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想到了這裡,便聽小雙道:“最是莫名其妙的,是還與我說了,倘若有男子來尋她,一定要說不在,生意不想做,倒是可想而知,可是若是恩客來探病,不教見面,未免情面上不好看。”
我的點點頭,道:“小雙姐姐說的很是。”這樣嚴防死守,想來是在防備那個桂‘花’樹下的公子了。不過眼見着這涼薇姑娘並不願意將事情說出來,還是一副有自己主意的樣子,我這個閒事,要怎麼管纔好呢……
正想着呢,那小雙突然說道:“梅菜,你說,我們姑娘,是不是根本不是什麼夜驚症,而是那鬼上身了?你不是龍神使者麼,能不能求龍神爺,想想法子給我們姑娘瞧瞧?她自己是個有點神志不清的,咱們這些身邊人再不管,豈不是太可憐了?”
我巴不得一聲,忙道:“這件事情,我也瞧着有點可疑,不過,涼薇姑娘不說實情出來,可未免不好辦,咱們須得先進去了,將涼薇姑娘的話問出來。”
小雙眼睛一亮,問道:“梅菜,難不成,你有法子?”
我剛想說話,卻見那個青衣公子,居然搖搖晃晃的上樓來了。
“誒……”我瞪大眼睛,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公子,居然現了真身?
那公子行了個禮,問道:“敢問兩位姑娘,這可是涼薇姑娘的房間麼?”
小雙忙點點頭,道:“多謝公子賞臉,可是今日裡,姑娘身子不好,沒法子見客……”
“在下並非恩客,”那公子微微一笑:“在下是來赴約的。”夢穿康熙換乾坤
“赴約?”小雙奇道:“可是,我並不知道姑娘與人有約的啊……”
“這個約定,說來話長,”那公子道:“但是在下敢保證,涼薇姑娘一定記得。”
小雙滿臉狐疑的應了一聲,道:“就算公子這麼說,可是小姐她今日也……”
那個公子十分文雅的跟我們作了一作揖,朗聲道:“在下在與這涼薇小姐約定好的地方,已然等了一段時候,可是涼薇小姐,卻未曾赴約,在下實在是等不及了,所以想請姑娘,幫着在下代爲通報一下,說是故人來訪,是要緊的大事,請務必與在下見一面。”
小雙一聽這話,也只得說道:“既然如此,還不知公子怎生稱呼?小雙好去通告我們姑娘一聲去。”
那公子道:“只管說,是那昔日之中,與涼薇姑娘約定好了的人就是了,本來不該冒昧打擾,可是這個月十五之前,在下一定得見涼薇姑娘一面,要不然,便來不及了。”
小雙猶豫了一下,便點點頭,與那涼薇姑娘去說了。
不料想,那小雙一進了屋不多時,便傳來了那涼薇姑娘的尖叫聲來:“我不去,我不去見!那不是人,那個是妖鬼!”
我心裡一沉,留心看着這個公子,腳踏實地有影子,大概不是鬼,但是不是妖怪,那可就不好說了。
不多時,小雙從裡面出來,十分尷尬的說道:“公子,着實抱歉!小姐她沒法子見您……”‘激’情閃婚,‘誘’夫入局
那個公子搖搖頭,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只管與小姐說了,在下,還會來的。”說着,便慢慢的走了下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這個公子雖然溫文爾雅,可是看上去,也說不出的神秘,不像是好打發的。
小雙卻對我招招手,道:“梅菜,你來,小姐說,尋你有要事相商。”
我一聽,忙不迭就進去了,只見那涼薇小姐站在窗邊,似乎十分兢懼的望着我,道:“梅菜,我……我本不想將事情告訴旁人的,是以本想藏在心裡,可是,眼見惡事臨頭,卻突然怕死起來,如今給那妖鬼尋上了‘門’來,更是幾乎魂不附體,你,你可能幫幫我麼?”
我忙道:“只要梅菜能幫上忙的,一定竭盡全力,方纔聽小姐說,那個公子,是妖鬼?”
涼薇姑娘周身一顫,道:“是……”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是個什麼妖鬼?”
涼薇姑娘抱着胳膊,想盡量讓自己顫抖的沒有那麼劇烈,道:“不是別處來的,正是我畫出來的。”
“什麼?”我瞪大眼睛:“畫出來的妖鬼?”
涼薇姑娘點點頭,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其實,根本也是我自己惡有惡報,怪不得旁人的,只是……我想活下去,就算現如今,我什麼都沒有,還身陷煙雨閣這種地方,我還是想活下去……”火影之原野
我忙道:“涼薇姑娘,你且慢慢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涼薇姑娘咬着下‘脣’,猶豫了一下,道:“說實話,我從前出身,也算是一個大戶,可是遭逢了大火,將產業全數都毀了,我這才流落到了這裡來的。”
我點點頭,這些事情,我都聽鸞兒說過了,便說道:“有所耳聞,涼薇姑娘,人生在世,這種天有不測風雲的事情時有發生,雖然梅菜也覺得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可也只能勸姑娘節哀順變了。”
涼薇姑娘苦笑了一下,道:“節哀順變?那場火,我日思夜想,早就想着放了。”
“誒?”我瞪大眼睛:“姑娘的意思是……”
涼薇姑娘道:“說了,也許你會覺得不可思議,可是,我整日裡,都希望我那個家,能早日分崩離析,毀於一旦。”
小雙也聽愣了:“姑娘,你,你這是說什麼呢?”
“你們大概不會了解,在大戶人家之中,不得勢的姬妾,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指望着翻身的時候,卻誕下了一個‘女’兒的感受。”涼薇姑娘骨節分明的纖細手指緊緊的扣在了窗臺上:“我的日子,過得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難不成……”我和小雙對望了一眼:“是在家中備受欺凌?”
“何止是備受欺凌,簡直過得連丫鬟也不如。”涼薇姑娘居然還能笑出來:“我從來沒有過家,那個家對我來說,是一個人間地獄。我總想要逃出去,只可恨,宅院深深,‘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