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井一聽,笑道:“胡說八道的,只怕另有人在。“說着,信手只在那面具之中翻找,突然我從龍井手邊發現了那滿臉痛苦之色的柳大公子,忙到:“龍神也,您手邊上的那個面具便是這件事情的知情者柳大公子!”
龍井一聽,隨手將那面具拿出來,吹了一口氣,但見那面具便飄飄忽忽的飛向了半空,又墜落下來,面具旁邊,出現了一道淡淡的人影,正是那數數的柳大公子。
那柳大公子站在了地上,緩緩睜開眼睛,像是給嚇着了,驚慌失措的望着我們,直往後退:“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我忙上前道:“柳大公子,您且不要驚慌,這是龍神爺,是特別前來搭救大家的。”
柳大公子將信將疑的望着我們,滿臉的戒備,道:“此話當真?”
龍井仔細的看了看那柳大公子,笑道:“怎地,你還不信?瞧着你這一副呆樣子,只怕便是一個讀死書的書呆子,你的執念,便是對着面具?當真無聊的可以。”
柳大公子一聽龍井說那面具無聊,立時皺起了眉頭,道:“小生也不管你是哪一位,橫豎小生對於面具,那是畢生的愛好,不容你這個外行人胡亂饒舌。”
能夠面斥龍井的,除了睚眥大人和冥界二公子,想來這位柳大公子還是人間第一人。
不過龍井的臉皮厚的天下無雙,又怎麼會被這區區幾句話給傷害分毫,只是嗤笑道:“是了,原來是走火入魔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也算一樁趣聞。本身也不與你計較,不過,你是怎麼變成面具給人掛在牆上的?”又一指那面具妖怪:“該不會,是給那傢伙害的吧?”
“那怎麼可能!”不想這位我心目中的受害者面對龍井的主持公道,居然大義凜然的說道:“是小生自己自願變作一枚面具的。”
“你說甚麼?”我大吃一驚:“柳公子,不是您託夢給柳家老爺,想要讓柳家老爺救你的嗎?”
那柳大公子憤然道:“小生可不曾託夢,父親隨意夢見小生,與小生何干?”
“這這這……”這位受害者不僅沒有其他受害者那種悲慼戚的模樣,反而永遠在理直氣壯,我瞪眼望着龍井,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那麼難以置信。
那面具妖怪忙也呼喊道:“龍神爺,小妖可當真是被逼無奈,您只聽這個狂人的話語便知道了!”
我忙問那個面具和柳大公子道:“可是,柳大公子變成了面具之前,不是聽到這個文玩室內有異響,還嚇的驚慌失措,尋了柳二公子與朱公子來作陪的麼?怎生倒變作是自願的了?”
“嗤……”柳大公子悶哼一聲,只見他插着腰,摸着自己的臉孔,道:“正是那個與衆多面具獨處的時候,小生才當真結識了這個怪異面具,只做這個面具是個妖鬼,想不到,這個面具妖怪居然也有與衆不同的本事,就是這種本身,深得小生心意。”
“本事?”我茫然的望着那個怪面具,問道:“究竟是個甚麼本事?”
那個面具沉吟一聲,再沒有龍井沒來之前那種陰測測的氣勢,只是很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麼……小妖的本事,便是能將凡人,動物,皆變作與小妖一樣的面具,然後小妖附着上那些面具,便可取得了活人的軀體,充作活人,在這世間行走,也算是一種附身之術……”說着以十分搖尾乞憐的語氣對龍井說道:“小妖可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一般來說,小妖借用完了人的模樣,總要還回去的……”
龍井笑道:“你說的倒也算是這麼回事,橫豎對妖怪來說,取代人類,吃些個人世間的煙火氣,也算是稀鬆平常的。”
龍井又轉向了那柳大公子,道:“如此說來,你倒是看中了這面具妖怪製作面具的手藝了?”
“那可不僅僅是面具!”柳大公子狂熱的說道:“是美輪美奐,巧奪天工的面具!那種用活人制作出來的面具,纔是真正能被稱之爲面具的東西,比起活人面具來,小生以前收集的那些面具,簡直都是一堆破銅爛鐵,根本不值一提!”
“嚯嚯嚯……”龍井笑道:“這麼說來,你有了第一張活人面具之後,便想得到第二張,第三張的活人面具?”
“那是自然!”柳大公子眼睛裡滿是異常的光芒:“正是如此,小生纔有了活下去的意義!小生這一輩子,便是爲着收集面具而活!”
我卻越發的聽不明白了,忙問道:“可是那天柳大公子獨自在文玩室的夜裡,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第一張真正的人制作出來的面具,不正是柳大公子自己麼?”
“龍神使者您有所不知!”那面具妖怪忙換了一副討好的諂笑聲調對我說道:“小妖自從來到了那個面具室內,對着那些個面具只覺得粗製濫造,不值一提,便放出來自己收集的活人面具,交雜在價面具之中,心想,這柳大公子自稱是對面具的行家,也不知道能不能分辨出真人面具與假面具的區別來。
那日裡,偏巧出了一件反常的事情,小妖的那些真人面具便竊竊私語,想要提醒那柳大公子,他的面具,又來一個……”
“又來一個?”我忙問道:“這是什麼意思?誰來了?”
那個面具忙道:“那些面具之中,除了小妖收集的活人面具,又來了一個新的活人面具,只不過,那個面具,雖然也是活人制成,但是性質不同,因爲那張面具,是用真人的麪皮做成的。可是這柳大公子,卻渾然不覺,自己的面具之中,混進去了異物……”
“你說的是,人皮面具?”我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這是什麼意思?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一聽名字,便覺得不吉利的東西!”
“有,有!”那面具妖怪答道:“是有人不懷好意,故意摻合進那些面具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