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章不是懷孕,是什麼?
爲了償還,她忍受,再忍受,甚至因此丟了自己的幸福,辜負了顧池,斷送了前途。 章節更新最快她也會委屈,也會累!
這一刻,她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她真的真的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辦了?
“我從來沒想過,從來也沒有。”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着,眼底有淚卻怎麼也流不下來。
裴南銘心頭突突地疼,像是被什麼狠狠揪着,來回蹂躪。他討厭這種感覺,這種不能自控的感覺,更討厭這種感覺是因爲看到眼前這張臉纔有的。
“不管你想過沒想過,事實已經是這樣了。殺了人之後,你能光憑一句這不是我的本意,就把所有的責任推脫麼?”裴南銘忽然把她摟到自己跟前,凝視着她,“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這麼不負責任。欠債還錢,欠命抵命。我是這麼的仁慈,所以,不會讓你去死。”
第一次,阮希在裴南銘的眼裡看到憤怒以外的東西,那不是怨恨,卻更像是悲傷。
而那種情緒是那麼的快,快到她以爲自己出現了錯覺。
下一刻,裴南銘就把她推開,“走吧,遊樂園就在前面。”
阮希退了兩步,站穩。裴南銘已經自己朝前面走去。
阮希又看了看藥店,伸手摸了摸衣服兜兒,裡面只有一百塊錢,還是從他錢包裡摸出來的,等會兒他買票的時候,很快就會發現錢少了吧?
她突然跑過去,抱着裴南銘的胳膊,撒嬌似的,“一會兒我去買票,好不好?”
裴南銘扭頭看她一眼,“你?”
“嗯,我。現在你是我的金主,又是你陪我來散心,我當然有義務照顧好你。”
裴南銘眯眼看她半晌,他要是能被她這種理由矇騙過去,那他就不是裴南銘了,可是他想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麼花樣,於是點頭同意了。
阮希沒想到事情這麼容易,反而愣了一下。
“怎麼,看你這個表情,好像很意外的樣子。難道說你突然這麼殷勤,是有別的目的?”
“哪兒能啊。”阮希趕緊堆起笑臉。
“那就好。”
阮希儘量讓自己顯得正常,“那麼,錢包拿來。”
裴南銘又探究的盯着她看半天,然後把錢包掏給她。
阮希暗暗爲自己嘆了口氣,早知道他這麼輕易的就把錢包交給自己,那麼昨天晚上又何必提心吊膽地翻他錢包去偷那一百塊錢呢?!
“我先去買兩瓶水。”說完,阮希直奔報亭去了。
就是這地方的報亭裡,也有關於裴家的消息,只不過,時間上有些落後。她接過純淨水的時候,正好看見裴家與她斷絕關係的頭版頭條。
雖然事情她是早就知道了,可看着報紙上白紙黑字地寫着,心頭還是狠狠地跳了一下,說不出的難受。
然而,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挽回的了。
而她沒看見的是,報紙下面那一張,關於顧家顧池的報道。
阮希和裴南銘來到遊樂園的時候,裡面的人很多,大部分是遊人。
看得出,這個風景區的收益很不錯,遊樂園裡爆滿,每個項目後面都排滿了人。
看着這麼多的人,阮希有些失望,這麼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輪上他們。而這樣一來,應該很和裴南銘的心思了,他本來就不喜歡這些,巴不得不上去呢。
她失望地扭頭,看向裴南銘,裴南銘難得沒板着臉,“別急,人多的話,就先等會兒好了。”
他倒是不客氣,讓阮希先去買票,自己在那兒站着。
阮希心裡還是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就算他真的很討厭玩兒過山車,就算他真的很恨她,按照現在的狀況來說,就算裝也該裝一下紳士的吧?這麼多情侶來做過山車,排票的都是男的,只有她一個女的!
