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樂琴嫂子居住在狐狸精的家宅裡,想必也是一位狐狸精了,仗着我那膽氣,倒也不怕,莫非,她跟胡三兒是一夥兒的,那些說辭,都是掩人耳目的?
那個威嚴的蒼老聲音道:“龍神使者,不知道龍神爺找她何事?”
我忙道:“我住在紫玉釵街上,認識那樂琴嫂子,想跟她打聽一些事情。”
“龍神使者來的不巧。”一個尖細的聲音吱吱的說:“那個樂琴啊,已經走啦!我們也不曾尋得她!”
“走啦?”我心頭一緊:“請問,她到哪裡去了?”
“這個嘛,不好說,不好說!找不到呀!”
我忙又問:“那她是自己走的,還是和誰一起走的?”
那些聲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不知道!不知道!”
哎,好不容易查探清楚,樂琴嫂子是一個狐狸精變化的,不想也斷了線索。
不過這一次,好歹不算無功而返,到底還打探出一點消息。
我一面尋思着,既然那樂琴嫂子的下落不明,趁機也打探一下胡三兒,便一面問道:“那,容我多問一句,樂琴嫂子一直在紫玉釵街的醬菜鋪子裡幹活兒,敢問,您們知道那關於賣醬菜的胡三兒的來歷麼?”
嘰嘰喳喳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再沒有一個說話的聲音。
“誒?”莫非狐狸精們認識胡三兒不成?胡三兒本便姓胡,行蹤又怪異,難不成,他也是一個狐狸精?
還是沒有應答的聲音。
李綺堂也說那吞吐月光陰氣的,是動物化作的精怪,看來八九不離十了,可是那奇怪的嬰兒啼叫,又是怎麼回事?
我見狐狸精們緘口不言,也只得告辭回去了,不料我剛踏出那個石頭臺階,那個蒼老的聲音又道:“那個胡三兒,以後都不算是我們胡家的一員了。”
果然,胡三兒也是一個狐狸精!
我忙問:“不知可否告知梅菜,那胡三兒哥哥爲何被您們驅逐出胡家?”
那個首領模樣的蒼老聲音嘆了口氣:“他一意孤行,害人害己,我們這點子微末道行,都幾乎全給他折騰進去!本來我們紫玉釵街這一脈胡家,最是與世無爭的,我們從不害人,只安心修道,說來慚愧,胡三兒,便是老夫的親生兒子。”
“啊……”那看來,胡三兒還是胡氏家族的少爺。
我只得問:“莫非,胡三兒哥哥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惡事?”
“那倒是也差不多!”那個蒼老聲音頓時怒氣衝衝:“都是因爲他招了這麼一個大禍患,我們才把他驅逐出去!想來是龍神爺有知,要將那不肖子孫收服進妖薄了去驅使,才叫龍神使者前來相商的吧?使者但請放心,不管那胡三兒怎地給天打雷劈,我們胡家也只會拍手稱快,絕對不會加以阻撓,這點還請龍神使者加以轉告。”
話說的這樣子重,不知道胡三兒究竟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讓他親爹如此的絕情。
我忙問道:“還請胡大爺明示,那胡三兒哥哥究竟招惹了何種禍患?”
“龍神爺還不知道?”那蒼老的聲音掩不住的驚訝:“這一陣子,胭脂河畔啼哭的嬰兒之事,不是攪得人心惶惶麼?龍神爺竟不曾聽說?”
“這個麼……”其實事情我還沒敢跟龍井說,只得先狡辯:“龍神爺的心思,其實梅菜也捉摸不透。”
“原來如此……”那蒼老的聲音嘆道:“想來那下落不明的樂琴,竟也是隨着那個孽畜一起去了。但願莫要釀成大禍纔好。”
我忙問:“不知道那禍患可是跟那嬰兒有關?”
蒼老的聲音答道:“不錯……區區一個小妖怪,放着自己的百年道行不好好修煉,竟去招惹兇獸,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是甚麼!眼下他既然非要與那兇獸並存亡,我們自然也由他去了。”
“兇獸?”我一頭霧水:“胡大爺的意思是說,那啼哭的嬰兒竟然是個兇獸?”
“不錯!”蒼老的聲音憤憤不平:“還是一個尤其兇殘暴戾的兇獸!”
“這麼說,九嬰在胡三兒手裡?”身後突然響起了懶洋洋的聲音:“哎呀呀,狐狸精爲何偏要幫助兇獸?九嬰的樣子討喜,待它恢復了往日的龍馬精神,可就後患無窮了。”
我回頭一看,可不是龍井來了麼!瓜片還在他肩頭嚷着:“傻狍子單打獨鬥!傻狍子單打獨鬥!”
“我就是沒想的太多……”我不安的抓抓頭:“龍神爺,你們怎地也來了?”
龍井笑道:“傻狍子哪裡是能瞞得住事情的,一看就知道你心裡有鬼,本神一早便在賭場裡聽聞了糧店夥計口中關於嬰兒啼哭的事情,接着醬菜鋪子醃製人肉,也傳的沸沸揚揚,本神眼不瞎耳不聾,怎生會有充耳不聞的道理。” 本書醉快更新百度搜索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