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浮生若夢，浮塵未歇 052 我記得，小哲
052：我記得，小哲
黑影始終沒說話，只是窗外透進來的光，灑在腳邊，茭白色，他保持着同樣的姿勢沒有變過。
溫婉柔嘴角逸出淺淺的笑容，手指在黑暗中伸向他，明明沒有看她一眼卻靈活的躲開她的手。手臂僵硬在半空中，指尖的溫暖一點點的消失，靜謐的空間裡只剩下淺薄的呼吸聲。
半響，她訕訕收回自己的手放在大腿上，側頭看着昏暗中模糊的輪廓，嘆氣：“斯辰，你長大了，很多事你應該明白。人，尤其是女人，更多時候是身不由己。我知道這些年我給你們兄弟三個人的關心不多，甚至忙的連回來看你們的時間都沒有。因爲媽媽真的很愛自己的工作，沒辦法爲你們丟下它。”
藍斯辰嘴角勾起暗啞的弧度，冷笑的眸子緩慢的，一格一格轉過頭，犀利的落在她的臉頰上，聲音冰冷的像是地獄飄出來：“你以爲我們還是三歲的孩子？需要在母親的懷抱裡哭泣尋找保護和溫暖？”
“斯辰……”
她剛剛喊出他的名字，藍斯辰已經站起來，轉身走向門口，從外面射進來的燈光灑在他的身上，浮起淡淡的光暈，像是存在夢幻裡的人物，很不真實。走到門口時，他的腳步微微停下了一下，沒有回頭，道：“你根本就不應該回來。”
“你是我的兒子。”溫婉柔看着他的背影輕笑了。不管他們之間阻隔着什麼，誰也沒辦法改變他們是母子的關係，藍斯辰的身上流動着自己的血液。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她更瞭解自己的兒子。
藍斯辰凜然的劍眉微蹙一下，喉結上下滾動，扯了扯脣角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只是嘆氣的鬆弛了肩膀，加快腳步離開房間。
溫婉柔毫不介意他對自己的態度，只是靠着沙發。手指輕輕的扯下了頭繩，長髮散落下來，宛如海藻般烏黑順滑，散落在肩膀，一直垂下胸的下面，雙手隨意的搭在胸前；溫柔的水眸閃爍着篤定而自信的光芒，薄脣噙着莫名的笑意。
彷彿什麼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這般的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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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rpio坐在高級餐廳裡愜意的吃着早餐，整個餐廳只有她一個人，橙色的光倒映在餐具上，映着她萬年不變的淡定從容；悠揚的音樂不慌不忙的飄揚，空氣彷彿都是清冷的。
“繼續掃貨，不用停。”她輕抿了一口黑咖啡，眼眸迎上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身上，話卻是對自己耳朵上的藍牙說的。
葉顥遇從小就生活在官場之中，耳聞目染不少各色各樣的人，但從未碰過這樣一個女人，不對，準確的來說是女子。她的年紀比自己還略小，但清澈的眸子裡卻始終帶着一股透徹與鋒利，說話做事幹淨利落，雷厲風行，完全不符合她的年紀。
一般22歲的女子，應該只懂得逛街購物，泡酒吧，到處玩樂，而不是這樣在商業圈裡打滾。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s.a公司的人忽然要幫我？卻只要我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葉顥遇開口，語氣不卑不吭，風度紳士。看得出來他的家教很好。
“這只是懲罰。”scorpio端起杯子問道：“要不要來一杯？”
“你喜歡黑咖啡？”葉顥遇的眉頭微微的揚了一下，極少會有人喝黑咖啡，還是不加糖不加奶的。
scorpio搖頭。
“那爲什麼還要喝？”
“因爲……”她垂下眼簾，薄脣微微的彎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不喜歡纔會記得。”
因爲不喜歡纔會記得，這是什麼邏輯理論？
scorpio放下杯子，眼眸清澈見底，像一條潺潺流水的小溪，柔軟觸及到了人的心底。
“你應該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s.a公司與睿茂的拉鋸戰，你是時候表明立場。”
葉顥遇嘴角浮起淺淺的笑容：“我從一早就表明立場了，不是嗎？”
