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多謝!”盧大戶熱淚盈眶的說道:“咱這條小命,可全然放在李公子的手上了!”
不大一會兒,我們便到了盧家,現在已經是深夜,可是盧家依舊是燈火通明,大概還在等待着盧大戶回家去。
李綺堂下車敲了敲門環,不大一會兒,卻見白日見到的盧趙氏居然親自出來應門,一見是我們陪伴着盧大戶回來的,臉上登時滿是擔憂,當着盧大戶,卻只得欲言又止,與我們互相行了禮,便把我們讓了進去。
盧大戶也未曾去理睬夫人,只徑直把我們往內堂裡引,盧趙氏忙攜着燈籠在後面尾隨着,與我們照亮,也不支使丫鬟僕婦。
及至進了內堂,只見盧大戶一回頭看見了夫人,臉色卻一沉,話還不曾說甚麼,夫人察言觀色,忙道:“貴客且請進,我這便教丫鬟沏了茶來。”說着告罪出去,還細心的將門掩上。
盧大戶這才一改方纔那副不耐煩的表情,急匆匆的自櫃子的暗格裡面,取出了一個小方盒子,捧在手上,給我們拿了過來,那個盒子看上去十分精緻細巧,像是女人家的東西。
盧大戶把那會盒子放在燈火下,搓了搓手,屏氣凝神的將那蓋子打了開來。
那個盒子裡是空的,內裡甚麼東西也沒有。
“誒?”我一下子愣住了:“這這這,這寶物呢?”
盧大戶也傻了眼:“不可能的!咱一直把這盒子存放在暗格之中,除了咱,斷斷不可能會有知曉這寶物的所在之地!”
李綺堂只是望着那空盒子出神,倒是未曾言語。
我忙問道:“會不會,是方纔那妖怪搶先一步,將這個盒子裡的寶物拿走了?”
李綺堂搖搖頭,道:“倘若寶物是那妖怪可以隨意拿走的,那它也沒必要去馬車旁邊要挾盧大戶了,既討不得好處,又帶着危險。那豈不是成了多此一舉,打草驚蛇了。”我是世界之王
“李公子說的也有道理。”我只好點點頭。
李綺堂又問盧大戶道:“盧大戶,這個暗格當真除了你,再也無人知曉麼?”
盧大戶點點頭,道:“不瞞二位,那個暗格是咱自己閒來無事打磨的,工匠都不曾請,家裡人也全數不知道,咱擦放心大膽的將寶物存放進去的。誰知道,就算是這樣,也還是不翼而飛,這,這讓咱如何面對那生死未卜的友人……”
李綺堂略一思索,又問道:“敢問那位友人,除了說自己來自西川以外,並不曾提起關於自己的事情麼?”
盧大戶左思右想,抓耳撓腮,似乎索搜枯腸,才一拍巴掌,道:“啊呀,咱還忘了說了,咱那個賢弟,不是自稱江湖人麼,咱出於好奇,曾經問過他行走江湖的外號,好像他說過,他被旁人稱作是“鑽天雷”。咱當時心想,這個名字倒是也稱得上一個霸氣威武。”
“這個是綽號?”李綺堂眼睛一亮,忙接着問道:“那麼,您那摯友的本名叫做甚麼?”
“咿……這個咱就真的不知道了。”盧大戶抓搔着頭皮道:“咱那摯友說過,行走江湖,又是做人命買賣的,怕便怕個行跡敗露,就算是摯友,爲了給咱減少風險,便也只得忍痛以假名相稱,以免他日裡仇家追蹤,問到咱頭上,也是一樁劫難。”
“隱姓埋名,行走江湖……”李綺堂皺眉盯着那個盒子,道:“且不知爲何,那位刀客要您在約定時日不來的當口,把這個東西埋到地下的。”
“篤篤篤……”只聽門口傳來了敲門聲,盧大戶一皺眉,甕聲翁氣的說道:“誰啊?咱有要事,若是不鹹不淡的事情,別來煩咱。”
門口傳來了盧趙氏的聲音,柔和恭順的說道:“老爺,我泡了茶,備了點心,這麼晚了,您不用,客人們也該用的。”萌爆狼妃:龍君霸寵
盧大戶一聽,這纔開了門。
盧趙氏捧着一個紅木托盤,將幾樣碗碟帶進來,我忙上前去幫着擺在了桌子上,道:“多謝夫人招待。”
盧趙氏一雙眼睛只擔憂的望着盧大戶,且問道:“不知是如何的要事,夜這樣深了,還要商量?”
