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瑤,這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傻的‘女’人呢。”他恨鐵不成鋼的嘆息一聲。
語瑤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嬉笑道,“不傻一次怎麼能證明我是真的愛過他。”
杜凌浩白她一眼,抿了口咖啡,一本正經的說道,“陸語瑤,我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吧,你說你怎麼就沒愛上我呢,我雖然沒季如風有錢,但我肯定比他更愛你。”
“是嗎?”語瑤故作出一副痛苦悔恨的‘摸’樣,誇張的說道,“可你重來都沒說過你愛我啊,凌浩,如果你能像愛雯雯一樣的愛我,我一定徹底拋棄季如風跟你走。”
杜凌浩今天可不是來和她開玩笑的,他伸手啪的一聲拍了下語瑤的額頭,微惱的說道,“陸語瑤,你給我適合而止。萬一我真的丟下雯雯,愛上你,到時候看你怎麼收場。”
“你不會的。”語瑤收起了玩味,‘脣’角笑意暖暖鈹。
“不會什麼?不會拋棄雯雯,還是不會愛上你?”杜凌浩臉‘色’微沉,聲音有些涼颼颼的。
語瑤的指尖隨意的敲擊在桌面上,微歪着頭看他,一雙明眸是清澈而晶亮的,“凌浩,你是個好男人,所以,你都不會。”
杜凌浩失笑,笑靨中藏着一絲微苦,“語瑤,你知不知道男人最怕聽到的就是這句話:你是個好男人,可我愛的不是你。你說‘女’人是不是都犯jian啊,男人越是壞,你們越是愛。”
語瑤有短暫的沉默,美眸微眯着,有些微的渙散,半響後,才淡淡的道,“如風,他也是好男人,至少,曾經是。”
杜凌浩無奈,再次開口的聲音有些低啞,“語瑤,你們分開已經整整八年了,八年足夠改變一個人,他不可能還是當初你認識的那個少年,語瑤,你有沒有想過,其實,現在的季如風早已不是當年你愛的那個。”
“也許你是對的。”語瑤苦笑,身體微微的向後傾斜,懶散的靠在軟椅之中,看向窗外的目光有幾分飄渺。“可是,八年過去了,在我腦海中很多記憶都變得模糊不清,但我唯一記得的,是我深愛的男人叫做季如風,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他如初。”
“包括他即將成爲別的‘女’人孩子的父親,你也不在乎嗎?”杜凌浩冰冷又憤憤的丟出一句。
“你說什麼?”語瑤瞪大了雙眸,震驚的看着他,似乎在消化這他剛剛的話。
杜凌浩輕嘆一聲,終於說出了今天約她出來的目的,“語瑤,很多時候真相也許很殘忍,但我覺得你應該有權知道。我昨天陪雯雯去醫院產檢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左雅,她懷孕了。至於孩子是誰的,我想應該不用我多說吧,不久之前,她和季如風還是未婚夫妻。”
啪的一聲脆響,伴隨他話音而落的是語瑤手中透明的‘奶’茶杯。杯身座落在地,碎成幾片,細碎的玻璃碎屑迸濺一地。
杜凌浩一驚,急忙問道,“有沒有傷到?”
語瑤木然的搖了搖頭,“沒關係,我很好,就是有點兒累,凌浩,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回去休息了。”
她說完,直接起身,鞋子踩在碎玻璃上居然毫無知覺,杜凌浩擔憂的跟在她身後,她卻翻開皮包,將裡面的現金遞給了他,“你去結賬吧。”
杜凌浩又有些火大,直接將錢推了回去,“我還沒窮到這個地步。”
“雯雯就要生了,杜家目前的狀況也不好,我知道你現在很缺錢……”
“行了,少‘操’心我的事。”杜凌浩出口的語氣有些衝,“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季如風那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好好擦亮眼睛找個好男人結婚,一輩子還那麼長,別委屈了自己。”
“……”他的話,讓語晨徹底的陷入沉默。
和杜凌浩分開之後,語瑤站在十字路口處,腦海中突然茫然一片,眼前是車水馬龍與庸庸碌碌的人羣,她感覺到視線逐漸的‘潮’shi模糊,她看不清那些人的樣子,只知道他們雖然平庸,卻充實。
而此刻的她,站在這裡,竟不知何去何從。
語瑤像個幽魂一樣,在街道上毫無目的的行走着,不知不覺間,傍晚悄然來臨,天‘色’越來越暗,道路兩旁的路燈亮起,經過之處,高樓上都亮着溫暖的萬家燈火,溫暖而璀璨。
她在外面飄‘蕩’了整整一個下午,最終,還是回到了位於西區的公寓,幾乎是不自覺的,便回到了這裡,在她的心裡,已經潛意識的將這個當成了家,她和季如風,在這裡像普通的夫妻一樣生活過,雖然,只是非常短暫的時光。
語瑤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飛蛾一樣,明知會被燒的粉身碎骨,灰飛煙滅,卻還是忍不住撲向那熊熊燃燒的烈火。
叮咚一聲,電梯停住,電梯‘門’打開後,她僵硬的走出電梯,拿出鑰匙開了‘門’。
語瑤站在玄關處換鞋,屋內沒有光,昏暗一片。語瑤幾乎被‘抽’幹了力氣,她沒有開燈,趿拉着拖鞋,直接向臥室中走去,手掌剛剛握住‘門’把手,一道低沉而清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暗夜之中,很有一種驚悚的效果。
“你去哪兒了?”
