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潔跟在幾人身後,把幾人的話聽了個正着。ggaawwx她越想越不放心,但是丁湮已經不接她電話了。心急如焚之下,她攔了輛車,去找唐情。
唐情倒是很爽快地告訴了她地方,她正在拍廣告的酒店房間裡休息。
“呵,丁湮結婚的事我也是才知道,這丫頭真厲害呢,悄無聲息地找了個大人物。”唐情穿着一身真絲睡裙,捏着香菸,靠在門上,懶洋洋地看着丁潔。
“那,唐小姐,我能在哪裡找到小湮?”丁潔抓住她的手臂,焦急地問道。
“不知道。”唐情掀了掀塗得厚重的睫毛,朝丁潔笑了笑,“不然你去報警,就說有個外國人誘騙了你家丁湮,嘻嘻……”
“怎麼能報警呢……”丁潔失望地垂下雙手,難過地說道:“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幫我勸勸小湮好嗎?”
“姐,你放心好了,丁湮比我們都精着呢。她現在是嫁入豪門,我們都只能仰望她,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啊?”唐情撇撇嘴角,退回門裡,朝丁潔揮了揮手指,“姐姐慢走,姐姐保重哦。”
丁潔在門口呆呆地站了會兒,拖着沉重的腳步往回走。
她這時候已經沒有人可以求助了,丁湮放狗咬了顧念安,顧念安就算還肯幫她,她也沒有臉面去找顧念安。她如今只想找到丁湮,不管怎麼樣都要帶走丁湮,不以讓她做錯事。婚姻不是兒戲啊,看看她的婚姻,失敗至此,成了她一輩子的噩夢。她絕不能讓丁湮步她後塵!
在酒店外面站了會兒,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風太大了,她豎起衣領,緊緊地抱起了雙臂,想讓自己暖和一點。擡頭看看前方,一片漆黑黑的,不見前路,不見歸途。
——
唐情站在窗子邊上往下張望了片刻,嘻嘻笑着往**邊走。**上擺着平板電腦,她正和人視頻。
“萊恩那裡怎麼樣了?你夠可以的,居然給丁湮安排了這麼個好人家,萊恩可是個貴族唷。”
“怎麼着?你也想嫁?”大皮椅轉動過來,藍琅予冷漠地看着她,滿脣譏誚。
“你明明知道人家喜歡你……你都娶別人了,我也沒有鬧啊,我最乖了對不對?比那靳儀那個瘋女人乖多了對不對?”唐情湊在平板前面,往平板上親吻了一上。
“唐情,你在和我父親對不對?”藍琅予放下酒杯,冷冷地問道。
唐情擰擰眉,不解地問:“什麼?”
“他收你當他的下線了?”藍琅予繼續問道。
唐情扳着手指,嘟着嘴說:“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叫下線啊,我只要有錢進,有好玩的事就行了。我拍完這個戲,過去找你好不好?我天天看着這幾張臉都膩了,都不知道你到底讓我回來幹什麼。我想你,想你……你聽到沒有,我想你!”
有人是天生的壞胚子,唐情就是這樣的人。看到別人倒黴,她就特別高興。認識藍琅予的時候,她才十六歲,正在國外唸書,當時和朋友們一起去一家酒裡玩。藍琅予骨頭裡透出來的危險氣息一下就吸引住了她。
在世界各地都有這樣的地方,豪華的酒店裡,行走着很多漂亮的姑娘,有些姑娘爲錢,有些姑娘受人脅迫,有些爲了好玩。她就是喜歡玩的那種……她就喜歡幹壞事,越壞的事她就覺得越刺激。
藍琅予帶她去了位於郊區的一處酒店,那裡進行着各種各樣的交易,通過這些女孩子拍下的各種視頻,迫使上勾的男人就範……那真是一種上帝的感覺。當然,那時候藍琅予不叫藍琅予,他有別的名字。她也不知道藍琅予結婚了,只覺得藍琅予和她是同類人,大家都壞,都喜歡尋刺激。
她扯下了睡衣帶子,故意在屏幕前搖晃腰肢。但視頻被關上了,藍琅予壓根就沒看她。
“喂,你怎麼這麼壞啊!”唐情惱火地捧起了平板,用力搖晃了幾下,又給他打了過去,電話一通,馬上就道歉,“我錯了好不好,不要不理我嘛,我都給你認錯了。但我真沒見過你爸爸啊……我要見到了公公,我還不得好好伺候他老人家啊?”
“見到他,殺了他。”藍琅予無情的聲音傳了過來。
唐情兩指掩在脣上,良久之後才擠出一句顫抖的話:“你爸爸嗎?你確定?”