scorpio點頭，“你去找東尼，他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葉顥遇點頭，眼神卻探究的看着她，心裡有一些猜測但又不敢確定。因爲那個商業裡的神奇魔術師不應該是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
她的身上完全就沒有一點的腐朽的銅臭味。
scorpio不再說話，也不會解釋什麼，自己的身份是誰是做什麼的一點都不重要。關於的做生意這一套全是被ann逼出來的，他是一個商業奇才，只是不愛玩，但是愛玩人，當初什麼都不懂的她被丟進這個圈子，ann冷眼旁觀的看着她處處碰壁，受盡奚落與嘲諷袖手旁觀。
在她近乎是絕望想放棄時，ann只是雲淡風輕的一句：原來真是一個廢物。
“廢物”這兩個字狠狠的刺激了她的神經，一股不甘心從心底涌上來，從骨子裡透出來，她想證明，自己不是廢物。哪怕是被人騙，被人挖走了心，她也不會是一個廢物。
今天的商業魔術師還真要謝謝ann當初的冷眼旁觀！
葉顥遇沒再說什麼離開了，耳機那邊傳來唐耨耨的聲音：“睿茂的股票一直在跌，但藍雲笙已經不管了，現在是藍斯辰在公司主持大局。還有……”
話語頓了一下，聲音再次揚起時多了幾分嚴謹:“溫婉柔昨晚已經回到藍家。”
那個天才的心理師回來了！
scorpio心尖微微一顫，這個女人的名字名揚海外，國內不少大學前後不斷邀請她回國演講，可惜都被拒絕了。在國外時，自己特意從英國飛美國去聽過一次她的演講。
這個女人風韻猶存，溫婉嫺靜，難以想象她是真的可以看穿人心的天才心理師。
“讓赫連澤小心點，最近藍雲笙怕是會很閒。”一個人忙碌慣了，一旦閒下來便會找一些事打發時間。
藍雲笙能打發時間的也只有赫連澤了。
“我知道。”唐耨耨應答了一下，便不再說話。
scorpio拿下耳機放在桌子上，側頭看向外面的世界，一點點的開始繁鬧，吵雜起來，陽光從雲層裡射出光來，在街旁商店的壁櫥上跳耀。想到什麼，她立刻打開電腦，在搜索器裡查找溫婉柔三個字，看到關於她的檔案，一行一行的字，看的格外認真，在看到最後一句介紹時，嘴角浮動着若隱若現的笑意。
希望，很快就能和這位天才心理師面對面，好好的交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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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心一早便到了藍家，碰巧是溫婉柔穿着一身運動服，脖子搭着的一條毛巾，拿下來擦着額頭的汗水，看到秦心時，她溫煦一笑：“心兒，好久不見。”
“是啊！溫姨，我們有好多年沒見了。”秦心開口，在溫婉柔的面前她始終是那個秦心。
溫婉柔將毛巾遞給傭人，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轉身坐在椅子上，眼神笑意盈盈的落在她的身上：“聽說你將秦家大宅拍賣了。”
秦心點頭：“爹地，媽咪都不在了，我又沒本事保住爹地的心血，住在那麼大的地方太冷清了。我已經在外面找好一處地方，環境什麼都挺好的。”
“你從小就是一個聰慧的女孩子，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的，知道什麼時候該放棄什麼，就算你爹地媽咪不在，相信他們在天上看到你現在這麼懂事**能照顧自己，他們也會很欣慰的。”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不偏不移的在暗示着什麼，秦心怎麼會不懂，臉上的笑有些不自然。時頭時辰。
溫婉柔抿脣笑容依舊，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女兒一般，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怎麼說藍秦兩家也是世交，你父母只就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我們又不幫不了你什麼。溫姨買下了秦家的宅子，沒別的意思，就是在你想家時，還可以回去看看。”
溫婉柔將一把鑰匙放在她的掌心裡，暗示着她，始終是秦家唯一的女主人。
秦心搖頭將鑰匙還給她。“溫姨，我不能要，這太貴重了。我不知道是您買下宅子，我原本只是想……”
“沒關係，就算我不買，斯辰和雲笙也會買，反正都姓藍，誰買都一樣，你說是嗎？”溫婉柔再次的將鑰匙放在她手心裡，笑容安然恬靜。“還是你只收斯辰和雲笙買的，不收我的！”
