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不要怕!”垂着毛尾巴的阿雅姑娘一改往日的潑辣,柔聲細語的說道:“是我顧慮不周全,沒想到大嫂子回孃家之後,會去而復返,纔會讓大嫂子遭受這樣的驚嚇,委實是我的不是,現如今木已成舟,也沒有了旁的法子,嫂子,這幾個土匪大哥已然答應要放你回去,你還能自己走動麼?”
“可是……這……”大嫂子嘴裡也語無倫次起來:“你們,你們究竟是……”
“到了現在,我才知道人類的心,不能按着自己的心去想,我雖然是一個妖怪,可也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今日難得有這個機會,知道了一些個實情,業不枉費我這一番折騰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大嫂子越發的滿頭霧水,但是約略也能覺察出來不對勁,忙問道:“難不成,你……你是因着這些匪徒,才故意要將我給趕出去的?怪道……怪道我這突然一回來,你又將我往外面趕,原來,你是怕我給這些匪徒……”說着瞪大眼睛:”難不成,我是錯怪了你的?”
那垂着尾巴的阿雅姑娘笑眯眯的答道:“嫂子心思玲瓏,原來早給嫂子瞧出來了,嫂子明白我的心,自然是比甚麼都強的。”
大嫂子發了一會子怔,一下子想起了齊家哥哥來,忙問道:“當家的在何處?可還安好?”
阿雅姑娘點點頭,道:“嫂子且放心罷,哥哥安然無恙。”曠世之蝶
大嫂子顯然也猜出了甚麼來,左思右想,道:“你們放了我,當真沒關係?這些匪徒,不是你引來的?”
“哼,她一個妖怪,有什麼能耐能引來我的哥哥們,”後來的那阿雅姑娘冷冷的說道:“碰見了捨身救人的傻子,你算是拾回來了一條命,這個妖怪,願意用自己換了你呢!你還不快走?”
“誒……”大嫂子驚疑不定,卻還是遲疑着不敢邁動腳步:“這一切,究竟是怎地回事?”
生着長長毛尾巴的阿雅姑娘道:“今日是解釋不清了,但是我能說的便是,嫂子只管放心,今日的事情過去了就是了,以後你和哥哥,還是可以繼續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若是嫂子現在還能走動,你且往鄰近相熟的人家躲一躲去。”
大嫂子卻咬着嘴脣,半晌方道:“你……你不怪我在剩菜之中下毒冤枉你?”
原來那絳珠斷腸草當真是大嫂子爲着設計陷害阿雅姑娘,方纔特地用了自家的招牌,這女子的心思,當真是誰也海底針一般,難以預料。
“嫂子這樣做,也是人之常情,誰叫我自己不小心,將這尾巴露出來,嚇着了嫂子,”生着長長毛尾巴的阿雅姑娘笑道:“事情過去了也就算了,我知道嫂子沒有壞心。再說了,我這一來,給嫂子可不是也增添了許多煩惱麼!氣走了嫂子,也是我成心的,嫂子不怨我,我已然十分知足了。”末世之魔血繼承者
“這個當口,你們有心思閒聊,我們可等不起!”後來的那個阿雅姑娘對大嫂子喝道:“你這婆娘,得了便宜還賣乖,杵在那裡作甚,還不快走!當心我們改了主意,將你賣到山裡給老光棍做媳婦!”
大嫂子心中害怕,猶猶豫豫的要走,那爲首的大漢卻又一把拉住大嫂子,道:“現在我們自然可以放走了這婆娘,不過你的毛尾巴,我們還不曾繫上呢!二蛋子!”
一個半禿了頭的大漢應聲上前,抽出一條皮繩子來,將那毛尾巴繫上了,緊緊的抓在了手裡,這一下子,那生着毛尾巴的阿雅姑娘一下子喪失了全部力氣一般,癱軟在地,掙扎着說:“可以放了大嫂子了麼?”
那爲首的大漢將大嫂子往門口一推,仔細的看着生着毛尾巴的阿雅姑娘,問道:“當真不能動了?”大嫂子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阿雅姑娘,雖然滿臉的不忍,但還是一咬牙跑了出去。
一個匪徒大漢壯着膽子,上前戳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阿雅姑娘,阿雅姑娘呻吟着說道:“快將大嫂子放了,我決計抵抗不了的了……”
“哈哈哈,好!”那大漢十分興奮,嚷道:“兄弟們,這妖怪已然落入了咱們手中,快快將她五花大綁起來!”又忙道:“還有三毛頭,快快把那個女人給老子抓回來,壓寨夫人焉能便這樣跑了?哼,這個妖怪,上了一次當,還要上第二次,粗蠢非常,難以言喻啊!”左手封魔
不想那大漢話音未落,伏在地上的阿雅姑娘那長長的毛尾巴突然翻轉起來,將束縛着她的那個大漢倒吊在半空,稍一用力,那個大漢便一下子給那毛尾巴甩出去好遠。
怪道龍井一直說靜觀其變,原來這個妖怪阿雅姑娘早留了一手。只見那羣大漢也顧不上害怕,沒有辦法,只得互相使了眼色,一擁而上,那阿雅姑娘身子一抖,揚起了那十根尖銳的爪子,衝着大漢們抓過去,大漢們一個個直往後退,但見她身子一弓,兩隻眼睛裡都是異樣的兇光,瞪視着衆匪徒,衆匪徒的氣焰頓時消了一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握緊了自己手裡的武器,與毛尾巴的阿雅姑娘對峙起來。
“嚯嚯嚯……”一直不動聲色的龍井這才得意的說道:“本神便說教你莫要鹹吃蘿蔔淡操心,你瞧瞧,這個小傢伙不是也發威了麼!”
“阿雅姑娘是小傢伙麼?”我奇道:“看上去,可也挺有本事的,肯定是妖怪阿雅姑娘在真正的阿雅姑娘面前故意賣了尾巴的這個破綻罷?既然這樣的話……啊,沐浴時給大嫂子瞧見,那露在澡盆外面的那毛尾巴,想必也是妖怪阿雅姑娘爲着跟大嫂子挑起爭端,要嚇唬大嫂子,大嫂子起了疑心,自然會鬧,這纔是讓大嫂子出門避禍的法子罷?難怪另一個婆子去瞧,是甚麼也不曾看到的,更顯得那大嫂子是在胡鬧,齊家哥哥自然會疑心大嫂子不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