“嗯,上回給你的那支口紅,裡面有毒藥。”藍琅予漠然地說道。
“你沒告訴我啊,要是我塗在嘴上了怎麼辦?”唐情大驚失色,猛地跳了起來。
“不是沒塗嗎?”藍琅予反問。
唐情背上一層的冷汗。
“乖乖的,辦好事。別忘了上回拍的視頻。”
藍琅予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裡消失了。
那些視頻……是唐情虐打一個女僕的視頻,她一邊打還一邊笑,那女僕後來重傷不治……
唐情怔坐了好一會兒,猛地抓起了自己的包,拿出了那支還未開封的口紅。因爲有一支一樣顏色的,所以這支一直放在包裡,沒有動過。
藍琅予,他真是什麼人都能捨去啊!那她呢?也會像靳儀一樣嗎?她手抖了抖,又打通了藍琅予的電話。
“藍琅予你怎麼這麼壞?”她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嗯?”藍琅予淡泊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過我喜歡你這麼壞。”唐情眯了眯眼睛,咬牙切齒地說:“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就要得到你。別說你爸了,什麼顧念安,什麼南寶,只要你再朝別的女人多看一眼,我都讓她們倒大黴。”
咔……手機又掛斷了。
“討厭鬼!”唐情往枕上一撲,抓起口紅翻來覆去地看,過了會兒,又嘻嘻地笑了起來。
——
彼岸。
房間裡只有一盞檯燈,昏暗的光線堪堪籠罩着沙發那一小塊地方。
藍琅予把手機丟開,躺在沙發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驀地冷笑起來:“老頭兒你想控制我一輩子?休想!你和你的那些人都去死,以後沒人能找得到我。洗白這種事,我能做一次就能做兩次三次,名字我隨便改,世界這麼大,你能控制得了誰!”
他說着說着,神色漸漸狠戾,“別想再控制我,我幹什麼和你沒關係。去你的交易,去你的……誰也別想抓住我,老東西去死好了。”
——
霍晟接到的大婚請柬就放在桌子上,按中國的習俗,燙着金字。
“乖乖,是真的金粉哦。”王小艾用手指在上面摳了摳,小聲說道:“如果我去他們的婚宴現場外面溜噠一圈,把富豪們丟掉的請柬都撿回來,說不定我能捏個金豆豆出來。”
“王小艾,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別成天一副財迷樣。請你來是讓你保護照顧顧總的,結果倒好了,你坐着不動,讓顧總給你切水果吃。”聶新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額心。
王小艾捂着額頭,尷尬地退到了一邊。
顧念安把切好的水果放到幾人面前,擡腕看錶。她要去公司一趟。
“念安你這麼忙幹什麼?”聶新指了指她的耳朵,慢吞吞地問他。
“我在做一檔新節目。”顧念安笑笑,平靜地說道。蘭採必須要賺錢,要正常運轉,不然就會成爲擎天的負擔。她得努力一點,給霍晟多分擔一些。
當然,她是不會把這想法說出來的,霍晟也不會讓她爲了這個目的而忙碌。霍晟不差錢,但顧念安覺得她得站得穩一點,做他堅實的後盾。退一萬步講,萬一擎天有事,起碼還有蘭採做支撐,不必四處求人。
“霍晟,丁湮的婚禮要參加嗎?就是明天。”顧念安換好鞋,扭頭看她。
“不。”霍晟搖搖頭,順手拿起車鑰匙,人家願嫁願娶,不關他的事。
“你要跟我去啊?”顧念安眨了眨眼睛,“你不要忙公司的事嗎?”
“只有你這個老闆事事親力親爲,地球球長。”王小艾抓着蘋果跟在二人身後。
“王小艾,你要是不是多嘴,我能給你打一萬分。”聶新又戳王小艾的後腦勺。
王小艾扭過頭,瞪了他一眼,嘀咕:“打一萬分也沒見你想娶我啊……”
“你胡說什麼呢,你和叔叔沒大沒小的,叫我叔叔懂不懂?叔叔!”聶新一連往王小艾的頭頂蓋了兩巴掌。
其餘助理都在一邊笑,起鬨讓聶新娶了王小艾。
“你們這羣小兔崽子,拿我開涮?不想活了?都幹活去!sky裡面活動的人物你們都理清了嗎?藍琅予的老爸在哪裡你們確定沒有?”聶新火了,一個一個地去打那些年輕人。
王小艾咬着蘋果嘀咕:“四爺還娶了若曦呢,你不能娶我嗎?”
“哪個?”聶新扭頭看她,一臉古怪。
“代溝!聶叔叔!”王小艾白了他一眼,跳上了駕駛座。
顧念安偎着霍晟坐着,霍晟正把他們鬥嘴的內容寫給顧念安看。顧念安越聽越覺得有點味道,聶新若和王小艾在一起,最後誰收服了誰?聶新的面相就像個妻管嚴呢!
蘭採各部門正常運轉,劉怡還是挺有能力的,除了保守了一點,別的方面都挺好。
她剛打了第二針疫苗回來,腳上纏着厚紗布,臉還有點浮腫。
“劉主編你下班休息,我來盯着好了。”顧念安走過去,把水果盒子交給她。
“不用了,你是孕婦呢。”劉怡笑着打開了水果盒子,讓衆人分享顧念安帶來的水果。
“南寶最近大火了呢,你看看她畫畫的這期節目,下面舔屏的人有多少。”聶新湊到監視器前,看着幾檔節目的數據笑道。
忙起來就沒時間見面!顧念安坐下來,翻開員工們自己帶來的老照片看。
“顧總,那本相冊帶來了嗎?”劉怡在她身邊坐下,微笑着推過一張紙條。
顧念安拍拍額頭,從包裡拿出相冊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