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柳茹璃險些被碎裂的鏡子給迸到了,看着程念臻的表情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程念臻指着自己的臉,眼帶瘋狂:“我還能做什麼?我什麼都做不了,別說是殷夫人了,就我現在的模樣誰敢娶我?”
“我的一輩子都毀了!”程念臻想要哭,可是卻發現自己的眼睛乾澀的厲害,她不由遷怒的看着柳茹璃,“你不是說我的臉會沒事的嗎?可是它變成這樣子了!延卿哥哥怎麼可能還會要我?”
柳茹璃剛想叱責,可是眼尾的餘光猛地看見門口隱約出現的人影,她立即用手遮住眼睛,淚水說來就來,“我又能怎麼辦?你這麼絕望可讓媽媽我怎麼辦?從小你就受苦,長大了還遭了這個罪,要是你這一輩子因爲這疤痕孤苦無依,再過幾十年我去了,可怎麼和你的爸爸交代啊。”
程念臻看着柳茹璃這麼痛苦哭泣的模樣愣住了,柳茹璃卻是趁機伸出手來捂住了程念臻的臉蛋,手指憐愛又顫抖的撫摸着她臉頰上的粉色疤痕,悽悽的喊道:“我的女兒啊!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趙景蘭爲了延卿把你害成這樣,可是你們註定有緣無分,要不你還是和我出國吧?我們去M國也好過在這裡看着這傷心的人傷心的事。”
柳茹璃說到最後竟是衣服哽咽的厲害的模樣,她趴在程念臻的肩頭就嗚嗚的哭着,好不悽慘。
程念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柳茹璃按住了後腦勺,整張臉啪的一下埋在了柳茹璃的肩頸上。
“去什麼M國?世界上哪個醫生好請過來就是,”充滿威嚴的怒喝聲從門口猛地響起,程念臻和柳茹璃的身軀齊齊一震。
柳茹璃將程念臻的腦袋按在懷中,雙手顫抖,她快速的擡起頭,臉上淚痕狼狽,在看到是殷麟之後別過臉,拿出帕子擦拭着臉上的淚水,勉強的擠出笑臉說道:“麟大哥,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殷麟看着她臉上溼漉的痕跡尚未退卻,眼眸水潤,猶帶微笑的脣角還有幾分悽苦之色,他重重的嘆口氣,“我怎麼不能過來,我要是再晚來一點,你們怕是現在都已經走了。”
柳茹璃好似嚇了一跳,纖長的手指絞着帕子,支支吾吾的說:“沒、沒那回事,我也就是說了一嘴。”
“就是看……”柳茹璃的話又要說不出來,她看着程念臻悽悽說道:“就是看我的念臻現在心情不好,想讓她去散散心。”
程念臻背對着殷麟,好似十分不好意思的轉過來,此時低低的喚了一聲,“乾爹。”
殷麟忍不住長長一嘆,方纔在門口聽到的,何嘗不是柳茹璃母女的真心話,這一次他答應了程念臻和殷延卿訂婚之事,可是卻被殷延卿單方面開了記者會澄清,這是一個狠狠的搭在程念臻臉上的耳光,更可況對方還因此被趙景蘭害成這樣。
臉可是女人的第二條性命,殷麟見程念臻不願意轉過身,也不勉強,對着程念臻努力的柔聲說道:“既然念臻心情不好,那就去散散心,去M國有什麼好的,我又給你們帶了幾個醫生過來,念臻你讓他們再看看,回頭傷口好一些,乾爹安排你去好好的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