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站在病房的窗戶邊,望着外面的小花園,心裡亂糟糟的。
只要沒有人跟她說話,她就會一直在想今天白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一遍又一遍的想個不停。
年佑在旁邊看着直嘆氣,冷皓風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勸勸她。
童一凡陰着臉走到了病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又換上了笑嘻嘻地臉,才走進了病房。
“喲,年年寶貝兒,在那裝什麼深沉吶!”他故作輕鬆的問道。
見他回來,年年幾步走到他跟前,抓着他的胳膊問道:“怎麼樣了?”
“唔,你是問唐萬明?還是問冷少。”童一凡撓了撓臉頰,看着她。
她想了想:“嗯……大概……都問吧。”
“喬伊斯剛到病房裡,還沒有傳來消息。至於唐萬明……我沒什麼可多說的。”童一凡露出一張無比商業的臉,就好像他是多麼專業的白領一樣。
年年白了他一眼:“沒什麼可多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把他關起來,上老虎凳不成?”
“唔,親愛的,這個主意不錯。還別說,我們家真有這個東西,想當初啊……”童一凡似乎陷入了什麼痛苦的回憶中了。
年年雖然不是很想管他家到底有沒有老虎凳這件事情,但是也稍稍有些好奇:“爲什麼你們家會有這種東西?”
“唔……我們家有一段不可告人的往事……不過既然你這麼問了,我們又是好朋友,我就不妨……”童一凡坐在沙發上,進入了講故事模式。
年年乜眼看着他,她知道,一旦他進入了這個模式中,沒個幾個小時,不講到喉嚨乾啞,他是不會罷休的。
她就不明白,爲什麼他就那麼的喜歡說話,要是讓他一天不說話,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她趕緊地制止了他:“唔,既然都是一段不可告人的往事了,那就別告訴我們了,省得知道了你們傢什麼秘密,再遭到滅口,就不好玩了。”
“怎麼可能,你們一定得聽我說,哎,這段往事我憋了很久了。”童一凡拽着他們,非要說出來才行。
年年白了他一眼,抱着肩膀想去手術室門口看看,走了出去。
童一凡又去拽年佑。
年佑見年年走了出去,趕緊說道:“我要上廁所。”
就隨後跟了出去。
童一凡一邊大吼着:“廁所就在旁邊,你出去幹嘛!”一邊就已經去拽冷皓風了。
他早就料到了這樣,早就趁着童一凡去拽年佑的時候,走到了門口。
童一凡很不高興,站在原地找了找周圍。
只有躺在病牀上熟睡的小萱萱了。
他嘆了口氣,急忙去追跑出去的人們。
走到門口,他還不忘記喊過兩個手下來:“你們看好小萱萱,別再出現什麼意外了。”
年年走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剛好和對面走過來的冷海成、淳于子走了個照面。
淳于子看到她,立即就展開了“攻擊”的模式。
“嗯,你醒了?”
年年輕輕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想着,我要是沒醒怎麼站在這裡的,難道你當我夢遊麼?!
淳于子顯然看出了她的不耐煩。
女人在這種事情上的敏感程度比男人要多很多。
當然,有時候也太過於敏感了。
不過她們在這種問題上,總是會“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
所以總會很容易樹敵。
淳于子冷哼了一聲:“怎麼,看見我很不高興?怎麼跟看見仇家了一樣?”
年年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哪敢……”
“喲,哪敢?你這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麼?也是,你最會的就是在旁邊面前裝可憐了。事實上是什麼人,你我心裡都清楚。”淳于子陰陽怪氣地說道。
冷海成見兩個人見面就開始冷嘲熱諷,起碼童一凡還能跟淳于子吵幾句,年年是一直吃着啞巴虧還不敢反駁。
有時候,男人見女人和女人吵架,跟看兩頭獅子互相撕咬沒什麼兩樣。
雖然這兩個女人只是動了動嘴皮子。
就這樣,已經看着很生猛無比了。
冷海成咳嗽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年年:“你受傷不輕啊,去檢查了嗎?”
“她哪有時間去檢查啊,回來只顧着冷少了。”童一凡和年佑還有冷皓風也跟了過來。
冷海成看着他們,微微點了點頭,轉頭對年年說道:“一定要去檢查一下,別耽誤了治療。”
“我沒事。”她揚了揚受傷的胳膊:“都包紮好了,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皓冽沒事。”
她擡頭看着手術室上面的燈箱:“他進去很久了,唐萬明都出來了,爲什麼他還在裡面?喬伊斯不是說,他沒什麼大礙了麼?”
