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的看着四周,緩緩起身赤腳踩在了地上,朝着門口一步步的走上前,順勢將病房的門打開。
看着走廊內寥寥無幾的人,阮明妤的精神有些恍惚,她搖搖晃晃的扶着牆步步艱難的想要逃離這裡,卻被一人抓住了手腕。
她身子微微一顫,轉眼惶恐的看向身後的男人,看到那張帥氣的面龐,她死死的咬着下嘴脣:“放開我。”
“你高燒不退,不想死最好老老實實的待在醫院。”
男人的聲音冷若冰霜,陣陣寒意從周邊席捲而來。
阮明妤怔怔的站在原地,心中五味聚雜,她要是死了,豈不是合了傅靖言的意?如今這男人居然還想保住她一條命,到底什麼意思?
“傅靖言,我的死活不用你管,如果我死不了,以後受苦的就是你,與其害了自己,如今把我解決掉不是更好嗎?”
阮明妤脣角勾起一抹冷笑,笑意假的像個布娃娃一般,她臉色慘白更像極了一具屍體。
“跟我回去。”
傅靖言冷冷丟下一句話,如今他說的再多都不如直接將證據擺在她的眼前,可週敏敏的事情過去那麼久,若是想徹底查出一個水落石出哪有那麼簡單?
拽着阮明妤回到了病房當中,傅靖言甩手將門關上,冷冷的審視着眼前的女人,赤着一雙白嫩的小腳丫踩在冰涼的地磚上,身上的病服似乎也和她的尺寸不符,看起來寬大肥敞,那頭順滑的長髮如今也打了幾個結亂的不成樣子。
尤其是那張臉,面無表情,可那雙眼眸卻隱隱之中透露着恨意,死死盯着傅靖言不放。
“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你的死活我自然要管,如果你莫名其妙出了事,老爺子也不會善罷甘休,你最好乖一點,對你我都好。”
傅靖言冷聲說這,見阮明妤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上前便將阮明妤直接公主抱了起來放在了牀上。
這短短一瞬發生的事情讓阮明妤都來不及回神,她在牀上靠到一旁怔怔的看着傅靖言:“爲什麼要殺敏敏姐?她不是那種會糾纏你的人。”
傅靖言脣角勾起一抹冷笑,頓時覺的阮明妤有些可笑:“阮明妤,你自己回想所看到的證據,你所說的話,你不感覺毫無邏輯嗎?”
阮明妤眉頭緊皺,只認爲傅靖言所說的話只是爲了諷刺她而已:“傅靖言,我在很認真的和你說,而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周敏敏不是糾纏別人的人,這是你親口所說,她到底是什麼性格我不清楚,你和她的關係如此要好,我想你比我清楚她是怎樣的,而我卻因爲她糾纏我,所以我把她殺了,可信嗎?你不覺的這樣的說辭很是可笑嗎?”
傅靖言步步緊逼,他俯身凝視着阮明妤的雙眼,溫柔的擡手勾起她的下顎:“你的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爲什麼你的想法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阮明妤呆呆的望着傅靖言,總覺的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可她卻無法說出這種怪異的感覺。
“我只想知道真相而已。”
她開口,乾澀的嘴脣緩緩張開,吐出的幾個夾雜着哀求的意味,她像是生存在泥潭當中無法上岸的可憐蟲,伸出手只爲了有人能將她從泥潭中拽上來一樣。
“真相遲早會知道,但這些都需要時間,永遠不要聽從別人幾句話就相信了別人所說的真相,這些真相未必是真的。”
傅靖言一字一句的開口,叮囑着阮明妤某些事情,可這富有含義的話,阮明妤卻未必能聽的透徹。
“傅靖言……”
她聲音有些顫抖的喊着這個名字,兩人的距離很近,男人溫柔的氣息在她的面龐上散開,他身上的氣息也格外的好聞。
“嗯?”
男人低沉的嗓音幽幽而來,深沉且附着嚴肅的感覺。
阮明妤咬了咬脣,拍開了傅靖言的手,躺在了牀上順勢將被子扯了過來蓋在了身上眉頭微皺:“我要休息了。”
“你打算在醫院住一晚上嗎?”
傅靖言冷笑,語調微揚緩慢開口意味深長的問道。
阮明妤死死的扯住被子將腦袋埋在了被子當中一言不發。
“遲遲還在家等你,起來,換衣服回去。”
傅靖言下達着命令似的嚴聲要求,阮明妤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可想到遲遲也就作罷,起身匆匆忙忙收拾好便朝着醫院外面走去。
傅靖言不慌不忙的跟在她身後,看着她走的這麼快忍不住笑了笑。
車內,王璽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兩人無奈的嘆氣,踩下油門便帶着兩人回到了家中。
而這一路上似乎有些過於漫長,阮明妤已經靠在車窗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王璽上前還未開口,就見傅靖言將阮明妤直接抱在懷中走進了房間內。
遲遲靠在沙發上漫無目的的等着兩人回來,光這一雙小腳丫很是不悅的晃悠着,聽到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小傢伙和打了雞血一樣,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朝着門口跑去。
看着傅靖言懷抱着阮明妤,他瞬間小心起來,湊上前去格外擔憂的問道:“爸爸,媽媽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傅靖言點頭不語,邁開步子便去了次臥,把門推開溫柔的將阮明妤平放在了牀上。
wωω ◆ttκá n ◆¢O 他坐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着阮明妤,打量着她緊皺着眉頭的睡顏,心中竟覺的些許心疼的感覺。
阮遲遲趴在牀邊,那雙眼中滿滿的都是擔憂,他伸出小手輕輕握住了阮明妤的手,小臉上盡是委屈:“媽媽……”
傅靖言伸手揉了揉遲遲的腦袋,壓低聲音道:“遲遲,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有個自己的房間,媽媽還要休息,去睡覺吧。”
話音落下,傅靖言便起身帶着遲遲走了出去,順便讓女傭收拾出了一旁的臥室,看着遲遲自己一個人滿是勇氣的一個人待在房間內,傅靖言隱隱鬆了一口氣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書房內,傅靖言手中端着一杯紅酒靜靜的看着窗外,臉上的神色漸漸陰沉下來。
“傅少。”
王璽推門而入,看着傅靖言滿是敬意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