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矇矇亮。
懷裡的小東西動了動,不一會兒,那輕闔的眼簾掀開,一雙明眸晶亮水潤。
“老婆,早安。”親親她嬌嫩的脣瓣,費辰司風華絕代的俊臉溢出溫柔如水的微笑,如春日的陽光一般暖人心扉。
林安心眨巴着惺忪睡眼,腦袋靠在他胸前,懶洋洋地動着脣,“早安,老公。”
手指在她光潔的美背上流連摩挲,費辰司吻着她的發頂,輕聲問懷裡的懶貓兒:“還累麼?不想起牀?”
“嗯。”林安心蹭了蹭,小手搭在他腰間,有氣無力地說:“你昨晚又折騰我那麼久,我現在渾身都沒力氣了,腰好酸。”
男女在體力上天生存在有差異,更何況費辰司這樣精力旺盛的年輕男人,雖然他一晚上只要了她兩回,但是每一次時間都特別持久,非要盡興了才肯放過她。
林安心禁不住鬱悶,她老公的精力怎麼就能這麼好?她全身骨頭像被人拆了一遍,他卻一點也看不出疲憊?
腦子裡不其然閃過一個訊息,林安心記起費辰司曾經在特種部隊訓練過幾年……或許,這能解釋他爲什麼能這麼勇猛強悍了吧?!
“那就再睡兒吧,我給你揉揉腰。”費辰司自覺地做起事後補償。
林安心輕輕應了聲,很快就窩在他懷裡再次睡去。
當她再次醒來時,窗外天色大亮,陽光甚是明媚。身旁的位置空了,林安心伸手摸了摸,還是溫熱的,說明費辰司離開不多久。
可是,這麼早他去哪兒了呢?
林安心正疑惑時,房門開啓聲傳入耳朵裡,林安心翻了個身,熟悉的俊容映入眼底。
“睡醒了?”費辰司看着她,脣角勾起溫暖的弧度。他走到牀邊,上牀,把她圈到懷裡。
“你幹嘛去了?”半趴在他身上,林安心皺着眉問。
兩人同牀共枕以來,只有極少數時候她睜開眼時他不在身邊。所以她不習慣睡醒後就她一個人,心裡面總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長指穿入她濃密的發間,費辰司無奈地笑她:“小東西,難道你忘了,媽還在咱家裡,我們不能讓她每天早上自己起來煮早餐吧?”
“……”林安心囧。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算是明知故問了,“那這幾天早上都是你起來做早飯的?”
“是啊。”費先生點頭。
林安心更慚愧了。
也不知是每天晚上的牀上運動操練過度,還是天氣冷的緣故,或者兩者皆有,這段時間她愈發地懶了,睡覺也沉,通常要很晚才起牀。而費辰司都會陪着她,所以,她以爲早飯都是母親大人準備的……
至於傅榕爲何沒教育女兒的懶惰問題,全是由於費先生爲小妻子說好話,說她身子還虛,要慢慢調理,他不捨得她勞累。
女婿都偏袒到這份上了,傅榕當然不好再發表意見了。
“還是你想的周到。”林安心紅着臉,小聲說道。
眯了眯長眸,費辰司脣角噙着一抹捉狹,他嘆氣,“沒辦法,誰讓我娶了只小懶貓呢?!”
人家說的是實話,費太太內心慚愧,卻理直氣壯地叫嚷道:“你懂什麼,我是故意給你表現的機會,懂不?”
“小東西,還蹬鼻子上臉了啊!”費辰司摟緊懷中嬌軟人兒,一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眸光危險。
林安心一個激靈,剛要說話,嘴巴就被人堵住,對方的舌頭長驅直入,捲住她的小舌,用力吸|吮。夫妻倆牀單滾過無數次,對於費辰司的吻,林安心輕易地淪陷了。
被窩裡的溫度隨着兩人的交|纏而升高,敏感的身子在他極富技巧的愛|撫下嬌羞綻放,林安心腦子暈乎乎的,以至於一不注意,又被某人得逞了。
“唔……你,你又欺負我!”水眸裡氤氳着霧氣,林安心聲音綿軟地控訴。
費辰司扣着她的細腰,撞擊着,呼吸沉重,“不收拾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老公的厲害!”
這收拾的方式……
“你討厭!”她嬌聲嗔道。
“討厭?”費先生眯起眸子,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那你是不要咯?”
