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蘇逸之一身謎團,改日裡還是找李綺堂問個清楚,不過,他的身世還是比不上這下落不明的趙家三口人重要,紫玉釵街可當真是越來越亂了,好端端的漁民,怎地撈出了甚麼隨葬品來?還是那樣詭異的隨葬品……還是說,這件事情,根本與冥界有關?
低頭看一看懷裡抱着的偶人,偶人見了地上的碎片和孩童的屍首,兩隻眼睛反插着,顯然也是嚇得不輕:“這……這是怎地回事?爲何,爲何我居然變成了這種邪門的東西?我……我……”
蘇逸之悶哼了一聲,道:“便是因着你有人的屍體在內,纔好吸附魂魄的,開始本捕頭還真以爲你是給封禁其中的妖靈,原是居然當真是個人的魂魄。”
“可是,我到底是誰?”那個偶人在我懷裡瑟瑟發抖:“這不對,這都是夢,我不信,我是嗎也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擺在眼前!”蘇逸之一張面孔很有些猙獰:“現如今,你還是快快想起來爲好,說不定,這一攤子血,還是你流出來的呢!”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我?”那個偶人越發的驚恐了:“這……這與我何干?”
“與你何干,現如今還在調查啊!”蘇逸之指着那血道:“本捕頭估摸着,便是你給拖進來,被人當牲口宰了,再將你封禁在這個換命偶人身上,用來李代桃僵,試圖騙過那龍神使者的,若是騙過了龍神使者,龍神爺那裡必然是對龍神使者深信不疑的,聽龍神使者這樣說,八成便會將這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的你給銷燬了,那個妖靈自己,便能真正替代了那個花見,也就是賭這一把,不成功便成仁了。”美女急急如律令,收
“這樣說來,我也只不過是無辜牽扯進來的道具麼?”偶人開始哭天搶地:“我這是造了甚麼孽啊……”
“行了行了,你造的孽,只有你自己知道。”蘇逸之的桃花大眼雖然好看,瞪圓了也怪駭人的,那偶人本來看上去就也很怕蘇逸之,眼下更是不敢吭聲了。
我忙道:“蘇捕頭,既然您對這殉葬之物的事情這樣的瞭解,那可能查出來這人偶是自何處來的?”
“知曉這換命人偶的,必然是在冥界之中,給換名之人大同關係的,這件事情傳出去,對冥界的聲望可是大有折損,冥王爺知道有這等徇私枉法的事情,勢必也會大爲震怒,這可是擾亂了冥界秩序的大事,天界知道了,大概也會追責下來,這冥界本來便是掌管人的命數的,出了這種事情,不會不起一場波瀾。現如今,不想也能知道,自然是有人意欲把這件事情給捅出來,給這三界之中這權利糾葛的亂麻之中,再來結上幾個死扣了。”
“居然這樣的麻煩……”一聽這關於三界糾葛的事情,我只覺得頭大,爲何好端端的,本來各司其責就能平安度日的事情,要弄得這樣麻煩,徒增煩惱?我也只得嘆了口氣:“神仙和妖鬼,都是千秋萬代,長生不死的,怎生還要要求許多?”一代至尊王
“便是因着千秋萬代,長生不死,纔不想墨守成規,他們沒有輪迴,一百年一稱不變,一千年一成不變,誰受的了?”蘇逸之居然還有心思幸災樂禍的吹了一聲口哨:“等着吧,還有好戲能看呢!多虧本捕頭當機立斷,不曾讓你去尋了龍神爺來,如若不然,這龍神爺看着這件事情,可也是燙手的雞蛋,接不得丟不得。”
“龍神爺?”我忙道:“其實梅菜一直覺着,這件事情,還是上告給龍神爺比較合適,龍神爺本來便是鎮守這玄陰地的神靈,不是處理這件事情,再合適不過的麼?”
蘇逸之轉了轉眼睛,接着道:“所以說,民女不知道男人的苦楚,旁的不說,這龍神爺他們一幫子神仙,可不也是跟官場上的官員一般,有的是暗流涌動,明爭暗鬥,這件事情關乎着整個冥界的聲望,你想,你把事情告訴了龍神爺,龍神爺自然是不得不管的,好得很,龍神爺也得給這件事情扯上去。”
我只覺得後脖頸子發凉,不由的一陣後怕:“不錯,龍神爺,本來便因着自己的職責,與那冥界生了些個嫌隙,若是再來經手這件稱不上風光的事情……”
“你總算明白了!”蘇逸之搖搖頭,道:“萬一龍神爺上報了天界,後果可想而知,而且冥王爺是出了名的大公無私,賞罰分明,斷然不容許手下出這樣的紕漏和錯處,亂判了命數的,到時候,冥王爺的盛名,卻給那樣幾個螻蟻壞了,還是龍神爺跟着經手的,龍神爺便是不想捲進去,可也跟着捲進去啦!”我的超級寶貝
這蘇逸之一張口,居然對這三界之中的大事如數家珍,倒背如流,還分析的這樣頭頭是道,作爲一個凡人捕頭,着實也太讓人刮目相看了,他難不成也跟正山一樣,有一個神秘的身世不成……
不過這樣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爲好,我忙道:“蘇捕頭,那咱們究竟往何處去尋趙家三口人的下落?”
“順着這個人偶去尋不就行了麼!”蘇逸之拾起來了一片鋒利的瓷片子,道:“你不是說過,這個東西,是漁夫一家人自胭脂河底尋來的?爲今之計,便是找出究竟是誰,將那麼多的換命娃娃,丟在了胭脂河裡?”
我點頭不疊:“八成便跟花見姑娘身邊的那個妖鬼有關!說不定,趙家三口的下落也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呢!”
“既然胭脂河這裡與冥河忘川是相通的,依我看,便是個事在人爲了。”蘇逸之託着下巴,道:“咱們便往胭脂河那邊,漁網撈到了換命娃娃的地方瞧一瞧。”
胭脂河本來距離趙家的宅子就很近,走不了幾步,便到了胭脂河畔,現如今,胭脂河上,正孤零零的飄着一艘小船,那小船上,卻是沒有一個人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