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擺弄着那束醒目而美豔的藍玫瑰,哼着小曲。
“我說甜甜,這花是誰送你的啊?”
彼得很八卦地湊過去,仔細瞄着那束藍玫瑰。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是本小姐特招男人喜歡就好了,哎呀,你有沒有發現啊彼得,這藍玫瑰很配我的範兒對不對?和我超配呢!”
彼得撇了撇嘴,“行了行了啊,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這花是從女王那裡拿來的啊,呀,甜甜,你看呀,這藍玫瑰中間是金色的花蕊!”
(⊙o⊙)甜甜撐大眼睛,“金色的花蕊怎麼了?”
“怎麼了?記得看過一篇報道,說我們本土長不出來這種金色花蕊的藍玫瑰,必須要從國外空運過來!貴得要死啊!”
“真的?”甜甜眼睛瞪得更大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天哪,那可是賺到了哇。不知道哪個小開在追咱們女王殿下,花這麼多錢死命地追。”
彼得搖頭晃腦,“我如果是有錢的富二代,我也要追咱們女王,那身材……嘖嘖,讓男人發狂的身材啊……”
啪!甜甜打了彼得腦袋一下,兇他,“你眼睛白長了?我的身材就不好了麼?你們這些男人總是追着女王殿下看,我也很不錯的。”
彼得嘎嘎笑,“是是是,甜甜小姐身材也很好,小型飛機場。忙去嘍。”
“該死的!什麼小型飛機場?本小姐怎麼說……墊上墊子也有B了啊!”
甜甜很不服氣地往上託了託她的胸,翻了好幾個白眼。
不過又忍不住去看那束嬌豔的藍玫瑰,暗暗縮脖子。
這麼貴的空運來的花,到底是誰送給石經理的呢?
石未遠正忙碌着,桌子上翻開着好幾個卷宗,一人當作幾人用。
她素來就是個小鋼鑽,韌性強,效率高。
手機響了,石未遠這回倒是抽空瞟了一眼手機,來電顯示,是“滕花瓶”來電。
“越忙越添亂,沒事打什麼電話啊,他以爲人人都像是他,二世祖,吃着燕窩躺在醫院裡傷春悲秋?”
不接!
石未遠直接摁了拒絕鍵,繼續忙她的。
沒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一副很執着,你不接我就不停的執着的架勢。
“我靠了……幹嘛?幹嘛,你幹嘛啊!”
石未遠氣鼓鼓地接聽了電話,上來就是一頓狂噴。
“呵呵,怎麼?老公不喊,倒喊起乾媽了?怎麼?想做我的晚輩?”滕俊策那不鹹不淡的笑聲傳了過來,石未遠先是一怔,然後就罵,“乾媽你個毛線球的!我說滕先生,滕大少爺,你住在醫院裡顯得發黴,請你不要打擾我工作行不行?我這邊一堆的事兒呢!”
“呵呵,想你了唄,一睜開眼就想起你發飆的小樣了,思念成災,於是就給你打個電話。老婆,昨晚有沒有夢到我?”
夢到他?暈死!哪有時間夢到他!光聽隔壁那男女幾重奏就夠她受得了,她能夠小憩一小會也全得力於良好的睡眠習慣。
“你少跟我貧了!有啥事?有事就啓奏,沒事就退朝!”
石未遠右手將卷宗掀得呼啦呼啦作響。
“誰和你貧了?人家說的是真心話。”
“真心?你的心早就在N年前被那個女人吃掉了吧,還來坑我。”
滕俊策那邊的臉,灰暗下來,勉強笑道,“哎呀,這話不要說透嘛,你知我知就好。”
石未遠鮮有耐心,秀眉一挑一挑的,“哦,要不先這樣吧,我忙着呢。”
“哎!哎!別掛!別掛!我還有話呢!”
滕俊策顯然已經很熟悉了石未遠的性格,她是那種從不拖泥帶水的女人,事業至上,從來不會耽誤時間做無謂的事情。
他還真的很怕她馬上就乾脆地扣斷這通電話……最起碼,讓他再聽聽她的聲音,再聽聽……
“有話你小子就快講啊啊啊啊!”石未遠吼起來。
滕俊策摸摸耳朵,那才咳嗽一聲,抑制住罕見的緊張,問,“收到了嗎?喜歡嗎?”
“啥?”石未遠眼睛都沒有睜大半分,仍舊看着卷宗,懶懶地應着,“誰掐了你舌頭了?沒頭沒腦的話,什麼意思啊?”
什麼收到了嗎,喜歡嗎?收到什麼啊,喜歡啥子啊!!
“花。”
“花?什麼花?”(⊙_⊙)?石未遠那才停下工作上的思緒,眨巴幾下圓溜溜的眼睛,又忍不住搔了搔腦袋,“盆栽?還是鮮花、塑料花、紙花?”