說着,他就惡劣地停了下來並退出去,目光火熱地盯着她。
卡在這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方,林安心既難受又羞惱,她發現費辰司越來越壞了,總能想法子欺負她,偏偏她……
“老公……我要你……”溼漉漉的大眼望着身上的男人,林安心勾住他的脖子,主動擡起腿在他腰間蹭着。
她承認,他比她厲害,她認輸。
雙頰的紅暈比晚霞還要豔麗,嬌嬌柔柔又有些委屈的乞求讓費辰司瞬間就軟了心,他沉下腰,挺身充滿了她。他一邊溫柔要着她,憐愛的吻落滿了她的嬌顏,寵溺地斥道:“真是個不省心的小東西!”
酥酥麻麻的快感襲來,林安心四肢百骸都要酥軟了,雙手環上他健碩的背脊,指尖輕輕滑動,她斷斷續續地問:“阿司,嗯……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麼?”
凝着她,他真摯地道:“每一天都能和你在一起。”
只要有她在身邊,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那你呢?”換了個姿勢要她,兩人貼得更緊,費辰司低喘着問她。
“我……唔……我希望我們能有個聰明可愛的孩子,我們一家人每天都能開開心心。”林安心蜷縮在他懷裡,香汗淋漓。
聽她說起孩子,費辰司心裡一熱,他激動地抱緊她,在她耳邊深情低語:“會的,我們,還有我們的孩子,會一直很幸福的……”
彼時,我們深深相愛,所以,我們都那麼期待着,相信着,以爲這就是我們的一生。
但,我們卻忘記了,有種無奈,叫做事與願違……
因爲春節期間要去親戚家,所以傅榕在寧城住了幾天後就回了C市,而林安心則陪着費辰司去了趟“翡翠之城”——西雅圖。
這座繁華的城市是費辰司的父親與母親相識相愛的地方,費辰司也曾經在這裡生活過七年。他們此次回來,是來祭奠費辰司的母親的。
這一次出行就他們夫妻兩個人,從西雅圖機場出來後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了,兩人坐車去了一早預定好的酒店。
豪華的總統套房,設施齊全,裝修精緻,一進房間,林安心立即軟綿綿的倒在大牀上。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她有些不舒服,精神欠佳。費辰司見她臉色蒼白,不由得萬分心疼。
“安心,先起來吃晚餐,過會兒再睡。”
蜷縮在被子裡,林安心閉着眼睛,咕噥道:“我沒胃口,不想吃東西。”
費辰司俯身把人從被窩裡撈到懷裡,柔聲哄着:“乖,吃一點就好,不然會胃疼的。”
老公如此體貼,林安心也不想讓他擔心,強打起精神,任由費辰司把她抱到客廳裡。
晚餐是送到房裡的,費辰司特意吩咐酒店準備了清淡的中餐,掃了眼桌上精緻而又香噴噴的食物,在費辰司期待的目光下,林安心拿起勺子,慢吞吞地喝着魚片粥。
“安心,我們明天……”費辰司剛剛開口,林安心倏地放下了手裡的湯匙,一手捂住嘴。
費辰司心一緊,趕忙問:“怎麼了?”
林安心擡眸看了他一眼,擺擺手,正要說話時,胃裡那陣噁心感壓抑不住,她急急起身跑去衛生間裡,“哇”地一聲把方纔吃下去的粥全部都吐了出來。
後背沁出了冷汗,胃部強烈痙攣着,林安心跪在地上,連胃酸都吐出來了。費辰司緊跟着進了衛生間,一見她難受成這樣,慌忙上前爲她拍着背。
“好些了沒?要不現在去醫院?”眉間皺起一座小山,費辰司又心疼,又着急。
好一會兒,林安心才緩和過來,她擺擺手,氣若游絲地應聲:“不用,我多半是吹了冷風,以前也經常這樣的,你不用擔心我了,我睡一覺就會好的。”
知道她討厭進醫院,費辰司只得按着她的意思,替她換掉一身汗溼的衣物,用熱水替她擦乾淨身子後,抱她回牀上休息。
腦袋暈眩得厲害,儘管房間裡開了空調,被子也夠溫暖,林安心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着。費辰司心疼不已,顧不得自己也沒吃晚飯,就上牀去陪着她。
吐過之後,林安心好受了些,就是渾身沒啥力氣,軟綿綿地窩在老公懷裡,眼皮無力耷拉着,她聲音軟糯地說:“阿司,你別管我了,先去吃東西吧。”
“等你睡着了我再去。”輕輕拍着她的背,費辰司嗓音低柔,有種暖人心扉的舒適。
