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意思是,我的是死灰期?”
“這還用說嗎?”葉母抓一把瓜子,邊說邊磕着,“我現在覺得,珍珍那閨女,真的不知道是像誰了,脾氣跟牛似的,而且,還沒腦子,更何況,說句不好聽的話,她連自己幾個月的親生骨肉都打掉了,不是狠心是什麼?女人總有看走眼的時候,但是,跟孩子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是那麼封建的人,我不在乎她離過婚,也不在乎她將孩子生下來,但是,我在乎的是,她對我兒子是不是真心?這纔是最重要的。”
葉磽凝眉,“你覺得她不是真心的?”
“你心裡不是早就懷疑了麼?還來問我。”
母子兩個陷入沉默期。
“媽,我明日要去趟y國,小暖在那裡做手術,至今還沒醒來,顧少在那守着,我去看看。”
葉母若有所思,“她得的是什麼病?”
“子宮內/膜癌早期,不過,現在換了子/宮,若能醒來就完全康復了。”
葉母深深嘆息一聲,“她媽媽就是這種婦科癌症,沒想到,她也是,這孩子,命不怎麼好。”
“但顧少很愛她,他們彼此相愛。”
葉母冷不丁的回答,“相愛也要看什麼樣的婆婆了,如果像我這樣開明的,倒是好事,若是你顧伯母,那就難說了,聽說啊,她那個乾女兒啊,最近內外兼修,亂七八糟的,一看就不是個好鳥。”
“是,我承認,我媽比顧伯母各個方面都很厲害。”
葉母沮喪,“可惜生了個你這樣不中用的東西。”
又是深夜。
外面下起了雨。
增加了不少冷清。
顧珍珍躺在牀上,心裡頭興奮的不得了。
窗簾拉好,房間裡同樣一片漆黑。
時間滴答滴答的差不多過了十點。
房間的門果然被誰推開。
她睜開眼,看到了一個身影。
不敢再看,閉上眼睛。
漫漫長夜,時間是如此的短暫。
最後兩人沉沉睡去。
早上顧珍珍醒來,身邊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蹤跡。
她微笑的洗了澡,患上乾淨的衣服。
趴在書桌上,用筆快速的寫了一行字:總是如此深夜來臨,這麼神秘的感覺,這感覺太好,今晚繼續來哦。
讓快遞依舊送進了葉磽的辦公室。
葉磽帶着馬純純一早便趕飛機去y國,這封快遞,便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靜靜地躺着。
“昨晚你幾點回家的?”兩人並挨着。
“八點。”
他戴上眼罩,“我先睡一會兒,到了喊我。”
馬純純“嗯”了聲,心裡亂亂的。
飛機在中午的時候降落。
當兩人來到安小暖修養的房間時,不禁臉色凝重。
馬純純更是眼眶泛紅,“顧少,小暖姐還沒有醒來麼?”
“沒有。”
“那有沒有喂東西?她會不會餓?”
“餵了一些流食。”顧長卿胡茬長了出來,臉色略顯憔悴。
馬純純坐在牀邊,看着安小暖緊閉着的雙眼,終於忍不住淚落,“小暖姐,你快醒醒。小暖姐!”
迴應的依舊是沉默。
她靜靜地躺在那裡,長髮披散在枕邊,安靜的仿若死去了一般。
皮膚白的透明,脣色淺淺的。
三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由於行程很急,葉磽和馬純純在晚上七點便回去了。
兩人先去公司,打開辦公室的門。
葉磽一眼便看見了桌子上的快遞。
幾乎沒有懸念便大抵知道是誰郵寄來的。
只是,打開看見那紙上的內容,他久久的沒有挪動視線。
紙條上的意思,幾乎不用猜便知道是什麼意思。
說的那麼明顯。
他臉上陰沉的不像話。
將快遞扔進垃圾桶,便摔門而出。
馬純純從垃圾桶裡撿起來,看後,也是驀然一沉,又想到他剛纔的表情。
頓時覺得事情不妙。
隨後緊追上去。
坐上說話,車子開的很快。
快了他的車,“葉哥,捎我一程。”
他沒的讓馬純純心驚膽戰。
車子停在了顧珍珍的別墅門口。
門口稍稍開着,很顯然沒有關門。
他徑自下車,馬純純也下了車。
看他臉色難看的很,沒敢往裡面去。
她站在那裡,準備回家。
“別走,跟我一起進去。”
馬純純不知所措,他的聲音裡帶着輕微的顫抖。
脆弱。
她點了點頭。
跟在他後面進入了顧珍珍的家。
一片漆黑。
兩人直接進去。
客廳裡很安靜。
葉磽前面帶路,準備的上了臺階。
馬純純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沒敢說一句話。
當腳步踏上拐角的樓梯時,他便不動了。
馬純純也僵硬了。
臥室門口裡傳出來的聲音正是來源自顧珍珍。
僅僅停頓了幾分鐘,他便繼續上去。
她不免也要跟着。
葉磽一把推開了臥室的門,很用力的推,彷彿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他的手打開燈光,瞬間,房間燈光四射。
映入眼前的,正是有心理準備不堪的一幕。
顧珍珍看着身下男人笑着的嘴臉,又看了看門邊的男人,晃了晃神。
片刻,她的臉白的沒有一絲紅色。
“啊!!!”如瘋了一樣的她開始猛打馬龍。
馬龍兩手抓住她亂揮舞的手,不屑一笑,“寶貝兒,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想來個抵死不承認麼?”
繼而,他看向葉磽,目光示威的語氣不言而喻。
葉磽已經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了。
顧珍珍驚慌失措的想要掙脫馬龍的手,但卻依舊被他死死地抓着。
馬純純看向葉磽,此時的他臉色雖然沒有特別大的表情,但給人一種可怕的氣場。
他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小藝說的對,我的愛就是這麼廉價,以至於被你一次一次的消磨殆盡,顧珍珍,我們,到此爲止,而且,永遠不會再複合,我覺得你,真是無比骯髒。”
顧珍珍欲哭無淚,瘋了一樣的喊叫,“葉磽!我不知道是他,我一直以爲是你啊!你原諒我!”
葉磽轉過身,這一刻,他淚流滿面。
深呼吸一口氣,他關上了門下樓。
馬純純依舊跟在他身後,沒說一句話。
他腳步加快,快速的不做任何停留,出了大門。
身子彷彿軟了一般,蹲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