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些秘密,是不能拿出來和別人分享的,即使是親密的人。何況,他們的關係還不能達到親密的程度。
許安然在斟酌着應該怎麼樣去說話,她每次在面對着夜傲擎時,就有着無比的壓力,他天生就有這樣的氣場,讓她如履薄冰。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時,就以沉默來應對,然後配上她的些許表情,只見秀氣的脣角微微的上揚了揚,既不表示肯定,也不表示否定。
夜傲擎卻沒有再說什麼,然後離坐起身去上班。
楊芳一邊哭一邊笑:“真的,是個男寶寶呢……”
“天啊?我馬上來。”許安然激動得手足亂舞,電話未掛就從夜傲擎的懷裡跳出來,“我楊芳的小寶寶,小寶寶出生了……”
“又不是你生的小寶寶,你激動啥?”夜傲擎一手拉她回來。
許安然圓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他,彷彿在研究這句話的深意,她若有小寶寶,那也是她和他所生,他們……會有小寶寶嗎?
夜傲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轉移了話題:“誰說要欠債肉償的?現在債還沒有還清就想走?”
看着他惡狠狠的表情,許安然忽然就笑了:“我突然想起了白毛女和黃世仁的故事……”
很顯然,夜傲擎是沒有聽過這個故事,見許安然笑他,他輕咳了一聲:“我小時候生活在國外。”
“哦?”許安然嘴巴也張圓了,她一時興起,扮演起喜兒唱了起來:“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年來到……”
她在聽到楊芳生了孩子本來是非常開心,而現在唱的這一段《白毛女》卻是非常悲情的,所以許安然演繹的這一小段兒,一點沒有悲慘的氣氛,她一邊唱一邊比劃着一邊後退着,離了夜傲擎有大約三四米遠的時候,她笑道:“黃世仁,喜兒欠你的債,回頭再還。”
許安然來到了李醫生的私人診所後,第一時間就跑去看望楊芳的孩子,李醫生道:“許小姐,你可真是害慘我了,我根本就不懂這些,還非得讓我做……”
“謝謝你,李醫生,你看,那小孩子的笑臉多天真啊?他們纔是世界上最純真的笑容。”隔着玻璃,許安然發出了感嘆,“爲什麼不能給我抱抱?”
李醫生道:“孩子是未足月出生,各方面的併發症都存在,現在是在保溫箱裡,是爲了保護他,所有的人都是隻能看不能抱的。而且我建議,母子都要轉去大醫院,畢竟我的私人診所不是婦產科的專業醫院。”
“好,我和楊芳先談談。”許安然的目光還是停留在了小寶寶的身上。
李醫生見狀:“許小姐很喜歡孩子?”
“是啊?”許安然說完後,見李醫生有點若有深思的望着她,她明白了過來,當即笑道:“喜歡歸喜歡,但我只會和相愛的人生孩子。”
因爲相愛的兩個人,可心撐起所有的夢想,孩子在這樣的氛圍裡成長,對於他們的身心都纔是最健全的。
“其實,夜先生是很在乎你的。”李醫生輕輕的說了一句。
許安然沒有說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爲在乎,她就要說:夜傲擎,來嘛,我們生個孩子吧?她可沒有忘記他曾說過,他不會結婚的。況且,她和他都只是契約情人,心情好的時候,誰是誰的蜜糖,心情不好的時候,誰是誰的砒霜罷了。
還有,許安然想起早上在墨溪園裡,夜傲擎對於小寶寶的態度,他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她還是感覺得出來,他的人生裡,沒有規劃結婚,也沒有規劃孩子。
“安然,你來了……”楊芳打斷了許安然的思緒。
許安然來到了楊芳的牀邊,看着她生產之後虛脫卻又幸福滿滿的樣子,但還是決定先說殘酷的事實。“楊芳,決定好了嗎?我們報警吧?警方會保護你和孩子,至於洗脫罪名方面,我會請最好的律師給你。我們不能因爲夜傲擎能幫我們,就依賴着他,給他找麻煩,置他於危險之中,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