“嗯,好吧。”說實話,這會兒她真不想費辰司離開,有他抱着自己,她也不那麼難受了。
窗外,夜幕下的西雅圖燈火通明,名聞遐邇的地標——太空針塔在一片高樓中獨領風騷。
“阿司,你說,媽媽會滿意我這個媳婦嗎?”林安心把手擱在他腰上,腦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低低地問。
費辰司俯首在她額頭親了親,撫着她柔順的長髮,啞聲道:“當然,你聰明懂事,活潑可愛,又這麼愛她的兒子,媽媽會喜歡你的。”
“嗯……我哪有你說的那些優點。”林安心非常謙虛地笑笑,然後,她仰起頭,在他脣上啄了一下,微微笑道:“但是,我的確很愛你,這一點,不用懷疑。”
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簡單的話,總能帶給她無盡感動。
環着她的手臂緊了緊,費辰司眼眸漾着柔情光澤,“嗯,我知道,乖,別說話了,好好兒休息吧。”
“好,晚安,老公。”
明天還要重要的事要做,她得趕緊養好精神才行。
西雅圖是個多雨的城市,今天一早,冷風陣陣,天灰濛濛的,厚重的烏雲讓人有些沉悶壓抑。
公墓。
費辰司把手裡的一束雛菊放到墓碑前,這是他母親最喜歡的花,他一直都記得。
從出生起,就只有他和母親相依爲命。那時候他們的生活很幸苦,母親在車禍中傷到了左手,她無法再當鋼琴教師,只能靠在餐廳打工維持生活。
每一天,母親早出晚歸,而他就在那小小的家裡等着她回來。後來,他長大了些,漸漸學會了做飯,洗衣服,打掃家裡的清潔衛生……雖然他能做的很少很少,但他力所能及地幫媽媽分擔着家務。
對於自己的父親,他只從照片上看到過,其餘的都是母親告訴他的。他知道母親很愛父親,即便他的父親已經娶了別的女人爲妻,母親依然不曾忘記過他。
小時候的他難以理解母親的執着,直到後來,遇到了林安心,他才懂得:那是因爲愛,所以會義無反顧……
母親是他童年裡僅有的溫暖,看着她每天那麼幸苦,他曾下定決心,將來一定要有出息,賺很多很多的錢,好好孝敬她。
他一直以這個信念爲動力,直到……
往事浮現在眼前,痛苦、悔恨、酸澀,一系列情緒充斥在心間,費辰司雙目赤紅,緊握的雙拳明顯可見青白的關節。
媽媽,對不起,是我太笨,我以爲你不要我,我恨了你那麼多年,對不起……
林安心站在他身旁,看着照片裡的年輕女子,她很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靈氣卓然,燦若星辰。費辰司長得這麼好看,多半也是遺傳到了她的美人基因。
感受到男人一身濃烈的悲傷,林安心握住他的手,那冰涼的溫度,令她一怔,隨即,心間泛起一陣心疼。她用力地與他十指緊扣,然後,哽咽着道:“媽媽,你好,我是安心,雖然我有很多的缺點,但是,我會努力學會做一個好妻子,好好照顧阿司,不會再讓他孤單的。”
聽着她有些傻氣的自我介紹,費辰司內心溢滿感動,他無聲地攥緊她的小手,那麼緊,那麼緊,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再放開她。
從墓地回來,費辰司帶着林安心去了一處繁華的商業街,下了車,他牽着她在街頭漫步,向她講述自己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這裡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現在已經完全變了樣了。”費辰司輕渺的話音帶着對往事的追憶。
林安心笑笑,“我想,小時候的你一定非常可愛吧。”
只有幾歲的費辰司雖然不是豪門少爺,但那時候他的生活是幸福的,性格也不像後來那樣冰冷無情。
“瘦瘦小小一個,有什麼可愛的?!”睨她一眼,費辰司酷酷地說,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用這樣的形容詞?!
“怎麼會,我的阿司長得這麼帥,小時候一定很討人喜歡。”林安心撅嘴,不依不撓。
被她的表情逗樂,心裡的鬱結散去一大半,費辰司摟住她的細腰,低頭就在她脣上咬了一口,這一舉動,讓臉皮薄的費太太瞬間就紅了臉。
眼睛四處瞄着,華美如蝶翼的睫毛不住地撲扇,林安心結結巴巴地說:“你……街上這麼多人看着呢!”