阮希等了半個小時纔等來兩張票,把錢包還給裴南銘的時候,裴南銘正站在一邊看風景,所謂風景,就是那些在呼嘯的過山車上哇哇亂叫的情侶和小孩兒。他在一邊兒看得直皺眉。
她是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心裡卻猜測着,從小到大不喜歡遊樂園的傢伙,是不是有恐高或者什麼其他毛病。
“錢包給你,票買來了。”說着塞給他一張,然後自己緊跟着隊伍後面去排隊了。
裴南銘捏着票,慢騰騰跟在她身後,“我們一起坐。”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阮希上點頭,心裡翻白眼,當然是一起坐,要是能分開的話,當然更好。
他們是第二組,正好前面一對兒是上一組末尾。
“我好興奮!”前面那個女的,一看就是個九零後,典型的非主流,穿着打扮都是那種走在人羣裡,讓人一眼就看得見的。
阮希看着那女孩的兩條細骨伶仃的腿,以及腿上那雙網格襪,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其實以瘦爲美沒什麼錯,但是,瘦也得有個限度,當你兩條腿變成圓規的時候,再怎麼看也不會讓人覺得漂亮。
“我也很興奮!”另一邊的男孩扭頭就對着那女孩親了一口,儘管阮希面無表情,沒有任何不妥表現,可當裴南銘突然扭頭看她的時候,她還是覺得老臉掛不住,就要崩潰了。
好在裴南銘什麼都沒說,又無比隨意地調開視線,看向別處。其實,她一直挺好奇,裴南銘回頭看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又是什麼表情。
可當時她是真的被前面那對衆目睽睽下的舉動給雷到了,所以,她根本就沒勇氣去看裴南銘。
不過,據她想象,裴南銘這種每月身邊換情人數個的情場老手,對於這種事情是根本就沒任何感覺的吧,因爲太習慣了。而且面前這兩個也太嫩太生澀了!對於他這種喜歡火辣爆發型女人的傢伙來說,那孩子細骨伶仃的雙腿已經讓他完全喪失了興趣。
上了過山車之後,裴南銘就一直繃着身子,她有些意外又好奇的扭頭看着他,他神色很嚴肅,雙手抓着扶手,身子微微向她傾斜。
“啊,你不是害怕吧?”
阮希其實就是開玩笑的話。
哪知他扭頭看着她,無比認真地說,“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從這兒扔下去。”那語氣,絕對不是嚇唬人或者開玩笑。
阮希識相的閉嘴,身子往邊上挪了挪,萬一他真抓着自己扔下去怎麼辦?她是這麼想的。
哪知道她才挪動,他就如影隨形,跟着擠過來。
她扭頭看他,他卻繃着臉看前面,那面癱相,真是太不可愛了。
這回阮希是確定了,這傢伙是真的在緊張。
可她覺得奇怪啊,他這種人連開車都敢一直飆到頂兒,這過山車卻能讓他這麼緊張?這可有意思了。
但是,她還是相當識趣的,乖乖讓他挨着,什麼都沒說。
過山車發動起來,先開始慢,到後面就越來越快。
因爲這個遊樂園是建在山坳裡,所以,真的是過山車,而不是單單象徵意義上的名字而已。
這個過山車依着幾座比較矮小的山而建造,爲了夠曲折迂迴,夠起伏刺激,又在不高的山丘上幾次人工雕鑿,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繞着小山盤了個輪迴之後,終於到達鋼架部分,那簡直和把人從空中扔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回轉一樣,有一段時間,人的身體完完全全是倒過來的。
阮希終於忍不住尖叫了一聲,而身後那些早都叫的天翻地覆的。不過這時候,誰還有心思去聽別人的尖叫啊。
裴南銘始終沒出聲,他的臉還是繃得緊緊的。
到下來的時候,裴南銘還是那樣子,看不出任何異常,除了一頭飄逸的黑髮有點凌亂之外。可就這樣的他,居然引來身邊無數女人側目。
阮希整個人都跟喝醉了似的,雙腳有點兒發軟,坐的時候沒覺得,一下了過山車才發現,快連怎麼走路都不會了。腦瓜子暈暈乎乎的,裴南銘的臉都快變成兩張了。
走了大概九步,阮希終於跑兩步,到垃圾桶邊上狂吐!
