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望向了龍井,怒氣衝衝的問道:“仙童,這究竟是怎地回事?眼下里,可有甚麼關於靜兒是無辜的,而皇子妃是誣陷的這種證據?本皇子今日不管甚麼鎮國公,還是父皇,定然要尋了緣由,上稟父皇,求父皇廢了這個顛倒是非黑白的皇子妃!”
龍井眨眨眼睛,道:“要想着看證據麼……小道人不瞞二皇子殿下說,那個掛在房頂上的怪物,倒正好是個證據,嗯,若說是證人,倒是也可以。”
“證人?”二皇子瞪大了眼睛,狐疑的問道:“此話當真?其實,本皇子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這個怪物,居然會是往昔那般溫柔可人的靜兒……”
龍井榦咳了一聲,道:“正所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咱們還是看看這個怪物,究竟是一個甚麼來頭的好……”說着龍井衝着那個妖怪勾一勾手指頭,只見那怪物的身側,便像是蒸騰起了一股子氤氳霧氣,飄飄搖搖的,便往外面擴散了開來,接着,那黏糊糊的東西大塊大塊的從那個怪物身上剝落下來,不多時,那些個糊在怪物身上的粘液,便慢慢的消失了,那怪物,也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只是那原本的面目,比方纔那大鼻涕蟲模樣更加駭人,居然是一連串的人,勾肩搭背的串聯在了一起,排成了一個隊列,才組成了那樣的長蛇陣。
那幾個人面色發青,臉頰也凹陷下去了,一看便知道已然是死去多時的。可是他們的手還是緊緊的絞擰在了一起,好像是纏股子麻花似的,形成了一個怪異的整體。末世狩獵人
這些個人赤身露體,周身都是皺巴巴的,宛如埋在地裡許久的屍首給人翻了出來一般,簡直是慘不忍睹的模樣。空氣裡,逐漸的瀰漫出一種難以形容的酸腐之氣,聞的人腦瓜仁兒疼。
那些人正簇擁着一個女子,那個女子正在最前面,是唯一一個容顏不敗,面色如生的,可是也全然不像是還活着的樣子,宛如白事鋪子裡面的紙紮人一般,鮮活的很,卻瀰漫着一股子死氣。
“他們……他們是……”二皇子饒是平素裡威嚴大氣,現如今兩排牙齒也傳來細微的微微打顫的聲音來:“他們何故會出現在這裡……”
“人餓了,自然是要尋東西來吃飯的,這妖鬼餓了,自然也要吸收些個精氣了,”龍井十分惋惜的揮揮手,道:“這些個宮人時運低,可憐遇上了煞氣,被這個蠱術給吸了過去,成了蠱術的養料。”
我想起來龍井之前說的話,忙問道:“這個,跟那夜間出沒的肉鱉甲可有甚麼關係麼?”
龍井答道:“自然是有關係的,這肉鱉甲以怨氣爲食,可是這個蠱術之中,賴以爲生的一環,不信的話,你只管切開那些屍體的皮膚,看看裡面會滾落出了甚麼來!”
二皇子聞言,忙指着太子妃那一牀肉鱉甲,道:“仙童,你查驗出了這些來,意思不外乎就是,是皇子妃用這被稱作是肉鱉甲的黑蟲子,對着靜兒施了勞什子的蠱術,害死了靜兒,而靜兒因着一口怨氣,反而重新操控了肉鱉甲,回到了崇明宮裡面來爲患,便是想着向皇子妃復仇的,是不是?這一切,都是因着皇子妃,沒錯罷?”魔法學院:最後的女巫
皇子妃的生魂聽了,只是低下了頭,氣都不曾嘆一聲的。
“只怕二皇子殿下有些個誤會,”龍井倒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皇子妃,答道:“這個樣子,不是因着那靜兒中了咒術,而是因着,那蠱術反噬了。”
“反噬?”二皇子皺起了眉頭,問道:“反噬是個什麼意思?”
“反噬的意思就是說,這施術者一不小心,把用作害人的手段,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就好比說,吹迷香的嗆着了自己一般,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作自受,將自己算計進去了。”龍井望着那死氣沉沉的靜兒,道:“只怕,這個靜兒真正的目標,還是二皇子的身家性命呢!”
“本皇子的身家性命?”二皇子想也不願意多想,急忙問道:“仙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龍井答道:“這一陣子在崇明宮裡作祟的肉鱉甲,二皇子對來處不是也心知肚明麼!”
二皇子一咬牙,道:“本皇子知道,本皇子不知道給甚麼妖術算計了,耳朵之中,居然會鑽出了數不清的黑蟲子來,這難道不是給人害了的證據麼?本皇子現如今還要忍氣吞聲的將事情壓下來,生怕隔牆有人,傳到了旁人的耳朵裡去。”守護甜心之回憶的夢
“二皇子顧慮的是。”龍井連連點頭:“朝堂之中的權力鬥爭,自然是屢見不鮮的,但是以二皇子的聰明才智,必然也不會想不到,爲何僅僅是蟲子無窮無盡的爬出來,而二公子自己,卻身強體壯,從來也沒有甚麼大礙?”
“這個……”二皇子凝眉道:“本皇子是一直以爲,這蟲子宛如一個陷阱,正挖在了本皇子的身上,作爲威脅本皇子的砝碼,隨時能讓蟲子調轉方向,鑽進了本皇子的五臟六腑之中,說實話,本皇子,一直在等,究竟是誰,敢於這樣對本皇子下手……”
“不不不,”龍井忙道:“二皇子卻是錯了,並不僅僅有人要害二皇子,還有人,想要保護二皇子哩!不瞞二皇子說,肉鱉甲這種蟲子,喜食滋味鮮美的肉,而二皇子自小在皇宮之中,既有飽讀詩書的書香之氣,也有御醫細緻滋補的身體,對肉鱉甲來說,那可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再者說,蠱術這種東西,便是指引着蟲子去做施術之人想做的事情,您大概也猜出來了,那些個蟲子,之所以不按照蠱術,吃二皇子的精氣,便是因着,有人以命相抵,每當肉鱉甲聽令而行的時候,便拿出了自己的血肉,替二皇子餵食肉鱉甲,讓二皇子免遭受那種劫難呢!”說着,龍井的一雙眼睛看向了皇子妃,道:“皇子妃,不知道小道人說的對不對?”
“你說皇子妃?”二皇子還是難掩一種厭惡之色:“可是方纔你才說過,那肉鱉甲,不是她自己用自己的怨氣鎖滋養出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