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姐,最近的新聞是怎麼回事啊?”
劉夫人是第一個到場的,她特意靠近藍母的身邊,看似關心不已,實則滿心諂媚。
藍母最近被折騰的滿面愁容,眉宇間的疲憊依舊沒有完全舒展,這些事她本不想提及,但礙於陸夫人這樣顧及自己,心存艱難地開口,“唉,就那麼回事兒唄,老藍他和那個女人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啊,這可不行啊,那個女人橫在中間,連帶着那個小拖油瓶,您們母女倆的財產.....”,劉夫人意味深長地說着,眼中隱藏着貪婪地光。
“還能...分到嗎?”
一句話便戳到了藍母的心中的瘡孔,她心裡“咯噔”一聲,臉色轉而間變得煞白,擦着被子的手一頓。
見藍母不說話,劉氏心中一喜,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像是下蠱一樣湊在藍母耳邊慫恿着,“要我說,藍大哥那邊不是有個藥廠嗎,這件事如果直接曝光,那你想想,這財產...”
劉夫人話語隱晦地點着藍母,女人緊張得手腳發抖,緊緊攥住雪紡的裙襬,藍母忐忑不安。
見她如此猶豫,劉夫人自然心中脹滿得逞之意,她點到爲止,便不再多說。
“你自己想想吧,這件事情曝光,那藍大哥那頭,也便會萬劫不復,你們母女倆這麼些年吃的這點苦,也算是熬出了頭。”
劉夫人轉身上樓,留下藍母一人在空蕩蕩的客廳裡,她內心誠惶誠恐,眼神呆滯地停留在某一處始終不移。
夜深人靜。
女人被身邊男人鼾聲驚醒,她輾轉反側,最後視線落在男人熟睡的一張臉上。
確認他易進入深睡眠後,她緩慢起身,穿上整齊的擺在地上的拖鞋,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她來到男人的書房,從他書櫃右下方的一個抽屜中拿出一摞你牛皮紙包裝的資料,揣入懷中。
——
傅容笙手持酒杯,慢條斯理地搖晃着杯中鮮紅的液體,他睥睨着樓下的芸芸衆生,以及來往不息的人流。
門外,傑森走了進來,站在他的身邊恭敬地頷首。
“傅總,藍女士來了。”
傅容笙嘴角挑起,眼底的詭譎閃着暗芒,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緩緩轉身。
“藍女士,你好。”
藍母看着傅容笙那雙複雜的眼神,眼中的神情帶給她無形的一種壓迫感,她慌張地抱緊手中的資料。
傑森就站在傅容笙身邊,雙手背後,眼中也也帶着疏遠的神情。
“藍母怎麼會特意到訪晚輩的公司呢?”,傅容笙開口,粉色的脣上下翕動着,他故作不懂,實則心中暗藏玄機。
一句話下來聽起來禮貌,實際上帶着客套的疏遠,細品壓根兒聽不出半分情感。
他視線挪到藍母懷中的資料中,心中自然有了答案。
目前來看,藍氏規模不算小,能將事情徹底暴露出去,並且可以毫髮無損地庇護兩人全身而退的,也只有傅氏能辦得到。
只要手握證據,傅容笙就可以毫不費力地將藍父扳倒。
藍母低頭,邁步走到傅容笙桌前,將手裡的東西向前遞了遞,“這是藥廠我能找到的所有證據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幫我幫我。”
傅容笙低眼看着棕色包裝袋的資料,他挑眉,眉毛在眼窩處打出一片陰影,他似笑非笑地又看向她。
隨後,他接過資料,拆開包裝線,一頁一頁地閱覽着上面的內容。
許久,他冷笑一聲,“藍叔真大方啊,違法制藥牟取的暴利,全都給這母子倆兒了。”
傅容笙這句話直接讓藍母心徹底涼了半截,有些掛不住面子地低頭。
表面上看着是嘲諷藍叔,實際上還有一層含義也是在嘲笑娘倆兒分毫沒得。
藍母走後,傅容笙下班路過江城警局,將手中的資料特意呈遞給案子的主管警官。
隔日,還在熟睡的藍父便被闖入家中一批警察從被子中拽醒。
藍父眼角糊着幾團髒污,嘴邊冒出一圈青黑色的胡茬,他還沒有徹底醒過來,便被警察的幾聲怒吼嚇醒。
警察的動作驚動了周圍的鄰居,得知調小道消息的部分媒體也扛着長槍短炮前來採取一手消息。
當天新聞的頭條便是----藍氏集團老總被警方調查。
藍母是看着藍父被警方帶走調查的,過程中她看起來反常的平靜,沒有過分的驚訝和激動。
她來到江城的精神病院內,將消息第一時間告訴給了女兒。
“媽,你怎麼能輕易把這個資料就交到他手中了呢?”
藍芷墨反應極大,她激動地站了起來,她急得直跺腳,雙手掐腰,看見藍母一張臉她就倍感無語地翻着白眼。
“怎...怎麼了?媽做的不對嗎?”,看見女兒這幅反應,藍母也心虛地眨着眼睛,現在藍芷墨一發火,她就不太敢說話。
藍芷墨恨鐵不成鋼地剜了她一眼,咬牙切齒地開口,“媽,你是真的愚蠢至極,這件事你有很大的可能上當了。”
“啊,那,那怎麼辦啊芷墨,媽媽也是想爲了你好。”,藍母嚇得臉色一白,她慌亂地擺着雙手,想要什麼,眼睛一亮,“要不..要不媽媽現在去找傅容笙,讓他把你爸爸放出來好不?”
“誒呀,你快走吧,你別再添亂了,我自己想想辦法。”
藍芷墨發了瘋似的將藍母往門外推,眼中的怨毒迸射出來,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巴不得要將人生生剜掉一塊肉。
病房又恢復了一開始的寂靜,她心中正在謀劃着下一個陰謀詭計。
良久,她掏出手機,電話撥出去,她就將聽筒放在耳邊,“喂徐醫生,我需要你給我開一份治癒證明,我現在就要班裡出院手續。”
——
藍氏集團。
門前,藍芷墨摘掉臉上的墨鏡,掛着詭異的笑容走進公司。
藍氏集團千金痊癒的消息在圈子內部迅速傳開,以至於也傳到了安聆音的耳中。
安聆音踩着高跟鞋,在走廊內步速焦急地小跑着,隨着她的動作,頭髮絲也跟着上下跳動着,她呼吸急促,臉上泛起紅暈,整個人有種凌亂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