裴南銘的臉更難看了。
邁着長腿過去,給她拍了拍後背,扶起她,遞了溼巾給她。
阮希吐得兩邊臉頰泛起潮紅,轉頭的瞬間,裴南銘一看之下,居然微微一震,隨即不大自在地拿着溼巾親手給她擦嘴角。
這時,邊上看熱鬧的更多了。
阮希甚至隱約聽見有人說裴南銘不光相貌好,人還溫柔,會照顧女朋友什麼的。
當時阮希就想大喊一句,誰覺得他好,誰就拿去!當然了,她不敢喊出來。
裴南銘半摟半抱着她到遊樂園邊上的休閒椅上休息。
阮希摸着純淨水灌了一口,臉上的紅暈稍微退了些。
“既然玩不了,就不要玩兒。”裴南銘冷颼颼地飄過來一句,根本連看都沒看她。
阮希嘴上乖乖的應承他,心裡想的卻是,你以爲我願意麼?!
阮希靠在椅背上,閉着眼,心頭噁心的感覺還有,但已經好多了。要不是懷孕的話,根本就不會這麼弱的吧?想到這兒她微微擰眉,她已經兩個月沒例假了,而且還總是出現嘔吐頭暈症狀,不是懷孕是什麼?
在車上問裴南銘那些話主要是想試探裴南銘知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畢竟之前他的私人醫生一直在,雖然,那時候還爲時過早,就算是高級私人醫生也未必就能不做任何專項測試就能看出端倪,但是,萬一他是知道的,那麼她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謹慎起見,當然還是要確定一下的。
不過,從早上的對話來看,他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他就不會說他的情人是不可能懷上他的孩子那種話了。
三個月,要是再不處理的話,就會被看出來了。
她睜眼,卻發現,裴南銘正雙眼灼灼地看着自己,而她一睜開眼的瞬間,他的雙眼就冷下去,彷彿她剛纔看到的根本都是幻覺。
而她也真的自動把它當成了幻覺,他是不可能用哪種眼光看自己的。他的目光在看向自己的時候,從來都是憤怒或者冷漠的。
“我們再去看看有什麼別的好玩兒的,好不容易出來,我至少要把未來一年的玩回來。”阮希說的沒心沒肺,裴南銘卻看着她的背影皺眉。
未來一年麼?嗯,的確有可能。這次一走,大概要很長時間不回來了。
他也跟着起身,既然這樣,那麼今天,不管你想玩什麼,都順着你吧。縱使我恨你,也不能讓你每一天都活在恐懼與悲傷裡,是不是?更何況……
他下意識地朝她腰身看去,然後又突然調轉開了……
他就那麼跟着她在遊樂園裡玩了一天,她把整個遊樂園裡大大小小的娛樂項目全都玩過一遍,好幾次吐得昏天暗地,可她好像着魔了似的,明明吐得小臉慘白慘白還是不肯罷手。
他眉頭打着結,卻也沒多勸。
這一天,他把從小到大沒玩過的東西,全都惡補回來了。說真的他臉色也不算太好,有點發白。
等他們離開遊樂園的時候,裴南銘刻意回頭看了一眼,天已經擦黑了,他們把遊樂園裡的東西都玩遍了,除了那輪高聳的摩天輪。
夜色中,摩天輪閃爍着七彩燈光,如倪虹般,在黑夜中緩緩旋轉着。
他笑了笑,幸福麼?
人們說守望摩天輪就是守望幸福,他們到底沒坐摩天輪啊,是絕望了麼?
