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你爬錯牀了
柳青青不滿而又不解的橫了謝斯宇一眼,卻見謝斯宇衝她一笑,這笑容裡,滿是說不出的柔情蜜意,而眼底裡,卻又帶着一種自負與勝券在握的神色。
“我愛你。”正想收回目光,卻見謝斯宇微笑着,用脣語朝她說出了這三個字。
柳青青一愣,繼而紅暈染上了雙頰,這個謝斯宇,何時變得這麼輕佻隨便了。心裡雖然這麼嗔怪着,可是心底最深處卻是不由自主的變得水樣的溫暖柔軟,而且,還有着絲絲的甜蜜泛上心頭。
好吧,柳青青心裡嘆氣卻又覺得莫名的滿足,也許,他有他的打算,這麼說,也自有他轉圜的方法吧。
“謝總,柳小姐最應該嫁的人是你,你剛纔可是這麼說的?”底下的一干人議論過後,開始了又一輪的提問。
謝斯宇面色自若,點頭到:“是,我是這麼說的。”
“可是若我們沒記錯的話,謝總可是柳小姐的舅舅。”那個提問的記者話說的小心,不是因爲害怕謝斯宇的身份,而是因爲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謝斯宇那句回答,讓他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是,我之前確實是青兒的舅舅。”
底下的衆人又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謝斯宇,也太驚世駭俗人了吧。
“謝總,若是這樣的話,豈不真的就是人人不齒的不倫戀了?”
謝斯宇面色淡然,沉默不語。
“之前?”記者的職業使然,嗅覺都夠敏感,大部分人反應過來,“謝總在這句話里加了‘之前’兩個字,這麼說,謝總和柳小姐現在的關係有變化?”
柳青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問題已到了這兒,難道……不可以的,如果這樣,他要置整個謝氏於何地?
她驚疑的去看謝斯宇,以目光示意他,不可以這樣。謝斯宇卻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伸手握了她的手。
謝斯宇眼裡掠過了決然與堅定:“也稱不上變化二字,只是之前我不知道我和青兒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現在知道了而已。所以,我和青兒之間,完全愛得起,青兒嫁給我,並不違背常倫。”
一句話又成功掀起了巨浪,這件事可是變得越來越具有傳奇與八卦色彩了,這番報道出去,絕對是爆炸性的新聞。
謝斯宇的話音落地,底下衆人便是一片譁然,柳青青更是覺得“哄”的一聲,腦中霎時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是謝斯宇嗎?他到底要做什麼?到底考慮沒考慮過這麼說的後果?
她想要站起來推翻他所說的一番話,告訴在場的人,他說的都是謊話,真相併不是這樣。可是,她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毫無力氣,嘴巴張了一張,卻吐不出一絲的聲音來。謝斯宇,給她的震撼太大了。
底下的記者們驚詫過後,正要張口再問,謝斯宇那邊已經不等他們再問,搶先說到:“我不是謝家的親生兒子,是爸爸的養子。”
兩人沒有血緣關係,這一點無可避免的會讓人起了猜疑,是謝斯宇不是謝家的孩子,還是柳青青是謝斯瑩和某人所生之女,或者,乾脆是揀來的。
關於這些問題,他不允許別人去質疑柳青青,別人任何一絲一毫的質疑都是對他的青兒的褻瀆,那些不堪,只他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何況,他不是謝家的親生兒子,本就是事實。
“空口無憑,謝總,你這麼說,不過只是混淆視聽,爲你和柳小姐的不倫之戀找藉口而已。”這個記者說話太過直接,絲毫不留情面。
“是啊,謝總,單憑你幾句片面之詞,如何能讓大家相信你說的都是事實?不是在爲自己的荒誕不經找藉口?”其他人開始附和。
謝斯宇靜靜的等着底下的人慢慢平靜下來,這才又緩緩說到:“假的真不了,真的也總歸假不了,謝某自會給大家一個交待。”
說着,謝斯宇朝一邊的郭雄低聲問到:“溫律師到了沒有?”
郭雄點頭:“已經在會客室裡等候了。”
“嗯,讓他過來吧。”
兩人說話的時候,底下的一衆記者都安靜下來,看着二人的舉止。
郭雄邁步走下主席臺,一衆記者的目光便追隨着他出了會議室,但見片刻的功夫過後,郭雄帶着一個人重又走上了主席臺,那個人,正是當初謝博文的私人律師溫律師。
謝斯宇站起身來,握了溫律師的手,說到:“這次要勞煩溫律師了。”
“應該的,還請謝總不要客氣。”兩人寒暄過後,雙雙坐下。
“在座的各位朋友,這位是溫律師,當年是我爸爸謝博文的私人律師,如今,溫律師是整個謝氏的法律顧問,也是謝某的私人律師。”謝斯宇停頓一下,說到,“謝某所說的,到底是不是事實,溫律師可以給大家一個答案。”
溫律師的身影一出現,柳青青就知道一切都無可挽回了,謝斯宇這一番話說出來,柳青青又一次在心裡深深的嘆氣。
現在,就算她有心推翻他的一番話,也無能爲力了,顯而易見,記者招待會開始之前,他已經把一切滴水不漏的都安排好了。而且,這一切的安排他一個字都沒給她透漏,他是勢在必行的。不只是她,任何人都沒有辦法阻止他這麼做了。
溫律師站起身來,展開手上的幾頁稿紙,那些稿紙柳青青認得,那是外公謝博文寫給謝斯宇的私信,那信上的內容,正是言明謝斯宇真正身世的。
“這是謝董生前親筆寫給謝總的信件,看過它後,相信大家心裡自會有一個明斷。”說着,溫律師開始調試手邊的投影儀。
我的天,可能是怕信的內容由溫律師讀出來不容易讓人信服,竟然動用了投影儀。柳青青這會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謝斯宇,是不是從現在開始,無論是山是海,是霜是雪,我都應該義無反顧了?
雪白的幕布上,流暢俊逸的字體清晰的顯現在人們眼前,會場裡霎時變得鴉雀無聲,空氣安靜的呼吸可聞。
隨着稿紙一頁頁翻過,唏噓議論聲漸起,柳青青看看謝斯宇,但見他臉色自始至終都是平靜安然,一副成竹在胸的篤定。心裡涌上一陣暖意,只覺得眼睛漲漲的酸澀,柳青青伸手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