她乾脆將甜甜送進來那束藍玫瑰的事給自動忽略了。
“還沒有送到嗎?不會啊!我剛纔打過電話問過了,不是已經簽收了嗎?你難道沒收到我送給你的花?”
石未遠總算聽懂了,滕俊策這傢伙閒着沒事,又幹那些夫妻和睦的無聊戲碼,大概是送了她一束花。
就敲着簽字筆,敷衍了事,“好好好,我知道了,花很漂亮,我很喜歡,謝謝你了。先這樣吧,啊,好好住院吧你。”
咣!這回,石未遠是真的扣斷了電話。
滕俊策咬着嘴脣,眉頭緊鎖。
那麼浪漫,那麼昂貴的空運藍玫瑰,石未遠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掀過去了嗎?
滕俊策掀了被子,就下了牀,幾分鐘之後,一個翩翩美公子走出了病房。
“俊策哥哥!”身後傳來女孩子柔弱的聲音,滕俊策先是不經意地皺了下眉,那才緩緩轉身,朝着幾米之外的金熙爾綻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哦,熙爾,你來了。”
“俊策哥哥,你這是要去哪裡?不是醫生說,希望你再住院兩天嗎?”金熙爾穿着金色的連衣裙,身材凹凸有致,精緻的臉上帶着迷人的深情,款款走到滕俊策身邊,很自然地抱住滕俊策的胳膊,低聲抱怨,“又沒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就聽醫生的話嘛。”
說着,金熙爾不顧旁邊的護士嫉妒的目光,踮起腳來,摟着滕俊策的脖頸,湊過去嘴脣,在滕俊策的嘴脣上印了一個吻。只不過,滕俊策下意識地別開了一點臉,她的吻,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金熙爾的目光,悄悄一緊。
依舊是巧笑嫣然。
滕俊策摟着金熙爾的腰,說,“嗯,我公司裡有急事,必須出院了,況且我也沒有什麼大事,再住院觀察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我都住煩了。”
兩個人一起向外走。小護士紅紅的兔子眼睛,死死盯着金熙爾。
果然,美男人是不會缺少了女人的。那個老婆剛剛退場,又多出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女人。
唉……
護士小姐去抹淚了。
“俊策哥哥,我陪着你吧,正好可以照顧你。”
“哈哈哈,照顧什麼啊,我沒事,不需要照顧。倒是你,你是我的小可愛,我要照顧好你纔是,乖,你先去你公司上班,雖說不是外人的公司,你也不好成天請假。三少不好意思說你,爲着我的面子,給我養着我女人,我不能遷就你,去吧,你去上班吧,自己開車小心點。”
金熙爾撅起嘴巴,不捨得和滕俊策分開,不過剛纔他說到的“我女人”這個詞組,還是很讓她開心的。
是的,她是俊策哥哥的女人!
不管他在外面有多少個女人,有多少個風流夜晚,能夠被他承認是他女人的人,只有她一個!只有她金熙爾一個人!
“人家想和你多呆一會兒嘛……”金熙爾貼着滕俊策的身子,蹭着,撒着嬌。
“乖,晚上我去看你。提前洗白白哦。”滕俊策在金熙爾豐滿的胸尖上掐了掐,貼着她耳後哈着熱氣,極其曖昧,引得金熙爾一張臉羞成了紅蘋果,整個人都在滕俊策懷裡發膩。
“那我下午請假,回去泡玫瑰浴,等你。”
金熙爾的眼睛裡全都流轉着燙熱的情絲。
滕俊策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煩躁起來,勉強應付,“嗯好,泡得香香的,我這回好好親你……”
“哎呀,你好壞……”金熙爾咬着嘴脣滿面嬌羞,被滕俊策送到了她的車邊。
滕俊策給她拉開車門,將她推進去,那副焦躁的架勢,恨不得馬上將她打發走纔好。
“俊策哥哥,不許變卦哦,失約了我要生氣的。”
金熙爾落下玻璃,嘟着紅脣給滕俊策撒嬌。
滕俊策使勁點頭,“好好好,不會失約的。拜拜。”
金熙爾卻不急着走,將小臉向外湊了湊,撅起嘴脣,“努……”
她要他吻她……
滕俊策抿了抿嘴脣,彎腰,很輕很快地在金熙爾嘴脣上親了一下。
“我晚上等着你哦……”
金熙爾就像是熱戀中的所有女人一樣,渾身散發着戀愛的氣息,臉腮紅暈,眼含春水,甜膩膩地瞟了一眼滕俊策,那才戀戀不捨地駕車離去。
“呼呼……”滕俊策站在原處,使勁喘息了一陣子。
看着金熙爾開走的汽車尾氣放心,他有些茫然。
爲什麼……自己爲什麼對熙爾有些不耐煩?
那可是他從小就很愛很疼的女人啊!
想要給她一輩子幸福和疼愛的好女孩……
她將她整個人、整顆心、整個生命都交付給了自己,自己如何可以對她有不耐煩的感覺?