他回過頭,看着阮希的背影,然後跟上去。
“我們去看電影吧。”
裴南銘沒說話,靜靜的看着她。
他們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戀人做的,可他們心裡比誰都明白,他們不是戀人,而且,永遠不會變成戀人。
“好。”
是大片——《速度與激情》。女孩子顯然不會喜歡這種片子,而對於裴南銘來說,看這種虛幻縹緲的大片,還不如回去看兩沓兒文件。
所以,他們兩個都看得心不在焉。
至於其他人,說是看電影,倒不如說是找個光線暗淡的場所玩點兒刺激的地下工作。比如他們前面那一對兒,先開始坐得很端正,後來就乾脆坐到一起去了,兩個人的身子都在不能自抑的顫動。
阮希終於對世界絕望了,索性靠在椅子裡閉目養神,養着養着就睡過去了。
裴南銘陪她折騰一天,說不累是假的,可這種累他居然沒覺得厭煩,他身邊女人那麼多,可他從來沒陪哪個這麼瘋狂孩子氣的玩兒。即使是他最*愛的情人,他也疲於應付。讓他陪着逛街或者逛遊樂場看電影,他一準兒二話不說,甩手走人。
裴南銘是個很奇怪的人,一旦決定做一件事,一定不會半途而廢,就比如決定陪她看電影,即使不喜歡,他還是盯着屏幕,等到電影散場。
而阮希早就睡熟,腦袋直接歪到他肩膀上,睡得相當甜美。
裴南銘在暗影裡凝視她,雙眼星星點點,明明滅滅。
最後,他還是沒叫醒她,而是直接揹着她出了電影院。
看樣子,她是真的累的夠嗆,這過程中,她居然沒醒。
晚上,整個風景區依然熱鬧,因爲學生下了晚自習,三五成羣地走過。也有景區的人開始在廣場上放着舞曲,聚在一起跳舞。
他雖然舞跳的很好,但那不是他的興趣,純粹是爲了社交需要。所以,他目不斜視地揹着阮希走過去。
阮希卻被震撼的音樂吵醒,發現裴南銘正揹着自己,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醒了,就自己走。”裴南銘就是這麼警覺,她明明沒動也說話,可他就是知道她已經醒了。
阮希只好下來走,“那個,電影這麼快就完了?”她美美的打個哈欠,伸個懶腰。
裴南銘沒說話,阮希乾笑一聲也閉嘴。
忽然想起什麼來,她立刻變了臉,扭頭找了一圈兒,發現前面也有藥店,於是開始絞盡腦汁想着要怎麼支開他。
“哥,你能不能讓他們買臺電視或者電腦什麼的,不然我會很無聊。”她眼珠子轉了轉,看着裴南銘。
裴南銘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電視可以,其他不行。”
之前不讓人準備這些,就是爲了斷絕她的消息,現在想想似乎沒這個必要,只要把手機和電腦這些斷了就可以了。
這已經讓阮希喜出望外了。
爲了給這個理由,實在需要這份喜悅,“那太好了,爲了感激你……”阮希很想咬死自己,但是,這是最後的希望,“我,你等我,我去買點東西……”
說完紅着臉往藥店跑去。
裴南銘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阮希,這真是那個在眼前從來都謹慎小心的阮希麼?
阮希進藥店五分鐘就出來了。
手裡拎着一個袋子。
裴南銘看了眼袋子,然後問,“是什麼?”
阮希低着頭,聲音想蚊子,“回去你就知道了。”
這回裴南銘笑了,他已經猜到是什麼了。
“我們以前,從來不用這些東西的吧?”
“你想哪兒去了!這是我送你的東西!”阮希立刻把東西塞給裴南銘,飛速地看他一眼,又扭過頭。
裴南銘見自己猜錯了,很有興趣的打開袋子看了一眼,頓時臉都青了,上面華麗麗的寫着
——viagra。
“好,你好,很好很好,阮希,今晚我要不讓你尖叫着死,我就不是裴南銘!”