語瑤下意識的停住腳步,片刻的遲疑後,才緩緩的回頭。黑暗之中,亮起了一點光火,是他兩指間燃燒的菸蒂,淡淡的煙味在屋內逐漸彌散開。
“我去哪兒都必須向你報備嗎?那你呢,你每天都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是不是也需要告訴我?”語瑤淡漠的開口。
季如風兩指輕嘆了下菸灰,而後深吸一口,吞吐着淡淡的煙霧。昏暗之中,‘脣’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如果你想知道,我明天可以讓秘書將我的行程表複印一份給你。”
“不需要,我不敢興趣,同樣,我去過哪裡,做過什麼,也與你無關。季如風,我覺得我們都需要給對方留下‘私’密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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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風忽而冷笑,用力的將指尖尚未燃盡的菸蒂掐滅,那姿態雖然優雅到極致,但力道之大,將菸蒂擠壓的完全變了形狀。而後,他起身來到語瑤面前,單手撐着牆壁,將她嬌小的身體困在‘胸’膛與牆壁之間,“陸語瑤,你需要‘私’密空間做什麼?會男人嘛?”
他說話間,手掌托起她巴掌大的小臉,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他吞吐的氣息吞吐在語瑤柔嫩的肌.膚上,讓她不由得心跳加速。而下一刻,他的話卻瞬間將她打入谷底。
“我已經說過不止一次,離杜凌浩遠一點,可你還真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整整兩個小時,你們在咖啡廳的包間中都做了什麼?”
“季如風,你覺得我們能做什麼!”語瑤的語氣有些不善,曾經的季如風雖然是霸道的,卻不會如此的獨.裁專制,唯我獨尊,他總是溫溫潤潤的,甚至捨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也許,杜凌浩說的是對的,他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溫潤的少年,他變得讓她不認識了。
而此時,對於季如風來說,語瑤的不服軟,讓他很是惱火。這‘女’人怎麼就是學不會乖呢,好好留在他身邊不好嗎,偏要去見一些他不喜歡的人,做一些讓他惱火的事。
“兩個小時,你們做什麼都夠了!”他冷嘲熱諷的丟出一句。
語瑤微揚着下巴,呆愣的看着他,眸中委屈的淚水漸漸的凝聚,他可以不信任她,卻不能侮辱她。
“隨你怎麼想。”她說完,伸手想要開‘門’,卻再次被季如風制止。
他壓低着頭,惱火的盯着她,“我本來打算放杜家一條生路的,可你總是學不會乖,現在看來也沒有那個必要了,我會讓你看着杜氏是如何倒閉,如何被我一點點的收購吞併。”
語瑤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此刻的他,就如同來自地獄的撒旦,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的‘摸’樣。
“隨你,你想做什麼,請自便。”語瑤淡淡的一聲嘆息。既然杜凌浩都不在乎杜氏是生是死,她又何必充當聖母瑪利亞,想要解救衆生呢。
她一副無所謂的神情,讓季如風越發的火大,他有力的手掌緊按住語瑤肩頭,沉重的問道,“陸語瑤,你究竟想要怎樣?”
語瑤擡眸凝望着他,長睫眨也不眨,良久後,才淡淡的說道,“如風,我累了,我想去睡覺。”
此刻,語瑤心中‘亂’極了,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她需要時間,來好好的理清一切。
而她話音落後,季如風竟沒有絲毫的反應,他似乎在咀嚼着她話中的意思。半響後,季如風纔有所動作,他突然將語瑤打橫抱起,一腳踢開了臥室的‘門’,三兩步進.入,直接將她丟入柔軟的大‘牀’上。
“你做什麼?”語瑤戒備的後退,直到脊背貼上.‘牀’頭,再無退路。
而季如風站在‘牀’邊,扯掉了脖子上的領帶,姿態極爲優雅的一顆接着一顆解開‘胸’口的襯衫,“我還能做什麼,你不是想睡覺嗎,我陪着你。”
他話音落後,直接向她撲了過去。
“我不要,季如風,別這樣……”語瑤慌‘亂’的掙扎,而所有的反抗都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他以‘脣’封住了她的小嘴,將所有他不願聽到的話都吞吐口中。
語瑤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很快便在他身下柔軟,一場忘情的纏綿,一直持續到凌晨,歡.愛之後,語瑤氣喘吁吁的枕在他手臂,因爲氣息不穩,‘胸’口微微的起伏着。漂亮的長睫上仍掛着剔透的霧珠,在昏黃的壁燈下,閃爍着琉璃般璀璨的光澤。
“真美。”季如風低頭,薄‘脣’‘吻’住她的眼睛,似乎仍有些意猶未盡,手掌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如風,我累……”語瑤的語調溫溫軟軟的,帶着些許的嬌嗔與懇求。
“在外面飄‘蕩’了一整天,怎麼就不知道累。陸語瑤,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心。”季如風教訓她的時候,總有種長輩訓斥晚輩的架勢。
語瑤嘟着‘脣’,微眯起眸子盯着他看,半響後,恍然大悟般問道,“季如風,你監視我?”
