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個爲首的大漢忙問:“你倒是說來聽聽,這個妖怪爲何要幫着這一家子人,倒是說你是甚麼真正的女兒?”
那後來的阿雅姑娘冷笑道:“誰知道這個天殺的妖怪受了這一家子人甚麼恩惠,一心一意,只爲着這一家子人着想!我便細細的說與哥哥聽!哥哥想不到,那一日,這個妖怪在我一往這家子人處踩盤子來的時候,便不知用了什麼妖法,騰雲駕霧的捉了我去,我再一睜眼,居然到了一個莫名其的土坑之中,接着,便有一個幽幽的,不似人聲的聲音,問道:“阿雅,你願不願意離開這羣燒殺搶掠的土匪,回到真正的家中去?”
我登時嚇的不能言語,但是隻聽其聲,不見其人,心裡明白是妖怪,又見識了她那厲害的攝人妖法,心中自然合計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且敷衍過去再說,便使出了平素騙人的絕招,假意哭泣,說:“大仙顯靈,救小女子在苦海之中,當真是小女子三生有幸!小女子因着生活所迫,不得已,才進了那土匪窩子,在裡面是生不如死,早盼着能過上普通女子的生活,免得日日刀尖上舔血,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總惦記着怕那一日便丟了。[*爪丶機*書^屋*] 也不知道,小女子真正的家在何方?”
那個聲音便嘆口氣,道:“機緣巧合,便是你們今日裡算計好了的那明淨堂首飾鋪子,首飾鋪子裡面的那個掌櫃,正是你打五歲之後,失散的親哥哥!你因着肺病高熱,許是腦子也記不得許多,雖然不知道你爲何進了土匪窩子裡,可是我識得你,你正是阿雅。你身上,不是還有金鎖片麼?”
我心裡只是嘀咕着,這金鎖片也不知道是爹孃自何處給我搶來的,我雖然不大記得幼時的事情,可這妖怪的說辭,我也實在是不信,便依舊假意欺騙,道:“哎呀,我偶爾想起童年全家相聚的舊時光,便忍不住要暗自垂淚的,大仙神通廣大,還請大仙相助!”
那個聲音一聽,倒是下定決心的樣子,說:“既然如此,我便是拼盡道行,也一定讓你達成心願,回到家裡。”
我便假意感謝,她信以爲真,倒是還與我商量,說:“既然要離開那羣土匪,便要一刀兩斷,免得日後帶來禍患,如今須得與那匪徒們脫離一切聯繫,認了哥哥,重新過上正常女子的生活,在此之前,須得把他們繩之以法爲好,但是因着那匪徒們平素是分開行動,苦於無法把他們聚集起來捉一個乾淨,總怕分散着遺漏了哪一個土匪,養虎爲患,讓你以後的日子不安生。你可有甚麼法子,將他們聚集在一起麼?”
我一聽,這倒是好機會,哥哥們共聚一處,還怕一個妖怪不成?便趁機將咱們的暗號告知與他,他還沾沾自喜,道:“須得要將他們召喚過來共濟一堂,方是斬草除根,不過,等他們來之前,先想方設法,將大嫂子趕回孃家去,否則怕土匪們一來,垂涎美色,反而不好,再用藥草將哥哥迷過去,讓土匪們放鬆了警惕,然後纔想法子,將他們一網打盡,”還與我計劃了一番,居然滴水不漏,想的周詳之極,我假意應承着,還隨着出謀劃策,讓這個妖怪相信了我,便從一股子煙霧之中,化身成了我的模樣,別無二致,還要走了我身上的金鎖片,說是有些事情,要替我做好了。
我知道她打算作甚麼,今日裡,才趁她出來,想方設法,自那土洞之中逃了出來,所幸來來得及!”說着滿臉的洋洋自得:“妖怪是畜生變的,自然不會猜透了人的想法了!”
先來的阿雅姑娘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一臉憐憫的望着後來的阿雅姑娘。
“幹得好!”爲首的大漢死死盯着先來的阿雅姑娘,道:“妖怪,雖說不知道你爲何要幫着這一家子人,但是送上門的買賣,不做白不做,你束手就擒,以後給我們效力,那這個娘們兒便能活的長一些,若是你施展出甚麼妖法,可莫要怪我們不客氣!”
先來的阿雅姑娘道:“既然如此,以我的命,來換取那女子的命,可行?我有我的本事,比那個女子強了許多,丟了西瓜撿芝麻的事情,你們自然是不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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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若是放了這個女子,你反悔了,要對我們不利的話,我們找誰去?”那爲首的大漢十分狡猾,道:“花燕子,你有甚麼主意麼?”
那被喚作是花燕子的阿雅姑娘一臉冰冷,獰笑道:“好辦的很,這個妖怪雖然不曾給我看出來甚麼原形,但是她的毛尾巴我卻見到過,即使她變作了人,那毛尾巴隱匿不去,想來那毛尾巴便是她的軟肋,咱們牽制住了那毛尾巴,便等於說是牽制住了這妖怪。”
先來的阿雅姑娘苦笑一聲,道:“說的在理,在理。”說着,自衣裙之中一掏,一條長長的毛尾巴當真從她纖細的身上垂了下來,道:“便是修行不到家,這毛尾巴隱藏不去,添了多少麻煩!你們捉了我,將大嫂子放了罷!”說着,眼神卻凌厲起來:“倘若你們不肯放了大嫂子,那麼,我也讓你們嚐嚐我的厲害!”
說着,十指纖纖變作了那我們白日裡見過的飛薄利刃,寒光一閃,一衆匪徒們也變了臉色,果然是用命換飯的買賣,平常人見到這樣的妖怪,大概早嚇的渾身癱軟了。
“行,”那爲首的大漢吞了一口口水,強作鎮定的說道:“一個女子而已,我們這便放了她……”說着,自身邊的桌子上取了一個茶壺,含了一口茶水,“撲”的一聲便噴到了大嫂子臉上,大嫂子登時一個激靈,醒轉過來,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本來是惶恐之極,周身不住顫抖的,一見居然憑空出來兩個阿雅姑娘,一個阿雅姑娘還垂着她見過一次的毛尾巴,手上還生着讓人膽寒的利爪,不禁花容失色,一下子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