阮希縮了縮脖子,趕緊追上去,從身後摟住裴南銘,“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爲了感謝你纔買的。那個賣藥的說這個是補藥……”
裴南銘鐵青着臉,漠視她說的話。
阮希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做錯了事,也是這時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件多麼傻的事情。
“我送這個給你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看,你身邊情人那麼多,哪個都需要你那個啥那個啥,這個藥可以以防萬一……”
越說裴南銘的臉色越精彩,染希最後乾脆閉嘴。
像裴南銘這樣的男人,自尊心強,對自己的性功能更是自信十足,而她腦子犯了混纔會去買偉哥給裴南銘,他生氣,她理解。
其實她買藥的時候,心裡是很着急的,生怕裴南銘會跟進來,要是讓他看見她都買了些什麼,她就死定了。
所以,她一邊說要買墮胎藥,一邊說要買男士補藥。
對於賣藥的人來說,男士補藥可不就是男人不行麼,偉哥自然是不二選擇。她急匆匆地付錢收拾好藥流必備的東西,就拎着口袋出來了,當時根本就沒想偉哥是治療陽痿早泄的藥品!
現在裴安南銘怒了,她腦子也清醒了……
一路上,裴南銘的臉都像染缸,從來沒這麼豐富多彩過。
而阮希小心翼翼地縮在車子裡,生怕他哪會兒承受不住憤怒,拎着她從車子裡扔出去。
一路上,阮希都在心裡唸叨,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所以冷靜的裴南銘,你千萬別衝動。
事實證明,裴南銘不但沒有衝動,而且非常非常冷靜。回到別墅後,他有條有理的處理完一些必須處理的事情後,又洗了澡換了睡衣,整個過程中,裴南銘都非常非常冷靜。
冷靜地阮希洗澡的時候,都忍不住哆嗦。
而她剛剛脫了衣服,打開花灑,那個已經洗完澡,十分之冷靜的裴南銘居然推門進來了。
阮希瞪大眼後退一步,手裡的毛巾也不知道該遮哪兒,遮哪兒都讓她覺得不對。
裴南銘關了浴室的門,好整以暇地靠在門板上看着她,“遮什麼遮,你什麼地方我碰過?”
阮希上一陣紅一陣白,訥訥地看着裴南銘,根本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
事實上,現在這種狀況,什麼都白說,她只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幹什麼不好,偏偏去挑戰他引以爲傲的能力!
送他偉哥不就等於在明明白白地向他挑釁麼,而且挑釁宣言還是每個男人都深惡痛絕的——你是廢人!
阮希現在連哀嚎的心思都沒有,只是害怕的抱胸,“你相信我,我真沒別的意思,我……”
“我知道你沒別的意思。”
阮希鬆了口氣,“你相信就好。”
裴南銘揚了揚薄脣,“你的意思單單是,我不靠藥物根本就是個廢物,根本就滿足不了你,是不?”
阮希看着裴南銘只想痛哭!她明明沒這個意思,完全沒有,可他就要故意歪曲,故意往那方面想!
而且她自己也是活該,這次,完全是自己找的。
“不是不是不是!”阮希狠狠搖頭,“我真的是爲你身體着想,我對那個老闆說,要補藥,他就給了我這個。當時我沒看說明書,就拿出來了,沒想到上面寫的是治療生理障礙的!”
阮希上前一步,“哦?原來,你爲了感激我,送東西給我,卻連說明書都沒看看,就拿來給我了,你還真是誠心!”
阮希慌忙捂嘴,這樣的實話讓她石化!
越說越亂,越解釋越糟糕,她真想打自己耳光。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愚蠢笨拙了?緊張,一定是太緊張了。
裴南銘嚇人的時候,真的很嚇人,嚇得她汗毛都能立起來變成刺,比如現在。
“對不起,我錯了,以後一定不會這麼大意了。對不起!”
裴南銘摟住她光溜溜的身子,在她脖子上親了一下,“早點兒認錯不就好了,何必受這麼多驚嚇?”
