚他自己更加沾沾自喜,忙道:“可不是麼!人間的那些統治者,自以爲聰明,其實全然是藍月大人踩在腳底下的絆腳石,待時機成熟,想必藍月大人的復仇,也便一舉得手,哈哈哈哈……”
我一聽,立時想起了藍月大人與龍井之間的糾葛,忙問道:“難不成,還是爲了妖薄的事情,要尋龍神爺的晦氣麼?”
飛頭蠻大管事鄙夷的說道:“你只知道,嗝……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主上心懷高遠,難道還爲着那樣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計較,妖薄,哼,妖薄裡的妖怪又有幾個好貨色!”
我只得點頭稱是:“大管事說的有道理,梅菜沒見過多少大世面,一見藍月大人對梅菜這般器重,只道是因着梅菜這龍神使者的身份呢!”
“嘖嘖嘖……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飛頭蠻大管事搖晃着他那乾枯的食指,道:“龍神使者算什麼,別說你是龍神使者,就算你是真正的龍神爺,以藍月大人的身份地位,也斷然不會把你放在眼中半分。試想三界之內,除了那宵婆,誰能跟藍月大人一爭鋒芒。”師傅大人,看招!
說着,自顧自又飲下了一杯酒,舒舒服服的咋着舌品嚐那甘美滋味:“不過,這次奧夫倒是跟着你站了光,如若不然,這麼好的酒,平日也不常常能喝到。”
我立時想起來了那失蹤的宵婆,忙問道:“說起來那宵婆,梅菜也有幸見過一面哩!聽說她纔是原本的妖界之主,取代了那九尾狐香片一家,怎地這妖界之主的寶座尚且不曾坐穩,倒是沒有了蹤跡,把這寶座拱手相讓給了藍月大人?”
“噓……”飛頭蠻大管事瞪起眼睛,忙把食指豎在脣邊,低聲道“這可是一件大秘密!那宵婆走的倉促,好像,跟那原來的妖界之主九尾狐香片的失蹤之謎有關係呢!”
“甚麼?”我一聽龍井的舊日情人,彷彿心底有人在呼喊一般,立時從迷迷糊糊的微醺之中醒了過來,緊着伸直了比飛頭蠻大管事利索不了多少的舌頭問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外面都傳說,那九尾狐香片這一逃婚,原與我們龍神爺有關,是私奔去的,可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全然是謠言,但是這件事情其中,應該更有內情吧?”
“你倒是不算太傻,”飛頭蠻大管事平素雖然謹慎的很,但是多幾杯子美酒下肚,一張面孔紅漲起來,說話也越來越詳細:“那九尾狐香片,是妖界之主,這樣位置上的人,怎麼可能爲情所困,放下整個妖界和自己的龐大家族,與權勢熏天的冥界二公子悔婚,跟一個龍神爺私奔?這件事情,想想也是沒有結果的,那樣的大妖怪,怎麼可能會棄整個妖界於不顧?那樣的人,根本當不上妖界之主。”家門幸事
看來那香片,果然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妖怪,上次那人面魚與香片的愛寵花語說起來,好像說香片的失蹤,正是與妖界的反叛有關,我忙問道:“難不成,香片並不是自己悔婚,而是被人給……”
“不錯,不錯!”飛頭蠻大管事有滋有味的又喝下一杯美酒,答道:“老朽聽說,與宵婆逃不開關係。”
“誒?這麼說來,那宵婆的失蹤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是宵婆綁架了香片,香片又逃出了宵婆的控制,反而讓宵婆下落不明瞭?”跟真相如此接近,我的心跳動的如同打起了戰鼓一般。
“嘿嘿嘿,誰知道呢?”飛頭蠻大管事一杯接一杯的將酒喝下去,曖昧的笑道“這種事情,不好說,不好說啊!反正宵婆不見了,這妖界總不能羣龍無首,主上本來便衆望所歸,上一次香片失蹤之時,妖界衆人便有心推舉,是主上不願意蹚渾水,才讓那宵婆得了手,搶了漏,現如今連宵婆也下落不明,主上這才迫不得已,繼任了妖界之主的地位,你是不知道,妖界本來幾易其主,元氣大傷,主上一上任,這才讓整個妖界在短短的時間內重新欣欣向榮起來,當真稱得上是一代明君吶!妖界之福,這是妖界的造化。嗝……”
“原來如此,”我忙道:“但是好像其他人,都不大提起宵婆來了,好像宵婆這個詞,成了一個忌諱一般,人人只推說是沒聽說過……”
“噓,自然是不能提的,”飛頭蠻大管事的眼睛滴溜溜的望向四周,道:“說起來,比起香片當時自己擁有了許多忠心耿耿的舊部,那宵婆則是一個獨來獨往的孤家寡人,素來離羣索居,連衆妖也不與她合羣,她這一失蹤,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關於宵婆的猜測,一直不曾中斷過。”開艘航母去抗日
我連連點頭“好像正是因爲宵婆本身便神秘,才更讓事情撲朔迷離的。”
飛頭蠻大管事點點頭,道:“可不是麼!在這個香片與宵婆兩任妖界之主,現今都下落不明的風口浪尖上,提起來宵婆,難免有人會疑心主上這個位子來的名不正言不順,是暗害了宵婆,才搶奪過來的,多說多麻煩,主上索性下了令,不許妖界衆人提起宵婆這個詞來,嗝……你饒是主上的貴賓,可最好也不要提起這個忌諱,不然的話,嗝……”
我一看飛頭蠻大管事像是醉了六七分,忙趁機問回來方纔的問題道:“那,梅菜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何德何能,會讓藍月大人如此垂青,充當起了妖界的貴客來了?”
飛頭蠻大管事像是聽到了有趣的事情,張開黑洞洞的嘴大笑起來:“你你你,還真當自己面子多麼大,是妖界的貴賓?藍月大人開始,確實是因爲你與那兇獸饕餮大人走得近,想着藉此來把你收爲己用,安插在那兇獸饕餮大人身側,在玄陰地上做一個自己人,可是後來,主上方纔發覺,你竟然福分不淺,嗝……不僅僅是龍神爺,連正山公子那裡,你也跟着套近了關係……”
“與正山公子的關係?”我一下子想起來按月大人對正山的種種異常表現,忙問道:“這藍月大人與正山公子的關係,梅菜着實是雲裡霧裡,渾然不得要領。只覺得倒是隱藏着不少玄機,不知道飛頭蠻大管事可能告知一二?”
飛頭蠻大管事一愣,似乎酒醒了大半,忙問道:“難不成,主上不曾與你說起這件事情?”
我忙搖搖頭,道:“不曾,藍月大人說這關係是正山公子的恥辱,所以不願意說,想讓正山公子自己親口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