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妤渾渾噩噩的走在街道上,四周空無一人,只有些許車輛鳴笛而過。
她並沒有注意到一輛車快速行駛而來,走在路中央的她也已經無法躲避,那輛車瘋狂鳴笛,此時一個急剎車也已經無計可施。
只覺的腹部疼的要命,阮明妤便重重的落在地上,她死死握住手機,想要支撐起身子,卻眼前一黑再也沒有了知覺。
……
空氣中瀰漫着消毒水的氣息,阮明妤緩緩睜開雙眸看向四周,房間肅靜整潔,見幾縷光芒從窗外透射進來。
接着便是一陣痠痛感從身體四處襲來,她悶哼一聲,不在掙扎着起身。
“你是不長眼?走在路上連車都看不到?”
一旁傳來男人好聽的聲音,卻夾雜着憤怒的斥責。
傅靖言眉頭緊皺,一臉憤怒的凝視着她冷聲問道:“什麼事讓你這麼心不在焉?”
阮明妤動了動脣,良久後纔開口:“謝謝。”
謝謝?他問的和她所說的完全不在一條線上,這女人到底有什麼事還瞞着自己?
“你謝什麼?”
傅靖言怒氣迸發,冷聲質問道。
“謝你救了我。”
阮明妤無動於衷的繼續開口。
此時的傅靖言完全摸不透這女人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她到底是真的沒聽懂自己的意思,還是裝作聽不懂?
“那麼着急的出門,你到底想去哪?”
傅靖言重新組織語言質問道。
“今天是敏敏姐姐的頭七,我要去看她。”
阮明妤說着,那雙視線才轉到傅靖言的身上,眸子當中夾雜的怨念雖只有一瞬,卻也被傅靖言捕捉到。
“你爲什麼這樣盯着我?”
傅靖言低聲質問,滿是質疑。
“你不懂嗎?如果不是因爲你,或許敏敏姐姐就不會死了。”
阮明妤笑了,她的笑卻格外諷刺,好像她面對的是一個不知自己殺了人的殺人犯一樣。
“她的死,和我有什麼關係?”
傅靖言越說越迷惑,他是認識周敏敏,卻從不知自己居然和她有了孩子,更不知這女人會因爲自己而死。
“那就沒關係吧,我要出院。”
阮明妤眉頭微皺十分冷漠的開口道,接着便掙扎着起身想要離開。
這女人還真是不要命!
傅靖言一把摁住她的肩膀,如玉雕琢的面龐滿是陰沉的神色:“不想死,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醫院,不管今天是誰的頭七,你都必須把傷養好了。”
他的強勢要求讓阮明妤有些不適應:“合同上寫了,不能干涉對方的生活。”
傅靖言本以爲立下那個合同會對自己有好處,卻沒想到竟成了阮明妤的藉口,他擡手勾起阮明妤的下顎,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我沒有干涉你的私生活,只是在用丈夫的身份照顧自己的妻子而已。”
明明就是在擔心,卻美名其曰的成爲了丈夫與妻子之間的職責。
“嗯,我餓了,那你作爲丈夫,是不是應該滿足我的胃?”
阮明妤沒有和他爭論下去,乖乖的躺在了牀上一臉平靜的問道。
傅靖言眉頭微皺,這女人是把自己當成隨意使喚的傭人了嗎?
可看她一直緊盯自己不放,傅靖言頓時覺得無可奈何,一臉嚴肅的望着她開口道:“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見他離開了房間,阮明妤輕嘆了一口氣,這點小傷對她而言算不上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傅靖言會那麼緊張。
她支撐起身子便穿着髒兮兮的衣服離開了醫院。
墓地當中,周圍寂靜無比,她走到石碑前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揚:“姐姐,我來看你了。”
阮明妤放下手中一捧鮮花,蹲在一旁撫摸着那張天人永隔的照片,眸中夾雜着些許淚水:“遲遲已經去上幼兒園了,他每天都過的很開心,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遲遲的。”
一陣冷風拂過,阮明妤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便看到石碑所在的花壇內,有一條項鍊反射着太陽的光芒。
她眉頭微皺,看來有人在她之前已經來過這裡了。
阮明妤將項鍊拿在手中細細查看,總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這究竟是誰的東西……
可下一秒,她的腦海中便於一條項鍊重合,她曾在報紙上見到過,這項鍊本是屬於晏修睿的。
晏修睿,宏圖集團的少東家,人花心無比****,前幾年卻突然成婚……
莫非,她也與敏敏姐姐有關?
阮明妤彷彿是在迷茫當中發現了一條道路,頓時精神起來,她匆忙離開了墓地,跑到路邊迅速攔下一輛車前往了宏圖集團。
奈何剛進去,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這位小姐,請問您找誰?”
前臺格外不屑的凝視着阮明妤冷聲問道,看她的裝扮髒兮兮,若不是長得好看一些,還以爲是哪裡跑來的乞丐。
“我找晏修睿。”
阮明妤後退了兩步,轉眼看向前臺冷聲開口。
前臺忍不住笑了出來,格外無語的打量着阮明妤,這一天就來好幾個人女人找晏修睿,最起碼前幾個還打扮的光鮮亮麗有個人樣,這次來的人……像是從垃圾桶剛蹦出來的一樣。
“小姐,晏少可不是誰都能找的人,您還是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吧。”
前臺冷嘲熱諷,順勢推了阮明妤一把。
“我要找晏修睿,和我表面有什麼關係嗎?”
阮明妤眉頭微皺,冷若冰霜的看着前臺質問道。
這一問,反倒讓前臺突然說不出話來,她似乎有些惱羞成怒,對着不遠處的保安招了招手:“把她轟出去,不知好歹的跑來找晏少,可千萬別髒了我們集團的地。”
女人說話極其不客氣,阮明妤沒有動作,只是跑向了電梯,前臺微微一怔,迅速追上前去:“你幹什麼!喂!”
她一把抓住阮明妤的手腕叫嚷着,周圍的人瞬間將自己的視線聚集在兩人的身上,暗地裡偷笑着。
“又是一個跑來找晏少的女人吧?”
“這些人還真是不知好歹,晏少都結婚了,怎麼還沒有自知之明?”
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在周邊散開,前臺雙手環胸諷刺一笑:“聽到沒?還不趕緊滾出去,真讓保安把你給轟出去,你這臉面可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