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包上,你把胳膊擡一擡。”顧念安定了定神,拿起了紗布。
霍晟擡起手臂的時候,眉頭皺了皺。
顧念安猶豫了一下,半蹲着,把他的手擱在自己的肩上。
霍晟睜開眼睛,慢慢轉頭看她。
她的小腦袋快貼到臉頰了,小心翼翼地把紗布一圈一圈地纏上他的肩膀。
這地方不太好包紮,不過她居然包得很好。
“你會?”聶新被她的技術驚住了,詫異地問道。
“哦,學過急救。”顧念安點點頭。
“你還挺能幹的,能做翻譯,會急救。”聶新笑着說道。
顧念安把紗布紮好,小聲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多學點總沒錯。”
“不錯。”聶新豎大拇指。
霍晟擰擰眉,目光刺向聶新。
聶新會意,趕緊溜了。
這時候還呆在這裡,就是妨礙霍先生和顧小姐的親密大事。
顧念安做好收尾工作,扭頭看他,“你能自己扣衣釦嗎?”
“不能。”他的手擡了一下,掠過她的小翹臀,滑了下來。
顧念安扭頭看他,見他不像是故意,於是又彎下腰給他扣扣子。
他低着頭,呼吸往她的額上撞。顧念安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瞧,衣領往下墜着,裡面的風景全都被他看光了。
“討厭。”她猛地擡頭,狠狠撞到了他的下巴。
這回是真撞疼了,霍晟捂着差點沒被她撞脫臼的下巴,緊鎖着眉頭,人往前彎去。
“誰讓你偷看我。”顧念安捂着領口,小聲說道。
霍晟低着頭,未傷的手指了指她,“你過來。”
“我纔不要。”顧念安皺皺鼻子,走回座位坐下,嘀咕道:“好心好意幫你包紮傷口,你就知道……”
她沒把後面的話說完,她都羞於啓齒。霍晟他就是一個大色狼!
“顧念安我傷口裂開了。”霍晟的聲音有些發抖。
不會吧!
顧念安剛剛給他包好,難道是剛剛她撞得太厲害,他因爲疼痛所以往前俯的時候太用力,把傷口給扯開了?
她扭頭盯着他看了會兒,還是放心不下,走回到他的面前。
這時飛機又是一個顛簸……
顧念安站不穩,直接撲到了他的身上。
“還說不來呢,怎麼坐我身上了。”霍晟穩穩地抱住她,摁緊了她的腰。
“你騙我。”顧念安眼睛圓瞪,揮起小拳頭就要打他。但是舉到他傷處上方時,又停下來了。
她這樣一拳下去,他非要痛死不可!
而她,於心不忍。
該死的,爲什麼要心疼他呢?他痛死都活該啊!大色狼,大混蛋!
她緊咬着粉嫩的下脣,含羞帶怨地瞪着他。
“顧念安,你把眼睛瞪這麼大幹什麼?怎麼着,我還給你開發個美瞳商品出來,你去代言?”他和她對視了會兒,突然仰頭往她的眼睛上親了一下。
顧念安一聲尖叫,飛快地捂住了眼睛。
霍晟又親她的手背,順着她的手臂一直往下,到了手肘下,用力拉開了,吻上了她緊咬的嘴脣。
“嘴張開。”他拍拍她的腰,低聲命令道。
“纔不……”顧念安恨恨地開口。
霍晟抓住機會,直接親了進去。
顧念安惱火極了,她的骨頭就是這樣被霍晟抽光的。
她一定是上輩子、上上輩子都沒有過男人,所以才眼光爛到死,所以才飢不擇食,先是傅桐,現在是霍晟,一個騙她,一個戲弄她!
全不是好東西!全不是!