他的錦緞睡衣貼在身上有點兒涼,她不適的掙了掙,見他面色有點陰鬱,又乖乖的安靜下來,“你的睡衣溼了……”
“別說話。”沒等她說完,裴南銘忽然低頭,吻住她,輾轉深情而溫柔。
阮希心頭狂跳,吃驚惶恐且……且情動,這樣的吻,他從來不曾給過。他對她向來粗暴,除了懲罰就是掠奪,那種撕咬的痛,像是隨時會把她一口一口吃下去。
而這次,卻是這麼輕盈而溫存。
讓她忘了怎麼呼吸,覺得自己好像就要被這片溫柔溺死。
心跳,從沒這樣快,彷彿要破膛而出。她像是被蠱惑了,被他一步步引誘着*下去,完全地放開了自己。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也可以這樣無恥這樣放蕩。
可是,可是他的溫柔就像一雙溫暖地手,撥動的不光是身體,還有心跳!
她終於承受不住,她徹底的沉溺,原來,三年來,做的是這樣的事情。
她抓着他的肩膀,攀住他的脖子,就像溺在水裡的人,攀住一根浮木。
花灑的水聲淅瀝,落在兩人的身上,她微微擡眼,看向他,卻有些莫名的害怕,害怕他會睜着清冷淡漠的雙眼,面無表情的凝視她。
好在,他也是動情的,至少這樣證明了沉溺在這份歡情中的不只她一個。
許久,他倏然摟緊她,他知道,他又在她身體裡達到鳳凰。
而她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只是靠在他懷裡,第一次覺得,他的胸膛原來是寬厚溫暖的。
這個意識讓她陡然打了個冷顫,一種對危險的直覺籠罩了她,讓她恍然瞪大了眼,看向水汽中那沾滿水珠的鏡子。
鏡子裡兩道模糊的身影依偎在一起,看上去就像兩隻扭曲的怪物。
她忽然感到害怕,而這次的害怕,不是來自裴南銘,而是她自己內心深處。
裴南銘似乎覺察到她的反常,深處食指挑起她的下巴,靜靜凝視着她沾滿水珠的臉,“怎麼了?”
阮希虛弱地笑了笑,故作輕鬆,“才發現,原來你不吃藥也可以這麼棒。”
裴南銘立刻臉子不太好,“你是故意想觸怒我是不是?還是因爲剛纔我對你太溫柔了,所以,你覺得很不舒服?”
“哪裡”阮希乾笑,“我只是怕你不舒服。要知道,如果你不爽的話,我就拿不到錢了!”
裴南銘原本算得溫柔的眼裡,突然起了兩簇火,臉色更是差了,而裴南銘自己也是一驚。
爲什麼要生氣?爲什麼要爲她這麼一句話生氣?豁然發現,自己很多次發怒折磨她,居然都是因爲她說了讓自己不舒服的話!
而那些話的內容是什麼呢?並非每一次都和母親阮婷有關的啊!
那是爲什麼會那麼怒不可遏?到底,到底在在意什麼呢?
他突然鬆開她,什麼也沒說,轉身出去了。
阮希不明所以,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說不出的失落。
人果然是愛犯賤啊!阮希自嘲的笑了笑,迅速收拾着自己,而擦乾淨的鏡子裡,那一身吻痕面頰潮紅的女人,幾乎讓她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
她抱着自己,忽然滿眼是淚,其實,其實他那雙手曾經那樣溫柔的對過許多女人吧,而自己不過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個……好惡心……
她忽然扶着牆嘔吐起來……
這天晚上,裴南銘並沒回臥室睡,而是直接睡了客房。
阮希翻來覆去,總也睡不着,知道半夜才勉勉強強睡過去,早上天微微亮,就見下面有車燈閃過,她幾乎立刻跳起來,跑到窗前去看,果然,裴南銘開車走了。
她大鬆一口氣,倒回chuang榻,舒舒服服地睡個回籠覺。
直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不久,就有人送家電過來。
劉媽忙着指揮送家電的工人,她自然不閒着,跑去和司機攀談。