“ 我是不是混蛋啊!”滕俊策狠狠打了自己腦袋一下,突然就打到了剛剛結疤的傷口,又疼得吸氣。
滕俊策上了他的汽車,朝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腦袋,還好頭髮厚,遮住了那塊小小的紗布,不影響他的美觀。
“依舊是個風度翩翩的大少爺嘛!”滕俊策很滿意自己的樣子,發動豪車,向石未遠的公司駛去。
豪車非常招搖,鑽石酒紅色,又是世界名車的敞篷系列,不扎眼纔怪。
香車,潮男,就差再坐上個美女了。
滕俊策哼着歌,一想到呆會就突然出現在石未遠眼跟前,她會吃驚到何種程度的樣子,他就咧脣笑起來。
“我倒要看看,這個粗獷的女人,會用一個什麼樣的花瓶插上那束昂貴的花。”
滕俊策大咧咧地將車往公司樓下一停,那麼招搖的好車,讓一樓門衛都暗暗側目。
滕俊策輕快地跳下車,哪裡像個有輕微腦震盪的病號?
懷舊灰色緊身褲,緊緊嘞着他的腰,顯得他整個人都那麼飄逸,長腿,勁腰,還有很潮的白藍相間的花色襯衣,整個人果然是傾國傾城,美得一塌糊塗。
一樓的幾個女人全都看得下巴掉到地板上了,整齊劃一地變成了化石。
滕俊策早就習慣了這種受人矚目的待遇,媚眼如絲,含笑瞟了一眼那些女人,紅豔的脣角微微上揚一點弧度,又美又妖,引得那幾個女人直接咣咣的暈過去了。
滕俊策進了電梯後,那羣暈死過去的女人們又突然詐屍了!
“啊啊啊……今天必須去買彩票!一定會中頭彩的!天哪,又一個超級美男!”
女人們擠在一起暗暗驚叫。
查理斯、何磊還有一羣壯男,簇擁着威武英氣的暗藏風走進了大廳。
冷酷、邪佞的俊臉上,一雙藍眸彷彿幽深的潭水,看得人心神俱散,還心驚肉跳。
暗藏風這個人給人的感覺總是那樣,英氣逼人,卻讓人膽戰心驚。
世人見到滕俊策那樣的美男子,都會禁不住有YY的色想法,或者壓倒,或者勾搭。
而見到暗藏風,只敢欣賞他的俊美幾眼,卻絲毫不敢有褻瀆的念頭。
雖則他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也幾乎不吐口說話,可是卻讓人真真切切地感覺到——此人危險係數極高!惹不得!
“剛纔那個男人是誰?”暗藏風留意到了滕俊策的名車,自然也留意到了滕俊策那張蠱惑人心的俊臉,眉頭微微皺了下。
查理斯馬上湊過去,“哦,好像是國內第一財團滕家的世子,現任安騰集團的執行董事長。”
“那小子長得比女人還美,是不是變性過來的。”暗藏風極少八卦,今天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關注起這個男人來。
“呵呵,人家滕少是地地道道的男人,據說他娘是個什麼國際明星,所以基因很好,生的很美。”
暗藏風再無話,坐進了自己的專用電梯。
滕俊策找到了石未遠那家廣告公司,在玻璃門外就看到,裡面的工作人員滿堂堂的,都在腳不沾地地忙碌着。
“呵呵,石未遠這個女人真該成爲我們滕家的管家婆啊,瞧把這羣人管理得就像是管理三孫子一樣。”
滕俊策淺淺一笑,推門而入。
“啊啊啊啊……”第一個發現滕俊策的,自然是甜甜那個花癡。
她捂着嘴巴,瞪圓了眼睛,看着滕俊策頎長的身影走進來,整個人都篩糠起來,“啊啊啊啊,是你!是你啊!”
是那天接走石經理的超美男人!!!!
辦公區裡所有人都被吸引來注意力,全都驚愕地看着滕俊策。
這男人,長得還是太過妖媚,杵在那裡,就像是一個不真實的夢幻。
“呵呵,是你啊,小美女,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其實滕俊策哪裡記得甜甜的長相,只不過是爲了客氣才這樣說。可甜甜就激動壞了,原地跳起來,“美男你還記得我啊?我叫甜甜!很甜很甜的甜甜!”
滕俊策享受着衆人驚豔的目光,很得體地頷首,笑笑,“石未遠經理呢?”
“裡面!石經理在裡面!來,我領你過去!”甜甜積極得過分,推開一些人的擁擠,引着滕俊策往裡面走。
突然!
滕俊策的目光停留在了甜甜的桌面上。
一個很另類的花瓶裡面,插着一束嬌豔欲滴的藍玫瑰……
金色的花蕊顯示着它高貴的品種……
滕俊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那花……”
“嘿嘿,很美吧?據說很昂貴的哦,說是空運來的!是我們石經理打發給我的,她不稀罕這些花花草草的。”甜甜傻乎乎地說着,絲毫沒有注意到滕俊策一閃而過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