“顧念安,安安。”他吻過了,往她的下脣上咬了一下,“名字還挺好聽的。”
顧念安扭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顧念安,咱們約定個事,在迪拜的時候給我溫馴點,別動不動給我甩臉子,和我頂嘴。”他掐着她的下巴,迫她擡頭。
顧念安哼了一聲。
“你說你跟個小刺蝟似的,我們和平共處,你會少了好處嗎?不比現在更舒服?”霍晟見她這態度,忍不住她的屁股上拍了兩下。
啪啪地兩聲,還挺響。
“霍晟,你讓我下去。”顧念安是斜坐在他的腿上的,被他打了之後,就開始死命地扭。
扭着扭着,顧念安不敢動了。
霍晟的額上也開始冒汗。
“霍晟……你把它收起來。”顧念安低着頭,從指縫裡往下偷看。
他現在有一處地方正熱血鼎立,膨脹得像春天裡出來尋食吃的土撥鼠,對她這塊美味躍躍欲試。
霍晟聽到她的話哭笑不得,收起來?他咬咬牙,恨恨地說:“我把它放出來了嗎?是你把它叫出來的。”
顧念安羞得想哭了。
“滾開啦,你不要佔我便宜,我不想讓人再佔我便宜了。”她往他的傷口處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趁他呼痛的時候從他懷裡跳了起來。
“顧念安,你這個……狡滑的小東西。”霍晟的傷口更痛了。
他現在是兩處地方在劇痛,一處是傷口錐心地痛,一處是抓肝撓肺地癢痛。
“霍晟,你不要這樣子。”顧念安跑到門口,難堪地說道:“我不想這樣子。”
霍晟指了指她,咬着牙說:“我看你逃,我看你逃到天邊去。我說了,我要定你了。你有本事給我跳下飛機去。沒本事就給我坐回來。我心情好了,我會讓你舒服一點,你要是再打我的傷口,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我非讓你哭死。”
顧念安現在就想哭死了。
她跺了跺腳,跑向了聶新他們坐的地方。
“顧小姐怎麼出來了?晟少的傷口都處理好了吧?”聶新其實全聽到了,但他只能裝着沒聽到,挺直腰桿坐着,嚴肅地問她。
“呸,誰給他處理呢。”顧念安奔向了衛生間,她要去用冷水洗個臉,冷靜一下。
怎麼辦啊,她還真能跳飛機?會摔成細胞渣渣的!去投胎也不好看啊。別的鬼起碼有個身體,她是一堆渣渣在飄!
“顧小姐,衛生間在晟少那邊。”聶新提醒了她一句。
“我憋死也不進去了。”顧念安擠到聶新和那些助理、保鏢中間坐着,冷着小臉瞪聶新。
“這……”聶新頭疼了,這不是讓他們不好過嗎?
“我去駕駛艙那裡看一下。”有個助理站起來了。
“對了,我要去處理一下文件。”又有個助理起來了。
“我去巡視一下……”保鏢們也遁了。
誰敢和晟少的女人擠在一塊兒坐啊?
就這麼大個飛機,看你們躲哪裡去!
顧念安索性往椅子上一躺,佔了一整排椅子。
她想,霍晟的手下,也全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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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程霍晟沒再使妖蛾子,那混蛋越燒越厲害了,一直在牀上昏昏沉沉地睡着。
顧念安清靜了一晚上,到了早晨又擔心起來了。
霍晟的情況看上去不太好。
“已經和地面聯繫了,下車就直接去醫院。傷口感染的事,可不能輕視。”聶新擰着眉,用冰塊給霍晟降溫。
“手心和腳心也擦擦,背上也是。”顧念安在一邊提醒他。
“過來搭把手。”聶新抹了把汗,低聲說道:“這還是晟少第一次病成這樣呢。前天晚上到底出了什麼事,他怎麼在那裡就動手了?明明計劃好是出酒店後,他把人引去我們埋伏好的地方。”
“有個陌生人給我打電話,說有人要殺霍晟。我在車上聽霍晟說過,他會在那個酒店裡,所以我就過去看看情況。在電梯裡就遇上殺手了。”
“他們改了地點了,這些狗真狡滑。”聶新黑着臉說道:“不過,他完全可以擺脫那些人出來的,我看啊,你出現讓他分神了。”
“這也怨我啊。”顧念安蹙着秀氣的眉頭,幫着聶新扶住了霍晟。
他一身都燙得厲害,爲了降溫,把衣服和長褲都脫了,聶新用冰塊給他反覆地擦。
“馬上就是股東大會了,我看這些人就想除掉晟少,好替代他。”聶新憤怒地說道。
“是誰幹的啊?”顧念安小聲問。
“他二叔,現在他二叔慌了,正滿天下找晟少。”聶新冷笑道。
“親二叔怎麼能這樣,霍晟的爸爸不管嗎?”顧念安不解地問。
“我們那個老爺子,這輩子的事業就是女人!總有一天要死在女人身上。”聶新不屑地說道。
也是一個有爸,等於沒爸的人。
顧念安擡眸看霍晟,他雙眸緊閉,眉頭緊皺着,就連昏睡也是嚴肅的表情。就像他平時,笑起來的時候,那笑意也很少能真正舒展開,淺淺地鋪在眼底,稍縱即逝。
顧念安倒是挺喜歡笑的,她不僅喜歡笑,還喜歡哭,七情六慾在她的血管裡特別活躍。
“我去換冰塊,你扶他躺下。”聶新累得直喘氣。
顧念安也快扶不住他的,她強撐着最後一點力氣,扶着他躺下。
“霍晟,現在你橫不起來嘍。”盯着他看了會兒,顧念安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子上輕輕勾了一下。
他不動。
顧念安扭頭看了看門口,站起來,把霍晟推得側躺着,然後揮手打他的屁股。他清醒的時候她不是對手,現在暈倒了,她總能出出氣吧。
嗯,這樣趁人之危,挺小人的。但是顧念安在他面前,也只有做小人的本事了。若他清醒着,她能佔到半毛錢的便宜嗎?不能!
啪啪……
她連打數下,感覺他的臀的質感實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