“聽說,以前好多居民都是走小路上山的,是麼?一定很好玩,跟走大路的感覺很不一樣吧?”大部分打工的人都是當地居民,而這個司機自然也不例外。
“是呢,那時候這裡沒馬路,大家圖省事都直接抄小路,如果是外來人最好還是有熟人領着好,要不得迷方向喲。”
那個司機顯然是個很健談的,這些都很樂得說。
阮希儘可能讓自己表現得很興奮很躍躍欲試,“那麼,這些山是不是都有小路啊。”
司機點頭,“那是肯定啊。”他的普通話不標準,說起話來帶着濃重的鄉土味兒,但並不難聽,“就比如這座山,從這邊爬上去,後面有三挑小路,分左中右,不過,聽說自從這邊被人成片買下後,就都堵死了。有錢人啊,就是大手筆。”
阮希本來還滿心希望,聽他一說堵死了,整張臉都苦起來。
司機不知道她心裡的苦惱,只以爲她是因爲不能走小路,玩新奇,所以纔會那種表情,於是又說,“不過,你也不用失望,那邊還有一條小路,直接通着後面風景區的斷牆,就是山後面那個寺廟,你知道吧?從那條小路可以直接到寺廟裡去,不過,被人逮着你沒門票,可是要罰錢的。”司機笑着說,當然知道他們這種人是根本不在乎那點兒錢的。
“真的?”團希的雙眼立刻又亮了。
“真的。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去,那條路走的人很少,容易迷路。”
阮希笑米米,“我知道,要去要找認識路的熟人帶着走。”
這時,裡面的一切都弄好了,安裝有線電視的員工也出來了,阮希朝司機擺了擺手,“謝謝。”
司機摸着腦勺笑了笑,開着車走了。
劉媽看着阮希,“聊什麼這麼開心?”
阮希自然知道劉媽這麼問,到時候是要向裴南銘報告的,心裡雖然厭惡,可也知道這是她的工作,所以並不爲難她,只說,“隨便聊聊這裡的風俗。聽他說,這裡有個寺廟,香火很旺,什麼時候,劉媽帶我去玩玩,順便爬山。”
劉媽笑了笑,“等會兒我給裴先生打電話,他同意了的話,小姐就挑個時間,我們一起去。”
阮希着點頭,然後回房去了。
裴南銘回到e市,才踏進裴巖病房,第一眼看見的居然不是裴巖,而是秦芷染。
秦芷染到底沒有留在枯燥無味的事業單位裡等死,她憑藉自身家世,進了秦家自己的公司做主管,可和裴南銘通話的時候,讓她深刻意識到,在秦氏工作是根本不可行的。那樣根本不知道裴南銘在做什麼。
於是她改變主意,想要進裴氏,而要進裴氏必須要爭得裴南銘同意,要想見裴南銘,並不容易,裴南銘的公司她去了三次,結果都被告知裴南銘出差還沒回來,索性給裴南銘打電話,也就是裴南銘和阮希在一起的那次。
電話過後,秦芷染暴跳的同時,更是把要進裴氏的決心又堅定了一次,所以她改變策略,直接到醫院來照顧裴巖了。
裴南銘這邊認同很重要,裴南銘家人的認可也很重要。她三天兩頭跑醫院,偶爾還會去裴家老宅看裴老爺子。
相比裴巖被裴南銘和阮希之間的事情打擊成這樣,裴老爺子那就和沒事人一樣,心中有丘壑,日子該怎麼過怎麼過。
只是裴老爺子對秦芷染的態度始終是不冷不熱不遠不近就是了。
“南銘,你可算回來了,累不累?”秦芷染笑得格外甜,話說個格外體貼。
裴南銘笑着迴應,“還好,他呢?”
雖然之前和裴巖鬧了不愉快,而且,對裴巖,裴南銘實在談不上有多少好感,但畢竟那是他媽愛的男人,是給了他生命的男人,於情於理,他還是得來看看,回不回家就另當別論了。
“我來的時候,裴伯伯也不再,聽護士說,到院子裡散步去了。”
“哦。”裴南銘點頭,“聽說你回秦氏上班了,今天休息?”
“我想了想,還是不想靠家族力量,所以……”秦芷染咬着櫻脣擡頭看裴南銘,“所以,我要參加裴氏今年的校園招聘,我想進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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