我尚未答話,盧大戶先不耐煩的說道:“老孃們家家的,知道甚麼?少來跟着裹亂,趕緊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
盧趙氏一聽,忙低眉順眼的要往外走,纔到了門口,突然又像是想起來了甚麼,忙回身道:“對了,老爺這一回來,我只跟着擔驚受怕,卻忘了一件事情,老爺,今日有人上門來尋您呢!”
“尋咱的?是客商,還是鋪子夥計?”盧大戶不耐煩的說道:“咱這幾天沒心思做買賣,再來了人,只教他們去尋鋪子大掌櫃,少來煩咱。”
盧趙氏忙搖搖頭,道:“來人並不像是與您有生意往來的,我也未曾見過他,只覺得眼生的緊。”
“生人?”盧大戶有一搭沒一搭,興趣缺缺的問道:“來的那個人,多大歲數,生的是個甚麼模樣?”
盧趙氏忙答道:“來人大概三十上下,是個瘦高個子,一臉精悍之氣,鷹鉤鼻子,眼睛亮的嚇人,麪皮微黑,左邊眉毛上有一個長長的刀疤,直入到鬢角里去,一身衣服滿是風塵,腰間還帶着一柄金刀,瞧上去,倒有幾分像是個跑江湖的……”
“甚麼!”盧大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吼道:“你這個傻老孃們,這樣大的事情,何故不早說?這這這……這可關乎咱的身家性命!”
那盧趙氏一聽,更是嚇的畏畏縮縮,忙道:“啊呀,我委實不曉得,竟然是對老爺這樣重要的人物……”全息網遊之臥底
盧大戶一揮手,急頭白臉的問道:“說這個沒用,你說,那個客人,現下里在甚麼地方?”
盧趙氏忙道:“這個……我只道咱們家從來不與那浪跡江湖的草莽人士有交往,一見他模樣,一心便只以爲是上門求個保鏢的職務,或者是來敲詐勒索,收取保護費的,便推說老爺不在家,我一個婦道人家又做不得主,着實不方便,讓他且回去了……”
“你呀你呀!”盧大戶使勁跺了跺腳,怒氣衝衝的說道:“偏生就要有你在這裡壞事!你哪裡知曉,那個人是……嗷……眼下人也走了,讓咱自何處去尋來!”
我和李綺堂一聽盧趙氏這一番話,加上盧大戶這一番表情,早猜了個大概,李綺堂問道:“如此說來,夫人今日裡見到的那個刀客,便是您那位摯友麼?”
那盧大戶一臉肉疼的表情,連連點頭道:“可不是麼!這可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事情,偏生卻這樣的擦肩而過,全讓這個傻老孃們給耽誤了!蒼天啊!咱這是造了甚麼孽喲!”
盧趙氏一見盧大戶這幅捶胸頓足的模樣,十分惶恐的說道:“老爺且勿動氣,倘若當真與您有要事的話,說不定一會兒他還會再來的……”
“你還有臉說!”盧大戶指着盧趙氏的鼻子罵道:“若不是你頭髮長見識短,耽擱了咱的大事,咱現下里,還用得着這樣百爪撓心麼!”
盧趙氏一見這盧大戶動了氣,也嚇的手足無措,忙問道:“且不知道,那位刀客,找老爺究竟是爲着甚麼大事?倘若那樣焦急,那,那我現下里便提了燈籠,往紫玉釵街上尋那刀客去!”
說着便當真要出去。
李綺堂忙勸道:“夫人還請三思,您一個婦道人家,這樣深夜,還要出去,豈不是大大的危險麼!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再等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