秦心感覺落在掌心裡的鑰匙不僅僅是一把鑰匙，更是一份羞辱。誰都知道藍斯辰這些年爲自己付出了多少，誰都知道她之前是藍睿修的女朋友，又和藍斯辰在一起，何況還摻和一個藍雲笙，他們各自心裡清楚，可外面的人又會怎麼看怎麼說。
溫婉柔這是以退爲進，讓她好自爲之，不要再和藍斯辰藍雲笙糾纏下去。
“溫姨，對不起，這些年我一直在給你們添麻煩。以後不會了，我能照顧好自己。”秦心開口語氣裡透着濃濃的歉疚。
溫婉柔握着她的手，溫柔的嗓音悅耳的響起：“何必和溫姨這麼客氣？當初若不是你捨命相救，斯辰又怎麼會有今天？你救了斯辰，也就是救了溫姨。讓你吃了這麼多年的苦，睿修這孩子又任性的解除毀約，讓你難堪了。說到底藍家虧欠你太多……”
“不，不……”秦心連忙搖頭，眼神充滿敬重的開口；“溫姨您千萬別這樣說，否則我怕自己一輩子都沒臉見您了。”
“好孩子，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和溫姨開口，溫姨會把你當女兒一樣看，絕對不會偏心。”
溫婉柔輕輕的一句，已經將秦心未來和藍家的關係堵死了。以後她只能說溫婉柔的女兒，而非媳婦，無論是藍斯辰或是藍雲笙。
秦心愣了半天，臉色蒼白的宛如一張白紙，脣瓣蠕動了好幾下，最終只是發出艱難的四個字；“謝謝溫姨。”
溫婉柔笑的溫煦親和，彷彿是一位母親的眸光在看着自己懂事聽話的女兒。
秦心是秦家的唯一的女兒，身份背景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個女人不適合做藍家的媳婦，至少不管藍斯辰還是藍雲笙，若真的和她攪合在一起，日後怕是受罪的就更多了。
光看藍斯辰這些年就知道了，原本是打算送藍斯辰去美國讀書，結果因爲秦心藍斯辰留在國內，爲了秦心他放棄自己喜歡的心理學，從事了醫學；爲了秦心他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爲了秦心他做出違背自己良心的事……
這個女人要是繼續留在斯辰的身邊，只會害的他衆叛親離，身爲母親現在還能做點事時，還是爲他多做一點打算。
藍斯辰下樓，看到她們坐在沙發上，眉頭微微一蹙，當秦心轉過頭看他牽強一笑時，他只是點頭轉身走向餐廳。
溫婉柔看着兒子高大挺拔的身影，脣瓣微揚：“聽說斯辰最近和一個女孩子走的很近，你這個做姐姐的，聽說沒有？”
“您說的應該是scorpio吧。”秦心小心的回答。
“scorpio？天蠍？”溫婉柔水眸劃過一絲好奇，微不可見的點頭：“會是一個有趣的女孩子。”
“她……”秦心張口欲言又止，想了很久，斟酌用詞的開口：“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子，也許溫姨會喜歡的。”
“我喜歡有什麼用，問題是要斯辰喜歡。”溫婉柔眼神落在秦心的臉頰上，她怎麼會聽不出秦心話裡的意思。
一般找不到形容一個人的詞時，慣性的就會用“特別”來形容，到底是怎麼一個特別法，沒有見過誰又能知道呢。
秦心嘴角流動着優雅的笑容，被溫婉柔的眸光看的手心和後背都流出汗水，緊張的眼神不知道該看哪裡好。
溫婉柔太聰明，聰明的一眼就能看透你心裡在想什麼，要想不被她看穿，就必須要先把自己欺騙過去！
藍斯辰用過早餐，傭人爲他穿上衣服，溫婉柔此刻站起身子走到他面前，親手爲他扣上一顆一顆釦子，打好領帶，理一下衣領，笑道：“很久沒給你父親打過領帶，手法都生疏了。”
藍斯辰眼眸微低，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父親長什麼樣子，你還能記得嗎？”
溫婉柔不在意他話裡的諷刺，雙手垂下來，欣賞藝術品般的眼神欣賞着藍斯辰。“你是我最心愛的兒子，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你父親。”
藍斯辰臉色不着痕跡的一沉，薄脣勾了一下，餘光在掃到秦心時話語還是嚥下去。利眸在掃了一眼溫婉柔溫柔的臉龐時，眼底劃過一絲厭惡，轉身走向大門口。
“開車注意安全。”溫婉柔不放心的囑咐。
秦心看着他們之前微妙的氣氛，感覺似乎有點不對勁。斯辰在面對自己父母時都沒流露出這樣的眼神，爲什麼面對溫婉柔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藍斯辰坐在車子裡，側頭看着窗外的風景，利眸時而鋒利，時而冷漠，時而堅硬，變化高深莫測；冷峻的輪廓線一直緊繃成隨時會斷的弦，想到什麼時額頭的青筋都在暴跳，一根一根能數的很清楚。
那一股從身上不由自主散發出來的冷漠，高貴威嚴的氣勢讓車內的氣氛變得緊繃而凝重，司機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停車。”藍斯辰忽然開口，司機反應過來急忙踩住剎車，車子向前滑出了好幾米。
