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是嫌自己的傷口不夠厲害嗎?!”殷延卿上前,寬大的手掌直接握住了她的肩膀,但是即使在盛怒之中,殷延卿握的也是很小心,他下意識的躲開了紀遙遙傷到的左邊肩膀。
紀遙遙略略側過臉,一雙眼睛略有些冷意的看着他,倔強的眼眸看的殷延卿簡直怒不可遏。
“你放開,我不想在這裡醫院待着了,我要回家!”紀遙遙撐着自己,完全不鬆口。
殷延卿更是惱怒無比,“你哪裡都不許去,傷好之前就給我在醫院待着!”
紀遙遙呵了一聲,“承受不起,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這個醫院我住不起,回頭我會把這次的藥費住院費統統還給你的!”
男人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殷延卿幾乎是從牙齒間說出了話,“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聯繫!”紀遙遙強迫着自己,說出這麼違心的話,想起一天前,她還暢想着有沒有一天,她能和殷延卿過上兩情相悅的日子,可是現在想想,竟然是一個最大的笑話,她怕自己會捨不得殷延卿帶來的這種溫暖。
這種宛如家人一般的溫暖,帶着寵溺的錯覺,又有着親人間相處的剋制。讓幾乎已經變成一個孤家寡人的紀遙遙何其的留戀。
可是這種感情全是假的,應該說只是紀遙遙一個人的錯覺而已,她把殷延卿對她身體的關懷,誤以爲了是這個男人對她這個人的關懷,這讓紀遙遙覺得自己簡直真是太可悲了。
即使她心中知道這些都是假的,可是她也不忍心放棄,甚至在之前的時候,她在想要對殷延卿問出來他到底有沒有對她有一點喜歡的時候,心頭還懦弱的閃過,哪怕就是骨髓也罷,只要殷延卿冷喜歡自己,骨髓,她也會捐獻。
只要這個男人……能有一點喜歡自己。
可是這樣子的想法,真是又可悲又可憐。
“別做夢了,絕對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容許!”殷延卿握着她的手臂,冷冽的目光中是幾乎與紀遙遙一樣的執着。
紀遙遙掙扎的更厲害了,她幾乎是不顧身後背上的疼痛從牀上掙扎着起來,殷延卿完全不敢對她下太重的力氣。
眼前的紀遙遙是殷延卿從來沒見過的,一點都沒有平日裡的呆傻,就像一隻被激怒了的小豹子,傷敵之前先把自己傷的遍體鱗傷。
紀遙遙從殷延卿的手上掙脫出來,她直接踩在了地上,緊緊的抓着自己身上鬆散的衣服,站在離殷延卿一米多的地方,一雙眼睛清澈見底的看着他。
殷延卿看着這笨女人又是光腳的踩在地上,圓潤的腳趾還因爲地板的冰涼刺激的蜷縮起來,他忍不住眉間一皺,“回牀上去。”
“不,”紀遙遙搖搖頭,目光炯炯,“我一定要走,除非你把我囚禁在醫院裡,不然我一定要離開這裡,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回去!”
殷延卿簡直被這樣子的紀遙遙氣得險些暴走,他再也沒有心情來和這個女人說話,他氣得連連點頭,冷硬的眉眼間盡是隱忍的戾氣,看的身旁不敢說話的沈秘書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