他白她一眼,“我沒那麼無聊,只是何祈外出辦事,恰好經過那裡,無意間看到你和杜凌浩在一起,然後,這是才傳入我耳朵。”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飄‘蕩’了一整天?”語瑤又問,明顯對他的說辭存有疑慮。
“我下午就回來了,而你一直不在家,除了在外面晃‘蕩’,你還能去哪兒?”
語瑤嘟着‘脣’,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無奈。她現在的確無處可去。只要一回家,父母三句不離季如風。而語晨哪裡,她自然也不敢去打擾。
她低着頭,良久不語。而季如風的‘脣’角淺淺的揚着笑,蠶絲被裹住兩人的身體,而被子中,兩人確是赤.‘裸’相對的。想至此,語瑤都會不由得臉紅心跳起來。
季如風看着她嬌羞的‘摸’樣,手掌輕輕的托起她臉頰,愛憐的‘吻’了‘吻’她嫣紅的薄‘脣’,“杜凌浩都說了什麼,讓你捨不得回家,在外飄‘蕩’了一整天。”
“他……”有那麼一刻,語瑤真的衝動的想要質問,可是,最終還是忍住了。她怕一旦問了,他們之間就真的永遠回不了頭。
語瑤發現,即便她知道左雅可能懷了季如風的孩子,她仍然卑jian的不想放開他的手。也許,是這段日子他給了她太多的甜mi與溫暖,纔會讓她像個瘋子一樣的對他上癮。
語瑤強壓住心中的疼痛,有些吃力的擠出一抹笑,玩味的說道,“凌浩說,他雖然沒有你有錢,但他會比你更愛我。”
“他懂得什麼是愛嗎!”季如風的語氣中滿是不屑。如果杜凌浩真的明白愛情的真諦,就不會‘弄’大了一個‘女’人的肚子,卻對另一個‘女’人仍存在非分之想。
“那你懂得嗎?”語瑤眨着一雙天真的大眼,語調中帶着一絲玩意,“那煩勞季少給小‘女’子講一講什麼是愛?”
季如風邪氣的笑,手臂突然纏住了她的腰肢不放,“瑤瑤,難道我剛剛愛你愛的還不夠?”
他話音落後,再次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的要着她。
季如風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語瑤被動的承受,被他的火熱與狂野完全的佔據,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其他的事,那一刻,她甚至將左雅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語瑤多麼希望一覺醒來,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杜凌浩從沒有出現過,也沒有左雅懷孕的事,這一切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噩夢而已,夢醒了,一切不復存在,她依然歡歡喜喜的等待着和季如風訂婚,做他最美麗的新娘。
自從十六歲開始,她最大的夢想就是可以披上嫁衣,嫁他爲妻。
人們常說,對於‘女’人來說,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一個是父親,另一個就是丈夫。從小到大,父親爲她撐起了一片天空,讓她的世界永遠晴天。而季如風就是晴朗的天空中出現的那道彩虹,給她的生命中增添了最絢麗的‘色’彩。
因爲見過了彩虹的美,才捨不得將那道‘色’彩從生命中抹去。哪怕他帶給她的也許是無盡的疼痛。
睡夢中,語瑤仍然在念着他的名字,“如風,如風……”
她低低聲的呢喃,落入身旁男人的耳中,卻成了世間最美妙的音符,
他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撥開她額前被汗水浸溼的碎髮,低頭在她額上溫柔的落下一‘吻’。她若是永遠這般乖順該有多好,這丫頭睡夢中呼喚着他的名字,醒來後,卻總是像個小刺蝟一樣,輕而易舉就能將他刺得遍體鱗傷。
“瑤瑤,你連什麼是愛都不知道,又怎麼會懂得,我究竟有多愛你。”
他的‘脣’貼在語瑤耳畔,低低的呢喃,低沉暗啞的聲音中,壓抑着說不出的疼痛與憂傷。而睡夢中的語瑤似乎感覺到了一般,輾轉身形,將小臉埋入他‘胸’膛中,並輕輕的蹭了蹭,像極了安慰。
季如風淡然失笑,捧起她的小臉,低頭便‘吻’了上去。
……