“喬伊斯出來過了?”淳于子在旁邊問道。
年年不是很想回答她的問題,童一凡就接過了話茬:“嗯,喬伊斯就算是再忙,到點吃飯的時候也會出現的,不然他會暈倒在手術檯旁邊……剛纔他是出來吃飯了,並且說,冷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你們就放心吧。”
“嗯。那就好。”冷海成已經走到了手術室門口,正襟危坐在那裡。
傍晚的燈光照着他手杖裡的紅寶石,散發着神秘的色彩。
童一凡盯着那塊寶石:“嘖嘖……嘖嘖……上等的紅色寶石啊,好貨色!冷老爺子,你這拿着也太招搖了!”
“在不懂行人的眼裡,那就是玻璃一塊,有什麼。”冷海成說道,他最近也不怎麼笑了,看着臉色不是太好。
童一凡搖着頭:“嘖嘖,就憑您的打扮和穿着的講究,再加上這氣質,這檔次,那絕對是高端的啊,就算您真拿一塊玻璃出來,人家也覺得那是價值連城的寶石好不好?要不要我派兩個保鏢給您?”
冷海成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嘴巴閒。
“倘若真的沒什麼事情了,爲什麼手術還沒有結束?”顯然淳于子不太相信童一凡的話。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啊,喬伊斯又沒有說。
童一凡只能聳了
聳肩膀:“這個我真不知道了,喬伊斯說,冷少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是脫離了生命危險。捅在他腹部的刀子沒有傷及肝臟,捅在了腸子那邊。斷了一根肋骨,但是也沒有傷及內臟。醫生正在給他仔仔細細地查找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問題。”
“至於爲什麼那麼慢……我也不知道了,喬伊斯就說了這麼多。要是他在拿冷少做什麼實驗什麼的……那也只能是親愛的冷少命不好……”
冷海成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童一凡笑嘻嘻地,走到他跟前,在他的大腿旁邊蹲下,一隻手放在他的腿上:“哎喲喂,冷老爺子,這最近沒見,您怎麼消瘦了這麼多啊!難道是家裡有人虐待你?”
“你這是在說我麼?”淳于子站在旁邊,不屑地低頭俯視着他。
童一凡趕緊擺手:“淳于伯母,您不能這麼代入啊,我可什麼都沒說啊!我可是無辜的啊!在場的人都可以給我證明啊!我只是關心冷老爺子而已,瞧這小臉色,蠟黃蠟黃的。”
他說着,就想一隻手放在冷海成的下巴上,擺弄一下他的臉。
可是被已經發覺了的冷海成,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他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嘿……嘿嘿……關心,我這是關心。”
冷海成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啊,老了,年輕的時候,比你們折騰的厲害,種下了不少隱疾。所以說,我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皓冽你得給我保護好了。”
“當然,您放心,您還不放心我麼!”童一凡拍着胸脯保證。
冷海成笑了一下:“就你?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之前聽冷少跟我說,你要去邁阿密一段時間?”
“嗯,是這麼想的。”他擡頭看了看淳于子,特意湊到他跟前,小聲說道:“那邊的買賣總得有人去照看一下。”
“快去快回,你知道的,皓冽也非常的需要你。”冷海成蹙眉說道。
童一凡裝作害羞的樣子:“我就知道,冷老爺子和小冽冽都是愛我的,少了我不能活。沒關係,我雖然帶着羅伯特過去,但是會給冷少留下年佑的,他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上進心很強,學東西很快,身手也被我訓練得不錯,天天給他開小竈呢!最重要的是,他是年年的弟弟,冷少的小舅子,保護姐夫更是義不容辭的責任了!要是他保護不了,年年寶貝兒,不吃了他纔怪!”
冷海成擡眼看了看年年,她正目不轉睛的盯着手術室門口的燈箱,盼望着那個燈箱趕緊滅掉。
冷海成轉頭看着童一凡,兩隻手同時抓起手杖,給了他一下:“你該不會是想跑到邁阿密去度假,不回來了吧?”
“唔……還是老爺子聰明……”童一凡嬌羞地一隻手扶在腮上,好像被發現了秘密的大姑娘。
冷海成嫌棄地拿手杖打了他好幾下,一直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他陰沉着臉說道:“你要是真有那個想法的話,我不會讓你出去的。”
“哎喲喂,冷少身邊也不一定非要是我待着嘛!”童一凡不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