藍斯辰的身子穩如泰山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眸光卻一直緊緊的盯在壁窗裡的照片，陽光撒在照片上浮上淡淡的光暈，只是模糊了輪廓，看不太清楚。
上一秒還鋒利的眸子逐漸變得溫柔，流動着暖暖的光，最終脣瓣微起自嘲的笑容。
“有煙嗎？”
司機遲疑片刻將煙盒和打火機遞給他，小心的說：“三少，你的身體不能抽菸。”
藍斯辰眼神掃了一眼他，充滿警告，司機低下頭轉身坐好，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菸蒂夾在指間，煙霧繚繞，淡淡的菸草味，一圈一圈的圍繞着他，雲裡霧裡的模糊感，甚至模糊了他深邃誘情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看着玻璃後的笑臉，爲何以前沒發現，她的笑容很好看，燦爛的像是冬季難得可貴的陽光可以融化冰雪。
思緒努力的回憶着以前，卻發現很多事都模糊了，關於秦心的，關於斯藍的都只剩下模糊，唯一能記得很清楚的是她很愛笑，笑的很好看。
“她不是很美，但會讓你百看不厭。”
車廂裡兀自飄蕩的聲音讓司機愣了很久，回頭看到他的神色依舊，沒有一點異樣，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幻聽了，順着他的眸光看向窗戶外的照片，仔細打量了很久，也沒覺得有特別在哪裡。
唯一的優勢應該是年輕。
“她的笑很甜。”司機想了很久只能用“很甜”這兩個字形容。
藍斯辰手指輕彈，菸灰簌簌的往下落，細碎的消失在風裡；煙霧逐漸的要消失了，他自顧的笑起來，符合一句：“是啊！她很年輕……”
她還這麼年輕，而我，卻已經老了。
手機震動了許久，他回過神來慢悠悠的接聽電話，那邊傳來公司經理焦急的聲音，原來睿茂的股價不知道爲什麼一直在跌，很多人都打電話到公司問關於安助理的問題，是不是真的死了，死因是什麼，爲什麼藍家最近一直在出去人命？對此，他們有什麼好解釋的……
因此，公關部門的人電話已經被打爆了……
“你們盡力而爲。”藍斯辰輕描淡寫的吐出四個字，絲毫不緊張睿茂的未來。
手指一直玩弄着手機，眼神落在照片上，又一次的看的入了神。
司機沉默了好久，憋屈的厲害，現在到底是算怎麼回事？到底還要不要回公司？他不知道，坐正身子，等了半個小時終於聽到藍斯辰的聲音：“送我去天使孤兒院。”。
司機連忙發動車子，心裡在納悶，這公司都快沒了，爲什麼三少一點也不緊張，現在居然還去什麼孤兒院？難不成因爲公司不是他的，所以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車子停在孤兒院的門口，藍斯辰一下車便看到早早等在孤兒院門口的許小哲，他一下子衝過來抱住藍斯辰的大腿，甜甜道：“爹地……”
藍斯辰一把將他抱在懷中，笑的格外溫柔；“許小哲，生日快樂。”
“爹地你今天真的會帶我去遊樂場玩嗎？”許小哲歪着頭看他，透徹的眸子裡閃爍着好奇與期待，又有着害怕，害怕藍斯辰說不會帶他去。
藍斯辰沉默了許久，就在許小哲快要哭了時，大掌溫柔的揉着他的頭髮：“爹地怎麼會對小哲食言？這不是來帶你去嗎？之後帶你去吃蛋糕，好嗎？”
“好耶！爹地萬歲！”許小哲幸福的尖叫，笑容燦爛溫暖，融化人心。
藍斯辰抱着許小哲坐進車子裡，吩咐司機開車。許小哲坐在他的大腿上，好奇的眼神時刻都在看着車窗外，不時還開口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忽然，他轉過頭仰着腦袋看藍斯辰，問：“爹地，今天漂亮姐姐也會來嗎？”
藍斯辰愣住幾秒，搖頭：“漂亮姐姐有事，不能來。”
“啊……”許小哲拉長了音，剛纔還在興奮的臉蛋一下子懨懨無神了，撅嘴：“爲什麼漂亮姐姐不能來？我好久沒看到她了。”
“小哲喜歡漂亮姐姐？”
許小哲拼命的點頭：“漂亮姐姐的頭髮真好看。”
藍斯辰遲疑了許久，開口：“那我幫你打電話給她，你自己邀請她。”
電話撥通了，將手機遞給許小哲，他拿着手機興奮道：“漂亮姐姐，我是小哲，就是上次在孤兒院的小哲。你還記得我嗎？”
最後一句話問的特別小心翼翼。
scorpio捏着手機，半天沒說話，她以爲是藍斯辰，卻沒想到會是許小哲，稚嫩的聲音裡隱約透出的卑微與小心翼翼，讓她心口一酸，開口：“我記得，小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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