“我就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緊擁着她嬌軟的身子,言辭間是費辰司一如既往的霸道。
你是我的。
林安心緋紅着小臉,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俊美的老公身邊,心上一陣甜蜜濃得化不開的甜蜜滋味。
在西雅圖短暫停留了兩天後,費辰司就帶林安心回了寧城,畢竟冷夜的勢力主要就在美國,他不允許有任何意外。他這麼急,原因爲何,林安心一清二楚,不過她什麼都沒說,就當做不知道。
回到國內,夫妻倆先去看了費天華,費天華還是冷冰冰的,林安心在他面前嘰嘰喳喳了半天,講了許多趣事,最後他只說了句廢話真多。雖然他態度不怎麼好,可林安心能感受到,費天華基本上算是接受她這個孫兒媳婦了,關係能有改善,她自然是最高興的。
然後她和費辰司去了C市,大過年的,怎麼着也得回家看看。
鄰居們得知兩人已經結婚,都羨慕不已,直誇傅榕有福氣,女兒孝順,又找了個這麼優秀的老公,現在就等着抱孫子了。
上一次費辰司來林家還只是準女婿的身份,晚上睡覺還得和林安心分房,這次再來,他是林安心名正言順的丈夫了,可以正大光明的住進她的小窩,夜夜與美人溫存。
在家裡住了一週,春節假期也過得差不多了,此時距離兩人的婚禮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回寧城後,兩人選好了結婚戒指,禮服也改好了尺寸,一切事宜準備妥當,林安心每天安心在家,做個幸福的待嫁新娘。
“阿司,有沒有覺得我最近胖了很多?”站在落地鏡前,林安心左看看,又看看,唔,下巴圓了,腰好像也粗了不少。
看來婚後生活太美好,以至於她都發福了。林安心忖着,舉行婚禮過後,她還是繼續去THE ONE上班的好,一天到晚當米蟲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她就成小肥豬了。
“抱着還是那麼小一個。”費辰司從身後擁着她,溫熱的吻落在她白皙的頸側,大手探入她的衣服裡,覆上她胸前的柔軟,在她耳邊垂着熱氣,壞壞地說:“不過,這裡好像比以前豐滿了,一隻手都掌握不了了。”
林安心俏臉一紅,立即拍開他使壞的狼爪,嗔道:“你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對着你,我就不想正經。”手上愈加放肆,費辰司呼吸火熱,他轉過她的身子,正要吻下去的時候,林安心倏然臉色一白。
她軟到在他懷裡,手指緊緊攥着他的袖子,“阿司,我……我好疼。”
“怎麼了,哪裡疼?”費辰司被她嚇得慌了手腳。
“這……這裡,我的心,好痛……”林安心緊咬着脣,心臟每跳動一下,那陣疼痛就強烈一分,就好像有一把利刃在心上翻攪,痛得她幾乎窒息。
她的臉色泛着青白,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脣瓣幾乎被咬出血來,她以前從未出現過這樣的狀況,而且她沒有心臟病史,不知道她突然間爲何會痛得這麼厲害,費辰司一下子竟不知如何是好。
“阿司……我好痛,好痛……”冷汗頃刻間打溼了她的衣服,林安心痛得快要不能承受了,她整個人蜷縮在費辰司懷裡,嘴裡模糊不清地叫着疼。
費辰司急急抱起她,匆忙往外走,儘量保持鎮定地安慰她:“乖,我們馬上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不要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林安心的意識開始模糊了,費辰司說的話她聽得不甚清楚,只是鼻息間熟悉的氣息,溫暖的懷抱,讓她知道,他就在身邊。
她不想讓他擔心,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攥着,那陣疼痛愈加劇烈,抽空了她全身的力氣。林安心努力睜着雙眼看着他,嘴脣動了動,還未能說出一個字,黑暗就已經將她吞沒……
醫院,費辰司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着消息,俊容佈滿陰霾,有種強烈的不安籠罩着他的心。
過了許久,醫生終於出來了,他趕忙詢問:“她怎麼樣了?”
“費總,少夫人尚未甦醒,不過她的生命體徵已經暫時穩定下來了。至於她突然心臟絞痛的原因,我們檢查出,她的血液似乎有些異常,具體的結果,還要等進一步化驗才能知道。”主治醫生面色凝重,彷彿很棘手。
聽到她暫時沒有危險,費辰司略略鬆了口氣,可醫生後面的話又讓他的心再度糾結起來。在費辰司凌厲的目光下,醫生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心想着接下來的消息估計能讓他心情好一點,於是他馬上補充道:“還有一件事,少夫人她……懷孕了。”
轉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